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真的假的?怎麽好像哭了?”程逾白聽出了她的哭腔, 劍眉擰了起來,好端端的哭着打電話說想他了,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宋聽扁着小嘴, 嗓音略有些哽咽, “真的呀,想你想哭了,太想了。”
她好想在此刻抱抱他,要是程逾白在她面前,她一定會抱的緊緊的。
程逾白還是不太信, “真沒事?”
要是沒什麽事, 怎麽會哭。
宋聽知道自己這副語氣很難讓程逾白信服, 沒法子,只能把電話給許陶寧, 讓許陶寧和他說。
許陶寧接過電話說宋聽真的沒事,就是剛才聊了下之前的事, 所以哭了, 問題不大。
有許陶寧在旁邊,程逾白就放心多了, 笑道:“小哭包, 怎麽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哭, 我哄不到你,乖啊, 別哭了,我也很想你。”
宋聽帶着綿軟的哭腔對他說想他了, 程逾白一顆心都化成了柔軟的春水, 只覺得一切的等待都值得了,能等到此刻, 四年也就無足輕重了。
“嗯,我等你回來。”宋聽擡手抹了把眼淚,“你工作吧,我挂了。”
“好,忙完和你說。”程逾白挂斷電話,望着手機屏幕垂眸一笑,才離開沒多久,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心裏有牽挂,走哪都像是身後有一根無形的線拉扯着。
程逾白收起手機,轉身進了會客室,打算速戰速決,盡快處理完回去陪她。
“快擦擦眼淚吧,一會被姚姨看見了。”許陶寧半是心疼半是好笑的遞過紙巾,因為有心事,所以能明白宋聽的感受,看着閨蜜幸福,她在開心的同時,也在奢望着,自己未來有那麽一絲的可能。
宋聽一邊掉眼淚一邊笑,“好丢臉,忍不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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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哭,就是眼睛和心口都酸酸的,淚珠一個勁的往下掉。
“我明白,不丢臉,你們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真好。”許陶寧抱了抱她,閨蜜比自己先幸福,也是一件喜事,總比之前兩個人都不幸福要好。
宋聽深吸一口氣,“是啊,我想都不敢想有今天,夢想成真了。”
高中曾夢想過的新郎,真的要成為她的新郎了。
宋聽歇了好一會才止住眼淚,把這些禮物一份份的收好,準備讓阿姨搬到樓上去,拿出來一份一份的仔細欣賞。
許陶寧留在宋家吃了晚飯,吃飯的時候姚敏注意到了宋聽通紅的眼睛,卻沒多問,因為不用問都知道是為什麽,四年的禮物,已經不僅僅是用不用心的問題了。
這也是為什麽姚敏覺得程逾白這個女婿可以,能在宋聽的冷臉下堅持四年不急不躁,可見品行沒得挑,給寶貝女兒挑女婿,最重要的不就是品行嘛。
吃過晚飯,許陶寧回家,宋聽洗澡後坐在地毯上翻看那些禮物,尤其是那些賀卡,每一張翻來覆去的在燈光下看,像是要把灑金看成金子。
程逾白忙完吃午飯已經不早了,給她打了個電話,催促她早點睡覺,“今天抽了血早點休息。”
宋聽努了努唇,“你猜我在做什麽?”
“畫畫?看書?看電視?還是在做瑜伽?”程逾白想着她晚上也就這些事了。
宋聽笑嘻嘻的沒說話,而是把語音通話轉成視頻,鏡頭對準那張寫着“新年快樂”的賀卡。
幾乎是在程逾白看清楚的一瞬間,就頓悟了一切,低低的笑了起來,“我說你怎麽剛才掉眼淚了。”
她說想他了,而那種賀卡裏面藏着的話是“我想你了”。
小姑娘是在回應他之前的想念,乖的讓程逾白眉眼染上柔和。
“你不知道我很笨嘛,你藏的這麽深,我怎麽知道?”宋聽癟着嘴角嘟囔,說着說着,杏眸又泛起了水光。
“這不是發現了嘛,一點也不笨,”程逾白清隽的喉結微滾,溫柔哄着,“別哭,我擦不到你的眼淚。”
男人心焦不已,聽着她變了調的語氣,恨不得立馬飛回去給她擦眼淚。
宋聽也不想讓他擔心,仰起頭閉着眼睛把眼淚憋回去,“我沒哭,不是我發現的,是寧寧發現的,我好笨。”
如果她能早點發現,就沒有後來的一切了,原來程逾白的喜歡,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她身邊。
“不笨,是我做的太隐晦了,我想着你還小,讀書重要,這些事不急。”程逾白也沒想到會鬧出那樣的誤會,要不然他該做的明顯一些。
“白白,你這四年,是怎麽過來的?”宋聽不停的用掌心抹眼淚,盡力不讓他聽出來哭聲。
程逾白咽了咽嗓子,舌尖泛起了苦澀,“那你呢?聽聽,這四年,你是怎麽過來的?”
