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海月協奏
海月協奏
《唯月》
2023.7.11
周惟睡了過去，他是被電話音吵醒的，看見上頭來電人“雙雙”二字，起床氣瞬間煙消雲散。
他按下接通鍵，“喂，雙雙？”
少女一改之前的低落，又變回了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周惟，還去看海嗎？”
周惟頓了頓，說：“只要你願意，今天下午就可以。”
“好！我這就收拾收拾。”能聽得的出來，對面的女孩很開心。
周惟已經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樣了，彎了彎嘴角。
“嗯，待會我去找你。”周惟挂斷電話，見屋裏滿地狼藉，“啧”了一聲。
啤酒瓶滾落一地，東西亂丢，整個客廳亂糟糟的。
待他将東西簡單收拾完，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
周惟走到玄關處，突然想到了什麽，回到卧室，拿起車鑰匙才出門。
電梯停在了負一層，電梯門被打開，周惟從中走了出來，走到一輛白色小轎車前停下。
這輛車是他十八歲時，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只開了零星幾次。
他平常騎的都是電動車，不怎麽用得上這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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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征得了陳舒萍同意，和周惟一同去海邊。
她已經收拾好了，其實自己也沒啥好收拾的東西，就等周惟來了，掏出手機給對方發信息。
【night】：你到了嗎？
【周惟】：到了，醫院大門口，有什麽東西要帶嗎？我上去給你提
【night】：沒什麽東西啦，我去找你
【周惟】：好，我在下面等你
江月收起手機，跟陳舒萍說：“媽媽。周惟到醫院大門口了，我先走啦。”說完，便跑下了樓。
陳舒萍疾步走到她離去的地方，沖着她遠去的身影，提高聲音喊道：“慢點，小心摔着了。”
江月聽見了她的話，沒有回頭，提高了聲音向後回了句：“好！”
陳舒萍望了一會兒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而後回了病房。
在江月離開後不久，病房門口探出來一個頭。
是個女生，瞧着二十出頭，束着高馬尾，身上散發着淡淡清香，一副乖乖女形象。
“您好，請問江月是在這裏嗎？”女生聲音溫柔，“我是江信的高中同學，聽說他妹妹生病了，來探望一下。”
陳舒萍回答她：“又又的同學啊，雙雙剛出去，我是她媽媽，有什麽事情嗎？”
“江阿姨好，我叫顧喬。”
陳舒萍和藹地笑着說：“你就是顧喬啊，又又和我提到過你，進來坐坐？”
顧喬坐了下來，說：“謝謝江阿姨，又又是江信的小名嗎？”
“是啊，我希望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堅持不懈。”陳舒萍說，“雙雙是江月的小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思，希望她可以被堅定不移地愛着。”她說着，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江信和江月二人的面龐。
顧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江信很優秀，也很努力，就像在他小名中您所希望的那樣，堅持不懈。雙雙也一定會遇到那個愛她的人，她也還有你們堅定不移地愛着。”
陳舒萍笑着點頭，“又又和我說你是個很溫柔很優秀的姑娘，好像還是年級第一吧。”
顧喬莞爾，笑容如冬日暖陽，和煦春光，“也沒有他說的那麽優秀啦，年級第一是當過幾次。”
江信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許久不見的顧喬與自家母親相談甚歡的場景。
陳舒萍看見門口的江信，說：“又又來啦，那你們聊會兒，我先忙去了。”說完，便留顧喬和江信二人留在病房內。
另一邊，海風吹過，飛鳥越過汪洋，飛向遠方。
江月站在海邊的沙灘上，張開雙臂，享受在其中。
涼風入懷，她擁抱這一片汪洋。
衣袂翻飛，是海風在回應她。
周惟站在江月身旁，突然開口說道：“雙雙，你有什麽願望嗎？”
“嗯？”江月側頭看他，“怎麽突然問這個？”
她略一思考，回答道：“很多很多。”
“希望大家平安無虞，歲月常在，永不泯滅。”江月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而後道：“希望，飛鳥可以飛向海洋，救贖自己。”
“悄悄告訴你噢，我有一個‘雙雙的心願清單’，不過現在還不能給你看，等到時機成熟，哈哈。”少女笑得明媚，如初升驕陽。
周惟被她逗笑了，問：“有給自己許的願望嗎？”
江月看着泛着粼粼波光的大海，泛白的浪花飛湧，說：“當然有，不過天機不可洩露！”
周惟輕笑一聲，說：“好，那就不洩露。”帶着些寵溺意味。
她在心中許願：“希望，我可以留住世界。”
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周惟，真是你啊，巧。”
周惟循聲望去，看見了沈南。
沈南身邊跟着個女生，是他們的高中同學洪清，也就是沈南的現任女友。
沈南走近了，拍了下周惟的肩，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可以啊你。”
周惟露出疑惑神色。
沈南見狀，看了看江月，也不好直接說，于是先抛開了這一茬，下巴沖着江月一揚，對周惟說：“不介紹介紹？”
周惟看了眼身旁的少女，見她也在看着自己，似是在期待着他會怎樣介紹自己。
“她叫江月，我——”周惟微微一頓，“朋友。”
沈南對周惟意味深長一笑，而後迅速正色，堪稱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對江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沈南。”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女生，介紹道：“這位叫洪清，是我對象，我們倆和周惟是高中同學。”
被點到名的洪清向江月莞爾一笑，江月也回以一笑，“你們好。”
沈南長臂一攬，勾住周惟的脖子，講他往一旁帶，直至遠離兩位女生，确保她們聽不見談話內容，才說：“周惟，可以啊你，來泡妹子。”
“泡你媽，沒泡。”周惟沒好氣道。
沈南看了眼遠處的兩位女生，見她們在聊天，沒往這邊看，說：“你小子文明點。”他話鋒一轉，“要不然就是你看上她了，我就說這女生怎麽那麽眼熟，這不就是我上次去電玩城看到的那個嘛，難怪電玩城那天晚上你不願意講她，難怪我說追到真愛那天早上說不是她的時候你就要怪電話，難怪......”
一幕幕在沈南眼前放映着，他将細節一一扣出，越說越覺得可信。
“我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沈南道，“诶，你是什麽時候第一次遇見她的？”
沉默了許久的周惟終于開口說了第二句話：“你去電玩城那天晚上。”
沈南像是又扣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細節，“卧槽，你那時候就喜歡上了？一見鐘情！可以啊你。”他拍了拍周惟的肩。
“滾。”周惟丢下這個字就要走。
沈南将他往回拉，“別走啊。”
周惟還真停了下來，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模樣。
“追到沒？”沈南不懷好意地問。
周惟白了他一眼。
“那就是還沒追到喽，作為過來人，我給你傳授點經驗。”沈南拍拍胸脯，“絕對靠譜。”
“不用。”周惟丢下兩個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南一人在後頭嘟囔：“苦逼的單身狗。”而後沖周惟喊：“诶，等等我！”他向周惟跑去。
泛白的浪花拍打着海岸，太陽漸漸沉入海中。
無垠大海中有魚蝦翔游、嬉戲，海面蕩起波濤，像是永不會停歇。
[唯月·6]
2023.7.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