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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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冬感覺空氣一點點變得稀薄。
鼻尖傳入了屬于他的氣息。
舒冬把他推開。
舒冬皺起了眉，她認為江楷變化的越來越極端，和往日像變了一副人，她也很難以相信對方只是單純地想挽回，于是舒冬情緒有點不耐，“不是什麽事都是你想挽回就能挽回的，我有自己的選擇。而且我沒有和前男友繼續當朋友的打算，你讓大家都有點空間，行嗎？”
“不行。”他的聲音很輕，看向舒冬的眼神卻格外篤定。
“我只是想和你重新在一起，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啊。”他伸手，垂下眼，想碰一碰舒冬的臉。
結果手就一下子被後者打落了。
舒冬：“我不喜歡你。”
江楷聲音低落起來，似乎冷笑了一下，“那你現在喜歡誰，喜歡那個慕致？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會往左看，我比你自己都更了解你。”
他目光委屈了下，“你只是介意我抛棄你了而已，你在氣我分手。”
舒冬一時說不出話。一方面覺得江楷觀察入微，一方面又覺得他自欺欺人的很好笑。
明明她生氣的時候眼睛也會習慣性往左看，怎麽就變成了舊情難忘？
舒冬有點無奈：“你都找了這麽多任女友了，你就繼續下去吧，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好嗎？”
“不好。”他的嗓音沉了下去，像含着落寞。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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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楷認真地盯着她，眼裏含着複雜的情緒，“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是我就說過，我永遠會喜歡你。我從沒變過，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解釋一切。”
回憶殺往往最難熬。
就算是舒冬，喉嚨也忍不住哽住。
她想起江楷為了安慰她騎了兩個小時氣喘籲籲到她面前的樣子，那晚月色很濃，少年就是那時候做出了承諾，我永遠會喜歡你。
‘你跟了我吧。’
很難忘。
即使是一個朋友，為她做到這種程度，她也很難不感動。
可是現在的結局也是他選出來的。
她甚至比他還不明白，一切為什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舒冬搖搖頭，準備走了。
“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他眼紅起來，從身後抱住了她，眼淚控制不住往下落，“你別每次我說到一半你就走好不好，寶寶我真的錯了，我求你了，別給我背影。”
江楷沒什麽怕的，但卻真的害怕過舒冬老轉身的模樣。
也許是次數多了，他開始有點應激反應，眼眶頓時就濕了些，臉色也煞白，“你對我好一點，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別喜歡慕致，他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舒冬一怔，她瞬間一僵，撒開江楷的手。
“他不是，你是？”
沒料到對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一句話能掀起千層浪，江楷不自主擡起頭。他深深地看着舒冬，仿佛含着不可置信，又難以自控了起來。
眼眶頓時都濕了,流露出難受到了極點的表情。
舒冬也沒想到脫口而出的話能讓江楷這麽刺激，她皺了下眉眼，抿了抿唇。
“他不是！”江楷感覺驕傲就這樣垮掉了，他臉色發青，重複着一遍又一遍大聲說：“他不是！你……”
他帶着極其複雜的表情忽然笑了下，“你竟然為了他這樣說我。”
舒冬：“……”
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麽滔天大錯，畢竟江楷現在瘋了一樣的情形讓她心裏有點慌，她朝後退了兩步、
而這一舉措無疑讓江楷的情緒又給添了一把火。
江楷眼頓時盯上了舒冬的唇，朝着她逼近幾步。他個子很高，人又有一股狠勁兒，被這樣盯着舒冬心裏頓時産生了一絲威脅感，她恐懼地朝身後又退了幾步。
“我問你，這張嘴，他碰過沒有？”他的聲音冷的厲害。
下一秒，江楷就感覺臉上傳來一陣疼痛感。江楷嘶了一聲，臉被揍到了一側，狠狠一拳揍了上去之後整張臉色都瞬間青了許多。