他不信宋聽會比他好受。
分離對于彼此相愛的人來說是一樣的折磨,不分輕重。
“好遺憾啊。”宋聽擦不盡眼淚,索性懶得擦了,一顆一顆珍珠似的掉進了地毯中。
她總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沒有誤會,他們的四年會是怎麽樣的呢?
“不遺憾,這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多少人愛的死去活來最終也分道揚镳,我們提前經歷了四年分別,會對彼此更加珍惜,這是好事。”過去的到底是過去了,回不到過去,所以程逾白不希望她總是想着錯過的四年,活在自責內疚裏。
宋聽破涕而笑,“嗯,我們好好珍惜以後,我們都還年輕呢。”
“對啊,你還小,不用急。”程逾白輕笑。
宋聽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好啦,我沒事的,你趕緊吃了午飯去休息一會。”
程逾白:“好,我快吃完了,別偷偷地掉眼淚,等我回來說,你也早點睡覺。”
宋聽:“知道了,拜拜。”
程逾白:“晚安。”
挂了電話,宋聽手撐着地毯先去洗了把臉,擦幹淨手才把那些禮物收拾起來,生怕弄髒了一點,連哭都要躲遠一點哭。
收好東西去洗澡,明天還要上班,宋聽不再耽誤。
程逾白不在,宋聽自己開車去上班,恰好在路上遇到了等車的何佳琪,搭上她一起。
宋聽看了她一眼好像眼圈有些腫,“你男朋友有事啊?”
何佳琪和男朋友貸款買了一輛車,但何佳琪不會開車,之前每天接送都是她男朋友。
何佳琪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和他吵架了。”
“吵架他就不送你?”宋聽望着前方的紅燈停了下來。
“他摔門提前走了。”何佳琪撇過視線,望着車窗外的行人憋住眼淚。
宋聽沉默了下,因為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倒不太好評價,抽了張紙巾遞過來,“情侶吵架難免,好好聊聊說開了就行。”
何佳琪接過紙巾點了點頭,“嗯,聽聽,我想去考駕照。”
宋聽:“好啊,之前不是讓你去,你說懶得考。”
兩人最初聊到車這個問題的時候,宋聽就問她為什麽不考駕照,這樣也方便點,有時候可以自己開車,何佳琪說她懶得考,反正男朋友會接送。
雖然宋聽覺得靠別人接送也不是事,因為她家也有司機,随叫随到,完全可以不考,可她滿了十八歲的那個暑假還是去考了,就是想自己開車,不過因為說出來可能會掃興,她就沒說。
何佳琪擦了下眼角的淚,“我就是太懶了,別人都會開車,就我不會,遲早會成為拖累。”
宋聽皺了皺眉,正好綠燈,她就沒說話,一直開到公司附近,速度慢下來了,她才說,“多掌握一門技術沒什麽不好,可因為不會開車就說是拖累就太嚴重了,不會開車咱可以打車啊,實在不行地鐵也方便,還不會堵車呢。”
何佳琪:“聽聽,我真的好煩,昨天他喝酒到很晚,想讓我去接他,可我又不會開車,過去也沒用啊,還得打車花錢,我就讓他喊代駕,回來他明裏暗裏就說我駕照都不去考,說他的兄弟都有女朋友接,說我讓他沒面子,今天早上因為一點小事又吵起來,我難受死了。”
“昨晚幾點呀?”宋聽的眉心擰成麻花,很想評價她的男朋友,又覺得罵人不太好。
“快十一點了,”何佳琪語氣哽咽,“而且之前我想過考駕照的,他說不用考,以後去哪他接送我,現在又說這樣的話,煩死了。”
宋聽把車停到車位,轉頭看她,“不是,十一點了還讓你一個女孩子出門,他怎麽想的?”
宋聽實在沒忍住評價了一波,“你們最近吵架的頻率是不是變高了?”
不是宋聽太關注兩人的感情,而是每次鬧別扭吵架何佳琪都很明顯,她的情緒極度容易被男朋友影響,不過宋聽的情緒也很容易被程逾白影響,這倒沒啥好說的。
宋聽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何佳琪男朋友,他提着紅糖姜茶的保溫杯,對何佳琪呵護備至,可為什麽才短短兩個月,從何佳琪的話語中已經感受不到男人的愛意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何佳琪點了點頭,“對,他說上司想提拔他,應酬變多了,我又不太喜歡他喝酒,總是喝的醉醺醺,我看了也心疼,但他說升職賺的更多,更快攢到彩禮錢娶我,我又不好說什麽了。”
宋聽推開車門下車,鎖了車,兩人走向電梯,“總是吵架的話傷感情吧。”
感情傷多了,這彩禮錢還能不能收到都是問題了。
而且宋聽對這話也不是很喜歡,總有一種他做這些都是為了何佳琪,所以何佳琪就得包容忍讓他的感覺,可沒有何佳琪,他就不想升職加薪了嗎?
