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願意
她願意
“我愛你。”葉懷笙沉默了兩三秒，側過頭，在黑暗裏，親了下喬臻。
大概是午夜，最容易情動，親了親額頭還不滿足，葉懷笙又去吻喬臻的唇。
喬臻靠得特別近，雙手抱住葉懷笙的脖子，微微仰着頭，回應他。
被子裏很溫暖，葉懷笙摟着她，一點點說着悄悄話。
“這次回來這麽早，叔叔阿姨有沒有不開心”他還是有點擔心。
“沒有，他們很尊重我。”喬臻搖搖頭，黑夜裏，口氣也很平靜。
她知道，養父母只是還不太了解了解葉懷笙，如果真的了解他，也一定會喜歡他的。
“睡吧。”葉懷笙低頭又吻了吻她。
黑暗裏，喬臻都不敢去看他，閉上眼，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他的手掌格外溫熱，叫喬臻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外面的風雪又冷又幹，呼嘯的北風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般。屋子裏，暖和的不像話，在講一個溫柔的，美好的晚間小故事。
最終這一晚，以葉懷笙又去洗了趟澡，最後抱着喬臻睡過去結束。
因為昨晚的事，兩人的關系像是又邁上了一個臺階，看着對方，都會輕松，不自覺地笑着。
葉懷笙起得早，也可以說是，根本沒怎麽睡着。
準備了很豐盛的早餐，看着喬臻揉着眼睛從房間出來，“去洗漱，吃早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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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臻看着桌上有她愛吃的蓮子粥，笑着眯着眼，“好！”
兩人吃了一頓溫熱豐盛的早飯。
喬臻還沒有開學，還是過年期間，葉懷笙也還有兩天假期。
外面還沒有解凍，天兒還沒有暖和起來，所以兩人打算去趟超市，也就不打算出去了。
因為還是過年期間，街道上到處都是裝飾的燈串，燈籠，福字。
霜雪還有化，兩人牽着手走在厚重的冰雪裏。葉懷笙牽着她的手，放進口袋裏，還帶着她送的圍巾，格外溫暖。
超市人也不多，兩人推着購物車漫無目的地走着。
喬臻一猜葉懷笙在家就不會好好吃飯，剛剛臨走前看冰箱都空了。這會看着琳琅滿目的貨架，什麽都想買，生怕她不在葉懷笙會湊和。
“懷笙哥哥，假期給我弟弟補課，姑姑還給我了很多紅包，你快多買點東西！今天我請客！”
葉懷笙倒是從來沒聽喬臻提過陳嘉希，“弟弟？是養父母的孩子嗎？”
喬臻搖搖頭，“姑姑的孩子，高二了，有點偏科。”
“很久沒看見他了，沒想到這兩年多，小夥子變樣了，現在可長得不賴。”喬臻實事求是，沒有別的意思。
葉懷笙卻少見的蹙了蹙眉，高二怎麽也十七歲了，可沒比喬臻小兩歲。雖然是表姐弟的名義，但是喬臻誇別的男生帥，多少還是心裏不爽。
喬臻很快就察覺到了葉懷笙的小小情緒波動，“但在我心裏沒有人比你好看！”
葉懷笙被逗笑了，也覺得自己真是幼稚起來了，還和高中沒畢業的小孩吃飛醋。
“哎！百香果味道的酸奶哎！”喬臻走到貨架邊上，陸陸續續地又往裏面添了些東西。
比起小情侶約會的常去的游樂場，電影院，喬臻最喜歡的還是逛超市。
看着一樣又一樣生活用品，食材，把購物車填滿，就有一種莫名的心安。像是把十足的煙火氣都買回了家，日子總是變得熱氣騰騰一樣。
“好了好了，買得夠多了，我們要提不回去可。”葉懷笙看着喬臻越買越興奮，心裏又舍不得她花錢，所以攔着了。
有大把的時間，午飯是兩個人一起準備的。
廚房不到，兩個人甚至還有點擠，但是看起來卻特別和諧。
喬臻的廚藝是不錯的，今天還買了新鮮的大蝦，葉懷笙一個個處理幹淨之後，她接過來碼在盤子裏，然後淋上了調好的料汁，放上了蒸鍋。
又煮了蓮藕排骨湯，放在爐子上，小火熬着。
喬臻看着爐子上的火，有幾分出神。
日子還是應該和這湯一樣，只有小火慢炖，才會有滋有味，火太大，功率太大，湯就會熬幹了，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滋味了。
家常菜，還買了熱乎乎，甜甜的玉米汁。
吃過飯，喬臻擠在葉懷笙的懷裏，看着投影儀裏放映的電影，有了些困意。
小時候，她也經常坐在他旁邊看電視的。
只是，那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和葉懷笙在一起，可以明目張膽地躺在他懷裏，去牽他的手，摸摸他的臉。
要不是葉家破産，叔叔阿姨還在世的話，應該絕不會允許葉懷笙和她在一起的吧。
他是天之驕子，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們，都追捧的對象，如果不是落難，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怎麽可能是自己呢。
一時她竟不知道自己該為這些慘烈的意外感到悲傷還是慶幸。
