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沒有親人

沒有親人

沒有葬禮，只是簡簡單單地，安葬在了郊區的一塊土地上。墓碑一塊位置，就很貴。

于安過來幫了忙，臨走還硬塞給了喬臻一千塊錢。

忙完這一切，兩人一起回去了。

老巷子裏沒有煙火氣，一切都變得很沉寂。

葉懷笙呆呆地坐在茶幾前，面對那個小小的盒子，沉默不語。

喬臻也不敢離開，隔得不遠，站在原地，目光沉靜，悲傷。

“懷笙哥哥。”喬臻默默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餘光裏都是他，“你......”話到嘴邊，又說不出。

開始時，只是小聲抽泣，喬臻眼看着晶瑩的淚光從葉懷笙好看的像是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裏掉了出來，一顆接着一顆。

喬臻忽然覺得很心疼，一下下地摸着他的脊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認真專注，卻實在是找不到安慰的話。

慢慢地，眼淚越來越洶湧，甚至演變成大哭。

喬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葉懷笙，從小到大，他都是一直站在前面，長在風裏，長在陽光裏的少年啊。

即使後來經歷了那樣的變故，他也從來沒在自己面前哭過。

“臻臻，我沒有親人了，沒有親人了。”葉懷笙嘴裏含糊不清，像是個丢了家的小孩，蜷縮在一起，抱着喬臻。

一句話，像是刀一樣插在喬臻的心上。

“怎麽會呢，你還有我呢，我一直都在。”喬臻覺得眼眶燙得厲害，情緒全堵在了心口。

Advertisement

葉懷笙想過張姨有一天是會離開他，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一切在重演，他再也沒有辦法面對。

當年父母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疼痛和絕望過。

那是陪他長大的人啊，教他說話，教他走步，接他上學放學。看不清那些作業題，總是搬着小板凳坐在他旁邊安安靜靜地等，每一節鋼琴課都沒有缺席過，陪着他從無人問津走到鮮花掌聲雷動，再到墜落泥沼。

這樣一位善意的長輩從來沒有離開過。

而不過是一次散心的旅游，就将她從他身邊永遠帶走。

葉懷笙覺得五髒六腑都絞在了一起，眼眶甚至燙得發痛，他實在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只覺得世界黯淡了下去，亮起來變得不再有希望。

哭得太久，太累。

也許是舟車勞頓，又好幾天不曾合眼，也許實在是悲傷太大，身體承受不住這樣如同潮水的疼痛。

夜裏，葉懷笙開始發燒。

喬臻慌了手腳，費力喂進去的退燒藥一會就會吐出來。額頭燙得像是火燒一樣，臉色翻紅，嘴唇泛白，就那樣無力地躺在床上，沒有生氣。

“懷笙哥哥，你怎麽了，你醒醒好不好，我們去醫院。”喬臻急得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好慌。甚至是自責，三年前的車禍，父母離開，她都沒有在葉懷笙的身邊。

“我們去醫院。”喬臻流着眼淚，卻勉強鎮定，沒有掙紮猶豫，拉着燒糊塗了的葉懷笙。

只是奈何力氣太小，根本走不到門口。

沒辦法，最後她喊了于安過來。

去醫院的路程顯得更外漫長，喬臻摸着懷裏的人滾燙的臉頰，小聲地重複，自我安慰一樣，“沒事的，沒事的。”

最近字數略少~更的比較勤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