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這些手法,難度倒是不大,很适合程斐這樣年紀的人學習。

而且這樣的手法,比針灸的認穴找穴和針法都要容易多了,更容易上手,也更安全。

雖然張清稚的理論和說法都很新奇,但是許多人都接受良好,按完确實輕松不少。

小小的養生所雖然才開業沒幾天,但一直沒有空閑的時候。

這天,張清稚正和程斐一邊清理上一個客人按摩躺過的床,一邊探讨問題,一陣不怎麽好聞的煙酒混合的味道,就跟着一個男人鑽了進來。

張清稚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這讓他想起了以前接診的時候,一些患者的中年男性家屬身上,也是這種味兒,一看就是平時飲食習慣極差的。

但這次,張清稚也分辨出來了,這不僅僅是簡單的體味,還混雜着信息素的味道。

沒想到有的Alpha竟然是這種醉人的味道。

不過擡頭看到此人,張清稚也就不奇怪了,一看就是個生活不如意的油膩中年男。

程斐見來的是個Alpha,就主動招待說:“蔣先生,您倒是稀客啊!也想要按*摩?”

蔣仁桦沒怎麽搭理她,眼睛在小店裏逡巡了一圈後,就落在了張清稚身上,然後就挪不開了。

程斐一看,就知道這人不安好心,幹脆自己往他身前一杵,提高聲音問:“您是要按*摩嗎?我們的價格在牆上标着!”

蔣仁桦滿臉不耐煩地斜了她一眼,說:“我知道!你們家不是Omega給人按嗎?”

程斐說:“這得看情況,毛病大,就我師父來,毛病不大,就我來,你是那種?是失眠,還是厭食,還是腰酸背痛?”

聽說要情況嚴重,才是張清稚出手,蔣仁桦眼睛一轉,說:“這些問題我都有。”

程斐哪裏看不出他的心思,心裏嫌惡得不行,但還是要招呼說:“那就先讓我師父給你看看吧!”

說着,她走到張清稚身邊,背對着蔣仁桦,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這人是個Alpha,估計是聽說師父是Omega才來的,想占便宜。師父你待會兒給他診脈,直接給他弄火罐,不要在他身上浪費力氣。”

張清稚低聲回應道:“我心裏有數。”

Omega的身份有多不方便,張清稚早有體會,打算開養生所的時候,也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不過他肯定會見機行事的,總不至于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程斐把蔣仁桦引到桌前,把手放在手枕上,張清稚在他對面坐下,觀察了一下他的面色和身形,然後開始給他診脈。

程斐已經習慣性地站在他身邊,拿出本子和筆開始手寫記錄。

這是張清稚的要求,就算如今電子設備再發達,也要用手寫進行記錄,手寫更容易讓人專心專注些。

一般人只知道,診脈是将手指搭在人的手腕處,卻不知診脈部位其實分寸關尺三部,而且還分左右,雙手的寸關尺三部,分別對應不同的髒腑。而且診脈時間不應低于1分鐘,一只手的脈要摸上一分鐘,才能确定這脈搏是不是以正常的頻率在搏動,成年正常人1分鐘應當有五十次脈搏。

張清稚在診脈的時候,蔣仁桦的眼睛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如此漂亮出衆的Omega,他還從未見過,更別提讓人家摸自己的手了。

張清稚在看他的身體狀況,他卻在心猿意馬,內心更是淫邪躁動。

收回手,張清稚一臉同情地看着蔣仁桦,嘴裏道:“記,蔣先生脈象波動極大,上下起伏如波濤,主熱盛之象,但同時伴有澀脈之象,脈緩,脈力大小不均,現三五不調之狀……”

程斐飛筆疾書,迅速地記下張清稚的話,一邊問:“師父,這是什麽意思啊?”

這麽些天,還沒看到過這樣的脈象呢。

蔣仁桦說:“還能是什麽,是我脈強大!誰讓我是Alpha呢?”

不懂脈象的蔣仁桦,以為張清稚說他脈象如波濤,就是洶湧奔騰的意思,很強有力。

張清稚笑着搖搖頭:“Alpha的脈象,确實比Omega和Beta都要強有力一些。但蔣先生這脈象起伏不均,是洪脈,意思是熱盛邪灼,氣血翻湧,猶如不可控的波濤。同時伴有澀脈之象,意思是滞澀不滑利。你的氣血雖然翻湧得厲害,但是其流動并不爽利,有瘀滞的情況。”

蔣仁桦已經聽暈了:“你這一會兒強,一會兒又流動不爽利的,所以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別是瞎扯,把你自己也繞進去了!”

張清稚說的這個情況,聽上去好像确實有點自相矛盾。

程斐也在一旁瞪大眼睛聽着,店內三兩個客人也頗為好奇地觀望。

張清稚微微嘆氣搖頭,問:“那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喝酒很多?一日要喝兩三斤酒吧?”

“這附近誰不知道我蔣仁桦最愛喝酒?糊弄誰呢?”

“是不是還經常覺得,頭暈眼花,還耳鳴?”

“是有怎麽了?”蔣仁桦還顯得有點不耐煩。

程斐已經習慣了,張清稚上次也是給她摸了骨,診了脈,就把她身體的毛病全看出來了。

倒是其他的客人覺得新奇,忍不住都湊近了一些聽。

張清稚繼續問:“而且脾氣還不好,只覺得心裏煩躁得很,看什麽事情都不順眼,容易口渴,睡覺醒後,發現自己渾身出汗,十分難受?”

這下,蔣仁桦确實有些驚了:“你……你怎麽知道?”

“不僅是這些,我還知道,你時常感覺到口苦,小便又黃又短,幹什麽都覺得渾身懶懶的,不願意動彈。”

蔣仁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別人看他瞠目結舌的樣子,就知道全讓張清稚說中了。

因為這些身體上的問題,一般人只有自己會注意,也不會和別人說,習慣了的人,便覺口幹口苦是正常,睡覺流汗也是正常的。張清稚當然也沒地方去打聽到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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