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只對祈越負責

第47章 只對祈越負責

祈越停頓幾秒,看着池願攤開的淺粉掌心,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又被壓了下去,語氣恢複了平常的聲調:“小姐?”

就知道他會計較這個!

池願腹诽他小氣,一本正經解釋:“祈老爺子說是簡單聚聚,其實也是有想考察你的意思,你也知道吧?”

“嗯。”

祈越不置可否。

提到祈家,祈越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郁之色,被池願準确捕捉。

這次祈家的邀約,來者不善。

祈家本家分為他父親祈萬山和大伯祈萬成兩脈,表面上和諧,其實勢如水火。

祈萬山手腕厲害,但費勁巴拉培養的祁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蠢貨。

祈萬成沒什麽本事,獨生女祈桑卻繼承了爺爺的經商頭腦,年紀輕輕就開了娛樂公司斂財,祈老爺子也青睐有加。

眼見祈桑得了寵,祈萬山哪能忍,不斷給哥哥一家使絆子。

祈桑也不是個吃素的,當即就将祈越在學校裏的優異表現上報給老爺子。

誰都知道,祈萬山有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是各方面優異的alpha,卻不受待見。

果然,祈越收到邀請函後,祈萬山打了好幾個電話阻止祈越,但是礙于祈老爺子,還是同意了。

池願越發覺得奇怪,在貴族家庭裏,一般有了私生子也會接回家,可祈萬山卻跟防賊一樣防着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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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有預感,也許,這次宴會,這個秘密将揭開。

收回思緒,他擡頭看祈越。

“我先跳男步,很簡單的,你學會了就可以邀請別人了。”

池願維持着邀請的動作,祈越遲疑片刻,将手放在池願掌心。

指尖相觸。

祈越垂眼,“邀請誰?”

“誰都可以啊,貴族omega小姐們之類的,據我所知,好幾家都在物色未婚夫啊——”

一個拉扯,他撞進祈越懷裏,話也被打斷。

鼻尖萦繞着清香,清爽好聞的味道混合着少年的體溫,輕而易舉讓人産生聯想。

池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毛:“你幹嘛!”

祈越:“手滑。”

池願:“…………”

誰信。

池願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自己伸手虛摟着祈越的腰。

但不知道是不是祈越比自己結實的緣故,總感覺腳步不和諧,甚至有一絲搞笑。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算了,還是我跳女步吧。”

重新播放音樂,池願拉着祈越的手,擱在自己腰上。

他的掌心溫度很高,池願下意識縮了一下,但他的腰很細,祈越輕而易舉扣住。

較高的體溫令池願腦子裏有一瞬間空白,緩了幾秒,才握住祈越的另一只手,自己空出來的一只手則搭上他肩膀,整理起舞的姿勢。

池願認真校準二人的擺放,絲毫沒有注意到,雙人舞的另一主角,正目光專注地看着他。

祈越放緩呼吸,心跳卻沒有減速。

好近。

他甚至可以看清池願耳尖的淺紅,他耳根下,有一顆小小的痣。

祈越盯着,有點口渴。

身前感受到微微潮濕的觸感,是池願将腦袋湊近了些,他的發尾還帶着一點涼意。

“我放的這是0.5倍速,咱們先慢慢來一次,等熟悉了,再用正常的速度試試。”

池願說着,擡起祈越的手,帶着他的手臂和小腿緩緩動作。

音響裏,琴聲輕慢。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腳邊,他們踩着月光,緩緩靠近。

影子在牆壁上重合。

明明保持距離,卻又像是真的密不可分。

*

轉眼,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流逝。

九月底,當第一片秋葉落下,祈家也迎來了祈老爺子和祈老夫人的結婚紀念日。

祈家本家在深山老林的一處中式園林,是前朝遺物,但保存極好,一草一木皆成景。

宴會于晚上七點開始,池願和祈越六點半到現場時,前廳已經相當熱鬧。

祈老爺子邀請的人其實并不多,大多數是京都熟悉的親友,只不過老一輩的都在書房閑聊,宴會廳裏的年輕人自然活潑些。

祈越從小到大就來過這裏一次,所以沒什麽印象,也沒興趣,取了酒後,便打算找個地方靜待開席。

“祈越?”

