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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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冬跑到桌邊拆開了一杯新奶茶。
好的。
她又不确定了。
剛才的那個氛圍感，她感覺她的心跳到現在都在發燙。
桌邊那群人還在聊天，舒冬覺得自己特別的不鎮定。她看向桌邊，那個男人還在徐徐地發布任務，仿佛剛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只是一場幻覺。
她勉強能看見慕致的側臉。
慕致說話的時候氣息仿佛徹底包圍住人一般，讓她無法思考。背又寬廣，在她身邊好像她更矮了，像一只小鹌鹑一樣，充滿被拘束的無措感……
慕致接過奶茶，垂眼：“坐下。”
舒冬還傻站在一邊，随後才坐下，心髒卻不自知地瘋狂跳動。
慕致覺得自己也很緊張。
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是朝思暮想了幾年的人，就這樣安安穩穩地坐在他身邊。他的眼神直直盯着顯示屏，顯然無處安放，但他面上卻毫無波瀾。
給舒冬一種他很游刃有餘的感覺。
舒冬一直打量着他，過了幾秒，慕致的目光垂下來，下一秒，與她對上。
舒冬瞬間躲開，慕致的目光卻盯得更緊。
舒冬立刻悶下頭喝奶茶，慕致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喉結滾動了兩下，眼底仿佛泛着什麽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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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意識到不對勁的人是錢铉，他看向兩人，随口問了句：“怎麽忽然安靜了一下，吓了我一跳。”
舒冬依舊悶下頭，一句不吭。
慕致說：“沒什麽。”
接下來他就把任務分發了下去。
吳旭和姜維之負責調查市場和周邊商圈、研究消費結構，錢铉和溫惠思考能帶來gg效應和經濟效益等問題，舒冬和慕致與校方溝通，會見校企代表。
最後慕致還要負責總的策劃案。
解決完一切後，慕致問：“還有什麽問題？”
大家都沒有任何表示。
會議結束，溫惠和姜維之趕去做其他的活動，就先離開了。基地裏還剩下幾個男生在做剩下的收尾，舒冬接下來沒有什麽任務也就留在了這裏。
幾個男生和舒冬也加了下微信，方便活動聯系。
只是離開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點兒聲音。
大家都轉頭看過去。
江楷正好從外面走進，他襯衫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間，靠在門邊，“都商量完了？不好意思啊，我來的有點兒晚。”
擺明了一副不好惹地挑事精的模樣。
這幅模樣和他高中的時候很像，大學裏見到的他一般都很品行優良，大概人僞裝起來k可以換成另一幅模樣吧。
他眼神慢悠悠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了舒冬身上，輕嗤一聲：“你也在這兒呢？你不是只會讀書麽你。”
舒冬：“……”
舒冬蹙起眉眼，只字未說。
吳旭出來解圍，和大家提了一下，“對了，昨天聽吳老師說有人臨時想加入來着。你叫江楷是嗎？你來的确實有點兒晚吶，我們任務都分配完了。”
“那就重新分呗。”他走進來，特意走近舒冬，在她桌邊坐下。
江楷直直地坐在桌子上，挑了下眉。
舒冬抗拒的離開了座位。
江楷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看了一眼，上面分配的任務。随後他扯起唇，漫不經心地說：“改一下就行了，我和舒冬去見校領導呗，慕致負責做個策劃書就行。”
下一秒，一道不沉不淡的聲音傳來。
“你做。”
江楷冷眼看了過去，表情微收，“什麽意思？”
慕致：“憑你在南蘇記過的處分，校領導都不想看見你。所以我和舒冬去，你做策劃書，明白？”
“……”
氛圍一下子緊張又刺激起來。
大概良久之後，江楷扯了下嘴角，“喔，忘了，你喜歡她呢。”
慕致沉沉地盯着他，漆黑的眼底動了一下。
