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我不知道, 應該會有吧。”她推開他,翻了個身縮進被子裏。
晏洄緊追不舍, 摟住她的腰:“那要是你想要,我卻不能給該怎麽辦?”
她閉上眼,半死不活:“我忍着。”
“那你忍不住了怎麽辦?”
“我又不是只會發情的畜生,怎麽會忍不住?”
“萬一呢?萬一這時剛好有人來勾引你了呢?”
她有些無語,起身反問:“那你呢?那萬一你想要了,萬一忍不住了,萬一剛好有人來勾引你了呢?”
“我身體不好,不能随時硬得起來。”
她竟無言以對。
“那萬一剛好那時你能起來呢?”
“那我也不會和別人在一起,我只喜歡你只想和你睡覺, 除了你別人都不可以, 即使勾引即使下藥都不可以。”
她重重躺回去, 眼又閉上:“行,那我和你一樣。”
晏洄下巴擱在她手臂上, 看着她:“什麽一樣。”
“不會和別人在一起, 只喜歡你只和你睡覺,無論勾引還是下藥都不會和別人睡。”她拖着嗓子回。
“好,你能做到就好。”晏洄笑又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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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折騰了一通,又困又累, 四肢軟得擡都擡不起,耳根清淨後立即睡着了, 中間似乎被喂了點兒吃的, 便什麽也不記得了。
第二日雪停了,她起身時人不在身旁, 左右看了一眼,見晏洄坐在羅漢床上, 已将她昨日剪的梅花用瓶子插好了。
“幾時了?”她坐起身,慢悠悠穿上衣裳。
“快午時了。”晏洄笑着走來,給她遞衣裳,“外面伺候的小童說了,吃過午膳後畫舫返航。你睡了這樣久,一定餓壞了,我早讓他們将午膳備好了,我這就去吩咐。”
她也覺得餓了,吃了好些胃裏才舒坦一些,也到了返航的時辰。
晏洄讓人抱上那瓶梅花,扶着她往外走。
她不肯:“你別這樣。”
“你不是說腿還累得厲害嗎?”
她左右看了一眼:“那也不能在外面這樣啊,你這樣摟着我走怪怪的,別人一看還以為我怎麽了呢。”
“好,我不摟着了,我扶着總行了吧?”晏洄松開手,扶着她緩緩往前。
他殷勤得很,上了船後,甚至幹脆直接将她的腿放在腿上,輕輕揉捏。
姬然有點兒不自在:“你今日這是怎麽了?怪怪的,對我這樣體貼?”
“我從前對你不體貼嗎?”他嘴角垮一點兒。
“也不是。”姬然立即否認,“就是吧,你眼睛畢竟看不見,我也沒想過要你這樣,看着怪可憐的。”
“不許說我可憐,別的我做不到,捏個腿我還是行的,只是你以前沒有提起過,我也就沒有想起來。”
姬然忽然想到盲人按摩,噗嗤笑出聲,又覺得自己笑得沒有道德,立即噤了聲。
他停下:“你笑什麽?”
“我就是覺得,你要是掌握了這門手藝,萬一出現奇跡,你跟我去了我那裏,還能讨口飯吃。”
“捏腿?”他微愣,氣道,“我這是因為心疼你才給你捏的,才不會給別人捏,你再笑就坐一邊兒去。”
姬然當即閉了嘴:“好吧好吧,少爺怎麽能給別人捏腿呢。”
“不是少爺不少爺的。”他繼續揉捏,癟着嘴,“是你樂意讓我給別的女人這樣捏腿嗎?将她的足抱在懷裏,這樣親近這樣暧昧。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走在一塊兒氣都快氣死了,你卻這樣大度,你一點兒不在意我嗎?”
“沒……我沒想到那兒去……”
“你就是不夠愛我。”
姬然輕輕踢他一下:“不喜歡你會願意為你生孩子?我又不喜歡小孩,說不定生孩子時連命都沒了。”
他愣了一下:“你不喜歡孩子嗎?”
“不知道,反正現在沒多喜歡。”姬然嘟囔一聲。
“我也不是非想要個孩子,只是沒有別的辦法。”他嘆了口氣,“往後你沒有別的親人了,唯獨孩子與你血脈相連利益相關,還有可能全然站在你一邊。
皇帝無法生育了,也沒什麽指望。有了這個姓姬的孩子,皇位便有了繼承人,往後他是皇帝,你雖是大長公主,可同太後無異,這樣你的地位才牢固。
至于生産,我不會讓你沒命的。”
姬然有些愕然,原來他打得是這個主意嗎?
往後沒有別的親人,她懂,他們都知道晏洄活不了多久,但……
“皇帝無法生育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從我父親那兒得知的,皇帝患有不孕之症,否則父親早送幾個姐姐進宮繁衍子嗣了,如此一來帝位不是穩操勝券?”
