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個世界
第二個世界
接到霍家幫傭的電話,霍峻辰皺了皺眉,面色冷峻,吩咐司機,“回家。”
汽車駛進前院,霍峻辰大步走進別墅,幫傭苦着臉站在門口,看見霍峻辰急忙迎上去,“霍先生回來了!”
霍峻辰把西服外套遞給幫傭,邊往裏走,“夫人呢?”
幫傭苦着臉:“夫人沒來。”
霍峻辰上樓走進卧室,他工作忙,很少回家,在家大部分時間也是在書房處理工作,兩人的房間是岑杉月一手打理的。
他皺了皺眉,卧室的陳設似乎并沒有太大變化,床頭櫃擺放着兩人的合照,梳妝臺上首飾化妝品擺放得整整齊齊,衣帽間的衣服也沒有少。
幫傭快步跟上來,喘着氣說:“夫人讓我把她的護照身份證等證件找出來,岑家的司機只拿走這些,夫人的衣服首飾通通都沒拿。霍先生,您看這是怎麽回事?”
霍峻辰薄唇微抿,周身散發着低氣壓,他沉聲道:“你下去吧。”
他和岑杉月結婚三年,印象裏她是一個溫柔寡言甚至有些膽小的女人,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和他鬧過,更沒有離家出走過。
他認定岑杉月是為了自己忘記她生日的事情在鬧脾氣。
霍峻辰心中升騰起幾分煩躁,他把這些歸結為國外出差回來過于疲累的緣故。
難得沒有去書房工作,霍峻辰在卧室睡了一覺,之後下樓吃飯。
幫傭做好四菜一湯,霍峻辰坐到桌前,還未提筷,打量着菜色,眉頭皺起,“今天的菜是誰做的?”
霍峻辰不吃香菜。
幫傭手擦着圍裙,小心翼翼道:“是我,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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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峻辰皺眉,“以前的廚子呢?”
他每次回家菜式都做得不鹹不淡符合胃口,并且從來不放香菜。
幫傭老實說:“家裏的菜一直是我在做,只有您回家吃飯的時候,夫人會親自動手做菜。”
霍峻辰目光一怔,他從未注意過這些細節。
幫傭試探着問道:“霍先生,需要我重做嗎?”
霍峻辰擺擺手讓她離開,自己盛了碗湯喝下,菜沒有動。
夜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霍峻辰有偏頭痛的毛病,越是晚上越容易發作,往常岑杉月會在房間裏點上助眠香薰,現在只有他一個人,香薰盒是空的。
霍峻辰起身去樓下吧臺找酒喝,打開冰箱,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小紙條:睡不着就不要喝酒了,左邊櫃子裏有安神茶(笑臉)
霍峻辰依言去找,果然在櫃子裏看到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茶包,貼心分成等份。
他忍不住嗤笑,多此一舉,轉身去酒櫃開了瓶威士忌。
霍峻辰獨自坐在吧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吧臺,這裏視線極佳,他只需偏偏頭就能看見庭院的風景。
冰涼的酒液灌入喉嚨,缺乏食物的胃部下意識痙攣,霍峻辰手指摩挲着杯沿,在他看來自己和岑杉月的婚姻是一場交易,霍家資金鏈出現問題,岑杉月主動求岑家幫他,作為回報,他向岑杉月求婚。
岑杉月喜歡他,他知道,但從來沒有人規定他需要回報同等的愛。
他已經給了岑杉月霍家夫人的身份,他們互不拖欠。
霍峻辰想,他沒有離婚的打算,忘記岑杉月的生日是他理虧,或許他可以試着哄哄她,早點讓這次鬧劇結束,生活回到正軌。
第二天秘書向霍峻辰彙報工作日程,發現老板眼底有隐隐的烏青,明顯是沒有休息好,隐隐有幾分走神。
秘書心裏啧啧稱奇,工作狂老板居然會在工作時走神,難得啊。
秘書彙報完工作日程,等待了一會,霍峻辰才反應過來秘書說完他,他英挺的劍眉微微攏聚,似乎是被什麽事情所困擾,秘書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考驗他專業能力的時候到了,新項目沒談攏還是舊項目驗收不合格,秘書神經緊繃。
霍峻辰斟酌着開口,“如果你惹女朋友不高興了,會怎麽彌補?”
秘書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回原處,原來是私事,一個優秀的秘書在任何八卦面前都能面不改色,“女人嘛,衣服包包首飾,送點她喜歡的,就開心了。”
霍峻辰若有所思,吩咐秘書将之前在巴黎拍賣會拍得的藍寶石項鏈取來。
秘書暗自咋舌,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價值三千萬的項鏈只是一件小禮物而已。
下午霍峻辰正在處理工作,他手邊放着一個精致的首飾盒,盒子裏是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項鏈,他預備送給岑杉月作為賠禮。
他想得簡單,岑杉月很好哄的,從前他只稍稍對她露個笑臉,那女人就高興得找不着北。一條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項鏈,足夠有誠意,給雙方一個臺階下,此事便能就此揭過。
內線電話說一個自稱岑杉月律師的人來找他,霍峻辰擡手讓秘書把人領進來。
律師進來後遞給霍峻辰一份文件,一本正經道:“霍先生,您好,我代表岑杉月岑女士來和你洽談離婚事宜,這是我方拟定的離婚協議。”
霍峻辰動作一頓,顯然沒有料到,他鋒利的眼眸直直壓過來,面色陰沉,仿佛暴雨來臨前的天空,陰雲密布,“你說什麽?”
