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之所向
心之所向
《唯月》
2023.9.18
清風夾着清芬一同前行，朝陽與萬物一同蘇醒。
江月小口小口地喝着陳舒萍熬的皮蛋瘦肉粥，手機裏播放着音樂——
“一路過很多城市
一路看很多人群
匆匆忙忙地在行程裏睡了又醒
飄忽不定
這也是一種麻痹”
“怎麽樣？”陳舒萍坐在她身旁問，“好喝嗎？”
江月朝着她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嗯！好喝！”
陳舒萍莞爾：“好喝就多喝點，不夠還有。又又的朋友說想來看看你，應該馬上就到了。”
江月喝完最後一口粥，回道：“好。”
陳舒萍将碗接過，“那你先自己玩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江月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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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萍走後，她拿起手機将音樂關閉，而後看見昨晚周惟給自己發的朋友圈點了個贊。
她将界面切到修改個性簽名的地方。原簽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想了想，将原來的删除，改成“清風以為伴，明月入君懷”。
改好個性簽名後，一個女音在門口響起：“嗨，你是江月嗎？”
江月擡起頭，将視線轉移到門口的女人身上。
女人披散黑色長發，肩挎黑色小挎包，上身穿着白t，下身穿着黑色百褶裙，腳踩黑色皮鞋穿着白襪子，長相偏可愛，一副乖乖女形象。
來者是個女生還真是讓江月沒想到。陳舒萍說是江信的朋友，她就下意識以為是男生。
江月很有禮貌地回答她：“姐姐好，我是江月。”
“我叫顧喬，是江信的高中同學。”顧喬走到江月身邊坐下，“聽江阿姨說，你小名是雙雙，介意我這麽叫你嗎？”
江月搖搖頭說：“不介意。”
“聽說你生病了，我就想着來看看你，昨天來過一次了，不過你不在。”說着，她從黑色小挎包裏拿出一條月亮型的項鏈，“初次見面，這是見面禮。”
項鏈是銀的，月亮圖案，和她的名字一樣。
“謝謝姐姐。”江月笑着說。
顧喬将項鏈給她戴到脖子上。江月的皮膚很白，脖間的銀項鏈閃着細碎光芒。
“我昨天去海邊了，那裏很美。”江月說到大海時，眼中漾起細碎光芒，就如同脖間的項鏈一般。
“我也很喜歡大海，遇到了什麽煩心事總喜歡去看看海，在海邊散散步、解解悶。”顧喬說。
飛湧的浪花，自由飛翔的海鷗，蔚藍的大海，一切都讓人感到放松，心情愉悅。
顧喬很溫柔，也很活潑開朗，和江月很聊得來，兩人聊着天，一通電話打來，顧喬有事先走了。
顧喬走到樓下，見手裏提着水果的江信，她愣了一會兒，而後迅速調整好自己，去給他打了個招呼。
江信也跟她打了個招呼，而後問：“你生病了？還是有朋友在這？”
“我來看你妹妹。”顧喬如實回答，“她很乖，很可愛。”
她下巴沖江信手上提着的水果一揚，“你來給雙雙送水果？”
“嗯，她說想吃水果了，我就去給她買了點。”江信說着，從中拿出一個蘋果遞給顧喬，“給你。”
顧喬接過蘋果，“謝謝。”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道別。
回去的路上，顧喬看着手中又大又紅的蘋果，心中甜滋滋的。
她看見路邊野花沿途盛放，聞到風裹挾着清芬融入世間。
她迎着撲面而來的風，去感受它。
－
江信把裝着水果的塑料袋随手放置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從中拿出一個梨，朝着江月晃了晃，“雙雙，吃不吃梨？”
江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梨，回道：“吃。”
江信“嗯”了一聲，去給梨削皮，“你先自己玩一會兒。”
“好。”江月打開微信，看見置頂聊天框冒出了紅點點。
【周惟】：[圖片]
【周惟】：今天的日出。
火紅的太陽挂在遙遠的天邊，染紅了大片雲層，日光刺破雲層，無阻擋地傾瀉而出，将世間照亮。
她很喜歡這張圖，長按保存了下來，随後調出鍵盤給周惟回複。
【night】：好看看看看看看！！！
【周惟】：今早為了拍日出，起了個大早。
和周惟聊了一會兒，江月才去玩了幾把消消樂。
不多時，江信端來一盤削了皮切好的梨，在病床旁坐下，“吃完帶你去游樂園玩。”
“好耶，謝謝哥！”江月樂滋滋地拿起叉子叉梨吃，一個接着一個，開心地左右搖擺。
－
暖黃燈光照亮了整座餐廳，舒緩的鋼琴曲令人身心愉悅。
一曲畢，周惟看向臺下，掃了一圈。
明知自己想見的人不會來，但他每次彈完一首後都會習慣性地向下掃視一眼，心中泛起失落，再接着彈下一首，如此循環往複。
“嘿，帥哥。”
一個爽朗的男音在耳畔響起，拉回了周惟的視線，他定睛一看，是個少年感十足的男生。
“我想給我女朋友唱首歌行嗎？麻煩你幫忙彈個伴奏。”少年伸手指了指站在臺下的女友。
周惟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女孩眉眼彎彎地看着心愛的男孩，滿眼都是他，再容不下其他。
周惟點頭，回答：“沒問題。”
少年雙手合十，“謝謝謝謝，歌名是《一笑傾城》，我女朋友喜歡這首歌。”
少年難掩對女孩的喜歡。
周惟白淨的手指按下琴鍵，音樂開始。
少年拿起話筒，唱出對少女的愛。
“我總是輕描淡寫告訴你我的願望
也給你千言萬語都說不盡的目光
這世界總有人在忙忙碌碌尋寶藏
卻誤了浮世驕陽
也錯過人間萬象
古城裏長橋上
人如海車成行
你笑得像光芒
驀然把我照亮
......”
少年唱歌時，目光從未從少女身上離開過，這首歌便如同她對女孩的深情告白。
“就承認一笑傾城一見自難忘
說什麽情深似海我卻不敢當
最浪漫不過與你并肩看夕陽
我心之所向
并肩去看夕陽
我的心之所向
想和你游四方賞晴雨的風光
想和你鋪紙筆寫餘生的篇章
笑與淚都分享管情節多跌宕
我們不散場
......”
歌聲悠揚，直飄入少女心中。
最後一個音落下，少年拿着話筒，視線依舊在女孩身上。
“星星，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百天，從前的我是個很差勁的人，在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會一直這麽堕落下去，幸好，命運讓我們相遇，你就是我黑暗當中的那一顆明星。陳星星，我愛你！”
臺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鼓掌聲，每個人都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少年向周惟道了個謝，将話筒遞給工作人員，而後牽着女友的手離開了。
周惟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如膠似漆，甜甜蜜蜜。
江月的容顏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彈起了下一首曲子，是江月彈過的曲子，如江水蕩起微漾，飛鳥擁抱明月。
皓月當空，悠揚的琴聲飄向遠方。
[唯月·8]
2023.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