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深夜露水打濕衣襟,寒濕氣從皮膚腠理侵襲身體,涼卻她原本浮躁的心。

廚房無人,大門緊緊鎖着,連衣掐了個訣,窗戶門栓輕輕拉動,啪嗒一聲響,門栓落在地上。

她輕輕推開窗,翻窗而入。

後廚啥都有,與其說它像廚房,不如更像藥房。仙門弟子都懂養生,大家在修煉時,也不忘吃些奇珍異草補充靈力,奇奇怪怪的草藥,塞滿了櫃子。

連衣很快找齊酸梅湯所需材料,又打開冰糖罐子,從中挑選出三大顆透明冰糖,一并清洗好丢入小奶鍋中熬制。

火一燃起,溫熱漸漸驅走寒冷。

她支着下巴,出神般看着竈火,聽見柴火聲燒得噼啪作響,沒過一會兒,鍋裏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水開了。

連她拿起湯勺,不停攪拌鍋裏湯水,以防它粘鍋,這樣也能幫助酸梅散發更快,沒多久,空氣中便彌漫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那味道聞了令人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熬了不到半小時,連衣便打起一碗烏紅色的湯藥,看顏色,着實有些難以下咽。

這能行?

連衣懷疑地抿抿唇,低頭喝了一口,那酸燙的鮮汁劃入喉嚨,竟莫名好喝。

“嗯,還不錯。”

不管了,先這樣吧。

不過片刻,一道白衣倩影提着一方沉香木色的食盒,出現在西廂房門外。

廂房內燈火已滅,看來人家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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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咬着下唇,心裏反而松一口氣,正好她沒想好如何把藥送出去呢。

她張望兩眼,沒看見什麽動靜,玉玲珑應該睡了。

連衣正往後退,踩到一幹枯樹枝,發出咯吱聲響。

與此同時,屋內的燭火亮起,幹嘔聲随之傳來。

緊接着,有人從床上翻坐起身,踢了一旁火盆。

她連屏住呼吸,敲了三下門:“宗主。”

女人喘息兩聲,警惕道:“誰?”

連衣:“玉宗主,是我,玉清。”怕她誤會,她忙解釋:“我是來給宗主送湯藥的。”

“玉清?”

聽到名字,玉玲珑沒有遲疑,只回應:“進來吧。”

連衣輕輕推開門,入目是一方原木色圓形小桌,桌子左側擺着一沉木色的榻榻米,床帳呈透明白色。

女人靠在床頭,身穿一身牛奶白的蠶絲睡裙,長袖長裙,僅露出漂亮的玉足。胸口是交疊v領,盡管開口不低,卻也沒能遮擋那玲珑起伏的曲線。

燭火下,那胸口肌膚泛着柔和的光芒,在一陣陣劇烈的呼吸下此起彼伏。

連衣驚一跳。

沒穿nei衣?

她眨巴眨巴眼睛,悠悠擡起頭,恰巧對上一雙眼。那雙眼似乎将她看得透透的,像是在說,她剛剛打量她的身軀,被發現了喲。

玲珑帶着盈盈微笑:“這麽晚了,玉清小仙士找我何事?”

那股媚笑不懷好意,時時刻刻像是要吃人般。

對方身材太過火辣,夏季穿的單薄,蠶絲的布料緊緊貼着她的身材走線,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蠶絲布料被燈光打得透明,透出白嫩細膩的肌膚,和雪山紅梅。

連衣被她的美震驚,一時不敢呼吸,只佯裝拿什麽,從方形食盒,端出白瓷碗來。

“白天的時候,見宗主您身體不适,我便自作主張,給你熬了碗酸梅湯。”

她站在據她一米遠的小圓桌旁,低頭解釋:“這酸梅湯最是止嘔。”

玲珑側靠在床榻上,靜靜地看着她,不管怎麽看,都覺得她就是雲裳,因為除了雲裳,別的人不會關心她。

她就站在那裏,身着一身素衣,幹什麽都是仔仔細細,輕輕柔柔的。

修煉也是,她不似狼吞虎咽,而是仔仔細細啃噬、由外而內蔓延、逐步擊破各個關卡,最後全然占據。

吃得津津有味。

和她修煉,總是那麽令人臉紅心動。

玲珑的心快速跳了幾分,擡頭看她:“很好。”

