第21章 故人來訪

第二十一章 故人來訪

實在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有一個人,明明熟悉,卻又陌生,與你整日相伴。

像現在的東方。

我偶爾看的到他的殺伐決斷,談笑揮指,又能從眉梢眼角讀出依稀熟悉的風情。

我隐約的有種預感,也許我就要親眼看到“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盛景。

我心下是有些特別的感觸,但卻沒有惶恐或擔憂。

兩個人的時候,東方還是沉靜的,只呆在我身邊時候的東方是沉澱下來的溫和,仍然堅定地沒有絲毫轉移和變化的目光,讓我沒有生出多餘的困擾。即使不再遮掩鋒芒,不再隐藏棱角,我卻從他一如往昔的眼神中感覺的出來,屬于我的戀人的那部分東方,是沒有改變的。

無論他事實是怎樣的人,将要變成怎樣的人,對我而言唯一有意義的不過是我選定了的相伴的那個東方。這部分沒有變的,其實什麽不同,都沒有不同。

我的心很小,很容易被占滿。開始時滿心想的是自己,怎樣生活,怎樣适應,怎樣繼續活下去。後來有了東方,糾纏投入的都是感情裏反複進退,反複試探,反複磨合調整。而醫莊救命醫人,俨然一片桃源淨土,躲進小樓自成一統。所以,我不知不覺見,忽略了樓外風雨。

這日,随手下針用藥救治完了今天的三個在外人看來很有些棘手,但對我不過小費些心思的病人。前些時候煞費苦心的挖出來我與東方之間潛藏許久的暗雷,少了親密無間中若隐若現的隔閡,感情愈發堅定。心無旁骛,反而讓我停頓許久的醫術,又有了新的進益。

看着天色時日尚早,東方前些日子為着應對正道的一些大舉動而親自去坐鎮,不在醫莊,我便決定去教導柳兒。這些日子我開始教他更深的東西,柳兒也是有些天分,雖然不比我當初以着成人的心智學習進展神速,但比之常人也算得上是天資聰穎,進步很快。我也是更加悉心教導。

檢查了上次交給柳兒的病症的針灸法,看他完成的很不錯,剛要繼續教些東西,司雨卻有些唐突的求見。我只好把這些日子整理的一些病症的治療方法留給柳兒,讓他自己先參詳。

司雨見了我,很有些為難的支吾了半響,才說出有病人上門。

我有些奇怪,我每日只醫三人的規矩是開始就立了的,上門求醫的人都是很清楚地,開始有人橫過,但病人又如何橫的過大夫,這樣的人,我都從此列為拒絕往來戶,這種事情發生了幾次,那些人也就老實的遵從了。到了現在,倒少有敢挑戰我的規矩的人。

當然這不是重點,問題是該如何處置都是有先例的,司雨報到我這裏,便說明了定是另有隐情的。我不說話的看着她,等她接着解釋。

是有些做了準備的,但聽說是盈盈找上來的,我還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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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實在是不問世事,不僅江湖上的消息不通,便是與盈盈也有段時間斷了聯系,但她有吩咐下去的神教各處教衆的照拂,按說是不會有什麽事的。

想起這個可以說是看着長大的半是妹妹半是女兒的小丫頭,我心下難掩擔憂。急忙從房中拿了藥箱,匆匆随司雨趕往門廳。

還隔着好一段距離,便能聽到廳中交手的聲響和盈盈的嬌斥聲。聽來雖是怒極,但中氣十足,顯見盈盈是沒有受傷的。我心下閃過念頭,隐隐曉得求醫的是何人了。

盈盈是神教的聖姑,随我們下崖的現在擔當醫莊管家的兩個仆從自是認識的,只怕不敢用手段,盈盈雖然沒有原着中那般不講道理,但也是自小被嬌寵大的,脾氣也是有的。現在心急求醫,難免出手沒有分寸。她不認得教中的仆從,又不曉得我是醫莊的主人,怕是有一頓好鬧。我更加緊了步子。

進到門廳裏,還未來得及開口阻攔,就見什麽淩空沖着我面門飛來,饒是我習了許久的輕身功夫,這般焦急之下未加防備,也只得險之又險的側身避開,驚出一身冷汗。緊随我身後的司雨,忙出手擋住了那個暗器,竟是一條椅子腿。

我看向一片狼藉的廳中,忍不住肉痛。須知這門廳是接待求醫者的地方,正是要顯出醫莊的聲勢,當時休整的時候,從地板、牆壁到家具,用料、設計,都是很下了考究功夫的。這般毀下來,可是生生損了大筆的銀子啊。

我這心疼的功夫,兩位管家卻俱是忍不住上前來禀了。我卻曉得他們的苦處,打又打不得,攔又攔不住,又不好随便表露身份,還真是有夠他們為難的。

揮手讓他們退下,對驚在那裏一時沒反應過來的盈盈做了個手勢,帶着他們來了隐秘的內院。那兩個管家已經很有眼色的驅散了下人,只留下了司雨他們幾個伺候。

我停下步子,回身張了手臂,已經忍了許久的盈盈,立時撲到我懷裏。從我和東方離了黑木崖,和盈盈雖然時有消息問候,但是也好些年沒有見過面了。這個一直被我寵在手心的孩子,這些日子必是為了愛情吃了不少苦頭的吧~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裏他們的事情是如何發展的,但是以令狐沖看似灑脫但又迂腐過甚的性子,想要對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忘情,也極是不易。以盈盈神教聖姑之尊,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又一路被正道衆人當做魔女對付,唉……,想到她可能的經歷,我忍不住愛戀的拍拍在我懷中哽咽的盈盈。

等她宣洩夠了情緒,才開始介紹被我們晾在旁邊許久的年輕男子。果然是那位華山派的棄徒令狐沖。

盈盈雖然年幼,又少有歷練,但在神教長大,身邊一直不乏各色人接近,行事卻是是極有眼色手段的。便是她剛才抱着我激動了許久,那令狐沖也只當我是她許久不見得長輩,絲毫沒有漏了我的身份。對着這樣的盈盈,我心裏是忍不住驕傲贊許的。

也因此,再看令狐沖反而更是分外的不爽。我看原着時便很是替任盈盈抱屈,看到最後都沒有感覺出來,令狐沖是真的愛上了任盈盈,頂多是有些喜歡好感,很配不上任盈盈的傾心相許。

但是盈盈在一旁難掩焦急的期盼,我也只好先放下思緒,替令狐沖把脈。細細的診過了,我心下卻是難掩驚疑。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所以經歷不同的任盈盈和令狐沖還是會相遇,令狐沖還是會被逐出門牆,還是會受與原着相同的傷?

那……是不是還是要靠易筋經才能完全治好令狐沖的傷呢?

我雖是醫術超絕,但是對于內功氣勁的研究卻還是不夠,雖然費些功夫也可以治得好令狐沖,但卻不敢保證不損傷他的功力。因此,不到萬不得已,我卻是不敢冒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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