“懷笙哥哥。”
“嗯？”葉懷笙感覺到懷裏的人不安分地動了動，“怎麽了？困了？”
“沒，在想如果叔叔阿姨如果沒出意外，葉家還是葉家，你是不是從來就不會和我在一起。”喬臻有點委屈，有點沒底氣。
葉懷笙沒料到喬臻忽然這麽問，也根本沒意識這傻姑娘會這麽想。
她不會覺得，自己落魄了，然後需要陪伴，所以才會跟她在一起的吧。
“怎麽會這麽想？”她不會以為，自己是落魄了，需要人溫暖，正巧是她，所以才選擇了妥協的吧。
喬臻從小就對葉懷笙心存悸動，芳心暗許。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那一年，他伸手遞給她的巧克力，也許開始是出于善良。但是走過的那些時光是真的。
他喜歡她用最真誠溫柔的聲音喊他懷笙哥哥，喜歡她纏着自己去貪嘴吃好吃的冰淇淋，喜歡每一個晚上一起散學回家的晚風，喜歡所有走過的年年歲歲。
只是那時，喬臻還小，所以好多話，他從來沒有提過。
“臻臻，有些話，我是覺得矯情，所以才從來沒說過。”葉懷笙認認真真地看着喬臻的眼睛，“我也是真的喜歡你，不管我是葉氏獨子，還是現在無人問津的葉懷笙，我都喜歡你。”
“想和你在一起，是我深思熟慮之後，做的認真的決定。”
說這話的時候，葉懷笙的神情很認真，口氣很溫柔，目光很堅定。
喬臻望過去，直直地撞上了他誠摯的目光，被那些心裏話一起擾了心弦。
“我愛你，有你是我的幸運。”葉懷笙摸着她的頭發，看着眼前的姑娘，覺得心像是快要化了。
喬臻忽然湊過去，一下子親了他的唇，然後眨着眼睛，目光裏有些晶瑩的淚光。
“我也愛你，我們一輩子都不可以分開。”
“好。”
正巧屏幕的電影在放映的是《怦然心動》。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喜歡對方，純粹又幹淨得讓人感嘆。
喬臻抱着葉懷笙，微微閉上眼，安心地入眠。
大概就是這樣蹉跎了幾日時光，葉懷笙上班之後，喬臻也按照原計劃，開始補課，被單詞，準備下學期的六級。
日子就這樣毫無波瀾地過着，顧不了将來，當然要顧好眼下。
邵雲霞和宋晨也時常關心，每次視頻在葉懷笙家的時候，雖然邵雲霞都沒什麽好臉，但也是在漸漸改觀。
陳嘉希偶爾也會發來問候，說說自己學校的事，然後按時彙報成績。
腦子好使确實是不得不讓人福氣。英語飛速提上來之後，憑借着出色的理綜還有數學成績，年紀前三十，現在是十拿九穩。
姑姑高興壞了，每次打電話都左一句感謝有一句感謝，還給喬臻發了很多紅包，只是喬臻最後都沒收。
畢竟是陳嘉希自己的努力，她也只是起到助攻的作用。
跟着葉懷笙，喬臻的鋼琴水平也在不斷提升，甚至在發到一些社交平臺上，後臺居然有人聯系她要不要接一些小活動表演，演出費給得還很高。
開學之後，喬臻嘗試着參加過兩次，反響還不錯。每次她都會叫葉懷笙也來聽。
雖然這樣的舞臺，也不是什麽正規的樣子，和從前他登上的那些根本沒法比。但好在，重試熱愛是讓人最開心的事。
喬臻看着不錯的反響，有一天忽然問葉懷笙，想不想做鋼琴老師？
做不了鋼琴家，做老師，一輩子也不會和鋼琴走散。
葉懷笙沉默了一會，一時沒有想好。
畢竟他大學沒有畢業證，雖然從小都是跟随名師學習，實力水平不輸那些優秀畢業生。但
畢竟學歷是到門檻，也不能去考音樂領域相關的教資，家長們不一定會認可。
“不會啊，你看我彈琴的視頻下面，好多人都在問是報的哪裏的興趣班！”喬臻鼓勵了着。
“反正也不急，我們再看看嘛。”但她也不想逼着葉懷笙去做，只是覺得做鋼琴老師他可以過得更快樂一些，畢竟能和熱愛鋼琴為伍。
如果他不願意，做不做，當然無所謂。
“好。”葉懷笙接受了這個想法，決定好好想想。
“這學期課課好像多了不少，你周一到周五忙不過來就推掉一些課吧。”葉懷笙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喬臻學校的事。
“嗯嗯，好，我自己有數。”喬臻想起他們的卡裏，已經有了一部分存款，就覺得很安心。
不知不覺，都已經開春了，連東北都暖和起來了。
道邊的柳樹抽了芽，春風雖然還有涼，但是迎面吹來就叫人舒服得很。
兩人牽着手，走在晚風裏，不遠處可以看到溫柔的落日。
千絲萬縷的黃和紅額纏繞着，飄向遠方天空的盡頭。
像是一個悠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夢，又美又纏綿。
“懷笙哥哥，今晚吃什麽？”
“你來決定！”
“回家給你做做鍋包肉試試吧！”
就好像結了婚生活了很久的小夫妻一樣，每天所糾結的不過就是人間煙火。喬臻側目，看見少年眉目溫柔，嘴角帶着笑。
她忽然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當的。
如果能讓他的餘生都這樣走出陰霾快快樂樂地無憂，那就請把所有天災人禍都分給她吧。
她願意。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友——電影《怦然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