舒冬心底一股火直接蹿到了頭頂，“江楷你是不是很無聊！”
在江楷出現的那一刻，她想過江楷會有多麽的惡劣。但她沒想到對方能輕浮成這個模樣，把誰都不放在眼裏。
“我警告你離我的朋友遠一點。”舒冬聯想起上次的操場冷貼事件，氣得心髒加速，手指攥緊，“你看不順眼我也沒必要扯上別人！你以為誰和你一樣眼底只有喜歡不喜歡嗎？”
她氣得語氣極冷，盯着江楷說：“只有你的喜歡是那麽的廉價。”
她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江楷竟然也沒反駁，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憤怒的模樣。
舒冬拽起慕致走了出去。
這一刻，江楷的目光才收起，發冷地看着遠去的兩個人，面色很難看。
室內。
溫惠和姜維之一早就離開了。只剩下錢铉和吳旭盯着江楷，最後也看出了這裏面的恩怨情仇。這兩人一邊想着要替老大報複，江楷一邊因為剛才的事上了脾氣，幾個人在教室裏故意挑刺，轟然鬧了一頓，差點無法收場。
出去後的舒冬松開了慕致的胳膊。
她心情一點也不好。
纏上了那個人就像被纏上一條瘋狗，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江楷會再次出現破壞她周圍的一切。
但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過于出乎意料。
她盯了男人很久，不知道怎麽開口。
慕致垂下眼，他們路過了一家校內咖啡店。于是由慕致打破了這場沉默的氛圍，他先給舒冬點了一杯，自己卻不喝，而是在旁邊點了根煙。
這是舒冬第一次看他抽煙。
“可以嗎？”在點煙之前，他擡眼，問了下。
舒冬現在內心滿滿都是愧疚，連忙道：“可以啊。”
看來他确實挺郁悶的。
也是，讓誰被一條瘋狗這麽撲過來冤枉都會郁悶的吧。江楷這次不單單給她帶來了困擾，還牽連了慕致。光是這個原因，舒冬內心就更複雜了起來。
他斂下眼，擡手抖煙灰，結果卻看到了舒冬眼邊有點兒發紅。
慕致擡起眼：“怎麽了？”
舒冬被這麽安慰了一下，鼻子反而酸了起來。
她搖搖頭：“沒事。”
“其實我得跟你道歉，真的對不起……”舒冬聲音很悶，語氣也很自責，“我不知道他參加了這個協會，也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麽沖上來這樣說你。”
至少她覺得，那句話對他算是一種侮辱。
“所以，你們現在是什麽關系？”撥開雲絲，這才是慕致一路上沉默的緣由。他的語氣充滿着微妙，但舒冬明顯沒有察覺到。
舒冬說：“他是我前男友。”
“喜歡過？”他的聲音不淡不沉，夾着煙抖了一下，煙尾壓着煙灰缸，仿佛在下一秒會為了舒冬的回答而選擇是否掐滅。
舒冬點了點頭。
慕致煩悶的情緒又再次回來了一點兒，他壓着煙尾，眉梢間沒有什麽起伏。
“什麽時候分的手？”
“……”感覺越問越偏了，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勁的感覺，舒冬吞了吞口水，沉默半晌：“……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很重要。”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暑假吧。”舒冬抿了抿咖啡，再次擡頭，她重複着剛才的道歉內容：“對不起，我替他跟你道歉吧。真的非常唐突，讓你莫名其妙的被冒犯了……”
“沒關系。”他語氣淡淡的。
舒冬一怔，疑惑看向了他。
他把煙直接摁滅，聲音壓得很低，“因為他說的并沒有錯。”
……？
舒冬感覺全神經在這一刻被按了停止鍵，呼吸都被抽空了一般。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起來，腦子裏只剩下心髒跳動突突突的聲音。
什麽叫做——他說的并沒有錯。
随後，是他合攏起了雙手，認真地看着她說。
“因為，我确實喜歡你很久了。”
“但是你不需要為此有任何的負擔，你不需要有任何反饋。完全可以把它當成個人的一廂情願，也就是說，我想追你，你不需要道歉，懂嗎？”
“如果硬要說冒犯，也不是他冒犯了我，而是我企圖想冒犯你。”
而這一系列的話像放煙花一樣，幾秒之後，在舒冬腦子裏面劈裏啪啦地炸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