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性幻想

第7章 性幻想

【性幻想】

七.

從家常菜館裏出來,秦簡的手上多了一個打包袋。

他扛着傘望天,雨勢真是一點兒不見收,烏雲依舊黑沉沉地壓在頭頂上。

“你先回美院取車麽?”褚楚站在他旁邊,屋檐已經擋不住大雨了,他感覺後背涼飕飕的,冷不丁就打了個噴嚏。

“你之前要是直接坐我車過來,現在我就不用多跑一趟了。”秦簡埋怨似的,“還得淌水回去。”

褚楚:“… …”

看着褚楚無辜無措的表情,秦簡又笑起來:“你考慮考慮呗,要是答應我的話,這趟水我淌得就很值得。”

地上跳躍着無數的小水花,轉眼又無影無蹤。

半晌,褚楚低着頭,問:“你有女朋友嗎?”

秦簡嗅出氣氛變微妙,他将厚顏無恥稍稍收斂,回答說:“沒有,沒談過戀愛,怎麽了?”

褚楚不甚相信地看向他:“你怎麽… …會沒有?”

“我怎麽就會有?”秦簡失笑,“我長得很多情嗎?像個花花公子?”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褚楚慌忙搖頭,“你長得很好看。”

“哦,這我知道,”秦簡握着傘把慢悠悠地轉,被誇得嘚瑟起來,“但是你不來給我收拾屋子加做晚飯的話,可能沒幾天我就變成臭蟲餓死在家裏了。”

褚楚:“… …”

他默默深呼吸一口,回頭隔着透明的塑料防風簾往收銀臺裏看去,老板還在樂呵呵地刷手機,對門外的他們漠不關心。

于是褚楚直接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會出現在畫室、為什麽要畫那樣的畫、為什麽要分析他的自虐洞悉他的情緒、為什麽給他衣服穿、為什麽一定要加微信、要跟蹤到飯館來,現在還邀請他去做家政小時工。

秦簡也不多啰嗦:“因為你需要錢。”

“你就不怕你給我的報酬,轉手就進了潘萬的口袋裏麽?”

“不怕啊,你自己會看着辦的。”

秦簡肯定道:“我不相信你會如實告訴潘萬你每份兼職的真實工資,除非你傻,除非你已經認命了。”

褚楚憋着一口氣,嘴裏緊緊咬着牙。

他不敢再跟秦簡對視,眼神逃避般垂下,落在了秦簡拎着的打包袋上。

裏面是一盒啤酒鴨,和一盒包菜回鍋肉。

都不怕放,涼透了也不要緊,用微波爐叮一叮就能味美如初——是秦簡将他請客的午飯一掃光後一直念叨着意猶未盡,當場就下單了這一份晚飯。

… …秦簡、秦簡,哪裏簡單了這個人,把他心思全部攪亂。

褚楚忍過這一陣鼻酸,才開口道:“不值得的,你不用同情我。”

他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手心裏,說:“就算你沒有女朋友,你也應該跟我保持距離比較好,現在你已經… …已經算是越線了。衣服我幹洗完之後再找時間快遞給你吧。”

旋轉的傘沿早在某一刻就停住了。

秦簡聽完這串訣別的發言,沒做聲,就這麽沉默不語地看着褚楚。

天空的烏雲好像全都聚攏在兩人之間。

好半晌,就在褚楚實在受不了想要逃跑的前一秒,秦簡動了,他松開傘把,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像玻璃試管一樣的小瓶子,叮叮當當,裏面收藏着一根食指長的銀色金屬針。

“你還有多少這種東西?”秦簡把瓶子晃晃,語氣冷漠道,“今晚回去你又要用它紮穿哪裏?”

褚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立刻紅透了。

“還是你根本等不到今晚。”

秦簡猛地扔了小瓶,伸手去掐褚楚的臉頰,迫使他像金魚一樣嘟起嘴唇。

血已經流到下巴上了。

褚楚被驚得往後退,掙開秦簡重重撞到玻璃門上,他後知後覺地捂住嘴,這時才發覺傷口很痛——可是如果不咬住嘴唇,它們就會在死命壓抑住的情緒之下失控地顫抖。

聲響引來老板。

屋子裏傳出一聲關心地詢問:“怎麽回事?你們倆怎麽了呦?”

秦簡沒心情搭理,褚楚胡亂抹了抹嘴,轉頭沖屋裏喊:“沒事,不小心絆了一跤,沒事的!”

“好哦!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嘞,莫要吵架,剛才吃飯不蠻愉快嘛?”

褚楚連聲應,心裏難過得真的很想撿起那個已經骨碌碌滾到路沿下的瓶子,直接用手捏碎它,被紮破手心也不要緊,再倒出銀針,用它刺進根本不可能開出黃玫瑰的耳垂裏。

他幾乎哀求,憋紅的眼眶終于滾出連串的眼淚:“你可以走了吧?”