眼前的人,瞳孔竟肉眼可見變大一圈,看上去可愛又呆萌。

玲珑輕輕勾着唇,伸手拍了拍床側:“你過來,喂我。”

連衣猶豫了會,玲珑捂着心口,對着空氣幹嘔兩聲,做出難受模樣。

濕漉漉的眼朝她看來:“我下不來床。”

她才端起白瓷碗:“好好,你別動,我喂你。”

玲珑安心躺下,嘴角挂着微笑。

連衣站到床頭:“你能進去一點嗎?”

“可以。”玲珑雙手撐床,将臀往裏擡了擡,雙腿自然往裏去了一些,留出大半空位來。

她正好坐下,正對着她。

距離更近,這下能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她的睫毛卷翹濃密,像打了睫毛膏,下睫毛也根根分明,這張素白的小臉,配上烏黑大波浪,漂亮精致的像是洋娃娃。

商場裏最精致高貴,限量難求的那種。

連衣晃了神,一面攪動湯藥,舀了一勺,朝她遞過去。

白勺子抵在柔軟的唇上,女人壓眉,偏頭過去:“燙。”

“燙嗎?”

“我吹吹。”

連衣湊上前,對着湯藥吹氣。

她蒙着面紗,紗布自然被吹開,從側面看,隐隐能看到她的紅唇。

玲珑瞧了眼,被那精致婉約的下颌線吸引住。

分明是她,恨不得現在就将面紗扯開,可她忍住了。

連衣吹涼藥,重新舀了勺:“這下試試呢。”

湯藥抵到唇邊,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灌入鼻腔,玲珑張開小口喝,這一口下去,竟很開胃。

她瞳孔閃了閃。

“好喝嗎?”

她期待望着她。

微微垂着眼眸:“一般,能往下咽。”

少女嘟囔着:“真的嗎?我剛剛覺得還不錯呀。”

玲珑嗤笑:“我再嘗嘗呢。”

說是再嘗嘗,結果她一口一口喝着,忽然覺得胃裏沒那麽難受呢,酸氣壓住了逆嘔的氣息,讓她活了過來。

一碗藥見底,連衣嘟嘟囔囔:“不是說一般嗎?怎麽連湯汁都不剩。”

玲珑聽見了她的話,咳嗽幾聲,最後一勺舀湯汁順着嘴角往下流。

連衣忙伸過手,食指抵住她的嘴角,輕輕擦拭起她的唇來:“你怎麽了,沒事吧。”

指頭抵着柔軟的唇,氣氛一下凝滞,玲珑瞳孔瞪圓,擡眼看她,呼吸重重地,撲入她手指上,像一股靜靜電流竄過,令人頭皮發麻。

她忙抽開手,大拇指輕輕壓着剛剛被吻的地方,來回摩挲,用以消除那種暧昧的情愫。

“我不是有意的。”

玲珑:“無妨。”

連衣回到圓桌,收着餐盒,一面微笑:“尊上明白就好,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她一手提着食盒,轉身往後退。

剛走到門邊,忽然一陣妖風吹來,地上的門栓竟自動往上飛起,精準地将門反鎖起來。

四下開着的窗也齊齊關閉,發出關門聲。

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一股巨大的靈力朝她卷來,帶着她轉圈圈。

“怎麽回事!”

她像朵盛開的雪蓮在空中旋轉,一直旋轉到床邊,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狠狠砸在床上,再睜眼時,她月要上坐個女人,女人膝蓋死死扣着她的月要月支,長發如墨傾瀉,一雙琉璃眼含笑。

玲珑笑聲泠泠:“雲裳,是你對不對。”

連衣心口猛跳,原來她一直都在試探她!

玲珑的手壓來,手微微冰涼,指縫間流露出花香,一把抓住面紗,往上揭開。

連衣忙抽出右手,在空中打個響指,房間燭火盡暗。

面紗滑落,漆黑的房間,她對上那雙眼,心口險些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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