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回：查案
第十回：查案
聖誕節過後第四天，公司全體成員似乎陷入了修羅場，一花很久沒有見到因為忙碌而在公司直接過夜的場景了。
“這個是座敷童子的，這個是漢森的，這個是眼鏡的......”一花把從商店買來的東西放在技術部門門口的茶幾上，頂着黑眼圈似乎在和睡意做最後鬥争的程序員們，挨個領取自己的早飯。
“......辛苦了......”
“反正也是在上班路上順便買的，這個500日元......你還好嗎？”靈魂好像都要吐出來了。
“給......”漢森顫抖着從口袋掏錢，“聖誕節第二天開始就沒有超過兩小時睡覺...睜眼閉眼全是程序......01當年真是了不起啊......那麽我去工作了......”
轉頭就和身後的人撞了個滿懷。
看到這樣的畫面，一花又想起了自己剛進入這個公司時的畫面，因為是計算機專業畢業，理所當然就進入了技術部門，結果新系列開發前夕查出bug，為了deadline，負責這個系列開發的全部技術員，集體通宵，一花也是這樣，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輪睡制——每隔兩小時換一個人睡，其他人持續工作，簡稱輪睡制。
所以結束之後爆睡了一天一夜，然後就提交了轉部門申請......
那樣的噩夢真不想再來一次了。一花看着搖搖欲墜的程序員們這樣想道。
“對了，預售怎麽樣？”
“反響不錯！”萬事通調出後臺預訂記錄，興奮地展示給一花，“雖然賣的都是舊周邊，但是因為有了贈送新年賀卡這種模式，很多粉絲也願意再買一次以前的東西。在透露出的臺詞部分，特意把稻草人、烏鴉和尤尼特的疊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連續對話一樣。”
從上到下的臺詞依次是：
“無論何時，我都會讓你笑出來。”
“（被刻意遮住了一部分）...約定嗎？”
“（被上一層遮住的部分）那樣的話，我會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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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修羅場的感覺。”
“這樣的話，關注劇透和八卦的人就會特地來買了哦~”萬事通的臉上是萬事通般的笑容，“不過01能想出這樣的臺詞也真的厲害，看了多久乙女向雜志？”
就不能佩服一下我的創意嗎？
一花吐槽歸吐槽，她也知道光憑自己不可能寫出這樣的臺詞：“從忘年會結束後開始看到提交臺詞......”
真相是，她告白失敗的那天夜裏，無意中想起了前男友告白時的臺詞，覺得好像不錯就用了，想不到卻得到了好評。
無論何時，都會讓你笑出來...嗎？
“哈切！”
“感冒了？”
“大概是灰塵飛進了鼻子，抱歉，繼續吧。”
降谷零狐疑地看了眼正在拿餐巾紙的圭吾，把筆記本上的東西抄寫到白板上：“十六年前的那場火災的疑點，女兒見崎光的手中握着一面銅鏡，對口腔進行檢測後，似乎在死前一直在說話，兒子見崎奉樹的身上有多處不致命的傷口，但是致命的一擊是從胸口刺穿的鋼筋，現場人員的反饋是，因為火災，原本就不安全的建築支撐倒下，不幸命中，後續調查也證實了巧合。而母親死時是倒在門附近，似乎是在逃跑中失去體力而死。”
“提問！”圭吾舉手，“見崎光死時的位置是哪裏？”
降谷在筆記上确認後，在平面圖上畫出一個圈：“浴室。并且當時被發現時水龍頭是開着的。當年的推斷是，兒子死後，母親為了不讓女兒也出意外，于是把水龍頭全部打開，讓女兒呆在浴室，女兒因為害怕一直在自言自語，鏡子是母親為了安撫女兒而交給她的，之後，母親獨自離開去求救，結果在途中倒下。”
“這樣的話，就是意外了吧，火災的原因也是煤氣洩露。”
一直沉默着的美咲，突然猛捶桌子，他的聲音像是強忍着憤怒，從胸口憋出來一樣：“不可能，爸爸說過，媽媽絕不可能會把姐姐留下去找救援的。”
“哎？但是母親不顧孩子感受做事情，不是經常有的嗎？”圭吾玩起自己的指甲，“丈夫死了，于是跟着殉情，自己孩子怎麽樣從來不考慮。”
聽到這句話，美咲在降谷反應過來前，一把把圭吾按到背後的書架上，手中的力度不斷加大，圭吾的臉上也開始呈現出缺氧狀态。
“美咲！正樹！”降谷厲聲，美咲這才漸漸松開手，“我知道你很生氣，冷靜點，如果是犯罪，離追訴期就只剩下六個月，一旦錯過，你母親和哥哥姐姐的冤案就無法了結了。”
“......我爸爸，沒有殉情......”許久，美咲才開始說話，“他拼了命想要找出真兇，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帶着我回國，想不到，想不到就碰到了那群穿着黑衣的家夥，他們奪走了一切......如果不是朔間大人，我現在也......”
