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藍夜……我眼睛疼。”

許粒鳴的話終於讓藍夜往她的面前走了過來。

“怎麽了?”藍夜努力不讓許粒鳴看出自己的不對勁。

許粒鳴又眨了眨眼, “睫毛掉眼睛裏了,很痛。”

“那……”藍夜本來想說,讓化妝師過來幫她弄。

可看着近在咫尺的臉, 以及許粒鳴那雙含着淚花的眼眸, 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句。

“我幫你吹吹。”

許粒鳴點了點頭。

任由藍夜托起自己的下巴,然後湊近來,吹了吹眼睛, 又拿出一旁的棉簽将睫毛沾了出來。

她眼中的一切都挺模糊的, 因此并沒看出藍夜的異常。

實際上藍夜的手都在悄悄發抖。

即使她已經反應過來,剛剛吳悠什麽都沒做, 大概也只是想幫許粒鳴弄掉眼睛裏的睫毛而已。

可外表再故作鎮定, 內心的慌亂不安是騙不了人的。

起碼在這一刻,藍夜清楚地意識到,許粒鳴對自己來說,已經不能只當成是手下的一名藝人了。

雖然藍夜還不能确定,這份異樣的情愫是關乎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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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粒鳴眼睛裏的睫毛弄出來之後,她還是覺得眼睛不太舒服。

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她才重新睜開眼睛。

而第一反應, 就是去看坐在一旁的藍夜。

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許粒鳴有一絲感到不愉快。

吳悠沒有把控好安全距離,可自己也有錯,反應太慢了。

哪怕藍夜可能對這個小插曲并沒有放在心上, 許粒鳴也有些懊惱。

“給你煮的茶,潤潤嗓子。”藍夜見她看過來,才把手中的保溫杯遞給許粒鳴。

許粒鳴接過杯子, 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了藍夜的指尖,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 許粒鳴不舍地開口:“謝謝你,藍夜。”

她說完去看藍夜的表情,有點想主動解釋剛剛的誤會,不過藍夜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許粒鳴只好低下頭,握着保溫杯的手暗自用力又松開。

她努力搜刮話題,想跟藍夜聊點什麽。

正打算說說自己新改好的歌詞,順便展示給藍夜聽聽看,誰知藍夜先站了起來。

“任深那邊有說找我過去幫忙,我就先過去了,期待你待會兒的表現。”藍夜說完,拍了拍許粒鳴的肩膀,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跟她揮手告別,走了出去。

留下許粒鳴頹然地坐在座位上,目送她走出休息室。

許粒鳴喝了幾口藍夜帶來的茶,百無聊賴地去翻節目組的流程卡。閑諸府

卡紙上印着這次錄制的主題,想念。

她微微嘆了口氣,現在的她,就正在做着想念藍夜的事。

藍夜身上的香水味明明不濃郁,可她走後,身旁還是似有似無地飄着這樣一陣香味,許粒鳴感覺自己像是着了魔一般,沉浸其中。

仿佛聞着這淡淡的香,藍夜就好像還在身邊一般。

時間越發顯得漫長,許粒鳴想閉眼休息,卻怎麽也睡不着,乾脆拿出吉他又把上臺要表演的曲目練習了一遍。

節目正式錄制,許粒鳴一個人候場,直到工作人員帶她上臺。

聽着任深以主持人的身份串場介紹,許粒鳴在後臺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這首歌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坐在舞臺中央的高腳凳上,聚光燈打過來,許粒鳴緊緊抱着吉他,這一刻,她忽然不害怕了。

和弦響起,身後的樂隊也跟着一起演奏。

許粒鳴望着臺下的螢光棒,眼神堅定。

她對着話筒吟唱,把情意都藏進了歌曲裏。

不把演出當成表演任務,而是享受地表達,許粒鳴最終呈現的效果驚人。

一曲終畢,在她站起身向臺下感謝示意的時候,同時也爆發出了激烈的掌聲。

許粒鳴眼眶裏含着淚,從鞠躬的姿态起身,此時的燈光正好從觀衆席掃過。

在某個角落裏,許粒鳴眼尖地發現了一個身影。

是藍夜!

藍夜似乎察覺到了許粒鳴的目光,微笑着給臺上的她比了個贊。

許粒鳴一不小心,淚水奪眶而出。

她迅速擡起手背擦掉,然後跑下臺。

她想去找藍夜,可她一下臺就被工作人員帶着回休息間了,更何況攝像機還在跟拍着。

許粒鳴回到休息間,拿起藍夜當時拿過來的保溫杯喝着水,才稍微緩了過來。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給藍夜發了短信過去。

只是還沒等到藍夜回複,很快她又被工作人員喊去候場了。

跟着大家一起走流程,許粒鳴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公布結果,她在這一場拿了第二名的好成績,和其他人一起在捐贈的公益書上簽名,才回過了神。

節目錄制結束後,還要去接受節目組的采訪,其他一些媒體的采訪,等許粒鳴精疲力盡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深夜了。

她随便洗漱完打算倒頭就睡個天昏地暗,但躺在床上後,睡意又散了大半。

回憶起晚上在臺上的表現,許粒鳴點開和藍夜的對話框,看着自己的最後一條消息,仍舊是沒得到回應。

她想,也就藍夜能讓自己這樣患得患失了吧。

翻着過往的聊天記錄,許粒鳴才慢慢閉眼,進入夢鄉。

而許粒鳴不知道的是,在後臺她備采的時候,藍夜幾乎全程都在。

而她沒有出現的原因,是因為她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許粒鳴。

關於許粒鳴和吳悠那個誤會,或許現場的其他人看起來,并沒有什麽。

可對藍夜來說,心裏有了波動,有了異樣的情感,那就是非常難得的體驗。

她躲在許粒鳴看不見的地方,将自己的內心活動記錄下來,發給心理醫生。

其實不管心理醫生怎麽說,藍夜都能猜到,自己究竟是動了什麽心思。

也許在最開始,她簽下對方,送出去那支鋼筆的時候,一切就早已在冥冥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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