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釁
挑釁
第二十九章 挑釁
終于熬到了快放學，洛塵早就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還沒等老師說下課，洛塵就催促賀之然讓他趕快收拾東西，“快點兒快點兒，不然要沒位置了。”
賀之然無奈的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鈴聲一響，在臺上的王坤剛說下課還沒來得及時候，洛塵就拽着賀之然跑出了教室，留下王坤在原地一臉懵，“我也沒拖堂吧，孩子這麽餓了嗎？”
“慢點兒跑，來得及。”賀之然看洛塵鼻尖都冒出了汗，出聲提醒。
最後一節課洛塵上課摸魚，在刷視頻的時候看到了學校旁邊美食街裏的小吃，冒着紅油淋上麻醬的黏糊糊的麻辣燙配上一咬會酥掉渣的肉夾馍，洛塵立馬就想流口水。
他輕輕的戳了戳賀之然的胳膊，對着對方疑惑的眼神說：“我剛剛看到了美食街的麻辣燙，感覺好香哦，我們中午不回家吃了好不？”說完還咽了咽口水。
賀之然自然沒拒絕，洛塵當機立斷，馬上給李嬸發了信息說中午和賀之然在外面不回去了，然後美滋滋的等着放學。
洛塵和賀之然一路小跑，到店裏的時候還沒有多少人。
邊聊邊吃完後沿着街邊一路走回學校。
十月底的天氣，雖然太陽時常挂在天邊，可還是抵擋不了冷風侵襲。
洛塵和賀之然并肩走着，因為走動的關系兩人的肩膀和胳膊偶爾會碰在一起，下一秒又分開，再走幾步，又碰在一起，如此反複。
洛塵隔着外套感受和賀之然身體的觸感，似有若無的感覺讓他有些心癢，原本兩人之間隔着些的距離卻越來越近，随着他們的每一步，下垂的手也時不時挨在一起，偏偏他們都像沒有察覺到一般，不說話，任由對方“無意的”肌膚相貼。
洛塵清了清嗓子，感覺有些幹燥，認為是剛剛的飯太辣了，到教室後接了一杯水喝下肚，症狀才有些緩解。
從剛剛開始，他們就沒有再說過話，洛塵清楚自己是因為春心萌動，但賀之然為什麽也不說話啊？搞的他好緊張。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他來打破僵局。
洛塵：“我們....”
賀之然：“你......”
兩個人像商量好似的同時開口，卻又在對方出聲時停住。
洛塵：“你先說。”
賀之然：“你先說。”
又是同時。
他們視線交彙，然後一起笑了。
“那我先說。”洛塵搶先開口：“你要刷題嗎？好了你要說什麽？”
賀之然點了點頭，“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兩個人同時猜中了對方的心思又都再為對方考慮。
賀之然拿出歷年高考真題開始寫，洛塵則坐在他旁邊，安靜的趴在桌子上準備小睡一會兒。
洛塵對他們之間沒來由的默契有些感嘆，真要命，再這麽下去，他遲早要挂在賀之然身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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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窗戶沒有關嚴，偶爾有風吹進來，帶來些閑适和悠然，耳邊是賀之然寫字時中性筆劃在紙上的聲音，沒有規律卻像有魔力，一筆一劃都像是助眠的藥劑，在洛塵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時，他卻感受到一旁的賀之然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
洛塵慢吞吞的擡頭，也只捕捉到了賀之然走出教室的背影，他揉了揉眼睛，想看看賀之然去哪，卻瞥見了在教室門口站着的人。
那是......簡明陽？
洛塵皺眉，簡明陽來找賀之然幹什麽？
洛塵想起了周六那次不愉快的見面，後來他仔細想過，賀之然的情緒突然變化，八成跟簡明陽少不了關系，肯定是簡明陽趁着自己不在和賀之然說了什麽，他本想之後注意着點兒的，但這兩天因為自己春心蕩漾，就把這事給忘了。
啧，不知道簡明陽這次找賀之然又要幹什麽。
洛塵一個人已經腦補他們在外面互相揮舞拳頭的畫面時，坐不住的他正想出門看看，結果人剛站起來，賀之然就回來了。
賀之然看見洛塵，面上閃過一絲錯愕，走過去問：“怎麽醒了？”
“睡不着就醒了，你們剛剛幹什麽去了？”洛塵想觀察一下賀之然的表情，可對方隐藏的太好了，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有點事情要說。”賀之然面露猶豫，“你剛剛......聽見了嗎？”
洛塵誠實的搖頭，“我剛打算找你的，結果你就回來了，有事嗎？”洛塵看賀之然的樣子像是松了口氣，害怕簡明陽又說了什麽不好的話。
聽見洛塵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賀之然如釋重負，“一些小事而已。”可話雖是這樣說，賀之然坐下來後回憶起剛剛，拳頭還是不由自主的捏緊，渾身都有些緊繃。
饒是賀之然說了沒事，但洛塵是誰，一眼就看出他是死鴨子嘴硬肯定有事，從賀之然回來到現在已經快過去十分鐘了，雖然一直拿着筆，可他手下的題一道都沒動過，分明就是在逞強。
這麽久了，洛塵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一些事。
