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機

危機

“表妹。”溫忠儒露出一絲喜色，立馬上前。

李媽媽趕忙擋在前面，卻被溫忠儒猛地推開。

“表妹，娘已經答應把你許給我了，你就從了吧。”溫忠儒說着就要動手動腳的。

蕭楚楚有心躲閃，卻無處可躲。溫忠儒一把将蕭楚楚抱住，就要解蕭楚楚的衣衫。李媽媽摔在地上，想要起來卻起不得。情急之下，蕭楚楚拔下頭發上的簪子，直接插在了溫忠儒的眼珠子上。溫忠儒根本就沒有想過，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敢這般兇狠，沒有防備，一瞬間被蕭楚楚毀了一只眼睛。

“你這個賤人！”溫忠儒痛得滿地打滾。

“我的兒，快，快去請大夫。”趙氏匆忙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頓時恨極了蕭楚楚，一副恨不得撕了蕭楚楚的樣子，“你這賤人竟然敢毀我兒子的眼睛。來人，給我把她剝了。”

蕭楚楚冷眼看着趙氏。

“你們誰敢？”蕭楚楚現在做的唯有拖時間。

“哼，我兒要了你又如何，一個下賤之人，就是給我兒子做妾都不配。你們把她的衣服給我剝了，送到外院去。”趙氏現在恨透了蕭楚楚，長得一臉狐媚子的樣子，還敢毀了她兒子的眼睛。

蕭楚楚知道，今日是不能善終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拉一個墊背的。

“等等。”溫家的二少爺溫忠信趕了過來開口說道。

“你弟弟被這賤人毀了眼睛，你還向着這個賤人。二少爺的書都讀到哪去了。”趙氏冷笑。

溫忠信皺着眉頭看着衣衫不整的蕭楚楚，将外衫脫了下來，遞給蕭楚楚。

“大舅母，此事本就是三弟有錯在先。更何況，姑母剛剛過世，祖母心情正是不好呢。有什麽事，先禀明祖母吧。只是，祖母現在正在見客，不若先将表妹請回去。”溫忠信勸道。

溫忠信實在看不得自家三弟這副樣子，也明白蕭楚楚這次是兇多吉少了。只是，溫忠信實在不忍心蕭楚楚落得如此下場，只能暫時先拖片刻，再想方設法把蕭楚楚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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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今日就是剝了她，老太太也不會怨我。二少爺，內宅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給我動受。”趙氏冷笑着，“先把她的臉給我劃了，再剝了衣服送到外院去。”

幾個婆子立即上前。溫忠信有心阻攔，然而此刻他根本就做不得主。蕭楚楚攥着簪子，今日，她必然要拉幾個陪葬的。

“誰敢！”一聲呵斥突然響起。

衆人轉過身來，只見老太太和一群陌生的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男子的聲音有些尖細。

“我的乖孫啊。”老太太一看到被毀了一只眼睛的溫忠儒，立即撲了過去，随即仇視地看着蕭楚楚，“老身見你一個孤女無依無靠，把你許給我孫女兒，你卻恩将仇報，你和你那個娘一樣……”

“放肆！”老太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黃敏榮冷笑着看着這一幕，走上前來：“老奴見過小姐。”

“你是……”這就是她父親的人嗎？蕭楚楚心裏想着，臉上卻故意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老奴是小姐父親身邊兒的人，奉命來接小姐。”黃敏榮說道。

陛下雖然還沒有認下這位的身份，不過也是早晚之事。黃敏榮替皇帝辦事多年，心裏最是清楚。這麽多年了，陛下可是對那位念念不忘。如今那位沒了，卻留下這麽一個主子，又和那位生得極其相似，日後如何不知道，但是這段日子這位主子必然是陛下的心肝肉。溫家什麽玩意兒，也敢染指這位。更何況，陛下的女兒，那就是這世間最為尊貴的姑娘，哪怕不受寵愛。一個小小的溫家居然也敢刁難。

老太太這才想起來，這還有一個人呢。這位可是縣太爺都要巴結的人物。這樣一個大人物，偏偏是她女婿派來的，那她那個女婿該多風光啊。不是說只是個商賈，還死了嗎？

“楚楚啊，外祖母最是疼你的了。只是你這表哥……”溫老太太回過神來，想去蕭楚楚哪裏拉感情牌，卻被黃敏榮帶來的侍衛攔住。

“娘。”大太太趙氏不高興地說道。

“你閉嘴！”溫老太太如今恨不得撕了這個兒媳婦兒。

溫老太太不敢得罪蕭楚楚，更加不會怪罪自己，只能把氣撒在大兒媳婦兒身上。更何況，溫老太太心裏清楚，她雖然疼愛這個小孫子，可是她還有兩個孫子呢。一個孫子廢了也就廢了，若是能為其他幾個孫子博一個前程，那可是天大的恩惠。

“小姐想要如何處置這人？”黃敏榮對蕭楚楚極其恭敬，卻在對着溫忠儒的時候露出了如同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我怎麽處置都可以？”蕭楚楚問道。

“自然可以，小姐就算是想再要他一雙眼睛，又或者他的性命也是可以的。”黃敏榮說道。

黃敏榮說着動了一個手勢，侍衛立即上前将溫忠儒壓在地上。

“祖母，救我，救我，娘，救我。”溫忠儒驚恐得大叫。

此刻大太太趙氏也看出蕭楚楚不好惹，有心幫助兒子，卻被侍衛壓住。

“今日你這般折辱我，我毀你一只眼睛，也算是你咎由自取。看在溫家在我娘病重之時送來的那些藥，這一次我不計較。不過，今日之事若是敢傳出來，我饒不了你。”蕭楚楚威脅道。

