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禁止
禁止
阿卡姆瘋人院，位于哥譚郊區的奈何島上，與泊利萊區和考文理特相鄰。
手持槍械的守衛在合金打造的走廊上巡視着，特質的鞋子與地面相觸，發出沉悶的“噠噠”聲。
厚重的特質鐵門緊緊閉合着，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供守衛檢查病房內關押的“病人”是否安安分分地呆在裏面。
位于阿卡姆瘋人院守備最森嚴的一層裏，狹長的走廊上，一間間病房都處于空置狀态，唯有最裏層的房間裏時不時地傳出斷斷續續的笑聲。
“咔！”特質的鐵門被打開，尖銳的笑聲戛然而止。
“小醜，有人探視。”打開房門的守衛在小醜好奇的注視下繃緊神經，僵硬地說道。
坐在硬邦邦的鐵架床上的小醜挑眉，嘴角咧得更開：“噢！小醜叔叔今天不想見人。”
明明穿着嚴格限制行動的拘束服，連移動手腳都十分困難，在面對小醜那張覆蓋了慘白油彩的臉時，守衛依舊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
“哈哈哈，別害怕小家夥，你是新來的？”小醜莫名地開心起來，他藻綠色的頭發随着他的發笑的動作輕顫，“好吧小家夥，小醜叔叔和你聊得很高興，我們走吧，去見見遠道而來的客人。”
守衛猶豫片刻，才從門口緩緩走進病房。
為了所謂的人權，體現所謂的人道主義，再怎麽說也還是叫作阿卡姆瘋人院而不是阿卡姆監獄的地方在裝潢上并不破敗——至少在外圍是這樣的。
剛被分配到這裏不久的年輕守衛此前一直駐守在阿卡姆的最外層區域，那邊主要是一些精神病專家、醫生和護理人員辦公的位置，同時也住着一些普通的精神病人。
今天是他第一次踏入阿卡姆的內部區域，在今天之前，他只從一些老守衛的口中聽說過阿卡姆的內部是一個多麽恐怖的地方，但他從來沒有實感。
然而，合金的牆壁、地板、鐵絲網，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的重複播放院長影像的屏幕，裝備精良神情緊繃的巡邏警衛……
這裏才是真正的阿卡姆，真正的精神病罪犯的監獄。
年輕人沒辦法去思考為什麽今天來接送小醜的人是他，沒辦法去懷疑為什麽明文規定不允許人探視的小醜會需要被帶去探視間，更沒辦法從小醜那雙渾濁的眼睛裏看出對某種事情即将發生的愉悅，他的腦袋被恐懼塞滿，神經繃緊到只需要稍稍用力就可能斷裂。
他解開了小醜與病床之間的鎖鏈，一手持槍抵住他，低呵道：“走。”
探視間。
說真的，年輕的守衛并不清楚這個房間是不是真的存在，畢竟阿卡姆內部關押的大多數罪犯都是不被允許探視、也沒有人會來探視的，但是他接到的指令就是把小醜帶到這裏來。
在手機的地圖上再度确認了一遍地點，他敲響了面前看上去跟其他病房的門沒什麽區別的門。
“吱吖——”門緩緩打開一個小縫，随後無聲地打開。
門後站着的是一個粉色長發的女性，看上去十分年輕，穿着一身挂着零碎配飾的短裙，像個高中生。
粉色的眼眸在看到守衛和他身後無聊的四處張望的小醜時彎了起來，她開心地說：“噢！感謝你，親愛的，我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說着，少女動作自然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刀，輕描淡寫地将刀鋒往前一送。
年輕的守衛只感覺到脖間閃過一絲涼意，連疼痛都沒有來得及傳達到大腦皮層，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在生命的最後，他只看到少女一手接住了他滑倒的身體，一手伸向他的頭頂，抓住了他的頭發，視線挪向他的身後，笑得愈發燦爛。
伸腳将身後半開的門徹底打開，将手裏的屍體推進房門，少女的視線始終定在小醜身上：“請進吧，小醜先生~”
……
伯利萊區，網眼溪河灘，倉庫區。
du品交易一向是大大小小的□□最盛行的交易，畢竟來錢快，在交易過程上也比各種走私品要隐蔽得多，活躍在伯利萊區的名為卡羅爾幫的小幫派就是以du品交易為生的。
這個幫派曾經的領導者為安東尼·祖科，在第一任老大死後因為伯利萊被黑面具接手，又直接歸順了黑面具，再後來成為了金姆三人的下屬組織，結果短短半個月，新老大暴斃，整個組織又回歸了無人帶領的狀态。
可謂是命運多舛。
好在這個小幫派倒也習慣了哥譚市小反派的更新速度，就算一時半會兒沒有老大帶領，自己按照一貫的運營模式和交易線路也過得順風順水。
