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訂婚快樂,雲老板

第38章 訂婚快樂,雲老板

無論是真心,亦或者是假意。

雲通海與林家小公子的訂婚典禮,都是要被大操大辦的。

訂婚現場四處擺放着用飛機從別處運來的,還沾着露水的鮮花,一片連着一片,浪漫至極。

純手工打造的水晶吊燈,随便一件都是價值不菲,在訂婚現場被不要錢似的挂滿了屋頂。

正中央舞臺上擺放的鋼琴,是林舒十八歲成人禮上,他的大哥請了國外的大師給他手工定制的。

此時此刻。

平日裏只被當做擺設的鋼琴接連被兩個人彈奏,巧的是,兩個人都姓江。

前一個上臺表演鋼琴獨奏的,叫江竟遙。

在場的賓客對這位江公子倒也不算陌生,起初江家這個暴發戶來到北城以後,就是靠着江竟遙的一手鋼琴漸漸混入了上層圈子。

江竟遙的鋼琴彈得好,有顧劍的人脈在,大家都很喜歡邀請江竟遙在各類宴會上彈奏鋼琴。

因而這一次江竟遙自薦來為雲通海和林舒的訂婚典禮彈鋼琴,林家的人沒有意見,也當做是給了顧家一個面子。

只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從前在人們記憶裏鋼琴彈得不錯的江竟遙,今天就像一個鋼琴初學者,彈得亂七八糟,不堪入耳。

看着登上舞臺的江楚年,賓客們私底下議論紛紛。

“江楚年?江家還有一個兒子嗎,以前都沒聽說過啊。”

“和江竟遙是親生兄弟嗎?兩個人看着不大像,這個江楚年生得太好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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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會彈鋼琴?”林百年,林家的大少爺,林舒的大哥。

林百年和林舒一樣長得清清秀秀,只是他比林舒高了許多,為人看着溫文爾雅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

林家的新任掌門人視線落在了坐在鋼琴前的年輕男人身上,頂上的水晶燈從上方落下柔和夢幻的光,江楚年被籠罩在朦胧的柔光裏。

江楚年本來就生得白,被燈光那麽一照,好似一尊潔白無瑕的玉雕似的。

他安靜地坐在鋼琴前,儀态優雅,白生生的十根手指落在了黑白琴鍵上,悅耳動聽的音符自指尖流淌。

“年哥說他會彈,他就肯定會。”林舒聚精會神地看着舞臺上按下琴鍵的江楚年,起初知道江楚年是雲通海養的小情人時,他對江楚年的印象不大好。

後來他和江楚年見了面,很沒骨氣地被江楚年的美貌迷得暈頭轉向。

再後來親眼見識了這個美貌的青年,手持鋼管大殺四方,林舒徹底成了江楚年的死忠粉。

這麽美就算了,還這麽強。

這麽強就算了,還會彈鋼琴。

林舒拉扯着林百年的胳膊,激動得像個為自己偶像自豪的小粉絲:“哥,你聽!我就說年哥什麽都會!太牛了!”

林舒兩眼星星地看着好像在發光的江楚年,深深感嘆:“我真佩服雲老板。”

林百年聽了一陣,臉上因為江竟遙出醜而冷凝下來的表情漸漸緩和,他問:“佩服雲通海什麽?”

林舒扯了扯嘴角,很是感慨:“我要是雲老板,肯定不會放走江楚年。”

林百年的視線落在了江楚年一段細長白皙的脖頸上,他閉着眼睛靜心聽了一會兒鋼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從剛剛江楚年登上舞臺的那一刻起,林舒就把雲通海甩一邊兒去了,忙不疊地跑到了距離舞臺最近的地方,和他大哥林百年一起聽江楚年彈鋼琴。

訂婚典禮的流程,雲通海基本沒有過問過。

本來訂婚也就是走個過場,訂婚典禮如何他并不在意,全權交給林家去處理了。

江楚年突然出現的那一刻,不能說不意外。

林舒被綁架的時候,是江楚年救了林舒。

如果是林家礙于林舒的懇求邀請江楚年,倒也不算意外。

剛剛分手的小情人出現在自己的訂婚典禮上是什麽感受?

雲通海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但他又不想去仔細思考這件事。

江楚年儀态大方,姿态優雅地在舞臺上彈奏鋼琴時,向來喜歡将事事安排在自己掌控中的雲通海,又一次在心裏失了态。

為什麽要說“又”。

以雲通海目中無人又習慣高高在上的性格,上一次在江楚年要離開的時候,他能拉下面子親自讓江楚年留下來,已經算是破了他的原則了。

不過是一個江楚年而已。

這世界上比江楚年長得漂亮的人又不是沒有,可偏偏見不到江楚年的時候,雲通海只要閑下來,這大腦就控制不住的浮現出江楚年的模樣。

有時候是江楚年早上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的模樣,有時候又是江楚年對自己笑的模樣,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自信光彩,像陽光一樣既耀眼,又勾人。

