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個世界
第二個世界
夜幕沉沉,一道閃電劈開雲層,驚雷炸起,風雨大作。
客廳內水晶燈光華璀璨,正中的餐桌上擺放着精致的菜品,還有一份尚未插上蠟燭的蛋糕。
女人躺在沙發上,渾身濕透,用毛毯裹住身體,忍着腹部的絞痛,指尖滑動,用座機撥出一個電話,電話那邊嘟了幾聲,才被接起。
沉默的呼吸聲。
女人發出虛弱的聲音:“哥,救我。”
來不及等到對面的回話,周遭陷入一片黑暗,停電了。
女人放下電話,将濕發捋到腦後,露出一絲冷淡的神情,與蒼白虛弱的面色不符。
這幅身體的主人名字叫作岑杉月,是霍氏集團總裁霍峻辰的現任妻子,之所以稱為現任,是因為在後來的命運軌跡中霍峻辰會和她離婚,另娶真愛,而岑杉月就是那個為愛發狂,最後被關進精神病院,下場凄慘的炮灰前妻。
一個轉折都從這個暴雨的夜晚開始。
岑杉月和霍峻辰是商業聯姻,霍峻辰是個工作狂,經常十天半月不回家,岑杉月生性膽小,愛慕卻不敢親近,大多數時候在背後默默關心着他。因此兩人結婚三年,關系一直不冷不淡。
前不久岑杉月身體不适去醫院檢查,意外得知自己已懷有兩個月身孕。她又驚又喜,這是她和霍峻辰的第一個孩子,她一定要親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岑杉月鼓起勇氣和霍峻辰聯系,霍峻辰答應在她生日那天會回家吃飯。岑杉月給家中的幫傭都放假,親手做好一大桌子菜,又專門從霍峻辰常去的蛋糕店定制了蛋糕,她想在兩人共同吹滅蠟燭後,親手将孕檢單交給霍峻辰。這是來自岑杉月的驚喜。
岑杉月等了好久,久到時針從六指到十,久到熱氣騰騰的飯菜一片冰涼,久到蛋糕的邊緣開始融化,霍峻辰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在庭院外。
岑杉月給霍峻辰打電話,是一片忙音。
窗外天際烏雲低垂,風吹彎樹枝,猛烈拍打窗戶,隐隐的雷聲傳來,岑杉月的身體在顫抖,她害怕打雷。她給霍峻辰找了很多借口,也許他只是工作太忙,也許他在給自己準備禮物,也許是車子出了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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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杉月決定去找霍峻辰,她用保溫桶裝好加熱過的飯菜,霍峻辰工作忙,來不了,她可以去找他,她會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她會笑着告訴他這裏面孕育着一個孩子,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岑杉月懷着美好的期待出門,雨已經落下來,閃電落下,驚雷滾滾。她在臺階上跌了一跤,腹部一浪強過一浪的絞痛感讓她感到恐慌。她站不起來,身後房子裏停電了,觸目所及是濃濃的黑暗和鋪天蓋地的雨水。
她一遍又一遍撥打霍峻辰的電話,屏幕亮起又熄滅,熄滅又亮起,最終徹底淹沒在漫天大雨之中。而在同樣的時段裏,在停電的大樓裏,霍峻辰遇到同樣加班的公司藝人林瑤,雷聲炸起時,林瑤如同受驚的小兔子鑽進霍峻辰懷裏,暧昧的氣息無聲流轉。
岑杉月沒有等到霍峻辰,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由于在雨水中浸泡太久,她身體落下病根,很可能再也無法懷孕。出于隐秘的愧疚,在岑杉月住院的時間,霍峻辰對岑杉月态度溫和了許多,岑杉月很快沉浸于這種溫情之中不可自拔。
然而霍俊辰的耐心是有限的,愧疚不能支撐他長久安撫岑杉月的痛苦,更何況在公司裏他遇見了一個叫林瑤的女藝人,那個人和他記憶裏的白月光是如此相像,他忍不住靠近她,了解她,并最終愛上她。岑杉月只是一個随時可以抛諸腦後的女人,他的不耐煩愈發明顯,他指責岑杉月不應該隐瞞懷孕的事情,更不應該不注意身體随便亂走,正是由于她的疏忽大意才使得自己流産,是她害死了這個孩子。
霍峻辰抽身而去,重新将岑杉月留在空蕩蕩的大宅子裏,他冷酷的态度令岑杉月痛苦,他的指控令岑杉月陷入深深的自責,最終岑杉月被自己的負面情緒壓垮,她患上精神疾病。在一次試圖傷害女主林瑤,差點導致林瑤流産之後,霍峻辰忍無可忍與岑杉月離婚,并将她送進精神病院。
霍峻辰和林瑤結婚,在霍峻辰的幫助下,林瑤的演藝事業蒸蒸日上,成為娛樂圈當紅明星,并且依靠和霍峻辰的神仙愛情着實圈了一波粉。霍峻辰和岑杉月是隐婚,很少有人知道霍峻辰曾經有一個瘋掉的前妻,即使知情者也不會不識趣的到處亂說。
在他們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裏,岑杉月是徹頭徹尾的路人甲。
流月仙尊就是在岑杉月流産的雨夜穿進這個世界的。流月仙尊修無情道,斷情絕愛,早年為了能專注修道,她逼出體內愛欲之魂投入三千小世界輪回。就在她即将頓悟飛升之際,算到尚有因果未了,正是這愛欲之魂在人世間留下的最後一抹殘念。
流月仙尊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撫平愛欲之魂也就是岑杉月的不甘,斷了最後一絲因果。
腹部撕裂般的痛楚還在繼續,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匕首在傷口處肆意攪動,身下流出溫熱的液體,淡淡的血腥味彌漫。
半個小時後,伴随一串淩亂的腳步聲,岑杉月被醫護人員擡上擔架帶走。
岑杉月醒來時,人躺在幹淨明亮的病房裏,濕衣服被人換掉,頭發幹燥柔軟,枕頭上有股陽光的味道。
病房的門打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走進來,面上的焦急在觸及岑杉月的目光時,瞬間收起,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醒了?”
