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

程朔和王依斷斷續續地聊了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題才将電話挂斷。

挂斷電話,王依将手機裝進口袋裏,然後去洗漱間洗了個手,回到廚房的時候王媽已經将紅燒魚做好了,王依看着已經做好的色香味俱全的紅燒魚,這才發現,剛剛和程朔竟然不知不覺地打了這麽長時間的電話。

“媽,我最喜歡吃你做的紅燒魚了,每次都吃的停不下來”,王依走上前抱着王媽的腰,頭抵在王媽的肩上向她撒嬌。

在父母面前,王依可以全身心放松,可以肆無忌憚地做最真實的自己,因為即使将身上的所有缺點都暴露在他們面前,也不會有絲毫的潛在危險,她一直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唯獨父母會将孩子置于比自己生命更高的地方,雖然父母有時候會唠唠叨叨,讓你心煩意亂,但是本質上只是希望你幸福。最難天下父母心,她懂。

“依依,給媽拿一下調料盒,調一下味道”,王媽一邊将魚倒進盤子,一邊讓王依拿一下調料盒。

“恩,好的”,王依松開摟着王媽腰的雙臂,找到調料盒遞給王媽,然後站在一邊看着王媽熟練的做飯手法。

王依從回家到現在都沒有見到王爸,于是問道:“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啊?”

王媽一邊做着飯,一邊快聲說:“快了,再做三個菜,你爸估計就回來了”。

王依聽到王媽的話,突然間感覺夫妻之間能白頭攜手真的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父母結婚這麽多年,生活早就默契十足,平淡中透着美好的婚姻應該是一種很大的享受吧。

“媽,剩下的菜我來做吧,你去客廳休息一會兒”,王依說着就将圍裙系在身上,推着讓王媽離開廚房。

王媽看着王依的樣子,會心地笑着說:“依依結婚了,果然就長大了,開始心疼媽媽了”。

聽到王媽的這句話,王依心裏湧出一股心酸,她只不過想做一頓飯給他們吃,就讓媽媽感觸這麽深,而她在成長的過程中,卻一直理所當然的吃着媽媽做的飯。

王依心疼地看着王媽,輕聲說道:“媽,我早就長大了,可以讓你們放心了”。

王媽開心地開口:“是是是,我們依依長大了,長大了”。

果然如王媽所料,菜剛做好,王爸就回來了。

王依看到王爸回來,将做好的飯菜一一端到餐桌上。

王爸換好拖鞋,将外套脫了挂在衣櫥上,看到王依回來了,淡聲問道:“依依,今天怎麽回家了?”

“哦,程朔有些忙,我正好閑着沒事,就回來住幾天”,王依将米飯給王爸王媽舀好,緩緩回答着王爸的話。

王爸拉開椅子坐好,看了眼王依,若有所思地點頭。

吃飯的時候,王媽不停地往王依的碗裏夾菜:“依依,多吃些飯,到時候才能給我們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你和小程都長得好看,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是個惹人愛的小家夥”。

王依将王媽夾到她碗裏的飯一口一口全部吃完,嘴塞得滿滿的,這樣就不用回答王媽的話了。對于他們期待的孫子,王依目前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生。

王媽看着王依狼吞虎咽的樣子,趕快站了起來倒了一杯水放在王依面前:“依依,慢點吃”。

王依這才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王爸一直都是沉默少言的人,他只靜靜地吃着飯,聽着王媽和王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一頓家常飯在歡樂的氣氛中度過,飯菜全部吃完,王依将碗筷收拾好,輕聲開口:“媽,今天的碗我洗”。

王媽瞅了王依一眼說道:“依依,回來一次不容易了,碗就不要洗了,飯已經做了,你想孝敬媽,媽知道”。

“媽,正是因為回來一次不容易,所以洗碗這個活你就不要和我搶了”。

王媽拗不過王依,只能撒手坐到客廳裏,一臉的幸福。

女兒長大了。

晚飯後,王依陪着王爸王媽看了一會兒電視,回到卧室的時候已經将近十點,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想着結婚後的點點滴滴,于她是幸運的。

當時在父母催婚的壓力下和鄰居的閑言碎語下,心煩意亂,于是一下在沖動下就答應了程朔這個陌生人的求婚,現在想想也是毛骨悚然,若答應的人不是程朔,而是一個壞人,那麽她現在又何去何存?好在,是程朔,好在,她的沖動并沒有給她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要坦坦蕩蕩做人,但是也要凡事留個心眼。

寂靜的夜晚,總是會想很多,總是會明白很多,總是會成長很多。

王依腦海裏又浮現出陳曦的面孔,這個漂亮努力卻不幸運的女孩,想到當時帶着陳曦去醫院的場景,她感覺自己有些任性,她的出發點是關心陳曦,幫助陳曦,不想陳曦有太多的壓力,只想她能好好完成學業,可是她卻忘了,假如在手術中出現任何閃失,責任都是她無法承受的,她還是社會閱歷太少,把事情總想的過于簡單。

在醫院,她對程朔是有些任性的,也許已經習慣了程朔寵着她,于是程朔的出爾反爾讓她突然間接受不了,想想程朔的做法,是對的,她不應該那麽無力取鬧的。

反反複複想着婚後的各種事情,現在的她,不似剛結婚時那麽害怕程朔,想着想着,王依突然恍然大悟,她好像沉溺在程朔的寵愛裏了,她的委屈、她的小別扭,不過是因為程朔對她出爾反爾而已,她對程朔動心了?