她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不是還要我與皇帝示好?”
晏洄垂下眼:“是。除夕那夜,不論他來不來邀你參加宮宴,你都要進宮,與他和解。他是個瘋子,比孟昭遠還不如,不值得托付,你對上他時一定要當心再當心。
若他留你在宮中過夜,你要謹記緊閉門窗,提前與他不要有沖突。瘋子不好掌控也好掌控,只需順着他來,不要将他惹急了即可。”
她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父親遲遲未動他,定不是僅因師出無名,他手裏定有些東西,如虎符如暗衛,你要弄清了,将這些東西騙到自己手中來。
你不要覺得他算是你弟弟就不忍心,覺得自己像犯了什麽錯,你要明白,這個皇位即使給他,他也坐不穩當,不如留給姬家其他人。”
姬然看着他:“那你呢?你不想當皇帝嗎?”
他笑着搖了搖頭:“我一個瞎子,身體又不好,當了皇帝也沒什麽意思。”
姬然收回腿,爬過去,抱住他:“等事成後,我們廣召天下名醫,一定能找到辦法醫治的。”
“但願吧。”他不想說喪氣的話,可心中仍不抱有希望。
畫舫抵達岸口,輕輕撞擊一下,有人招呼下船,他牽着她不緊不慢往下去。
站在甲板要往下走時,身後突然有人圍過來。
“欸?殿下?”是姬然從前一起玩過的玩的狐朋狗友,“見過殿下,見過驸馬。”
人已走得差不多,此處只剩他們兩行人,姬然微微側身:“不必多禮。”
“殿下和驸馬也來了此處?我等先前竟并未發現。”
“驸馬身體不佳,故而我們一直待在房中。”說着,她忽然對上孟昭遠的目光,那眼神裏帶着一點兒哀傷和說不明的情緒。
她默默移開眼,沒有再看。
其餘幾人也未察覺,只笑道:“原是如此,我等現下要去樂館小聚,不知殿下可有空暇同行?”
“出來游逛一日有些累了,便不同行了,你們好好玩。”
衆人未再強求,各自散開。
上了馬車,她剛坐下,便聽晏洄幽怨一句:“他瞅我。”
“啊?”她一愣,想起孟昭遠的眼神,“我也覺得他怪怪的。”
“你得補償我。”晏洄湊過來,含住她的耳垂。
不知他從哪兒染上的臭毛病,總喜歡吮吸耳垂,還咂咂作響,又吵又癢,姬然感覺自己的耳垂被他吸大了不止一圈。
她想躲開,又被掰回去:“他瞅你,為什麽是我補償你?”
“我不管,你得補償我。”晏洄沒得到回應,又道,“你還疼不疼?”
“沒那麽疼了。”她頭扭着,總想掙脫。
晏洄聽到這話,啵一聲松開,笑着道:“那今晚還能做。”
她實在不想接這種話,不搭理他了。
冬天似乎比其它的季節都要漫長,大雪下着,人哪兒也去不了,整日待在家裏不是睡覺就是吃零嘴,腰間的肉都長了一圈。
姬然心血來潮想試試今年的新衣裳,才發現裙子穿不上了。
她有些沮喪,抱着裙子坐那兒半天沒動。
晏洄許久未聽見動靜,慢慢走過去,将她抱住:“你怎麽了?”
“我長胖了。”她哀嚎,“裙子穿不了了。”
晏洄捏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沒明白她難過的點兒在哪兒:“這不是摸着挺舒服的嗎?”
“可是胖了就不好看了。”
“沒關系我看不見。”
她一陣語塞,手探進他的衣角也抹了一把。
晏洄也胖了,但他之前瘦得太過了,即使是胖了也沒對腹上的肌肉造成什麽影響,反而更軟了一點兒。
往上摸,他胸膛上的肌肉也增加不少,胳膊比先前粗壯一些。
唉。
姬然嘆了口氣,想想還是覺得算了,長胖就長胖吧,陪着晏洄長胖也挺好的。
晏洄卻突然問:“你想要了?”
“沒!”她立即收回手,“就是發現你也胖了。”
“那我是不是也不好看了?”
“你不是說你看不見,沒什麽影響嗎?”
他認真道:“可你看得見,萬一你覺得不好看怎麽辦?”
“不會。”姬然隔着衣裳在他腹上親了一下,“挺好看的。”
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又似乎還在停留,從他腰腹間開始蔓延。
他舔了舔唇,彎下身在她耳旁輕聲道:“今晚做。”
“不行,大夫讓你歇兩天的。”他這種話說得太多了,姬然現在連害羞的感覺都沒有了,毫不留情推開他,“侍女在敲門,我去看看。”
門一開,風雪往裏灌,吹得她睜不開眼。
“何事?”
