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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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空氣都驟然凝固，一切戛然而止。
舒冬怔怔地盯着，随後才垂下眼皮，她看着自己的膝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很明顯，江楷的表情并沒有意外。
舒冬隐隐有一種錯覺，她覺得這件事江楷早就知道了。
樓梯上的聲音一步步踏響，舒冬的耳根子都有點發麻，她聽見舒父很快地開始介紹說：“小楷，這是舒冬。她是我傳說中那個女兒，溫柔又內向。”
說完，舒父又轉過頭和舒冬介紹：“冬冬，這是蘇阿姨的兒子，叫江楷。小楷雖然性子比較的慢熱，但是為人很有禮貌，也很聰明。你們倆快打個招呼，冬冬，快。”
話音剛落，接收到使命的舒冬不得不僵硬着頭皮，站起來，磕巴地喊了句：“呃，你好。”
“你好。”他從舒冬身邊經過後，聲音很淡。
舒冬腦子亂哄哄，被他的這句都快點炸了，一樣熱烈。
她悶着頭開始吃橘子，舒父還在拉近兩個人的距離。說起高中學校的時候，還恰好發現了兩個人都是南蘇第一高中學校的學生，忽然就眼睛亮起來。
“你們兩個都是南蘇中學的，以前沒見過嗎？”舒父關切地說。
舒冬愣了一秒，搖頭。
不久，舒父就聽見廚房傳來了聲音，他超裏面看了眼，對兩個人說到：“我先過去看一眼，你們兩個在這兒聊聊天。”
說完，他就離開去廚房了。
冬天的空調打的很暖，兩個人的呼吸都有點兒兀然。加上一些心理因素，舒冬感覺自己的嗓子眼都像卡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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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澀的，哽在喉嚨裏面。
隔了一會，舒冬有點遲鈍地看向江楷，目光凝視到他的臉上，他一副了然的樣子，像是沒什麽情緒一般。
舒冬讷讷地道：“你怎麽在這兒？”
江楷明明睡了剛醒，卻一副很倦怠的模樣。他松了松鼻梁，“你已經猜到了。”
“……”舒冬有點慌，“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江楷盯着她，莞爾笑，“早一點。”
“高三暑假……？”舒冬試探地說。
正在此刻，她忽然察覺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是高三暑假，那他分手的原因會不會和這個有點關系？
但也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很快，舒冬的注意力被江楷吸引了過去，後者想了一下，“确切說，還要早一點，在畢業前夕吧。”
江楷眼底淡淡，流露出的情緒很平靜，但其實這一個事兒早就被他壓在心底盤了幾千遍。
畢業前戲，江楷沒有回之前租的房子裏，第二天要考試，因此他回家去取了遺忘的身份證。
南蘇中學離市區有一定的距離，晚自習八點下課後，他打車到家已經是深夜。
別墅的密碼輸入後，他就看到了鞋關旁邊多了一雙高跟鞋。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兆讓他的腦神經突突作響。
他沒去拿身份證，而是順着聲音去了卧室，二樓的房間。
果然，衣服淩亂的落在地上，內衣也挂在了窗邊，甚至連房門都沒來得及關，江楷可以一覽無遺的看見全部。
白皙修長的大腿垂在了床邊，節奏不勻的呼吸聲炸響了他耳膜，荒唐而又暧昧的喘息讓他無法直視裏面。
這個女人好像是個女明星。
他看清楚了她的臉。
一頭烏黑的秀發，迷亂的臉，修長的睫毛。是最近一部很火的網劇女主，以英姿飒爽的美人面而聞名。
所以，江楷在高考的前一天，得知他爸把一個女明星帶回了房間搞。
江楷知道他爸亂玩，但他們家也有個明文規定，那就是不把女人帶回別墅裏。
其實這一點完全是為了江楷在考慮，怕被孩子看見影響身心的健康。
江楷想下樓，拿完身份證就走。但是也是這時候，他發現門口傳來了聲音。
他媽媽回來了。
毫無疑問，江楷并不能阻止一切的發生。該被發現的在這一夜都被發現了。
蘇阿姨因為這件事和江楷父親吵的不可開交，最後甚至開始鬧了離婚。
兩個人完全不顧及還處于高考前夕的江楷，在客廳裏各種拍桌互相指責，甚至還在推诿對江楷的撫養。
也是那天晚上，因為兩個人的互相揭穿，江楷知道了蘇阿姨原來一直和高中初戀在藕斷絲連着。
也就是這個晚上，一切都遭遇了變化。
江楷收回目光，“所以我那段時間不穩定，我總想着要找一個特殊一點的情況說。”
他瞳孔呈琥珀色，此刻卻清晰的黑沉了起來，他挑眉輕笑道：“但總找不到特殊的時間，其實上次就想說，但總感覺……不該這麽随機的。”
至少要找一個兩個人都忍不住對彼此思念的日子，或者是其中一個人忽然要結婚的日子。
至少是一個劍拔弩張不得不發的日子，才能讓他忍不住來解釋這一切。
但事實上，在這個很平靜的除夕，只是因為單純的一頓飯，兩個人就這樣見面了。
一切的揭秘都這麽的猝不及防。
江楷眼神顯露出一絲的落寞，其實他心裏也清楚，等待那種特殊的一天已經不可能了。
舒冬好像再也不會喜歡他了一樣……他的目光盯着她，眸色很淺，含着落寞。
算了。