“抱歉...”
“繼續了。”降谷敲敲白板，正色道，“上一周，我的協助者在游戲盤中找到了新的線索。”他把一張打印出來的截圖貼上白板，“‘我們被抓進實驗室一個月，和一對被帶來的夫婦一起制作某種能夠修改細胞活性和記憶的藥物，這裏能聞到海的味道，聽工人說這裏馬上就要被拆除。’，而經過一周的調查，初步确認為是十六年前被拆除的某制藥廠，位置是這裏。”
他圈出地點：“這裏離火災現場的距離，絕對不是一天能夠到達的，更何況見崎夫人當時還帶着兩個孩子。而這個制藥廠的創始人，是半個世紀前的大富翁，烏丸蓮耶。”
也就是，黑衣組織的創始人。降谷在心底補充，并非眼前的兩人不知道他的工作，只是如果說出，他無法确定美咲會不會出于憤怒而當面與組織對抗，在案件解決前，最好不要讓他知道真相，就像不告訴他，他打工的上司是赤井秀一一樣。
降谷的眼中閃過一絲黑暗。
“既然是半世紀前，那人應該死透了吧。”圭吾翻看着事先收集到的資料，“所以果然更可能是繼承人做的事情？”
“不一定。”美咲注意到降谷的視線，這才不讓自己的憤怒溢出胸口，他告訴了圭吾和降谷一個，他保守了十五年的秘密，“在現在的世界，有名為吸血鬼的生物，不是真正的吸血鬼，而是祖先與吸血鬼混交，基因沉澱數百年後出現返祖現象的僞吸血鬼，不害怕陽光，不讨厭大蒜，但是也沒有強大的恢複力和不死的能力，他們稱為吸血鬼，因為他們可以用自己的血液，讓将死之人‘複生’，普通的返祖吸血鬼一生只能複生一個人，但是如果是同時有魔女血統的返祖吸血鬼，就能不受限制。”
“小說看多了吧，怎麽可能啦！”
“是真的，十五年前，我本來應該在和爸爸逃跑的那天就死了，”美咲的雙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膝蓋，“直到我遇到了那個名為，朔間零，的返祖吸血鬼，他賦予了我新的生命，也告訴了我這些東西。”他繼續說道，“被複生的人，與返祖吸血鬼共享血液、記憶，同時也能得到部分吸血鬼的能力，吸血鬼從複生的人身上奪去他一個月需要的血液，每個月的頭幾天，會感受到血液逆流的痛苦。”
美咲說着，撕下了臉上的創口貼，那裏有一個像是蝙蝠一樣的小小的傷口：“這是我接受眷屬化後留下的傷口。”
圭吾并沒有完全相信，但是降谷卻好像相信了，降谷點頭：“那麽，我們将烏丸蓮耶列入負責人和嫌疑人候補，我遲些拜托風見、他還在住院、拜托一花去調查看看。”
“她能查到這些嗎？”
“當然可以，她可是我最喜歡也最不可愛的部下了。”
降谷的語氣帶着驕傲，像是在說自己的女兒得到了什麽榮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