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揍敵客家族對無鏡森林并不陌生。

在家族的密室中有一份完整的無鏡森林地圖,圖上唯一的建築物隐在密林之中,這座建築物的主人是桀諾的妻子,九紫·摩圖的住所。

九紫嫁入揍敵客家後第五年與桀諾分居,留下獨子席巴在揍敵客家,她獨居于流星街的無鏡森林,與外界斷絕往來。

而揍敵客家新一輩也只聞其名,不曾見過其人。

祖母住在流星街是他們唯一的認知。

伊路米握緊手中的紅繩想:是時候見一見傳說中的祖母了。

至于白澤。

等他從無鏡森林返回,一定登門拜訪他的桃源診所。誓要将“未婚夫”這個有名無實的頭銜交出來。

可惜伊路米估計有誤。

在他抵達流星街前一日,白澤收到一封隐匿地址的信。

助手桃太郎将信交給他,笑說:“白澤大人,有你的情書哦!”信封粉紅,香氣濃郁,似乎裝着一顆少女的戀慕的心意。

白澤接過,雙眼已彎成一輪新月。

拆信一閱。

白澤師傅親啓

弟子李太白與汝正式解除婚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盼汝另覓良緣。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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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李太白書。

洋洋灑灑幾十字,無情地切斷六年的姻緣和十幾年的師徒關系。

白澤将信揉成一團,鳳眸一瞪,問桃太郎。“阿白是不是去了閻羅鄉?”

肯定是那該死的鬼燈又扇動阿白,诋毀他思想迂腐,妄想以師傅之威強逼弟子就犯,只差沒罵他“搶劫”。

阿白一定要遠離這個分裂師徒關系的惡劣分子。

桃太郎答:“沒有哦!聽飛鳥說她去救二月,人還在巴托奇亞共和國。”

白澤大人為何因一封情信看怒了?

難道對方不是美女?

還是對方因阿白占着“未婚妻”之名不滿,寫信為難?

桃太郎陷在自己的猜想之中。

阿白平常對他再不滿,也不敢與他訣絕。

他放過狠話:

你要解除婚約的同時,也與我解除師徒關系。

因此李太白雖不喜挂上那個令人生厭的“未婚妻”之名,也絕不敢和他解除婚約。她尊師重道,就算師傅是個沒有良心的花花公子,她也無法抛棄他。

現在她是打算抛下他,和鬼燈那混賬雙宿雙飛?

不行。

絕對不可以。

他沒辦法看鬼燈和阿白在一起,光是想像那畫面已讓他作嘔。

“啪”地一聲。

白澤拍桌一呼:“桃太郎你看店,我要外出。”

又留他一人看店。

桃太郎忙抱住他的大腿,阻止他往外的步伐。“白澤大人你別去花街喝酒了,店裏已經沒錢啦!沒錢了!”

“我不是去喝酒。”

不是喝酒,那就更嚴重。

“人/妻不行哦!”

“別人的女朋友也不行哦!”

“別人的姐姐和妹妹更不行哦!”

白澤舉起手,往下一拍,“嚯咔”一聲,桃太郎應聲倒下。他嘴巴仍舊張合不休,留下最後一句:“……女……女……不行——”才昏過去。

呸!

女人不行,難道要我去找男人?!

抄了家夥,白澤決定到閻羅鄉找鬼燈算賬,順道奪回“未婚夫”的稱號。

十三區的小診所。

飛鳥送走了伊路米大爺後,坐在門診室內一動不動。

“鈴鈴……”

忽地,電話鈴聲響起。

“這裏是阿白的診所,有事請——”

話筒裏頭傳來一把口齒不清的嗓音。

飛鳥抓緊電話線,吼道:“你……你們到底想對阿白做什麽?”

“弟……弟弟……莫梗張……是鵝。鵝筆過問問你們何不何?鵝……鵝……抓了殺殺果寄……白白姑娘喜……”

斷斷續續地聲音滿是興奮。

像個獻寶的孩子。

飛鳥松了一口氣。“哥哥,你們在哪?”

