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少輕狂”的豪門繼承人2
“年少輕狂”的豪門繼承人2
下午,物理老師空着手走進了教室,掃了一眼第一排坐着的同學:“去我辦公室拿一下小蜜蜂和書。”
和他目光對上的倒黴蛋在心裏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站了起來,物理老師又催促了一聲:“跑着去,快點。”
跟物理老師關系還不錯的同學趁着還沒開始上課,揚聲問道:“不講卷子嗎?”
考完試的第一節課一般會講卷子,學校的老師非常善于抓免費勞動力幫忙,一個晚上就批改完了試卷,今天早上六科卷子全都發了下來,班上不少同學以為這節課會評講試卷,老老實實把卷子鋪在了課桌上。
物理老師沒回答,随手拿起一張卷子看了起來,那位同學物理一般,選擇題只對了兩道。
物理老師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小倒黴蛋,轉身慢悠悠的走上講臺:“晚上我不是有一節晚自習嘛,反正晚上你們也聽不進去課。”
祝硯默默地收起試卷,教材被顧洲撕了,他的課桌上只擺了一個作業本。
不出意外的話,顧洲會趁着下節體育課偷走他的物理試卷,但這個大腦沒發育完全的少爺似乎沒想到一個邏輯。
他教材被撕了都沒急,會在意這一張卷子?
“繼續講上次沒講完的,木塊ab的質量相同,外界對它們做圓周運動提供的最大向心力……”
物理老師一邊講一邊往後排走,坐在最後一排的同學小心翼翼的把手機藏在了書本下面,右手拿着筆在書上裝模作樣的點了兩下,殊不知戴的眼鏡已經暴露了一切。
繳獲完手機,物理老師冷着臉往回走,路過祝硯時瞥了一眼,顧洲今天中午新放的是一只死兔子,大概是從學校食堂拿過來的,還流着血。
物理老師很快收回目光,這次祝硯又是年級第一,本來他們這幾個老師還擔心他被顧洲針對會不會影響成績,如今終于放了心。
祝硯對老師早就失去了期待,總結下來就一句話:那可是顧家。
體育課的流程一如既往的簡單,跑兩圈,然後解散,幾乎每個班都有一群熱愛打籃球的男生,其中穿黑色體恤的卷毛突然喊了一聲祝硯:“要不要一起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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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試卷是這麽被偷的,祝硯爽快的答應下來,卻沒參與比賽,他并不會打籃球。
書裏的祝硯應該也答應了,畢竟從小到大沒接受過多少善意,大概會以為這是同學釋放的交友信號。
他可能還參與了比賽,笨拙的跟着跑,企圖去搶球。
但是那群男生可能會想,啧,笨死了,拖我們後腿。
祝硯習慣性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剛剛叫他的卷毛似乎是隊伍裏的主力,其他人搶到球一般都會傳給他,卷毛帶着籃球左躲右閃,沖過防線後奮力一躍。
哐當。
沒進。
祝硯實在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在一片唏噓聲裏格外突出,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看他們打籃球實在無聊,祝硯算了算時間,感覺顧洲應該偷得差不多了,便轉身回了教室。
教室裏坐着不少人,有玩手機的也有寫作業的,坐在他前面兩排的女同學微微側身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麽。
祝硯心裏跟明鏡似的,假裝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女同學緩慢的搖了搖頭,垂下眼簾轉了回去,仿佛是在告訴祝硯:我親眼看到有人在你的座位上做了什麽,但是我不敢說。
祝硯低下頭,看到了被粘在課桌上的紙條:想要試卷就來天臺。
學校的教學樓最頂層都是鎖着的,據說是怕人跳樓,只有實驗樓可以上天臺。
猜到顧洲的小弟會蹲在天臺鐵門邊伺機而動,祝硯找了根又長又直的棍子,但又覺得就這樣拿着去實驗樓有點張揚,便打算去實驗樓再找趁手的武器。
實驗樓一樓放着體育器材,不少人來這裏借籃球或者乒乓球拍,二樓和三樓都是階梯教室,除了大型考試很少用到這裏,四樓則是微機室。
五樓的走廊上擺了不少畫,這一層應該是畫室之內的,祝硯兩手空空,琢磨着去廁所找找有沒有掃把。
路過畫室,祝硯突然瞄到裏面有一根棍子,比教室裏那根還長還直,他瞬間就心動了。
用來打人一定很順手。
畫室很幹淨,所有東西都被收在了角落,牆上貼了幾幅畫,應該是學長學姐們的優秀作品,祝硯沒來過這兒,下意識放輕了腳步,這種充滿藝術氣息的地方仿佛自帶禁止大聲喧嘩buff。
走近了才發現他瞥見的不是棍子,而是文人仗,腰身節節而上,側邊還雕了一只蟬。
不是他想象的普通棍子,大概是繪畫道具,肯定不能随便借,祝硯轉過身才發現畫室裏其實有人,只是那個人安靜待在角落,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連他進來了都不知道。
找不到武器,天臺就沒必要去了,小說裏并沒有寫有幾個小弟,人多了他怕打不過。
祝硯沉思着準備離開,坐在角落的同學突然擡眸望了過來:“你怎麽還不過來。”
“你認錯人了。”祝硯一邊解釋一邊往門口走,“我是想來畫室借東西的,但是好像沒有老師,就算了。”
“你等下。”
小同學起身有些急,走過來的時候腳步有些不穩,祝硯老老實實等在了原地,視線自然地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皮膚白淨,鼻梁高挺,符合他對藝術生的刻板印象。
“讓我畫,給你錢。”小同學從兜裏摸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
在小同學走過來的幾秒裏,祝硯想過很多很可能,他可能是顧洲的小跟班之一,也可能是想安慰他的好人。
畢竟自從他被針對,不少人會偷偷的安慰他,小聲的為他打抱不平,祝硯一般都當笑話聽。
這個發展他倒是沒料到。
祝硯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忍住了接卡的沖動:“卡裏有多少?”