宋聽對何佳琪的男朋友實在不了解,不好評價太多,更重要的是,因為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而她和程逾白也是青梅竹馬,對何佳琪的男朋友也莫名的有一種濾鏡,想着一起長大,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會有問題的。
“要不然你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聊聊,把事情說開了,別鬧了誤會。”宋聽自己經歷天大的誤會,自然也不希望別人再經歷。
何佳琪深吸了一口氣,“好,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都在一起七年了,什麽風浪都經歷了,不至于度不過這點難關。”
兩人出了電梯,宋聽應了一聲,“嗯,你要真想考駕照的話我推薦你,給你打五折,我一個世伯開的駕校。”
何佳琪:“好呀,你一會推給我吧,我周末去看看。”
宋聽:“行,上班了。”
兩人打了卡,先後進入辦公室,不再聊閑話。
目前他們辦公室在籌備“公主”系列宣發海報,上次只是概念海報,沒有代言人的參與,這次有代言人加入,所以韓姐說帶宋聽和何佳琪下午去見見邢思媛。
韓姍:“和邢思媛的經紀人約好了下午兩點半,咱們提前一會到,明星架子大,你們兩個機靈點,到時候看我眼色行事。”
“好的韓姐。”宋聽知道韓姐是在教她,果然這個師父也不是白喊的。
韓姍一走,何佳琪用肩頂了頂宋聽,“我還沒和邢思媛近距離接觸過,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我也沒,上次發布會看着還可以,一直保持笑容。”之前提起邢思媛還會咯噔一下,現在則完全沒有了,就是單純的工作。
大概是因為和程逾白的誤會說開了,又從那四年的禮物中得知程逾白的心意,她對程逾白有半點的質疑都是不應該的。
韓姍帶着她們兩點十五分就到了,提前了一刻鐘,但直到兩點四十五分,距離約定時間過去一刻鐘了,她們也沒見到邢思媛。
韓姍在,何佳琪不好意思當面說,所以給宋聽發微信:【我們不會被放鴿子吧?】
宋聽:【應該不至于吧。】
等到三點,邢思媛的助理出來了,說邢思媛在拍戲,請她們稍等一下。
來都來了,也只能等着了,這個時候新手老手就看得出區別了,韓姐不驕不躁的坐着,何佳琪則和宋聽一直在發消息,等的有些不耐煩。
坐着無聊,宋聽打開了消消樂,沒玩一會程逾白結束工作發來消息,她就和程逾白聊起了天。
直到程逾白說要去洗澡了,宋聽擡頭一看時間,哦豁,四點了。
“韓姐,還得等多久呀?”宋聽真沒忍住,坐着也不是個事啊,她腰都坐酸了。
韓姍顯然是經歷過了,“上次等了一天,早上十點等到下午四點半快下班才見上。”
何佳琪和宋聽都驚住了,何佳琪忍不住說,“她架子這麽大嗎?”
韓姍睇了她一眼,“別亂說話。”
何佳琪忙捂住嘴,小雞崽似的點點頭。
宋聽聳了聳肩,有些無語,既然每次都要等,那提前約好時間的意義是什麽?耍她們玩嗎?還是有人等着她才能彰顯她的地位?
程逾白洗了澡出來,看時間宋聽快下班了,就發了句:【下班回家開車注意安全。】
宋聽努了努嘴,【還不知道幾點下班呢。】
程逾白單手擦着頭發,【今天要加班?】
宋聽一看快四點半了,忍不住抱怨:【韓姐帶我們來見代言人,約好了兩點半,現在還沒見到。】
程逾白擰起了眉,【我說你怎麽有時間一直和我聊天,沒催嗎?就一直等着?】
宋聽:【韓姐不好催吧。】
宋聽倒是真想催,坐着無聊死了,空調還不足,好熱,但韓姐不發話,她也不好意思喧賓奪主。
程逾白:【別等了,你們回去吧,天氣這麽熱,早點回家。】
宋聽扭頭看了眼韓姐,【我不好意思說啊。】
她身份都還沒公開,說了韓姐也不信吧。
程逾白那邊沒回,不到兩分鐘,韓姍就接到了林總監的電話,“林總監讓我們別等了,直接回家。”
“奇怪,林總監怎麽知道,我沒和她說啊。”韓姍也不是第一次等了,還算沉得住氣。
“太好了,可以提前下班了嗎?”何佳琪早就不耐煩了。
韓姍起身,“嗯,回吧,我開車送你們?”
