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租來的夫君
租來的夫君
小淵紅着臉撓撓頭。
支支吾吾道:“不，不是，你要是累的話咱們休息會兒。”他實在找不到什麽理由了，不可能告訴她是因為她太美了，以致于讓他看得入了迷。
梨央點點頭，兩人東尋西找，背簍裏很快就裝滿了各種藥材，直到天黑，才匆匆下山回藥鋪。
兩人回到四方齋時，本應該漆黑一片的四方齋現在卻是燈火通明。
小淵瘦小的身軀擋在梨央面前。
“這不會是有小偷吧？”
梨央默了默，如果真是小偷，他這小身板怎麽護得住自己呢？不過她還是接受小淵的善意，靜靜躲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以防萬一，小淵找了根木棍握在手裏。
來到藥鋪門口，小淵雙眼一閉，心一橫，用力把門一推。
屋內，淡淡燭火下，雲寂青百無聊賴地喝着殷雪菱分給衆人的幻幽草，周身冷漠又疏離。
梨央看見這樣的雲寂青，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注意到梨央往後退的動作，雲寂青臉色像是雪後凝冰，冷不可破。
玄英在一旁使勁兒給梨央使眼色，眼皮都快跳飛。意味再明顯不過，師祖母，快去哄哄老祖他老人家啊？看梨央在那兒幹站着，他只能在一旁抓耳撓腮。
哎！真是愁人！
小淵看見屋內闖進來的兩個陌生男人，如果他們敢傷害梨央和他，他就和他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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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淵握着木棍，戰戰兢兢地站在梨央前面維護着她。
“你們是誰？為什麽随便闖進別人屋？”
雲寂青看到那男子和梨央親昵地站在一起，好似他們才是最相熟的，而把他當做仇人的姿态，雲寂青怒極反笑。
站起身緩步走到梨央面前，小淵看見後，想阻止他的靠近，被他輕輕一揮袖，跌坐在一旁的長凳上。
垂眸看了梨央許久，最後終究無奈長嘆一聲。
“這是又把我忘了？”
梨央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盯着地上的影子，她不知道怎麽開口。明明很想他，但一想到失憶前的事，她不敢再像在無垢居時，那樣肆無忌憚。
他說過人妖不是一道。
“既如此，那你就待在這兒吧，以後不會再有別的妖來欺負你了，我先回了。”
玄英跟在雲寂青後邊兒，大聲吼了一聲:“真就這樣走了啊？”瘋狂給梨央暗示。
雲寂青來時抱着多大希望，走時就有多失望。梨央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見他時，他也是獨自一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
寂寥又孤單。
在他前腳踏出四方齋的門時，梨央突然提步跑到他身後，雙手合抱住他的腰。
“你要扔下我，不管我了麽？”聲音裏帶着一絲哽咽，似乎只要雲寂青回答是，她就會馬上哭出來給他看。
玄英拉着呆在原地的小淵上了樓，給兩人留下空間。
雲寂青伸手解開扣在腰上的手，慢而溫柔，轉身靜靜看着小妖怪，若是有人現在看去，定會發現他臉上哪有剛才的冷然駭人，現在更是春風一片。
梨央站在他後面，看不見他神情。心裏惴惴，他是真的打算扔下她了吧，以前他不會放開她的手的。
還不待雲寂青完全放開她的手，梨央雙手自動往下滑落，卻在最後一秒又被那幹燥溫暖的雙手給攬了上去。
雲寂青将梨央拉在身前，兩人調換了個位置，變成他抱着她。
小妖怪太乖，他控制不住地親親梨央的頭頂。
然後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呼出的滾燙熱氣染紅了梨央的小耳朵，狐貍耳朵藏不住蹦了出來。
覺得怪可愛，又朝耳朵上吹了幾口氣。“你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冷了我那麽久不傳消息給我，嗯？”
“我當時……”梨央本來打算解釋一下，但想了想又道。
“已經過去了哦，我還活着，你不會扔下我，不介意我是妖怪，這不就行了麽？”
至于落崖什麽的說了又回不到過去，他也不可能千裏之外來救自己。
歸結起來還是自己太弱了呢。
聽出梨央話裏有話，但她并沒說完，雲寂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縱容道。
“好，我等着你親口告訴我。”他不逼她，畢竟以後有無數個日日夜夜，他有千百種方式讓她傾心于他、依賴他。
“那我們現在回無垢居？”他想，也許只有把她放在無垢居，他才會心安。
拉着她的手正欲騰空而起。
梨央道：“別急，我還沒和小淵道謝，這段時間他幫了我很多，待我和他告別。”