蕭楚楚明白，古代對女子的名聲極為苛刻。若是她的名節毀了，誰知道她那個便宜爹還會不會護着她。

“小姐放心，今日之事若是洩露半句，老奴定然将溫忠儒淩遲而亡。更何況，今日之事就算是洩露出去，對小姐的名節也無礙。”黃敏榮說道。

黃敏榮這番話說完，蕭楚楚并沒有什麽反應，倒是溫忠信神色一變。蕭楚楚到底是穿越的，雖然從小就跟在溫氏身邊兒，可是對外面的事情卻不怎麽了解。溫忠信卻飽讀詩書，也是溫家唯一明白的人。如今世道亂，禮教崩潰，權勢之家的女子也有一些做出了比較荒謬之事，卻到底需要一個遮羞布。然而，整個天下的女子，能夠不顧名節肆意妄為旁人還不敢言語的，唯有天家的女兒。只是，這怎麽可能。

溫忠信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黃敏榮，聲音尖細，到好似宮裏的太監。

“小姐什麽時候啓程？”黃敏榮問道。

蕭楚楚一刻都不願意待在蕭家了。

“容我先讓人收拾一下東西。”蕭楚楚說道，“我能把我的人帶走嗎？”

“小姐可以先帶走，只是還要容屬下禀明主上。小姐需要的東西，屬下已經準備好了，若是小姐有什麽特別鐘愛的東西，倒是可以帶走。”黃敏榮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黃敏榮的猶豫，蕭楚楚突然看在眼裏。這人有多麽倨傲，蕭楚楚是看在眼裏的，縱然他對自己面子上是極其恭敬的。蕭楚楚倒是不認為自己有多麽值得讓人另眼相看的。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她娘是她爹求而不得的存在，連帶着會對她好上一些，這人因此盡力滿足自己。日後若是自己能夠站穩腳，于這人而言也是一個助力。然而，在提到帶自己的丫鬟婆子的時候，這人卻猶豫了。

據蕭楚楚所知，不能把自己的貼身丫鬟婆子帶進去的地方，似乎只有一個地方。該不會她娘真的那麽厲害，成了皇帝的白月光吧？當今聖上的名聲似乎不太好，不過……蕭楚楚想了想自己美人娘親你的容貌，似乎覺得沒什麽不可能的。

因為早就知曉自己的爹會接自己回去，因此蕭楚楚帶到溫家的東西都沒怎麽動，很快便收拾好了。溫家有心說什麽，卻在男子的目光下自動消音。

蕭楚楚一路上都在變着法子大聽自己的爹的身份，卻什麽都沒有打聽出來。蕭楚楚只知道自己要去京城，男子是她爹的下屬叫黃敏榮，經常出來替他爹辦事。蕭楚楚猜測，若是她爹真的是皇上，那這個叫黃敏榮的應該是個太監。

蕭楚楚這一路都是住的驿站，所有的人都對黃敏榮客客氣氣的。最起碼，驿站裏也碰到過其他官家，似乎都對黃敏榮極為的客氣，更有一些臉皮厚的，直接上杆子讨好。那些人也極其好奇蕭楚楚的身份，不敢明着問，都變着法子打聽。不過，蕭楚楚自己也不知道。而那些人看到黃敏榮對蕭楚楚這般恭敬，也不敢做什麽，甚至有些人變着法子讨好蕭楚楚。

這日到了渠州，天色還早，便停在了驿站裏。

“小姐，這裏離京城很近了。小姐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好生梳妝打扮一番，也好見主子。”黃敏榮說道。

蕭楚楚知曉，這是黃敏榮讓她好生休息，明日光鮮亮麗地見她那個父親。蕭楚楚好生謝過黃蓉民，便去小睡了一會兒。睡醒後，吃了些東西，蕭楚楚便去院子裏走動一番。

正打算回去，蕭楚楚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蕭楚楚有些奇怪，這裏是驿站，能住這裏的都是出身顯貴之人，怎麽會有人這般大吵大鬧。

蕭楚楚疾步走了出去，便看到一紅衣女子手握鞭子，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而地上則趴着一個婢女打扮的小姑娘。小姑娘身邊兒還站着一個氣質出衆的貴族少女。

“崔九，你給我讓開，我教訓我的奴婢，你少給我多管閑事。”

“不過是一個下人，杜小姐又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再者，陛下正要為太子選妃，太子最是仁善之人，這裏離京城這般近，若是傳到太子殿下口中……”

那位杜小姐一瞬間露出一絲遲疑。蕭楚楚知曉，這丫鬟的命是保住了。不過，這一幕怎麽有些熟悉？蕭楚楚來不及細想，因為那位杜小姐的鞭子又對上了蕭楚楚。

“你是什麽人，竟敢看本小姐的笑話，小心本小姐刮花你得臉。”有崔九小姐在，杜小姐不敢把鞭子直接落在蕭楚楚的臉上，然而那眼裏明晃晃地寫着以後讓你好看。

崔九小姐皺了皺眉，還未等做什麽阻止杜家小姐，便聽到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傳來。

“杜大小姐是刮花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