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歸來
歸來
蕭楚楚剛說完這番話，就發現系統又在裝死。
【蕭楚楚：你看，每一次涉及到他的事情，你都不會回我。】
【系統：我沒……】
【蕭楚楚：你到底是什麽？系統？還是人？又或者哪路神仙？算了，我不想問這些了，反正你也不會回答我。怎麽樣，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得很好吧？我能留下來嗎？以另一個身份留下來陪他。】
【系統：此生你們緣分已盡，莫要強求。】
【蕭楚楚：還是不行嗎？】
蕭楚楚感受的是前所未有的絕望。蕭楚楚不知道這個系統究竟是什麽，然而蕭楚楚卻明白系統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堅持。
蕭楚楚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最近萬般皆不順，終究病倒，還是歷史上的昭陵公主本就該有這一劫難。
從前，蕭楚楚也病倒過，然而很快就恢複過來了。在醫療條件發達的現代尚且不能做到如此，又何苦是醫療技術并不發達的古代。蕭楚楚想來想去，只能歸結到，那時那命不該絕，系統給她開了挂，讓她的身體很快就好了起來。可是如今，她命數已盡，所以身體正在加速衰亡。
蕭楚楚沒有請禦醫，宮裏的人也只道蕭楚楚在裝病。事實上，正如系統說的那樣，不讓她死，她就怎麽都不會死，所以看不看太醫都無所。等真的該到她死的時候，不論她如何掙紮，她都不會死。
蕭楚楚把自己的宮人都調開，只留下了靜兒。蕭楚楚覺得，她得留下一封信，倘若見不到崔容華，最起碼得讓他替他照顧一下身邊的這幾個人。
蕭楚楚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這日，蕭楚楚正在睡夢中，只覺得有一股吵鬧聲。
“怎麽了？”蕭楚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公主，宮破了。”靜兒說道。
蕭楚楚見狀，并沒有感到驚訝，早就該如此的。那麽，他是不是也回來了。蕭楚楚一瞬間又有了力氣，掙紮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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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楚：系統，我現在很醜吧？能讓我的精神好一點兒嗎？就讓我恢複到我最美的時候，我想見見他。】
【系統：好。】
這一次，系統沒有不答應蕭楚楚。
靜兒驚奇地發現，蕭楚楚的臉色好了許多。然而，靜兒并沒有開心。她此刻只想到了回光返照。
又過了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蕭楚楚轉過身去，看到了李家的郎君和香兒。
“怎麽是你們？”蕭楚楚轉過身去。
卻見那李家的郎君猛地跪了下來。
“你這是如何？你該恨我入骨的。”蕭楚楚說着又是一陣咳嗽。
“我深知是公主保下我的性命的，我等都感激公主。”李家小郎君哭道。
最初，他的确痛恨蕭楚楚，可是，他很快便發現，他雖然名義上是昭陵長公主的面首，可是昭陵長公主從來都沒有對他做什麽。相反，若非有昭陵公主，他恐怕早就沒了命，又怎麽可能在公主眼皮子底下發展自己的勢力。而像他這樣的人，其實還有很多。剛開始，他還以為是昭陵長公主蠢笨，而自己機智。直到他逃出公主府後并沒有人追他他，才明白，長公主是故意的。否則，他怎麽可能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在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
“我只不過是做我所想做的，你不必如此的。”
蕭楚楚搖了搖頭說道。
“我會為公主正名的。”李家小郎君說道。
“不可。”蕭楚楚忙說道。
“為何？”李家小郎君頗為差異。
蕭楚楚嘆了口氣，當然是不能違背歷史啊。不過這些話她不能說。
“我已然背棄了我的父皇。他就算是有千般不是，卻都是我的爹，對我又那般好。就把我所做的掩蓋在歷史長河之中吧，最起碼讓我騙一騙自己，我還是一個孝順的女兒。”蕭楚楚說着說着，眼圈泛紅。