慕致站到舒冬前面，替她擋着。
他收回了手，冷冷地看着面前被打歪了頭的男人，眼底平淡，“凡事先問問自己，有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你什麽意思？”江楷看着慕致，氣氛劍拔弩張了些。
慕致輕笑，勾唇：“我只是覺得，一個肮髒無比的人，沒資格去質問別人。”
下一秒，江楷就揍了上來。
慕致以前學過武術，很輕松能避開，他打上去的拳頭一個比一個夯實。江楷從小打到大，作戰經驗比較豐富，一時之間兩個人幾乎混戰一團，很快就趴在地上鬥了起來。
直到江楷被打的氣喘籲籲，靠着石柱子大喘氣兩個人才罷休。而慕致則情緒很穩，淺淺地呼吸着，目光直視江楷，只是臉上有兩處也青了些。
舒冬有點着急，“行了，別打了。”
慕致緊緊盯着對方，微微握緊了拳。
這一幕很快被舒冬捕捉到，她輕聲說：“慕致，別去了。”
只此一秒，慕致的拳頭一松，他的背有點僵硬，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最後說了一句好。
剛開始江楷有點興奮，舒冬責怪的不是他。
但後來看着兩個人一來二去，他才漸漸意識到并不只是這樣，他忽然明白了，舒冬這只是不想管他了而已。
他被揍的傷口頓時像重新擁有了知覺，一陣一陣，胸膛一抽一抽發疼。
江楷眼底含着深深的情緒，複雜而又濃烈。像是一個局外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們，覺得陌生而疏離，幾乎一句話都快說不出來。
舒冬看着慕致：“走吧。”
慕致有點怔，随後幫她提了下，一起離開。
江楷看着舒冬的背影，彎腰靠在了樹上。
慕致和舒冬一路都沒說話。
雖然慕致平時話很少，但現在這種氛圍明顯不太對。
舒冬也意識到了他壓抑着的情緒，她問：“你受傷了嗎？”
慕致一怔：“沒有。”
舒冬看了眼他的臉，“你的臉……有兩塊兒不太好看。”
幾乎一時之間，慕致問她：“那他的好看嗎？”
“什麽。”
舒冬愣了一下，像是問錯了話，又重複問了他，“什麽。”
慕致卻不再回答，反而閉了閉眼。
他剛說完江楷，他又有什麽資格來問。
慕致眼底垂下，他眼睫毛本來長，此刻微微掀動着。他眼底仿佛翻滾着嫉妒。
“你受傷了，”舒冬說：“我得去給你買藥和酒精。”
下一秒，她脖子忽然癢了兩下。
舒冬正想着要轉身走，結果脖子後面卻清清涼涼的，傳來了一陣觸摸的感覺。她的頸皮被一下子捏住，慕致把她轉了過來，“等下。”
“怎麽了？”舒冬一怔，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她就想做點事情讓慕致開心開心。
但現在好像怎麽做，他都不是會開心的樣子。
“你吹我下就能好。”他說。
舒冬一怔，愣在原地幾秒。
接着慕致眉眼疏散了些，眼底暗淡了下去，他看了舒冬幾秒，繼續說：“逗你的。”
舒冬逐漸心不在焉。
她聽得出來，慕致并沒有高興的感覺。最後，傍晚的時候她還是讓慕致和她一起去買了碘酒和藥品。最後在一個長椅上，她把棉簽打開，讓慕致坐在旁邊。
她沾了沾酒精，卻見到慕致一直盯着自己看。
“看什麽？”
天色已經變了橙色。
确切點說是更像彩霞，像孔雀的尾巴，五彩斑斓一點點的漸變般奪目。橘子味的晚霞特別漂亮，像天空被噴灑了一整瓶橘子汽水。
照在舒冬的側臉邊，她很好看。
慕致：“沒什麽。”
舒冬用棉簽輕輕地碰了下他的臉，這是她距離慕致最近的一次，能清晰地看見他的每一個毛孔。不，他的皮膚其實很好，幾乎看不見什麽毛孔。
眼睫毛濃密又長，鼻梁高挺，身上的味道也好聞。
慕致的喉結上下滾動着。
棉簽有點濕，癢癢的。
“我盡量地輕一點，”舒冬說：“這樣就不疼了吧。”
慕致點頭：“不疼。”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她問出的問題，慕致給出的答案總是帶着鼓勵而肯定，好像她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受到了尊重和在意吧。
舒冬想了想剛才的事，他還說過想讓她吹。
她心裏微微一動。
或許是為了讓他高興，也或者是其他什麽不知名的原因。下一秒，舒冬就湊近了些，朝着他傷口的地方吹了吹，一陣陣涼風傳了過去。
慕致霎時背脊一僵，頓在原地。
他的心髒不可控地一下、一下地，有力地跳動着。
慕致喉結明顯地滾動一下，他垂下眼，仿佛要感受剛才是不是錯覺一樣，一直盯着舒冬看。被他這樣連綿不斷盯了許久後，舒冬心跳連跳了兩下。
她一時耳根子有點燒。
慕致扣住了她的手，忽然站起來，接着兩只手撐在了她椅子後面。舒冬瞬間感覺自己前上方多了個人，整個人被他牢牢的拷在了椅子上一樣。
感覺他的氣質一下子改掉了往日的溫柔，變得有點危險。
一邊漫天的晚霞被他給遮蓋住。
他俯下身，聲音又低又啞，醇厚的嗓音仿佛一瞬間劈頭蓋臉而來。
——“是什麽原因，讓你忽然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