可惜，這個相較于其他哥譚地下小幫派而言可以說是長壽的小幫派的好運今天也算是到頭了。
衆所周知，蝙蝠系的義警有着從來不走正門的習慣，哥譚的反派們也都習慣了在各種見不得人的活動的時候守好各個可能會突然長出蝙蝠或者小鳥的窗戶。
所以在交易地點——一間名義上用來儲存廢棄船只的倉庫——的大門突然被人踹開的時候，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被巨力“撞擊”的大門搖搖欲墜了兩下，終于還是堅持不住地倒了下去，發出“嘭”的巨響，掀起了兩三米高的煙塵。
煙塵中，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緩緩走出。
幫派成員們後知後覺地擡起手中的槍對準兩個身影。
“噠！噠噠！”清脆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來。
高一點的那個身影似乎是低頭看了眼什麽，沒一會兒忍不住笑出聲來：“戀倉庫癖？說不定小小姐你猜得還真沒錯。”
因為接連幾天打擊幫派的地點都在倉庫而懷疑這些□□是不是有“戀倉庫癖”的艾莉卡删掉手機上的問題，認真點頭。
嗯，那就可以解釋得通了嘛。
煙塵散去，艾莉卡擡眼看向倉庫裏禮數卡羅爾幫的成員和潛入哥譚售賣du品的上家，熟練地釋放出自己的念壓。
弗納爾保持着落後她半步的距離，微笑着開口：“各位晚上好，在下弗納爾，是小小姐的管家，從今日起，伯利萊區改名流星街。”
“流星街外，你們想要怎麽售賣du品，都無所謂。”碧色的眼眸蕩漾出虛假的溫和，“但是流星街內，即日起禁止販賣du品，請問諸位可以接受嗎？”
随着他的話語的結束，倉庫二樓的窗戶同時破碎，晶瑩的玻璃碎片簌簌下落，穿着統一黑西裝三件套，手持機槍的壯漢從窗戶跳進來，垂下槍口瞄準了正在進行毒品交易的兩撥人。
“同意，你們就離開；不同意……”年輕的意大利男子微微嘆息，眉眼間流露出些許悲憫和遺憾，“那就只能邀請各位到網眼溪一游了。”
“當然，我是指各位的屍體~”
雖說沒有一個老大，但是卡羅爾幫在哥譚存活了十餘年，其內部自然是有着幾個德高望重的小頭目的，聽完弗納爾的話，作為今天帶隊交易的小頭目之一的西奧多眉頭一皺。
在不知緣由的壓迫感下，他是少有的還保持着鎮靜的人，沒像一些小喽啰一樣直接跪下，保持着挺直的姿态略微緊張的開口：“弗納爾先生，我知道您……和您的小小姐。”
他沒有忽略站在弗納爾身前的女孩，謹慎而尊敬地開口：“我們卡羅爾幫向來願意忠誠于伯利……流星街的主人，此次小小姐成為流星街之主，我們卡羅爾幫沒有及時向小小姐遞上投名狀是我們的失誤，還望小小姐見諒。”
“我們卡羅爾幫掌握着流星街此前的絕大部分du品交易流，如果小小姐對此有興趣的話，我們願意獻上我們的忠誠和交易網供您驅使。”
西奧多并沒有把所謂的禁毒當一回事。
禁毒？那不是義警喜歡做的事情嗎？沒聽說過哪個超級反派還上趕着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估計就是新老大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快速掌控他們這些小勢力，卡羅爾幫本來就一向不喜歡出頭，只做大人物的下屬，順着她一點就得了。
弗納爾笑眯眯的沒有開口。
艾莉卡神色不變，在手機上繼續“噠噠”打字，片刻後遞給了弗納爾。
【歸順于我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聽從于我是你們唯一的生路，我不管你們販不販du，但是不要讓我在流星街裏看到一粒du品。】
艾莉卡不在意什麽du不du品的，但是既然決定讓這裏成為新的流星街，那麽她就需要建立強有力的屬于流星街的勢力！
在曾經的流星街裏，每一個流星街人都是一個合格的戰士，因為不夠強就會死。
但是在這裏，在詢問過弗納爾之後，艾莉卡倒也知道了流星街的那些規則不可能在這裏複刻，她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并非不懂得變通。
所以至少第一步，那種會致使人體機能下降、神情恍惚、大大降低她的手下的戰力的du品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流星街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