喉頭艱難地滾動,褚楚重複道:“你也行行好,回去吧,行不行?”

秦簡面無表情,好像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轉身朝路沿邊大步走,就如褚楚所願,他從積水裏撿起瓶子後腳步不停,直接離開,再也沒有往小飯館的方向看過一眼。

回到橋灣,幾乎濕透了。

秦簡踩着一串腳印鑽進浴室裏,眼角眉梢仍是毫無情緒。

脫光,衣服扔髒衣簍,又被拿出來。

秦簡把外套的兜兒掏一掏,一邊掏,一邊往客廳走,然後将“試管”和已經潮濕到黏在一起的畫紙放到茶幾上,這才重回浴室裏。

花灑澆下熱水,爽得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秦簡保持着仰頭的姿勢,好幾分鐘都沒有動,最後垂下腦袋,輕輕嘆了口氣。

洗完澡,清爽的皮膚讓心情轉好許多。

秦簡把自己的畫作捧到洗手臺上,握着吹風機翻來覆去吹半天,吹幹了,皺得不成樣,又被他放回到茶幾上。

他沒有日常裸奔,而是穿上T恤和長褲,趿拉着戶外拖鞋出門了。

要先把走廊置物櫃裏老媽送來的雞湯拎回屋,以及剛剛暫時放在這裏的一袋子晚飯。

再去快遞點一趟,飛機杯到了。

這個飛機杯,秦簡還挺期待的,外形和屁股倒模不一樣,它充滿了科技感,拿在手裏像個小型發射炮,記得宣傳語好像蠻另辟蹊徑,說這是霸道總裁的性冷淡設計風格。

今天,喜怒參半。

喜他确是和自己推測的一樣,不是樂意的。

怒就不必說了。

秦簡點開外賣APP,看到他回美院的半路上,一面七竅生煙一面按照醫生的建議所下單的藥店外賣,已經在一小時前就送達到家常菜館了。

“唉。”秦簡由衷地嘆息,又嘀咕道,“怎麽不問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他切回微信,消息很多,但無一條是來自小醜打工的。

秦簡撇了撇嘴,直接語音轉文字,拖長了聲,好像心不甘情不願似的,明明理虧的又不是他:“塗藥了沒啊——?”

文字顯示:塗藥了沒啊啊啊啊啊。

秦簡:“… …”

删掉四個“啊”,發送。

再改備注,想了想,言簡意赅:小美。

下一秒新消息就彈出來。

小美:【轉賬:十分感謝。】

秦簡揣起手機,才消的火氣莫名又猛竄上來,氣絕了。

飛機杯拿回家時,老媽來電話,問雞湯進屋了沒有。

秦簡癱在沙發裏,不太想說話,他賣乖一樣有問有答,這樣才是能早早結束這通電話最明智的方法。

他揉着黑眼圈,很困,今天确切地得知到這些天朝思暮想的答案,精神一下子松懈下來,疲累在身體裏翻湧,應該終于能睡個好覺。

但是吧,性欲不管不顧的,也很嚣張。

尤其從模特相信他、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開始,欲念就如同一簇小火苗,越燒越旺,越燒越邪,直至在小餐館門口與廚師陷入對峙時,蠻不講理地燒成了熊熊烈火。

秦簡捂住眼睛,在跟老媽說完“拜拜”之後,随手就将手機扔到沙發另一邊去了。

他坐起身,用小刀拆開快遞盒。

第一次買飛機杯,秦簡秉着對自己負責的态度,把說明書大致過了一遍。

再接着,推開電源鍵,杯子裏的“軟肉”就一層層地動起來了,朝着中間擠壓、蠕動,因為沒有加入潤滑油,所以暫且是幹巴巴的狀态。

秦簡:“… …”

說不上來,大約是有點恐懼的感覺。

他皺着眉頭沉默了半分鐘,關閉電源,不太有想嘗試的欲望。

能退嗎這東西,畢竟這麽私密。

秦簡重新靠回到沙發裏,耳朵聽着窗外瓢潑般的雨聲,閉上眼,腦袋裏的場景情不自禁地就轉到畫室裏去。

褚楚幾乎赤裸地坐在所有人的目光裏,脖頸、肩頭、背脊、腰、臀、大腿、腳踝、指尖,還有那片耳垂,全部都被他一一欣賞過。

看不出自殘的痕跡,但他知道,他用自己的身體發洩過痛苦。

嘴唇是紅的,往外湧着血珠。

撞在玻璃門上時,驚慌失措的眼神濕潤又難過。

秦簡解開褲繩,手伸進去,握住已經勃起的性器狠狠撸動了一下。

他舔着唇,腦子裏一瞬間亂套,一半是他條件反射地開始回想看過的那些片兒,一半是褚楚,是他此時此刻的性幻想對象。

要怎麽做?