“孟公子差人送了信來,還有幾盒糕點。”侍女雙手奉上。
她皺了皺眉,接過東西,略掃了一眼,将門關了:“你退下吧。”
晏洄耳朵好使,不等她往回走,便過來了:“什麽金子做的破餅子,這麽冷的天就送個這來,真摳搜。”
她不敢說什麽,将盒子遞給他:“剛吃完零嘴,吃不下這些了,你收着吧。”
“我收着這破玩意兒做什麽。”晏洄重重放下盒子,“我要看信上寫了什麽,你念給我聽。”
她坐至窗邊,拆了信封,往下覽了幾行,覺得又酸又文绉绉,沒敢照着念,咽了口唾液道:“他說他有點兒想我,問我什麽有空來見我。”
“我是瞎子,不是傻子。”晏洄奪過她手中的信紙,翻得嘩嘩作響,“這一共三張紙,你跟我說他就說了這兩句話?”
“他太啰嗦了,寫了這麽多其實就這個意思。”她想奪回去。
晏洄手一閃:“你不給我念,我讓侍女來念。”
她有些無奈,重重嘆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聽過後又要生氣,生氣了又要喝藥,不如就燒了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晏洄氣得将信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狠狠用腳攆了攆,開始陰陽怪氣:“他家世不錯,學識不錯,你以後會不會愛上他?”
“不會。”姬然斬釘截鐵。
“我是說我死後,當然不是現下,若是現下,我将你們倆一塊兒掐死。”他龇牙咧嘴走過來,輕松将人壓倒,“我死後,你會為我守節嗎?”
“我不想你死。”姬然捧着他的臉,眼眶漸漸泛紅,哽咽一聲,又咽回去,“要是你真死了,等我們的孩子坐穩皇位,我就來找你。”
他緊咬牙關,沒有哭出聲。
姬然的哭腔卻怎麽也藏不起來:“我們以後不要讨論這個好不好?我一想到你要比我先走,我心裏就好難受,感覺喘不上氣來。”
“好,以後不說這個了。”他垂首,躲在她頸窩裏。
許久,沒有人說話。
窗外的雪還在飄,到了除夕那日好些了。天晴了,路面上的雪被掃起來,堆成分散的好幾堆,看起來孤零零的。積雪融化,卻是比下雪那幾日還冷了。
臨分別路口,姬然又給他裹了裹大氅:“不要在室外待太久,晚上要是回去,就早點回,趁着太陽還沒落的時候。天太冷了,不要拖到太晚。”
“好。”他摟着她的腰,乖乖坐着,“然然,親親我再走。”
姬然牽住他的手,在他臉頰親了一下,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他難得沒有又啃又咬,只是輕輕舔了舔,便退開了:“去吧。”
姬然扶着車身緩緩往下,要關門時又看他一眼,才匆匆離去。
這個時辰皇帝應當和嫔妃在一起看歌舞,她吩咐了一聲,轎辇直奔而去。
皇帝未召她進宮,守門的太監見她來,略有些驚訝,随即笑了笑道:“見過殿下,殿下是來見陛下的吧?”
她點了點頭。
“陛下不在此處。”太監頓了頓,解釋,“陛下早起龍體不适,便叫皇後主持宴席,自個兒在歇着呢。”
“是哪兒不适?”姬然皺了皺眉,“你帶我去見他。”
太監應是,躬身走在前面:“只是說頭疼,太醫來看過,也沒查出來個什麽。不過奴婢看着,應當是太過思念殿下的緣故。”
他試探一句,見姬然沒有說話,接着道:“殿下許久未來宮中,陛下嘴上雖是不說,可心裏總惦記着,手上常拿着殿下去歲除夕送的手钏。”
“我知曉了,勞煩你告知。”姬然随手散了一把金瓜子去。
太監連連道謝,引她至大殿門口。
在大殿門口守衛的太監見她來,未通傳一聲,直接推了門,引她進去,悄聲道:“陛下正睡着,若睡醒見殿下在,一定十分欣喜。”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遠遠望了一眼床上的人,悄聲坐上羅漢床,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慢慢剝好。
年幼喪母,後來喪父,如今連最後的親姐姐也換了人。想徹底做甩手掌櫃,可不願祖宗家業斷于此處,想發憤圖強,可又無處下手。
皇帝今年十八歲,放在現代也不過是個剛高中畢業的孩子罷了。
晏洄說得對,以皇帝的心智實在不适合待在這個位置上,若能做一個富貴閑人是再好不過。
可若皇帝知曉,他們想要自己和晏洄的孩子做皇帝,即便這個孩子姓姬,恐怕皇帝也是不願意的。
她有些出神,不慎捏壞了手中的葡萄,濺了一身汁水,拿着帕子要去擦時,轉頭瞧見了床邊坐着的人。
不知皇帝什麽時候醒的,穿着一身明黃色的寝衣,坐在床邊靜靜望着她。
“我還以為阿姐再也不願見我了。”他笑着,眼淚在顫抖的嘴角上颠簸了好幾下,才落在了腿上,暈染出一塊濕意。
姬然心裏有些難過,緩緩垂下眼:“今日是除夕,不論如何,我都會來看看陛下的。”
他緩緩起身,朝她走來,單膝跪在地上,仰頭看着她,手擡了擡又放:“阿姐,阿姐,阿姐能抱抱我嗎?”