“我們去吃泰餐,韓姐和我們一起呗?”程逾白不在家,宋聽中午就和何佳琪許陶寧約好了一起吃晚飯。
韓姍略猶豫,“會不會打擾你們。”
宋聽一把挽着韓姐的胳膊,“怎麽會呢,走吧走吧,還有我閨蜜,人多熱鬧。”
來的時候是坐韓姍的車,宋聽還得回公司開車,韓姍的車停在宋聽的車旁邊,降下車窗看了眼,“你這車不便宜啊。”
宋聽比較少開車來公司,今天才注意到宋聽開的是保時捷。
何佳琪不認識車,被韓姍提醒才知道這是豪車,驚呆了。
宋聽笑笑,“我爸買的,琪琪快上車。”
韓姍有個電話進來,臉上笑意淡了,聊了幾句挂了才說,“邢思媛經紀人打電話讓我們回去,說她有時間了。”
“都快五點了,她神經……”何佳琪連忙捂住嘴,但是眼神還是罵的很髒。
“不去,我們去吃飯,反正林總監都發話了,走吧走吧。”宋聽不想伺候了,白等一個下午,她們只需要邢思媛十幾分鐘,不信抽不出時間,誰的時間不是時間,擺什麽架子,還沒人敢在宋聽面前擺這樣的架子。
韓姍還有點猶豫,可宋聽的車直接開出去了,“韓姐快跟上。”
韓姍笑了笑,也放下手機跟上,算了,先吃了這頓飯,別的再說吧。
四個人聚一起,都是女孩子,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但很快就聊活絡了,起初韓姍還擔心林總監打電話來,可吃完了飯林總加七惡群把留意齊齊散散靈思看更多完結文監也沒打電話,仿佛當這件事不存在,漸漸地誰也沒放在心上。
一直到次日,韓姍去找林總監彙報這件事,林總監都沒說什麽,還說以後有事讓邢思媛來公司,不用她們出去找人了。
邢思媛來公司,意味着不用再浪費時間從早等到晚,大大的便利了她們,韓姍回到辦公室忍不住想到底是誰做的這個決定,林總監也不能貿然的決定代言人的事吧,除非……
韓姍看了眼何佳琪,再看向宋聽,思來想去,和宋聽有關的可能性比較大,韓姍笑了笑,想起了之前的劉娅,只能說人倒黴起來,真是攔不住。
程逾白不在家,宋聽覺得好無聊,周三周四上班都提不起勁,好在周五程逾白就要回來了,她下班的時候才有那麽點積極性。
開車往家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來有個快遞到了,是從澳洲寄過來的。
她都回國這麽久了,和她合租的室友琳瑟才決定回法國,臨走前收拾屋子,發現還有一些洗出來的她的照片,扔了也可惜,就寄了回來。
宋聽給的是公寓的地址,所以還得回公寓的驿站去拿,拿上快遞才回家吃晚飯。
吃完晚飯宋聽拆開包裹,除了一些照片,還有琳瑟送的小禮物,兩人合租四年,沒怎麽鬧過矛盾,感情還不錯。
她先拍照發給琳瑟,表達感謝,正要翻看照片,于總又給她發來了消息。
于總:【下周六有空嗎?公司舉辦慶功宴,想邀請你參加。】
《浮生夢》游戲初步來看是很成功的,辛苦了這麽久,看得見回報,舉辦慶功宴也是應該的。
宋聽想了想:【于總,我不是貴公司員工,會不會不太方便?】
于總:【當然不會,這個項目的成功也有你的功勞,我們還邀請了別的插畫師。】
說到別的插畫師,宋聽就來了興趣,【那好,我有時間。】
于總:【地址還是之前那個嗎?要發邀請函。】
宋聽把公寓的地址發過去,【于總發這個地址。】
于總:【好的,對了,宴會可以帶朋友出席,你可以帶你朋友一起來玩。】
宋聽彎唇笑了,心想好耶,可以問問程逾白去不去。
和于總聊完,宋聽放下手機翻起了照片,有她和琳瑟的合照,還有和別的同學的合照,不過大多數是她自己的單人照。
過去四年在異國他鄉過的不算快樂,但認識的一些朋友還挺好相處。
她一張一張翻過了,忽然指尖一頓,在琳瑟給她拍的一張單人照中,身後不遠處的大樹下站着一個側對着她的男人,那個身影為什麽這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