蕭楚楚覺得，世界真的欠她一個奧斯卡。
李家小郎君聞言沉默。他一直以來都忘了，明貞皇帝再怎麽不是，也是她的爹。
李小郎君離開了。
蕭楚楚又看向香兒。
“你是他的人？”蕭楚楚又問道。
“是。”香兒垂下頭。
“那好，我怕我是見不到他了，你告訴他，讓他替我照顧一下李媽媽和靜兒。”蕭楚楚神色平靜地說道。
“公主，您不怪我們……”香兒震驚地看着蕭楚楚。
“有什麽好計較的？你可曾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蕭楚楚笑了笑，随即問道。
香兒搖了搖頭。
“到底是奴婢對不住公主。”
“如此，你又有什麽可以愧疚的？人活着，沒必要那麽清醒。有時候糊塗，也未必不是好事。”蕭楚楚說道。
蕭楚楚覺得，一天到晚要計較的事情太多了，若是這個她還計較，她早就類累死了。
“公主……”香兒的眼睛有些紅。
“陛下……陛下駕崩了吧？多久了？”蕭楚楚問道。
香兒沉默片刻，随即說道：“陛下前日被亂軍……”
“前日……”蕭楚楚無意識地呢喃着。
她會比明貞皇帝多活三日。明貞皇帝前日死的，所以今日是第二日。如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還只剩下一日了，她能等到他嗎？
“他還有多久回來？”蕭楚楚又問道。
“快了，郎君正在往這邊兒趕。”香兒說道，“郎君最挂念的就是公主，定然會馬上趕回來見公主的。”
香兒只道蕭楚楚快不行了，她只盼着蕭楚楚能撐一撐，最起碼還能奸商最後一面。
蕭楚楚點了點頭，心卻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她只道，自己很有可能見不到他最後一面。這個系統也是奇怪，從不阻止她接近他，甚至幫忙創造條件。可是，這個系統又偏偏不肯成全他們，哪怕讓他們再見上一面。
“我先睡一會兒，他若是來了，你就叫我。”蕭楚楚吩咐道。
蕭楚楚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縱然在系統的幫助下，她看起來好了許多，卻到底不同往日。她要養一養精神，好好地看看他。
第二日，蕭楚楚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公主，郎君今日便能到達京城了。”香兒說道。
香兒知曉，蕭楚楚想要件崔容華一面，也知曉，蕭楚楚的時間不多了。她已經送信給郎君了，郎君昨日晚上已經到了武城了。算算時間，若是快馬加鞭連夜趕路，今日就該到了。
“是嗎？”蕭楚楚望着窗外，她總覺得，她會見不到他了。可是她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面。
比往日多用了一些膳食，蕭楚楚強撐着身子靜靜地坐在窗前。
香兒和靜兒的眼圈有些紅，太醫已經說了，昭陵長公主的身子不大好，也就這麽幾天了。誰也沒想到，一直以來身體健康的昭陵長公主會突然病倒，藥石無醫。
蕭楚楚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只覺得有些困倦，想要閉上眼睛睡一會兒。然而今日是最後的期限，系統沒有告訴她具體什麽時候死。她只是從系統那裏得知，她比她的皇帝爹多活了三天，而今就是第三天。她想見他一面面，只要一眼，她就滿足了。
穿越到這個世界，真的好孤獨，好痛苦，她想要他，想和他一起有一個家。
越來越濃的倦意包圍着蕭楚楚，蕭楚楚終于熬不住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放在胸口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手中握着的那幅畫也一瞬間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蕭楚楚閨門的門被打開。
一個人，身披盔甲和難掩的血跡，疾步走來。
“楚楚。”崔容華猛地沖到蕭楚楚面前，握住那雙冰冷的手，“楚楚。”
回應着崔容華的，是一具冰冷的身軀。
“楚楚。”崔容華将人抱在了懷裏，“楚楚……”
“公主……”靜兒忍不住終于哭了出來。
“楚楚，我回來了。”崔容華輕撫着蕭楚楚的臉頰，随即将人抱了起來，“楚楚，我來了，我給你一個家。”
保佑我今日能碼出三更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