姬然抿了抿唇,放下帕子,抱了抱他:“陛下這樣大的人……”
話未說完,他猛得抱住她,高聲抽噎:“對不起對不起,阿姐,我知曉錯了,我不該給阿姐下藥,阿姐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知曉錯了……”
姬然本有些緊張,聽到他哭得這樣厲害,有些于心不忍了,輕輕在他背上拍了拍:“莫哭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親姐弟。”
“阿姐,我好想你。”他緊緊抱住她的腰,似乎在汲取那唯一一點兒溫暖,“我沒想過要害阿姐,孟昭遠不敢真的對阿姐做什麽的。他若真碰了阿姐,我便弄死他。”
她默了默。
姬荀擡眸看她:“我只是沒想到,他在阿姐心中那樣重要。”
她知曉他說的是誰,但遲遲沒有回應。
“阿姐很愛他是嗎?阿姐想要他做皇帝嗎?”
她搖了搖頭,淚也往下掉:“他做不了皇帝,大夫說,他至多活到二十出頭。”
“他死了,阿姐也活不下去了是嗎?”
她含淚點頭。
姬荀艱難起身,從鎖着的櫃子裏拿出一塊令牌:“阿姐拿着它,去為驸馬廣召醫師吧。”
她一怔,睜開朦胧淚眼:“你不恨他嗎?”
“可阿姐愛他,阿姐為了他,連性命都能不要。”
她收下那個令牌,沒有再說什麽。
他們都知道,若真有可解之法,以國公之勢未必尋不到。
可她不願提起。
“聽太監說,陛下這些時日龍體不适。”
“只是以為阿姐今年除夕不會來看望,現下見到阿姐已好多了。”姬荀坐在她對面。
她剝了葡萄,放在玉盤中,輕輕推過去:“這葡萄看着好像不錯,陛下嘗一嘗。”
“好。”皇帝拈了一顆,放進口中,沒有蹙眉。
“那邊在歌舞表演,陛下醒了,不如去看看?”姬然随口提起。
“年年都是那樣,沒什麽好看的,我只想和阿姐坐一會兒。”
她笑了笑,順手又剝了幾顆葡萄放進玉盤中:“我倒是喜歡看歌舞,只是不太喜歡那種場合,太莊重了,渾身都是緊繃着的。”
姬荀盤腿坐在羅漢床上,雙手墊在臉下,趴在在桌上看她:“我和阿姐一樣的,我也不太喜歡那種場合。小時看父皇坐在皇位上,總覺得十分威武,可現下才知,想要那樣威武,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恐怕這輩子都不行。”
“做什麽都是一點點來的,人總不可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姬荀忍不住笑,他鮮少這樣笑,一雙桃花眼微微勾起,不似帝王之相。
“阿姐不用哄我開心,我心裏有數的。我已十八有餘,旁人若生成我這樣的家世,有我這樣的顯赫,不說做出一番功績,也不會像我這般窩囊。
少時太傅講學時,我便不愛聽,阿姐也不愛聽,我們常一同去太和宮後面的湖裏挖蓮藕。或許是從那時起,便注定了的。”
姬然微微嘆了口氣:“這也怪不得你,這世上不是誰都想要做皇帝、有本事做皇帝的,你也只是無奈而已。”
“阿姐變了許多,從前若我說出這樣的話,阿姐定不會這樣寬慰我,如今的阿姐卻是這樣的溫柔。”
姬然微愣,手中的葡萄溜走,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停在了姬荀那邊。
“摔壞了,扔了吧。”姬荀随手撿起葡萄,扔在一旁,又道,“我有時也會懷念從前的阿姐,可我還是喜歡現下的阿姐。”
“葡萄沒了。”她心裏有些慌,強撐着看着面前的空盤。
“那樣他們再弄些別的上來吧。”姬荀朝外面喊了幾聲,立即有太監捧着一盤盤瓜果點心上來,羅漢床上的小桌擺不下來,便擺在床邊的小架上。
瓜果香甜,點心精致,可姬然怎麽看怎麽覺得裏面有毒,總感覺自己今日無法活着走出這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