至少先往前邁進一步,不讓他逃,讓他困在自己和玻璃門之間,然後去吻他的嘴唇。

要捧着臉輕點兒吻,跟他說以後不要再咬了,不疼嗎?

“嗯… …”呻吟從喉嚨深處發出,秦簡擡起屁股,胡亂把褲子褪到大腿根去,将怒漲的陰莖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頂端的馬眼已經濕了,流出來的腺液沾濕整個飽滿的肉冠,再随着手心上下動作塗滿整根威風凜凜的雞巴。

秦簡把T恤的下擺也撩起來,叼在嘴裏。

他微微擰着眉,喘息逐漸變粗,腦海裏的幻想也變得更加過分。

他要把褚楚抱住,手從他衣服破開的口子裏摸進去,貼在他白皙無比的後背上,描摹他的蝴蝶骨,不知道他怕不怕癢,如果他顫抖,就一手攬背一手環腰地收緊懷抱,要把他整個兒地擁進懷裏。

對了,他知道自己有兩顆淺淺的腰窩嗎?

安靜的客廳裏拉着窗簾,只有沙發旁的落地臺燈發出柔黃色的光。

秦簡仰頭摔進沙發靠背裏,屁股繃緊了,腰臀模仿出性交的動作,一下一下地往上頂,操着自己的手心。

還要揉他的耳朵,就像今天他把手藏在薄衫衣袖裏揉自己時一樣,他好像很愛臉紅,連帶着耳朵也總愛發燒。

那就把他揉到發燒。

牆壁上投射出秦簡自慰的影子,沙發也連續發出與地面摩擦的輕微聲。

秦簡緊緊閉着眼,鼻腔裏因為全身都在用力而漏出低沉的哼喘聲。他愈發快速地撸着雞巴,手臂上青筋暴起,每當撸到肉棱時,他就會收緊力道,同時用拇指刮過肉冠,刺激出強烈的快感,也無法控制地将不斷湧出來的黏液抹得到處都是。

好久沒這麽爽了。

整根雞巴豎在空氣裏,硬得像火燒棍,秦簡換了一只手來撸,換成了今天他掐褚楚的臉的那只手。

當時真是太生氣了,再沒有心情說流氓話、搞輕松的氣氛。

“啊… …”秦簡從唇齒間洩出一聲低哼,額上泌出的汗珠彙成縷流到脖頸上。

腦海中那一半的片兒已經不複存在,全部都被褚楚占據。

秦簡松開嘴,T恤掉到他汗津津的胸口上,他又蠻力地撸了好幾下之後,猛地翻身單腿跪到沙發上,一手撐着靠背,一手撈起一個靠枕墊塞進空隙裏,就這樣擺着腰操起枕頭來。

刺繡布藝的枕套,摩擦力大。

秦簡垂着頭,睫毛交錯顫抖,正在幻想他和褚楚在畫室的小房間裏偷情。

不讓他再穿那件破掉的單衣,就直接套上他的薄衫。

然後接吻,給他捶背揉肩再捏捏腿,“石化”了兩個小時,只有眉目可以傳情,肯定很累很累,先暫時用他毫不專業的手法将就一番,再一起雨中漫步,去專業的按摩店裏滿血複活。

他的傘大,可以一把就遮住兩個人。

秦簡睜開眼,粗喘的嘴唇微微輕顫,他看見枕套已經洇濕了一片,而他的雞巴也被摩擦成瀕臨噴發的深紅色,就差臨門一腳。

真的好久沒有像這樣爽過了。

秦簡重新握住自己的性器,空氣裏暧昧潮熱,他突然福至心靈般靈光一閃,頓時激動得整根雞巴狠狠一彈,含着精絮的黏液挂着絲兒往下滴。

那張畫紙。

秦簡轉身站在茶幾旁,遒勁的肌肉全部繃緊。

腦海裏,他和褚楚手牽着手,十指交握,共打一把雨傘,一起走在去大保健的路上。

大概會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等到享受完全身按摩,再一起回到家裏,通宵玩游戲,通宵接吻擁抱。

通宵做愛。

精液一股股噴出來,又多又急。

秦簡在這十幾秒裏,爽得腰眼兒發麻。

他好像把腦子都射空了,朝後一跌,摔進沙發裏。

汗珠挂在秦簡的睫毛上,他慵懶至極地任由它滴下來,而他只顧着看畫——

那朵他不知曉名字的花,被褚楚誇過好看,被雨水不幸地暈糊,現在,又被他的精液塗上了乳白色。

作者有話說:

感謝看文!

小秦,你猜以後你的精液會射在哪朵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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