小淵，雲寂青低喃出聲，還真是親昵，可聽起來怎麽那麽耳？
“當然，你去。”雲寂青語氣很淡定，只是他的表情實在不具有說服力。
梨央也不知道這人剛才還面目柔和，怎麽轉眼就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不想耽擱，小跑進了四方齋。
坐在長椅上的小淵看見梨央後，一下就站了起來，來到她面前不停詢問。
“你沒什麽事吧？”剛才她跟着那個冷面男子出去，那男子一看就是修士，修士和妖，怎麽看都不是可以相處的關系。
雖然她是狐貍，但在他眼裏，她和人別無二致。
梨央不好意思地動動自己的耳朵，解釋着：“放心，我沒事，他是我夫君，我還沒告訴你。不過待會兒我要和他一起回家了，這段時日多虧了你的照顧。”
夫君，她已經有夫君了麽？小淵失神地望着面前的女子，他以為可以和她一直這樣下去，可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奢望。
梨央朝門外的雲寂青揮了揮手。
“夫君，快過來。”
雲寂青不情不願地來到屋內，對于觊觎梨央的人他給不出什麽好臉色，但念在他救了小妖怪的份兒上，他還是進了屋。
梨央熟門熟路地俯身解開雲寂青腰間的儲物袋，在裏面翻翻找找，找出一大堆玉靈石和一些女子用的珠釵玉環。
最後才從最底下翻出了幾張單子，那是玄英那次從俗世四處尋來的各種藥方，多半是秘方，不外傳，但老祖吩咐，他花了好大力氣才弄來的。
梨央把那些藥方往小源手裏一塞。
“你喜歡搗弄這些藥草，這幾張藥方可能對你有些用。”
腦瓜子想了想，又從儲物袋裏把所有的玉靈石掏了出來。
“若實在有需要，可以拿這個去換些東西，應該可以換到銀錢的。”
雲寂青：感情拿他當冤大頭。
眼看雲寂青的臉色越來越臭，玄英清了清嗓子，催促道:“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門內還有要事處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小淵自然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
手下梨央的藥方，朝梨央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你們快回，有你給的這些東西，足夠了。”他大概一輩子也用不完這些。
梨央點點頭，走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古靈精怪道:“隔壁書鋪的柳二姑娘老喜歡你了，你不在時，天天來藥鋪打聽你的消息，機會只有一次，抓住哦！”
小源也被她這幅樣子感染，霧霭散去，光意融融。
“好，我知曉了。”
梨央坐在飛舟內，望着窗外一閃而逝的雲海，她以為落崖後必死無疑呢，沒想到福大命大又活了過來，她現在是三尾，她想，四尾究竟有多厲害呢？
雲寂青進入舟內，見她沒有休息，以往小妖怪每天休息時間很長，今日那麽晚了怎地還不睡？難道是在想那什麽小淵？
走到軟榻旁，将薄毯理開。
淡淡道:“央央怎麽還不休息？”
“啊，我在想……”
話沒說完，雲寂青握着毯子的手一頓，長睫在臉上打上一層陰影，他以為梨央在想小源，想也沒想就打斷梨央未說完的話。
“很困了，這段日子我一直在尋你。央央可以陪我一起歇息會兒麽？”
梨央回過神來。
看了看雲寂青，怎麽感覺夫君不對勁兒呢？她快不認識了。
“啊，可以哦，可我還沒沐浴，今天在山上跑了一整天，身上早就出了許多汗，我都快馊了。”
雲寂青點點頭，從另一個儲物袋裏謄出一個浴桶，浴桶一放到地面，竟然咕嘟咕嘟自動蓄滿一盆水。
梨央伸手養水裏劃了劃，水溫不冷不熱，正正好，不過，這也太方便了吧！
兩眼冒星星地看着雲寂青，起身坐到榻上，扯了扯雲寂青的袖子。
撒嬌道:“夫君～君~可以送我這個浴桶嗎？”
雲寂青故意在那兒思考半天，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最後開口道:“這可如何是好，我也很需要這浴桶。”
梨央一聽，小臉兒一垮，要不了了！
雲寂青好笑地看着梨央的小表情，有心逗弄。
“不過……”
一聽有轉機，梨央連忙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我可以考慮和央央一起洗鴛鴦浴，這樣的話，這桶送給央央也無妨。”
梨央一聽，滿臉不可置信，震驚地看着雲寂青，她懷疑夫君被人調包了。
雲寂青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妖怪呆呆的。
“快去洗吧，衣裳給你放在榻上，我在外邊兒，好了喚我一聲。”
泡完澡後，梨央更加沒有了睡意，腦子越來越清醒，一點兒也不想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