“大……”

不久後,挂上電話。

巨型的山洞內又是一片安靜,身旁有人忍住問:“飛坦你和誰通電話?”這人因口齒不清,向來不喜歡說話。

嘛,就算他說了也聽不懂,只能靠猜。

但絕不能讓他知道。

飛坦出手只有一個字可形容:快。

飛坦答:“弟。”

庫哔笑了笑,表示理解。

他們也是人。

人是不可能從石頭崩出來的,有家族成員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大家對他們的印象過于強烈,以致于認為他們除了夥伴之外,便是獨來獨往。

飛坦有一名弟弟。

多年前弟弟在流星街某處尋得工作,兩人雖不見面,但飛坦常常挂念弟弟,所以總會用他類似外星的語種打電話聯絡兄弟情。

“你們有多久沒見了?”

“七……”

飛鳥挂掉了電話。

他的心情更加低落,像是踩入了泥沼中無法自拔。

當年他是奉哥哥飛坦的命令來到阿白身邊保護她。

說是助手,其實是保镖。

第一次見面,李太白站在污穢的街道,四周都是倒下的民衆,鮮血和嘔吐物令人無法前往,更不願逗留。

她套着不合身型的大白褂,不怕髒,不怕累,一心專注救人。

那時陰霪天開始放晴,耀目的陽光落下。

他仿佛看見了天使。

像天使般的她本不應該存在流星街,在流星街成長也不可能成為天使。但她卻讓他,他這個出生在陰暗的流星街的孩童見到天使的存在。

她的光芒至今猶存。

飛鳥推開門,出了小診所,轉向一旁的豪宅。

門衛熟絡地與他打招呼。

他大步入內,邊走邊叫:“快,拿酒來!”

“哼,你當我家是花街,還是酒館?”二月剛下樓,便見飛鳥一臉郁悶地坐在客廳蹭酒喝。

“那你賣多少?”

“一巴掌。”

話畢,飛鳥清秀的臉頰多了五指大印,火辣辣。

面對怒火沖天的二月,飛鳥忍着臉上的刺痛,笑道:“好便宜啊!”

嘴巴上被占了便宜,也是便宜。

二月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占便宜,不論男女。她眼眸一眯,反諷:“你們家的阿白更便宜。你要不要去試一試啊?”

被她截中弱點。

飛鳥不敢反駁。

說多了,也只是對自己不利,連帶損壞阿白的名譽。

他瞪了她一眼,抓起酒瓶猛灌。

伊路米找上門來,怕是對阿白真心的吧。如果有這麽強大的人守護着她,那麽他應該放心和安心才對。

為何心口會這麽揪痛?

痛得他差點說不出話來,只能借酒精麻痹這份痛楚。

伊路米正式踏入無鏡森林,裏頭的瘴氣一度使他呼吸困難,難辯方向。在他入無鏡森林的次日,某人抵達了閻羅鄉。

閻羅鄉根本地獄美味小吃一條街。

時值中午飯點。

某間人(獸)滿為患,聲音吵雜的小酒館內,一名臉容俊俏的青年握着酒瓶,對輕熟的女店家調侃道:“美女有空麽?”

“沒有。”

女店家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她端起托盤,走到一對少年的桌前,擠着甜美的笑意:“小帥哥這是你們點的‘一把野獸’。”

白發少年瞪眼一望,見滿盤鮮活的“蟲”在蠕動,吐了吐舌頭,問對座的少年:“傑,這麽惡心的東西,你也敢吃?”

“哦,聽說這是根本地獄的特産美食呢。”傑挖了一大勺,吃了一口,向白發少年豎起大拇指。

“很好吃哦!奇犽要不要來一口?”

奇犽搖頭擺手,表示敬謝不敏。

臉容俊俏的青年帶着幾分醉意,搖搖擺擺地離桌,攔住美女店家去路。“美女,美女……你為什麽不看看我?哦!”

“這位客人你醉了。”

“醉?!”

青年指着自己哈哈大笑,一把環上女店家的纖腰。“我喝酒從來不會醉。除非有美女在一邊作陪。你只顧着那兩個黃毛小子,都不願陪我喝一杯,我哪能喝醉啊!”

一番話倒是有據有理,讓人一時無法反駁。

女店家為難地掙紮,卻掙不開青年的懷抱。

“客人請你放開!”

“哈哈……美女說放,我肯定放。”嘴巴說是一回事,但手卻不安份地摸着女店家的纖腰不願放開。

他的行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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