“你不是好奇我們為什麽變成這樣嗎？”江楷盯着她問，起身，去酒櫃上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
江楷的氣息很穩，但喝了兩口酒後明顯低沉起來，他扯了下唇笑，“因為我知道你爸我媽在一起後，我害怕。”
他的聲音很低，帶着消沉，低沉有磁性。
江楷喉嚨滾動着，“我怕他們要結婚，也不能接受，就想着要不然早點分。”
“所以呢，”江楷一步步剖析着之前所做的一切，挑眉，淡淡道：“我就故意氣你，想拉開距離，去找別人。”
江楷喉嚨滾動着，深沉的眸子顫了一下，随後微微低垂下來，“後來我已經後悔了，我發現我接受不了，無論是什麽後果我都接受不了。”
舒冬垂下眼，沒有說話。
“我沒喜歡別人，大概……”江楷自嘲地笑了下，扯了下唇角，眼底顯示出了懊悔，“我只是太矛盾，我發現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他的臉色蒼白，眼皮垂下，但又輕輕笑了下，收回目光，愣愣地靠在沙發後。
最後一句很輕，他心底升騰出了前所未有的懊悔，難過。
好像一切都是他親手摧毀了。
可舒冬明明是他的啊。
他的舒冬，被他親手弄丢了。
舒冬沉默良久，最終，她才慢慢說：“算了，除夕快樂。”
江楷明顯是有點醉了。他喉嚨滾動，聲音咕哝着，額頭仿佛也有點發熱。
江楷自嘲問：“如果我暑假和你解釋一切呢，你會不會氣我，還原諒我嗎？”
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他呼吸都繃着，帶着忐忑問。
“不會，”舒冬垂眼，“我看見你和別人親了，江楷。我嫌髒。”
說完這句，舒冬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了。
距離和慕致見面的時間越來越近，她想了半天，還是得找個借口。
雖然江楷這一次的出現讓她離開的計劃有裂開的趨勢，但好在，影響也不太大。
舒冬把理由想好，整理下了自己的表情，就走靠進廚房。
剛說完幾個字，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了。舒父從廚房出來，像是剛看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看遠處的沙發，他繞過舒冬走過去，“小楷！小楷！”
舒冬眨眨眼睛，朝身後看過去。
發現江楷倒在了沙發上。
舒父急忙撥打了120，蘇阿姨慌亂地忙着給江楷摸額頭，舒父拍了拍蘇阿姨的肩膀。他們就像是一家人一樣，蘇阿姨将頭靠在了舒父的肩膀上。
不久，救護車就到了，幾個人把江楷送過去。
舒冬臉色也不太好，剛才聊天的時候完全沒感覺到江楷的異樣。她甚至因為擔心江楷是否因為她暈過去而愧疚。
醫院。
江楷輸入了半瓶消炎水就好了點，醫生診斷說他發燒發到了39度，而且這十幾天不要命一樣的在房間裏喝酒，終于在受了一定刺激的情況下暈了過去。
蘇阿姨眼睛都紅了一圈，“老舒你說到底是為什麽，他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舒父嘆了口氣，拍了拍蘇阿姨的肩膀。
舒冬靠在門邊，只感覺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喉嚨裏酸澀到極點。
尤其是聽到受刺激這三個字，這不是她的初心。
很快，江楷就醒來了。他眼神繞着幾個人看了一眼，随後視線緊緊盯着舒冬。
黑沉沉的視線，壓迫的感覺極深。
這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舒冬的身上。
舒冬往後下意識退了一步。
察覺到她這個不經意的後退，江楷自嘲地勾起了唇角。随後他移開視線，眼底平靜，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空洞地看着遠處，沒有什麽能掀起他內心的波瀾般。
蘇阿姨看到江楷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覺得江楷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他受不了家裏出現了另一個孩子。他接受不了舒冬的存在，想到這，怕江楷現在還在難受着，蘇阿姨像狠心了一樣。
她的笑容也漸漸消失，盯着舒冬，“冬冬，你先和你爸回去吧。”
舒父也怔了下：“小蘇……”
蘇阿姨不喜于色慣了，此刻也一樣很溫柔，“今天是除夕，你們回去準備飯菜吧。等小楷挂好水，我們一起回去吃。”
舒父點了點頭，帶着舒冬走了。
出了門，舒冬把玩着手機。她不知道為什麽自責的心理讓她現在像被壓住了呼吸一樣，好像緊緊因為江楷暈倒這件事和她脫離不了關系，負擔感一步步加深。
舒父咕哝一句，“我們出去逛逛吧，你蘇阿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非得把我們趕出來。
舒冬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接着打開了微信，她的目光注意到了未來男友的聊天上，然後敲了幾個字，沒有一秒猶豫的發去。
——【來接我，環城大廈。】
慕致：老婆這就開始下達指令了！！！
今天好冷，凍成傻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