王依想的越來越多,越想就越睡不着覺,此時的她,突然想知道程朔在幹什麽?他睡了嗎?

好似有心靈感應,王依剛開始猜測程朔在幹什麽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王依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程朔發來的。

她趕快打開短信,短信內容如程朔本人,冷酷中帶着點柔情:依依,這個時間你一定睡了,晚安。

王依眼睛盯着手機屏幕發呆良久,絲絲甜蜜慢慢蔓延至全身,嘴角不自覺上揚,有種漂浮在雲端的感覺,原來,與程朔分開這麽一小會兒,她對他,竟然這般想念。

想念他溫暖的抱,想念他在她耳邊低聲叫她依依,想念他環在她腰間精壯的手臂,總之,夜深人靜,沒有程朔睡在她身邊之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想他了,很想很想,原來,程朔竟在她毫無知覺的時候,強勢地進入了她的心扉。

發現喜歡上一個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此時,王依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喜歡上了程朔。

良久,王依才從慌亂又甜蜜的心情中回過神來,她趕快回了程朔一條短信:晚安。

她知道,晚安還有一層意思:我愛你。

短信剛發過去,程朔的電話立馬打了過來,王依猶豫了一下,輕輕将電話接起。

“依依,還沒睡?”程朔的聲音傳進王依的耳朵裏,有些溫柔,有些暖心,有些深沉,讓王依內心泛着漣漪,一層一層,緩緩擴散,很是愉悅。

“恩,剛躺在床上……程朔,你在家裏嗎?”不知道要和程朔說什麽,但是王依不想将電話挂斷。

程朔将車的天窗打開,一絲涼風迎面而來,将車內的煙味吹散。今晚沒有月亮,泛黑的天空中,星星被襯托的更加閃爍明亮,連帶着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程朔看着天空中閃閃繁星,輕聲說道:“依依,今晚的星空,很美”。

“星空?程朔,你不在卧室裏面嗎?”王依淡淡地問道。

“依依,沒有你,我不想回家”,程朔淡淡地說,這句話卻讓王依心裏甜滋滋的。

“那你現在在哪裏?”

“依依,如果我說我在你家樓下,你會不會生氣?”

“不會”。

“那我有打擾到你嗎?”

“沒有”。

很長一段時間,電話裏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的夜裏,彼此的呼吸聲異常清晰。

“依依?”

“我在”。

“那我可不可以上樓?”

“不可以”,王依頓了一下,緩緩說道,“程朔,不過我可以下樓”。

王依說完,迅速地将電話挂斷,下床穿上她的拖鞋,輕聲打開家門,奔着向樓下跑去。

剛下樓,王依在四周張望,并沒有程朔的車,也沒有程朔的身影,她頓時有些沮喪,難道她會錯意了?可是程朔的意思明明是在樓底下啊。

王依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趾,然後影子猛然被覆蓋,她的腰間被大手瞬間摟住,王依慌張地擡起頭,就看到了帥氣的程朔,柔情的程朔,霸道的程朔,還有,屬于她的程朔。

程朔将王依拉向自己,俯身頭頂着王依的頭,低聲問道:“依依,想我了嗎?”

王依呆呆地看着程朔好一會兒,才輕輕地點頭。

程朔看到王依點頭的動作驚喜不已,他本以為這是一個自讨沒趣的問題,沒想到他的依依竟然開始回應他了,他從未曾想過,他的依依會這麽快開始接受他。

“依依,你能下樓,我很開心”。

“程朔,假如我不下樓呢?你會一直在這裏,直到天亮嗎?”王依推開程朔,與程朔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定定地看着程朔,輕聲問道。

夜晚将王依的大眼睛襯托的更加水靈靈,王依的一颦一笑,都那麽風情萬種,柔情萬千。

程朔看着王依與他保持距離,一時間有些受傷,他看着王依輕聲說:“依依,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睡不着……”

沒有王依在身邊的日子,程朔只能靠煙酒來麻痹自己,可是結婚後,他盡量戒掉以前的壞習慣,開始變得和王依一樣生活規律了起來,偶爾在刺激之下,沒有辦法緩解內心的痛苦,只能少抽一些煙,但是每次抽過煙之後,他總會有種深深的罪惡感,總會惶恐不安,害怕王依發現他的這些壞習慣。

剛剛他本以為王依不會見他,于是抽了一支煙,當王依說要下來找他時,他才趕快去衛生間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煙味。

“程朔”,王依說着,緩緩靠近程朔,雙手輕拽着程朔的衣服,踮起腳尖,将唇貼向程朔的耳朵,“如果你選擇在樓下度夜,我會心疼的”。

程朔轉頭,嘴唇剛好吻上王依的他蹭着王依柔嫩的唇瓣,他還是難以從王依剛剛的話語中回過神來:“依依,什麽意思?!”

王依雙臂環上程朔的脖子,定定地看着程朔,眼裏似乎閃爍着點點光芒,比夜空中的星星還美:“程朔,你不是精英嗎?就是那個意思”。

程朔激動地看着王依,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做一場夢,好不真實,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還沒敢去想就來了,那麽措手不及。

程朔一把将王依抱起,激動地問:“依依,為什麽這麽突然?”

王依緊緊抱住程朔的脖子:“因為我突然間就想明白了,程朔,之前的我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只是不敢去喜歡這麽優秀的你,可是今晚,我突然想明白了,程朔,我似乎早就對你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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