剛要轉身,身後傳來高跟鞋落地的聲音,禦姐音由遠及近。

祈越轉身,只見二十出頭的女alpha一身黑色禮服,長發束起,露出與他有兩三分相似的眉目,張揚又漂亮。

“長大了連姐都不叫了?”見他不說話,祈桑笑問。

遲疑了幾秒,祈越才開口:“……大姐。”

祈桑的視線掃過穿着得體的西裝,落在弟弟腕間的表上,輕笑一聲,聽不出來情緒:“真是……好久不見。”

祈越點了點頭。

雖然不熟悉,但小時候見過,祈桑并沒有欺淩過他,所以祈越還肯叫一聲‘大姐’。

祈桑笑笑,又看向池願,“這位想必就是池願同學了?”

池願點頭,也跟着叫了聲:“姐姐好。”

“池同學不僅模樣好,嘴也甜。”祈桑紅唇勾起,香槟杯子碰了碰池願的,“玩得開心。”

池願笑着舉杯,剛要喝,便感覺有一道視線盯着自己。

餘光看去,祈越眼刀就飛了過來,吓得他酒差點撒了。

只好假喝一口,應付一下。

不遠處有人喊,祈桑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便先踩着高跟鞋走了。

池願在一旁咬着小蛋糕瞅人。

他記得,原著裏祈桑非常出色,是沈知晚的前任,後來被主角攻弄死了,祈家還亂過一陣子。

他們三個人……是什麽反派炮灰聯盟聚會啊?

池願出發之前問沈知晚要不要來聚會,沈知晚卻拒絕了,說要難得放假要和朋友出去玩。

池願并不意外,自己來了之後,劇情确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過,他只對祈越負責。

身邊有人打招呼,池願游刃有餘地應對,順便将祈越推出來,大方聊着。

“……對,這就是祈家老三,看着是不是特別靠譜?這家夥成績可好了!聖德林第一什麽含金量不用我說了吧?”

“認識了就是朋友,怎麽說,下次聚一聚?我哥才開了個會所。”

“他只是不愛說話,其實特仗義,下次賽車一起?”

池願跟各路年紀相仿的人高談闊論,身邊逐漸聚集起人。

他一轉頭見祈越還有點沉默寡言,放在祈越身後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壓低聲音在他耳畔:“能不能笑一個?你好像個殺手。”

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小獸,祈越失笑。

其餘人立刻也笑起來,氣氛瞬間融洽。

快開席前,祈越去了一趟洗手間。

水流從指縫間劃過,他想到剛才池願跟別人介紹自己的神情,滿口的誇贊,帶着一點得意,仿佛小孩炫耀自己的所有物。

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重重的腳步聲停在不遠處,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帶着濃濃的怒意和不甘:

“你這個賤人!還真敢來?”

祈越關掉水龍頭,從鏡子裏看見祁陽扭曲的臉。

他抽出紙巾,低頭,慢條斯理擦着手指間的水,一如既往的沉默,卻帶着從容優雅。

祁陽死死盯着他,胸口好像有火焰在灼燒。

這個賤人……這個賤人真是有種啊,搭上池家就算了,不知道怎麽又騙過祈桑來了祈家,難道真以為自己配上桌吃飯?

片刻寂靜。

見祈越沒有答話,祁陽的怒意又散開了。

看吧,這個賤種根本不敢反抗。

還是老老實實做棋子比較适合,反正也沒人喜歡他。祁陽無不得意地想。

然而就在他要轉身離開時,祈越開口了。

清冷的聲調,一字一句,寒氣入骨。

視線對上,刺骨的敵意令祁陽渾身僵硬,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

“來了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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