“哥”岑杉月叫道,聲音帶着初醒的沙啞與虛弱。
她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手腕纖細,仿佛輕易便能折斷,脆弱易碎。
這樣熟悉的一幕不由讓岑元越記起九年前妹妹被警方從綁匪手裏救回來時的場景,綁匪把她關在山裏的小木屋,下着雨,她渾身沾滿泥水,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呼吸。好不容易才把她從鬼門關搶救回來,她傷了腦袋,性子不複往日活潑,變得膽小怯懦。也因為這個岑父岑母格外心疼這個命途多舛的女兒,什麽事都依着她,哪能想到她居然将公司的商業機密洩露給霍峻辰,背後捅了岑家一刀。
想到這裏,岑元越動搖的心重新變得冷硬,他告誡自己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岑杉月被愛情沖昏了頭,眼裏心裏除了霍峻辰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即使他是她的至親,也不例外。
他居高臨下俯視着她,吐出殘忍的真相,“你流産的事情,我會通知霍峻辰,你好自為之吧!”
岑杉月垂眸,手掌覆蓋在平坦的腹部,意料之中。
岑元越并沒有在岑杉月臉上看到預想中悲痛的表情,她表現得極為平靜,眼眸幽靜得像一汪深潭,除了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平靜,岑元越再也沒有讀出任何別的情緒。
岑元越斷定岑杉月是在強撐,她愛極了霍峻辰,失去和他的孩子,她怎會不悲,怎會不痛?
岑杉月輕聲說:“不必告訴他,他很快就不是我的丈夫。”
岑元越蹙眉。
岑杉月接着說:“我會和霍峻辰離婚。”
岑元越眼眸中浮着懷疑與警惕,“岑杉月,你又想耍什麽花樣?爸媽已經移居國外,這裏沒人看你演戲!”
岑杉月不喜不悲,平靜地望着岑元越,“我需要你的幫助。”
她有一雙與岑元越極為相似的桃花眼,不笑時眼尾微微下垂,自帶天然的無辜感,岑元越偏開頭,嗓音冷硬,“幫你,憑什麽?”
他不想留在這裏聽岑杉月演戲,轉身大步向門口走去。
“我手裏有岑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岑杉月的話成功讓岑元越止住腳步,他猛地轉頭,神情諷刺,“你想幹什麽?”
岑杉月結婚時岑父将名下百分之五的岑氏股份轉讓給岑杉月,每年有将近九千萬的分紅,可以說岑杉月不需要靠任何人,僅憑這些股份下半輩子就能生活優渥。
當年岑氏和霍氏競标同一塊土地,霍氏以僅僅高出岑氏競标價一百萬的金額中标,外界傳聞霍氏提前獲知了岑氏的底價。岑氏的競标底價屬于商業機密,只有極少數高層知道,而恰恰就在那段時間結婚後很少回家的原主突然回了一趟岑家,之後不久岑氏就在競标中落敗,岑父迫于董事會壓力卸任董事長。
整個過程原主沒有解釋一句,她再也沒有回過岑家,一切似乎不言自明,岑父岑父徹底寒了心。
後來岑父移居國外前将剩下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轉移到岑元越名下,岑元越若想取得公司的絕對控股權,至少需要掌握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已經收集了一部分散股,如果加上岑杉月的百分之五,董事會那幫老東西再沒什麽話可說。
孤木難支,岑元越雖然是岑氏的總裁,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會受到董事會的掣肘,如果能徹底掌控董事會,對他來說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岑杉月知道岑元越不會拒絕,即使他的內心還在怨恨她,在利益面前,一切仇怨都可以暫時擱置。
“你幫我,和霍峻辰離婚後,我名下的股份轉給你。”岑杉月說道。
岑元越打量着她平靜從容的眉眼,和記憶裏安靜怯懦的樣子大相徑庭,究竟是什麽樣的巨變會使一個女人的愛慕化作雲煙,不惜一切代價要離婚,又或者這背後藏着什麽陰謀,他眸中浮着懷疑,“我憑什麽相信你?”
岑杉月道:“你會輕易受騙嗎?”
“當然不會!”岑元越斷然否認,他聲音冷肅,“成交。”
“還有一件事”岑杉月補充道,她平靜的眼眸飛快劃過一絲漣漪,“我要轉院,轉到越山醫院。”
岑元越答應了,當天就給岑杉月辦理好轉院手續。
與此同時,霍峻辰接到放假歸來的幫傭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驚惶,他的妻子岑杉月失蹤了。
第二個世界:
當無情道仙尊穿成甜寵文路人甲前妻
離婚前:
原主丈夫:婚後遇真愛,她長得好像年少的白月光。老婆?老婆只是擺設。
原主哥哥:岑杉月,你是死是活我管不着!
流月仙尊:呵呵
離婚後:
原主丈夫:離婚之後才發現前妻是白月光本尊,并且越來越耀眼,腸子都悔青了怎麽辦?
原主哥哥:妹妹想要和我劃清界限怎麽辦?
流月仙尊:賺錢它不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