這一會兒,江楚年就這麽毫無預兆的,在他們分開了一個多月以後驟然闖入了雲通海的視野裏。

江楚年的手指彈的不是黑白琴鍵,彈的是雲通海心髒上的血管。

外表英挺剛毅的男人,自然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

因為太過用力,連手背上的血管都突了起來。

他曾經猶豫過,但最終沒有做出的選擇,林舒已經替他辦到了。

林家主動和雲通海協商暫時性訂婚,和林舒的聯姻在一年後取消時,雲通海沒有失望或者惱怒,他異常的平靜地接受了林家的提議。

訂婚的前一天晚上,雲通海獨自坐在只剩他一個人的公寓裏。

在一片黑暗裏,他拿出手機撥打了江楚年的電話。

沒有接通,江楚年把他拉黑了。

雲通海目光沉沉地盯着舞臺上彈奏鋼琴的漂亮男人,一個念頭在腦海裏滋生而出,他心想:或許這就是命運,即使江楚年拉黑了他,命運還是把江楚年送到了他面前。

在江楚年鋼琴表演結束以後,他會去找到江楚年,好好地和江楚年坐下來談一談。

他會告訴江楚年,他不會再和林舒聯姻。

既然結束了交易關系,那就重新以戀愛的關系開始交往吧。

想到這裏,雲通海的心情舒緩了不少,他不自覺地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并沒有意識到這似乎是他最近頭一次發自內心的,心情愉悅的笑容。

顧劍站在距離舞臺最近的地方,不是前邊兒林舒和林百年站的舞臺前方,他在舞臺的側後方。

就在不久之前,江竟遙從這裏離開舞臺,江楚年又從這裏登上舞臺。

在訂婚典禮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出了醜,江竟遙從舞臺上下來後,裝作生病難受的模樣立刻被江父和江母接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江竟遙離開後居然也沒有給顧劍打電話。

顧劍也很奇怪,往日裏看到江竟遙不舒服,不高興,他總會下意識地去照顧江竟遙,聽江竟遙的話。

可每次江竟遙想和他親近一些的時候,那種發自心底的厭惡感又會毫無預兆地突然冒出來。

兩個人認識了那麽久,互訴衷腸了那麽久,甚至還設計了江楚年,順理成章地訂婚了。

可是他沒有一星半點想要觸碰江竟遙的想法,江竟遙不止一次想要和他接吻,顧劍始終克制不了心底對江竟遙的排斥。

于是兩個人到現在,最大的親密程度也不過是不超過三次的牽手。

顧劍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愛一個人會排斥對方的接觸嗎?不會。

“真是有趣。”勾了勾唇角,顧劍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冷芒。

江竟遙,江楚年,究竟有什麽秘密呢?

伴随着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坐落于鋼琴前猶如王子般的俊美男人,施施然走到了舞臺正中央的前方。

水晶燈光下的年輕男人皮膚白皙,身材高挑挺拔,一雙含着淺笑的眉眼濃墨重彩,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

江楚年略微低頭向在場所有為他鼓掌的賓客致謝,像極了一只骨子裏透着傲氣,又高貴而不失禮數的白天鵝。

訂婚典禮的主角之一,林家的小公子雙手捧着一束蝴蝶蘭,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走上前來,将鮮花送給了江楚年。

“年哥, 彈的太好了!”林舒毫不客氣地将所有誇贊的詞彙都用在了江楚年身上。

“謝謝你,林舒。”江楚年坦然接過鮮花,笑得潇灑又從容,好像再多的贊美、掌聲與鮮花,他都能輕輕松松地将其全部收納。

經得起誇獎,卻也不會浮誇地翹起尾巴。

一雙幽黑明亮的眸子裏,始終盛着淺淡疏離的笑容,像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那麽美,又那麽遠。

雲通海緊随其後,他手中同樣捧着一束鮮花。

林舒送的是蝴蝶蘭,他手裏的花卻是熱情洋溢的紅玫瑰。

一朵朵紅玫瑰開得熱烈鮮豔,雲通海從遠處的時候就看着江楚年,他一步一步緩步走到了江楚年的身前。

他的目光落在江楚年微微滲出一層細密汗珠的白皙額頭上,然後是高挺筆直的鼻梁,再往下是泛着淡粉的雙唇。

那雙曾經在他身下蒙上了水霧的眸子,此時用一種極為冷靜的視線看着他。

疏離又客氣。

“訂婚快樂,雲老板。”江楚年接下了雲通海遞過來的紅玫瑰,又在轉身的時候順勢遞送到了旁邊的林舒懷裏。

他笑着說:“今天這樣的日子,玫瑰花還是送給自己的愛人吧。”

“如果我要送給你呢?”在自己的訂婚典禮上,雲通海這麽問道。

旁邊的林舒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朝江楚年望了過去,江楚年卻只是淡淡對雲通海笑了笑:“那不行,我只能收我男朋友送我的紅玫瑰。”

雲通海眼睛一亮,他想說他可以做江楚年的男朋友。

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卻從他旁邊大步跨過,手裏捧着同樣開得熱烈的紅玫瑰花束,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年年,彈的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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