首先原身和賀之然那一次冷戰的中間肯定少不了簡明陽的手筆，這幾次賀之然的情緒波動也是因為簡明陽，可洛塵想不通的是，賀之然為什麽要怕簡明陽呢？或者說，賀之然有什麽把柄在簡明陽手上？但賀之然這種對誰都愛搭不理的高嶺之花，他能有什麽秘密？
洛塵迷糊了，想搞清楚看來只有問賀之然了，但對方顯然不想讓他知道，他有些煩躁，怎麽說現在都是他在這副身體裏，而簡明陽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挑釁，他在挑戰自己和賀之然的感情。
洛塵讨厭被拿捏的感覺，他決定去找簡明陽談談。
下午的第一節是體育課。
洛塵之所以讨厭周一，除了這是一周新的折磨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周一的下午有體育課。
一般來說高三的學生，學校是不會安排體育這種娛樂課程的，但一中卻堅持勞逸結合，認為學習不能壓力過大，要适當的放松，這樣效果才會更好，所以不管初三還是高三，一律都要上體育課，一周一節，自建校起一直沿用至今。
不過比起其他年級整節課都在運動，高三的體育課要相對輕松一點，上課後先集合在操場跑兩圈，老師說一下安全問題，基本就可以解散自由活動了。
洛塵從小就不喜歡上體育課，一是覺得累，二是他不怎麽喜歡運動。
洛塵他們班的體育課是和隔壁的（2）班一起上的。
下樓梯去操場的時候洛塵看見簡明陽往下走，本來想叫住的，但是賀之然就在自己旁邊，他找簡明陽的事情有點不太想讓賀之然知道，不然怕他又會多想，于是洛塵掏出手機，給魏遠航發了個消息，說自己有點事要和簡明陽說，讓對方去他教室等一下，然後給賀之然借口說自己肚子不舒服想上廁所，讓他先走，自己馬上就到。
洛塵繞了一下，避開了在樓梯上和簡明陽碰到，回到班裏的時候簡明陽已經等着他了。
看見人來，簡明陽又露出了自己那副無害的笑臉，但洛塵現在卻只覺得刺眼，誰能想到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一個人城府卻這麽深，能夠屢次挑撥他和賀之然的關系，洛塵懷疑簡明陽從小長到大看的不是書，而是宮心計。
“魏遠航說你有事要找我，怎麽了？”
洛塵懶得跟他掰扯太多，他跟賀之然說上廁所，怕時間太長一會兒賀之然來找他，索性直截了當：“我都知道了。”
簡明陽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你知道什麽了？”
“我和賀之然很好，你以後別去找他了。”
簡明陽臉色變了變，緩聲道：“是他，告訴你的？”
“沒有，我不知道你們之間說了什麽，但賀之然是我認定的朋友，我做過的決定不會變的，你以後少動點歪心思。”
既然說到這了，洛塵就幹脆把話說到底，反正自己對他也沒什麽情面要顧忌，“我希望這是我們私下最後一次見面，以後就當不認識吧，你要是再去找賀之然說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是吃素的。”
說完後也不管什麽反應，洛塵扭頭出了教室，以至于他錯過了簡明陽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
洛塵風風火火的跑到操場，還好，沒打鈴。
賀之然看他過來便迎上去，“還難受嗎？要不要請假？”
“不用不用，現在好多了。”洛塵連忙搖頭，生怕賀之然又憑着他在老師心裏的好印象給自己水假條，不過剛才也算是了卻了他心中的大事，簡明陽看着還算識相，至少賀之然以後再也不用因為他心情不好了。
上課之後，本來以為今天也和平時一樣，跑幾圈就解散了，可體育老師上課時說下節課高二年級要進行體測，讓他們幫忙去器材室把物資搬一下。
女生們自由活動，兩個班的男生則陸陸續續前往器材室。
洛塵和賀之然一邊聊天一邊往過走，聊的正歡，突兀出現的人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回頭一看，簡明陽正在他們身後，洛塵當即擰眉，心想自己不是告訴他不要再來找他們了嗎，這人還想幹什麽？
賀之然也眸色沉沉的看着他。
簡明陽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嘴角微彎，對朋友說出普通請求一般，“洛塵，我有點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過來一下好不好。”雖然是疑問，但洛塵卻聽出了一股強制的語氣。
洛塵對他說的話沒興趣，也不想理他，“有事你就說吧，話有活要幹呢。”
簡明陽驚訝了一下，“在這裏說嗎？”他環顧四周，視線似有似無的落到賀之然的身上，确保對方能發現，“這件事很重要，還是私下說比較好，你說是吧賀之然。”
洛塵翻了個白眼，他最煩這種說話彎彎繞繞的人了，而且他還敢提賀之然，這簡直就是在洛塵的底線上反複供火，看來他剛才的話還是說輕了，洛塵呼出一口氣，對賀之然說：“你先去吧，我跟他說句話，很快的，啊。”說完快步朝不遠的樹蔭下走了過去。
簡明陽絲毫不在乎洛塵的态度，反而像個勝利者，此時他微微擡頭，嘴角上挑，眼神裏充滿了不屑，挑釁味十足的看着站在那裏不動的賀之然，“既然你想重新嘗嘗上一次的感覺，那我幫你。”說着還發出一聲嗤笑。
“不用謝，大學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