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租來的夫君

租來的夫君

看着抱着梨央遠去的雲寂青。

玄英:口吐芬芳,真是見色忘義。

雲寂青并沒和梨央回無垢居,玄英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以為他們回玄羽門了,裝着滿肚子的狗糧屁颠屁颠兒跟了上去。

雲寂青轉了個方向帶梨央去了一家小客棧,這客棧處在皇城的邊緣,周圍來往人員沒有城中心那麽多。

小客棧裏什麽都不缺,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雲寂青只向掌櫃要了一間房,原本他考慮要兩間,但小妖怪纏着他不分開。

一進屋,梨央就變成狐貍挂到雲寂青的脖子上,使勁兒在他脖子上蹭了又蹭,開始狐言狐語:“夫君,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啊?”這裏沒有無垢居寬闊舒适,也沒有皇城熱鬧。

雲寂青把小狐貍摘下來抱在懷裏,順了順她的毛。梨央感受到指尖處傳來溫熱的觸感,仰着小腦袋又往上貼了貼,真的是安全感滿滿。

“不急,再等會兒,若困的話你先歇息。”小妖怪這幾日不出意外怕是又要化尾,每日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梨央點點頭,把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尾巴團吧團吧後才安然睡去。

萬籁俱寂,懷裏的小狐貍發出細微的鼾聲,若不仔細聽,怕是不能聽見,雲寂青覺得有絲好笑,低頭在小狐貍長睫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的唇瓣有點涼,梨央本來在他暖乎乎的懷裏睡得正香,陡然被這樣一親,眼皮不受控地輕顫幾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俊臉。

“夫君,你幹什麽啊?是天要亮了麽?”她想不明白,把她帶來這裏就是為了睡一覺?

雲寂青被抓包也不覺尴尬,點了點她的眼皮,“央央看外面。”

“外面有什麽……”

梨央還是不自覺地将視線挪到窗外邊兒去,只見山巒疊翠間,數不清的燈火飄向空中,點點火光消失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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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燈火并無特別之處,但當萬盞燈火齊升,那場面會讓人止不住地想留下。

梨央狐貍眼睜得大大的,眼裏沒了睡意,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這燈火,火光倒映在她眼中,明亮如星。

而雲寂青則看着面前的小狐貍,小狐貍的注意力全被這燈火吸引,一動不動,看來,以後可以常帶小妖怪來這兒。

燈火燃盡時,梨央仍盯着外面一動不動,雲寂青伸手阖上窗,捏了捏她的耳朵。

“央央看了許久燈火。”雲寂青陳述事實。

梨央點點頭。“嗯,我還從沒見過這燈火漫天,我想,我會記一輩子的。”

一輩子?雲寂青心裏不悅。

“央央一整晚都沒看我。”雲寂青湊近她耳旁小聲道。

夫君這語氣聽起來怎麽委屈巴巴的感覺,梨央化成人形,抱着雲寂青的腰,像他平時安慰她那樣拍了拍他的背。

“夫君,我會記住這燈火一輩子,這還不是因為我旁邊站着的是夫君,不是別人,不然我才懶得記那麽久呢。”

雲寂青心裏好受了些,原來還是他最重要。

兩人回去時,霞光已升。

玄英來到玄晔那兒,照例把他的苦桑茶一飲而盡後,罵罵咧咧道:“你知道嗎,老祖盡然……”

話沒說完,被玄晔面無表情地無情打斷。

“你說的人是老祖。”玄晔無情提醒。

“對啊,我……”

玄英頓了一下,聲音換了個調兒,往玄晔耳邊湊了湊,玄晔繃直着身子往旁邊移了移。

“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麽久。”

玄英:英吐芬芳。

“我覺得不久後,我們就可以看到老祖和師祖母的崽兒了。”就憑今天他們倆的那膩歪勁兒,說不定明天就抱倆了。

玄晔提醒道:“莫亂說,若是老祖知道,你又該去幫城裏阿康叔一家挑一月的大糞了。”

這是玄英的死穴,每次只要一聽挑大糞,內心再如何八卦他也會立馬住嘴。

他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看着選晔。“你說,師祖母是狐貍,老祖是人,那他們生出的崽是狐貍還是人,還是妖尾人身?”

玄晔不贊同地看着玄英。

“還不住嘴的話,我就如實禀告老祖了。”

玄英一聽,立馬蔫了。而玄晔則只手撐着下巴開始沉思,所以,到底生出來的崽是妖還是人呢?

雲寂青和梨央并不知道已經有人開始替他們操心他們的崽子了。

回到無垢居後,天色已大亮。

噗噗早就做了梨央從前最愛吃的三春糕,不過梨央失去記憶後,逐漸愛上了肉食,所以她也做了幾道葷菜。

一進屋,梨央就聞到了香噴噴的菜,看到滿桌美味後,更是迫不及待地坐下夾住一塊肉就往嘴裏送。

見雲寂青沒有動筷,主動夾起一塊三春糕送到他嘴邊,她記得他好像不吃肉來着。

雲寂青以前吃過三春糕,也是小妖怪喂到他嘴裏,不過那時他還不明白自己心意,同樣的人,同樣的甜糕,只是心境再不複從前。

雲寂青倒也沒拒絕,就着梨央的筷子,将甜糕吞下,過後還評價道:“甜,央央不嘗嘗?”