律師面不改色,又重複了一遍。
目睹全過程的秘書恨不得縮進牆角裏,他聽到了什麽,夫人要和老板離婚,而老板不久前才讓他預定了餐廳,還有藍寶石項鏈。
秘書去送律師,霍峻辰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他的目光觸及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岑杉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鬧,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岑杉月,你鬧夠了沒有?”
岑杉月接通電話,首先聽到霍峻辰壓抑着怒氣的質問。
她正在陽臺上畫畫,聞言不緊不慢在畫板上添了一筆,“離婚協議收到了?具體細節可以和我的律師談。”
霍峻辰壓抑着煩躁,他認定岑杉月是在欲擒故縱,“你鬧夠了沒有?你生日那晚我沒回來,是因為公司有緊急事務要處理。
這一點是我理虧,我會補償你的。但是你要知道,我是霍氏的總裁,每天有非常多事情要忙,不是沒畢業的毛頭小子,我沒有時間陪你玩小女生的幼稚游戲。你再鬧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
岑杉月聲音平靜:“和女藝人私會也是工作內容嗎?”
霍峻辰噎住,繃着聲音,“我和林瑤清清白白,那天晚上停電打雷她吓到,我扶了她一把,沒有別的。不要疑神疑鬼的。”
岑杉月:“哦,原來她叫林瑤。”
霍峻辰臉都黑了,他從來不知道看起來膽怯羞澀的岑杉月還有這麽氣死人不償命的一面。
岑杉月慢悠悠補充道:“霍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重申一遍,和你離婚,我是認真的。”
“就為了這種捕風捉影的小事?”霍峻辰問。
“是,也不是。”岑杉月語氣平靜,對霍峻辰的愛而不得是原主身上痛苦的根源,後來失去孩子,林瑤的出現,霍峻辰的出軌,原主的發瘋,都不過是這條根系延伸出來的枝葉。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岑杉月要做的就是徹底拔去根須,唯有如此,她的人生才能獲得新的可能。
“你會後悔的。”霍峻辰冷笑。
他篤定岑杉月是在賭氣,他沒有功夫陪着她演下去,既然她要作,她會為自己的不知進退付出代價,他霍峻辰從來不是非她不可。
“我不會。”岑杉月篤定道。
兩人不歡而散。
霍峻辰黑着臉坐沙發上,秘書小心翼翼敲門進來,恭聲道:“霍先生,有位姓林的女士找您,說是和您有約。”
霍峻辰皺了皺眉,驀然想起上次請林瑤吃飯,林瑤說要回請他一次,約在今晚。
他本想讓秘書找個理由回絕,話到嘴邊想起林瑤那張酷似白月光的臉龐,他起身拿起衣服走出去。
岑杉月把和霍峻辰離婚的事情交給律師之後,就開始清理自己的財産。這些年原主除了名下的不動産外,銀行賬戶裏還有将近一億八千萬的存款,只是随意投了些穩妥的理財項目,不至于增益過多,也不至于虧損。
原主大學學的是繪畫,畢業之後就和霍峻辰結婚,沒有再繼續深造,平日裏只拿畫畫當作興趣愛好。
原主還專門在霍家別墅布置了一間畫室,霍峻辰忙于工作,很少回家,霍峻辰不在的大部分時間原主都是在畫室裏度過的。
岑杉月養病時除了翻看原主留下的畫冊書籍,還通過網絡了解現在這個世界的狀況。
和修仙世界不同,這裏的人追求的不是得道飛升,而是積累財富。擁有足夠財富的人才能擁有更加優渥的生活和顯赫的地位。
岑家和霍家都是老牌地産企業,在上世紀初發家立業,通過開發房地産項目快速積累財富。但是随着經濟發展和産業結構轉型升級,一些傳統企業也開始尋求新的發展通道。
比如霍氏在由霍峻辰執掌後,開始多元化發展,其中一個重點就是向文娛産業發展。
霍峻辰當機立斷,廣撒網多撈魚,三年努力之下,倒也捧出兩三個影帝影後,投資了幾部脍炙人口的作品,在娛樂圈紮下根基。
林瑤就是霍氏娛樂旗下的簽約藝人。
反而是岑氏,岑父退下來後,上層頻繁變動導致公司發展步伐不穩,隐隐顯出頹勢。
經過多方評估,岑杉月心裏有了主意,她打算開一家娛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