小同學似乎被問懵了:“不知道。”
祝硯的大學學費還沒着落,天降橫財,他沒理由拒絕:“那你準備給我多少?”
小同學想了想,收回了銀行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餘額:“五萬可以嗎?”
祝硯無意窺屏,但小同學餘額那一長串數字狠狠刺痛了他的雙眼。
讓天臺的人等到天荒地老吧,祝硯立馬拿出手機亮出二維碼:“可以,以後我随叫随到。”
小同學似乎有些疑惑,但依舊老老實實的轉了錢:“你坐那兒。”
非常幹淨的一塊地,祝硯配合的坐了過去,用詢問的眼神望着小金主:“我需要擺什麽姿勢嗎?”
小同學搖了搖頭,手上已經畫了起來:“四肢放松,選擇你最舒服的姿勢就可以。”
祝硯一聽,直接靠着牆閉上眼。
這才下午四點半,祝硯完全不困,但耳邊鉛筆落在素描紙上沙沙的聲音不自覺讓人放松下來,他突然想到了小同學掃碼時疑惑的表情。
他在疑惑自己說的話,而當時自己說的是——随叫随到。
難道五萬是當一次模特的錢,所以他根本沒想過以後還找他。
他之前只知道學校裏富家子弟多,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富。
五萬塊,不管他未來上哪個大學都夠交第一年的學費了,但怎麽賺錢也是個問題,他現在滿腦子氫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好像除了學習沒什麽擅長的東西。
幹擾顧洲未來的投資倒是很簡單,提前截胡、提前讓別人截胡、提前把這些項目的商業價值發給顧家,搶奪顧洲的功勞。
不過最好是讓顧洲的表弟顧年出手,就是不知道傳說中的“腦子有病”是哪方面,應該不是智力,不然早就被踢出繼承人競争者的隊伍了。
“你別皺眉。”小同學不滿的聲音傳來,“就快畫好了。”
這麽快?
祝硯本來已經做好了不上第四節自習課的準備,沒想到這個同學畫的好像是速寫。
不過速寫為什麽要管他皺不皺眉,祝硯對繪畫一竅不通,乖乖閉着眼等老板指令。
因為那一句“快畫好了”,他沒再想怎麽給顧洲添堵,如果按原文,他現在應該已經被鎖在了天臺上。
顧洲是下了晚自習才過來的,所以那幾個小弟應該會在天臺等到晚自習下課。
那就等着吧。
“你別笑。”小同學再次不滿的開口,“就快好了。”
祝硯現在對老板的“快好了”持懷疑态度,為了控制面部表情,他開始回憶雙曲線的離心率公式、抛物線焦點直線的韋達定理……
“好了。”
祝硯睜開眼第一時間先去看了老板的成果,不得不說是一眼牛逼的水平,線條流暢,很多細節都畫出來了。
但老板并沒有畫他的臉。
祝硯禮貌提問:“我皺眉好像沒什麽影響。”
老板擡起頭,恰好與祝硯的視線交彙:“有,你皺眉和笑,會影響我下筆。”
說完,老板拿出手機:“你剛剛說,随叫随到。”
習慣性分析對方話語中的深意,祝硯一邊操作手機一邊沉思,老板原本的打算好像真的是一次性五萬。
啊,虧了。
老板的網名叫天才畫家,頭像是一個簡筆小熊,大概是自己畫的。
他還神仙作者呢。
祝硯醍醐灌頂,突然想到了幾個足不出戶賺小錢的辦法。
回到教室,祝硯先給天才畫家發了一篇像模像樣的須知,總之就是雖然随叫随到但上課時間除外,如地點超過1公裏,打車費由老板支付,交易在高考後結束。
畢竟高考完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天才畫家:1】
自習課祝硯先收拾了一下桌子,為了倒垃圾方便他特地選了垃圾桶旁邊的座位,擡着課桌往下倒就行,動靜不小但同學們都默契的裝沒聽見。
臨近下課,顧洲帶着兩個小跟班走進教室:“你為什麽不去天臺?”
祝硯還在琢磨新想的賺錢法子,不是很想搭理他,敷衍道:“一張試卷而已,送你了。”
顧洲最讨厭的就是對方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不管他做什麽都影響不了他,回話的時候也一直低着頭寫東西。
顧洲這幾天撕慣了祝硯的東西,前幾天的教材太厚不太好撕,今天的作業本就薄多了,顧洲撕之前瞄了兩眼,發現祝硯其實沒寫幾個字。
直播——錄屏——賣貨
寫文投稿——平臺
博主——推文
顧洲想了想,直播寫文和博主好像都是賺錢的門路:“你很缺錢?這都快高考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祝大狀元。”
祝硯沒在意顧洲手裏的本子,五毛一個,顧洲一天撕十個他都不會心疼,寫小說是手機裏那個app給他的靈感,至于推文博主,則是小說衍生的靈感。
至于直播帶貨,一天24小時重複播放錄屏內容,再蹭一蹭學校的電給手機充電,0成本,賣出去一單都是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