梨央又夾起一筷子送往自己嘴裏,鼓着小嘴含糊不清道:“真的很甜,不過,我總感覺好熟悉。”

凝眉細細思索一番無果後,決定不想了。

午後,正是休憩的好時光,梨央鞋一甩,就朝暖旭石上蹦去,這上面被雲寂青鋪了厚厚幾層的絨毯,倒也不會痛。

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雲寂青手裏握着一本書冊,大白鵝拖着笨重的身子溜了進來,長嘴剛張開,準備嘎一聲,雲寂青看也沒看就握住了它的大嘴殼。

“別叫。”神情頗為嚴肅。

大白鵝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它在他心目中不是第一了。

雲寂青視線一錯不錯地看着手中書冊,直到無垢居外傳來一道女聲。

“老祖今日怎沒來榮醫堂取藥?”

雲寂青聽後,傳音給她:“日後都不會再取。”

殷雪菱一怔,恭敬道:“是。”

臨走時,她看了一眼無垢居正門。雲寂青的身影背對着她,手中握着一卷書冊,腳邊趴着一只大白鵝。畫面寧靜而美好,如果屋內不傳來那道聲音。

“夫君,你在看什麽?”梨央揉了揉眼睛,她已經睡飽了,從榻上走下來,邊走邊打哈欠。

雲寂青極其自然地倒了一杯水,然後用手試了試水溫,溫度正好,這才遞給梨央。

梨央捧着茶杯一飲而盡,人也清醒了不少。

伸出腦袋往外看了看,“剛才是有人來麽?”但看了看,外邊兒并沒什麽人影。

“嗯,榮醫堂的殷長老。”

一聽到和醫字沾邊兒的,梨央整個人都炸毛了,這意味着她又要吃苦苦的藥了。

似是猜出梨央心中所想,雲寂青給了她一劑定心丸。

“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不會再讓你喝苦湯,定不會食言。”

梨央看了看趴在雲寂青腳邊的大白鵝,安逸又舒适,伸出小腳往旁邊挪了挪,一邊挪一邊注意雲寂青的目光,見她并沒注意自己後。

用腳尖踢了踢那大白鵝,大白鵝正做着美夢,猛然被梨央這一腳踢醒,腦子裏的美夢沒了,擡頭看去,見是梨央踢了它。

怒從中來,一個鯉魚打挺追着梨央就開嘬,若說梨央以前還怕它嘬她,現在她已經生出兩根尾巴,妖術也比以前厲害了許多,不用化成狐貍都能和它鬥上一鬥。

梨央指尖凝聚着妖法,只要大白鵝敢嘬它,她就讓它的嘴三天不能張開。

那大白鵝見梨央有恃無恐的樣子,更是不得,看了看一旁的雲寂青,用嘴嘬了嘬他的衣裳。

“你還不管管你媳婦兒,瞧你媳婦兒都把我打成啥樣了?”

雲寂青看了看還嘬着他衣裳不松口的大白鵝,又擡頭看了看把手背在背後的梨央。

摸了摸大白鵝的腦袋。“別和央央計較,她還小,你多多擔待。”

梨央彎了彎唇,還是夫君好。

那大白鵝一聽,小眼珠裏盛滿了不可思議,這是人說的話麽?到底是誰欺負誰,它已經可以預見自己以後将面臨什麽樣的日子了。

同樣是妖,咋區別那麽大呢?怪它不是女妖。

千狐山。

顏槐跪在地上。

“禀狐帝,外面有名黑衣蒙面女子說她知道大小姐現在的下落。”

在王座上被衆小狐妖伺候的狐帝一聽,嘴裏的葡萄也不香了,連忙端坐身體。

瞪了瞪下方的顏槐。“那你還不帶她進來,磨蹭什麽呢?”

狐帝的二老婆看起來比狐帝還着急,直接起身來到顏槐身邊。“我和你一起去,快帶我去。”

顏槐帶着狐母來到洞邊,啓動陣法後,緩緩露出那黑衣女子的身影。

那黑衣女子低啞着聲音:“你的大女兒現在就在玄羽門無垢居,若想救她出來,拿上這個拓牌潛入即可。”

狐母懷疑地看着手中的牌子,想到自己找了那臭丫頭那麽久,她卻躲在那無垢居裏,不過,那位怎麽沒把她殺了?

那女子只是帶信,她相不相信是她自己的事,在走時又補充道。

“拓牌只能使用一次,後日他要出一趟遠門,那時候你們方可找機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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