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路途
路途
雲蘇端着醒酒湯和早飯上去元樹正在穿衣裳。
見他端着東西進來元樹迎上去說:“是不是臭着你了?醒來沒見你給我吓一跳。”
雲蘇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把托盤放桌上,“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
“這是醒酒湯,快喝了。”
元樹接過來一口就悶了,眉頭緊鎖着,可見這醒酒湯有多難喝。
雲蘇見他喝得這般難免有些心疼,昨晚肯定喝了很多,這會兒眼睛都是腫的。
正巧這會兒小二送熱水上來了,把手帕打濕敷在他眼睛上,輕聲說:“等什麽時候我琢磨個好喝些的醒酒湯。”
元樹聽這話笑了,抓住雲蘇的手說:“你不該說讓我別喝酒了麽?”
雲蘇取下冷掉的手帕重新打濕,“我這不是知道你不喜歡喝酒嗎?要是喝酒了肯定是不得不喝。”
“像昨天那樣。”
給元樹敷完眼睛坐下開始吃早飯,冬天才冷得快,就這麽一會兒白粥都冷透了。
許是盤舵縣比較富裕,客棧很舍得放米,不像上岐縣多半碗都是湯水米倒是沒幾粒。
廖大哥在下面喊人的時候正好吃完,元樹提着東西雲蘇端着餐盤就下去了。
關門前雲蘇還特意看了一圈兒有沒有落下的,确定沒有才讓小二鎖了門。
騾車上沒位置放蓑衣了,只能綁在車頂上,其他的能塞就塞不行就用蓑衣包着一起綁。
昨晚大多數人都喝了酒,這會兒估計都沒什麽精神,都沒往常熱鬧了。
上了車雲蘇率先拉住缰繩,對元樹說:“我來,你先去休息,等你醒了再換你。”
元樹也沒跟他客氣,醒酒湯喝是喝了,但沒什麽用。
他根本沒醉只是酒喝多了頭暈腦脹罷了這種狀态趕車怕出意外。
還是乖乖聽雲蘇安排比較好,就是早晨冷得厲害,元樹把自己的襖子脫下來給雲蘇裹上,手套也給他戴上。
嘴裏還念叨着:“這風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凍着了可咋辦。”
直到把雲蘇裹成球了才滿意的進去,雲蘇以為他去睡覺了,沒想到他又拿着面脂出來了。
艱難扒開捂住臉的披肩,仔細的給雲蘇把面脂塗上才滿意離去。
從頭到腳一點沒露在外面,戴了兩雙手套還被塗了厚厚一層面脂的雲蘇:“……”
有點無語,但心裏卻暖得很。
沒一會兒裏面又傳來元樹的聲音:“你冷就喊我啊。”
“知道了——”雲蘇聲音拖得長長的說。
聽他應了元樹才安心睡去,心裏卻一直念着睡一會兒就起來換雲蘇休息。
*
半個時辰元樹就醒了,腦子清醒多了穿好衣裳叫雲蘇進來休息。
雲蘇問他怎麽不再睡會兒,“睡夠了。”
剛睡醒的元樹嗓音發啞,震得雲蘇耳根發麻,想到前天夜裏元樹在他耳邊哄騙他的時候,也是這樣雲蘇就控制不住的面紅耳赤。
還好穿得多,元樹看不見。
元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壓下毛茸茸的披肩,捏捏他的臉說:“快去休息吧,臉蛋兒都冰了。”
雲蘇被他捏得癢癢,縮了縮脖子把元樹手夾住。
不知道是雲蘇肉太嫩還是元樹手太糙,雲蘇只覺得夾住之後更癢了。
“癢癢。”
元樹挑眉道:“癢癢你還不松開。”說完還蜷着手指去撓他,捏他的耳垂。
雲蘇的耳朵很敏感,被他這麽一捏實在受不住往後躲拍開他的手。
“真讨厭。”
元樹看着他染上紅霞的臉龐,樂了。
心裏盤算着過會兒人出來了怎麽哄,氣留着過夜可不好。
雲蘇脫下層層疊疊的衣裳躺在還有餘溫的被窩裏,一吸氣鼻腔裏都是元樹的味道。
嗯……
還夾着一絲酒味。
元樹的味道蓋過了酒味,并不難問。
雲蘇昨晚是睡夠了的,這會兒并不困。
想着既然睡不着那就把剩下的那本書看完吧,反正元樹都知道他看過了。
把襖子穿上才敢起來找書,這天是越來越冷了。
雲蘇撩開窗簾布靠在床邊看起來,這第二本寫得更火辣露骨。
越泊松考上秀才家裏也終于點頭同意伶青進門,前提是越泊松得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做正妻。
越泊松居然妥協了!
雲蘇看到這被氣得不輕,這越泊松肯定不愛伶青只是饞人家身子!
雲蘇一邊生氣一邊嘩嘩往後翻,中間都是越泊松和伶青在家中各處恩愛。
最後,越泊松的正妻居然自請下堂成全他們二人,背負所有罵名,之後正妻還跟伶青成了閨中密友!
雲蘇還特意返回去看看自己是不是哪漏了,事實證明他一點沒漏。
太離譜了這劇情,雲蘇啪的一聲把書合上,懷疑這東西究竟是不是人想出來的。
怎麽,怎麽會這麽離譜呢?
雲蘇實在接受不了這個結局,特別是越泊松這人,簡直讓人唾棄,一邊說自己只愛伶青,卻不敢為伶青做出忤逆爹娘的事。
兩個老人本來都要妥協了,沒想到越泊松居然答應娶正妻。
理由是帶出去有面子。
不理解,實在不理解。
現在的漢子真是太可怕了,雲蘇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夢裏他成了伶青,元樹成了越泊松。
元樹說要娶正妻時雲蘇直接直接一腳把元樹踹飛,像那天元樹踹趙智一樣。
這一腳踹得雲蘇身心舒暢,睡得更舒服了,一直到中午元樹把他叫醒。
“蘇兒吃午飯了。”元樹反手是能摸到雲蘇的腿的,一開始只是戳戳,又變成捏捏。
沒捏兩下就挨了雲蘇一腳,不知道做什麽夢了這麽生氣,嘴裏還不知道嘀咕的什麽。
元樹被踹了也不惱,就雲蘇這點小力氣踹上十來腳都不一定疼的。
想着又開始琢磨教雲蘇兩招,愈發期盼快些到吝州。
這頓午飯雲蘇終究是沒吃上,一直睡到未時才醒。
睡久了渾身都累,頭也疼。
靠在元樹身邊讓他揉了好一會兒才好,只是人依然不精神,蔫兒嗒嗒的。
元樹見他這樣忍不住蹙眉道:“以後可不許睡這麽久了。”
“嗯……”雲蘇穿得厚厚的靠在他身上用門牙一點一點的啃饅頭,掉了少渣渣在披肩上。
就算元樹不說他以後也不敢睡這麽久了,頭暈鼻塞還腰酸背痛。
可把他難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