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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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過多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有一次去了內蒙古。

那天草原天陰，天空很低，但是視野開闊，旅行團裏的每人都騎着一匹馬，在沒有草皮的黃泥土地上前行。

我也騎着一匹棕色的馬，右手邊是木栅欄，木栅欄後便是草場。

草場是起伏的，邊界連着天，走着走着，綠色的草皮上出現了一片湖泊。

我的目光就移不開了。

那湖泊在綠色的草地裏，仿佛是波光粼粼的綢緞，是輕盈的絲絨，是一塊寶石嵌在綠海中，又是流動的雲。

好遙遠，又隔得好近。

旅行團其他人都在交流，但我牽着缰繩，望着那湖泊，看着低矮的雲彩從湖泊上飄過，在湖面與草海中投下一團陰影，身邊的人聲就消失了。

還有一個景色我特別印象深刻。

就是在草原上看大巴離開，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天地間只有一輛車在前行，這時候你趕緊不是車在走，是天地再往後走。

車就滞留在公路間，但是事實上車卻越來越遠，你會覺得天地都很寂寥，這世間仿佛只有你一個人。

草原就是太過遼闊了，所以唯一行進的車輛都變得引起矚目起來，平時在城市裏你根本不會在意一輛大巴離開吧，但在空曠的草原上，他會吸引你的所有注意力。

野馬三三兩兩，你看着看着，有時候來了一股風，風裏有細微的沙，你突然就想哭了。

也不是難過，也不是欣喜，只是那個場景真的太傷人落淚了。

A：我現在就想哭了。

A：你看到草原的日落了嗎？我突然想起，我去內蒙古的時候，還是在高中，當時我們住的那種草原上的蒙古包，我在太陽快下山了的時候，打馬閑逛去了，就有你說的天地間只有我，太陽又大又紅，就照着我。

我的眼前就出現了那場景。

野蠻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