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将軍威武
武戰旗,是南國一種挑戰手段,分為文武兩種,跟挑戰書差不多意思。
被挑戰者如果不接受也沒什麽,只是卻會遭到他人嘲笑,更不要說現場還這麽多女郎看着了。
鳳錦蓉跟陸潺潺同時蹙起了眉,鳳錦蓉是生氣江星禮如此咄咄逼人,到底是個小孩子,這麽輕易就被白蓮迷住了。
現在的江星禮還沒長開,年紀稚嫩,鳳錦蓉包括陸潺潺,其實更多的是把他當做一個弟弟來看,還沒到那份上。
至于陸潺潺,自然是擔心了,她不是懷疑他的武功,畢竟江星禮跟那兩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不一樣,他是實打實死人堆裏練出來的,她擔心的是,對方可是女主派的!江星禮就是個早亡的炮灰,這種打臉女主的情況,怎麽可能會發生!
從來都是絕地反攻,然後反打臉啊!江星禮這會兒賭約下的這麽大,到時候萬一真去了第一樓,顏面大損,身為将軍,往後怎麽服衆?
“別去,算了吧。”陸潺潺拉住他的手腕,小聲道,“他們已經被我駁了臉面,沒有必要。”
反正她自己也已經怼回去了,沒必要讓江星禮為她承受這些風險,“而且,你也知道我在陸王府的地位,你這樣一來,可就得罪了三家勢力,總要為你娘親妹妹想想。”
江星禮看了看她的手,“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們女子就愛想太多,婆婆媽媽的。”他又皺眉,小小年紀跟個幾十歲的大男子一樣,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你不聽勸就算了!”陸潺潺松開他的手腕。
“我是男人,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我便要護着你!”他眼睛一瞪,“我不能打女人,但是你且看着,那兩個有眼無珠的男人,我讓他們滿地找牙!以後再不敢來你面前耀武揚威!”
陸潺潺面上繃不住,唇角洩出一絲笑意,只聽他繼續道:“當然,我只不過是做了男人該做的事,絕不是為你出頭,你不要想多了。”
喜色一定,陸潺潺咬牙,“那你邊兒去,這裏才不需要你。”
“那不成!”他堅定反駁,“你是我的未婚妻,輪不到旁人來踩。”
少年眼眸桀骜,滿身的意氣風發,“他們都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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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潺潺眼眸輕閃,鼓了鼓臉,自言自語的嘀咕:“胡說八道,毛都沒長齊呢。”
最終這事引來了長公主跟同行的皇帝,兩人聽完此事後也表現出了極大地興趣,這下,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哈哈哈,好啊,英雄出少年!”皇帝目光看向江星禮,全然是滿意的神色,“平洲這孩子,字還是朕給取的呢,如今,果然不負所望,有乃父之風!”
江星禮字平洲,乃是皇帝親自取的,意指早日收回失去的石洲九地,同時也是對江家的一種盛寵表現。
當年老将軍可是皇帝最信任的寵臣,無他,早年戰亂時,襁褓中的皇帝跟太後等人躲在引仙觀,後來是老将軍父親帶人拼死突圍,與陸老王爺一人手握一只重兵,将皇帝接回了皇宮。
後來皇帝漸漸長大,老将軍比皇帝長了幾歲,因為武藝高強,做了他的侍衛,兩人一起讀書受教,學武騎射,老将軍忠心耿耿,為了皇帝出生入死多次,是堅定地保皇黨,跟一手遮天的陸王比起來,可謂是泾渭分明。
後來老将軍繼承父親遺志,成為了新一代将軍,征戰沙場,多年未娶,皇帝的孩子都滿地跑了,他才成親生子,結果剛收回了石洲三處城池,便身受重傷,不治身亡了,彼時江星禮剛十歲,江家一下子就敗落了。
其後兩年,江家孤兒寡母弱女,根本撐不起來,直到江星禮十二歲入營,憑着一股子狠勁和不俗的武藝,才再次讓江家進入衆人視線,皇帝也因此松了口氣,一直有意培養他。
至于他會娶陸潺潺這個陸家女,皇帝則完全沒放在心上,陸潺潺跟陸家的關系,大概也就是姓陸了。
對皇帝來說,就怕江星禮沒膽子跟那三家剛,他要剛,他才高興呢!
江星禮表面是糙漢,但并非真傻,父親從小就告訴他,他們忠心于皇上,只要好好為皇上分憂,其他人,反而最忌諱讨好紮堆,一個不慎便是結黨營私,因為上位者想讓你死,哪怕你是聖人也沒用,不想讓你死,你得罪了全京城,他也有法子讓你活。
“皇上說的是,本宮也有多年沒見過平洲了,聽聞他進了北大營,小小年紀,如此敢為,看來咱們南國又要有一員猛将了。”長公主順勢誇道。
陸潺潺挑眉,到這也算明白了,江星禮啊江星禮,算你厲害!
“不過你們年輕人到底是好玩樂,竟然想出這種打賭來,行啊,今日朕跟長公主遇上了,就一起瞧瞧熱鬧。”皇帝笑呵呵的,看來是對江星禮很有信心。
“臣遵旨!”江星禮與高玉翎曾雲軒弓身接旨。
現場氣氛因為皇帝的到來,悄然增添了更多緊張和興奮,鳳錦蓉是擔憂,陸潺潺是煩惱。
所有人随着皇帝來到了桂苑鬥武臺,陸潺潺拉住江星禮,指尖卻被他護腕突出的棱痕給挂出了口子。
“嘶……”她擰眉。
江星禮皺眉,将她的手放進嘴裏吮吸一下,還用舌頭舔了舔,不帶任何其他意味,純粹下意識舉動。
“你怎麽這麽嫩?真是一碰就碎。”他咕哝着。
“江星禮。”陸潺潺沒理會他的嘀咕,“既然是比武,最忌辱人,你上臺若是可以,便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他們送下臺就是了,不必狠揍,好歹那也是侯府跟王府,在陛下面前,該有的風度不能丢。”
他眨眨眼,面上頗為自傲,“到底是我眼光高,他們都不行。”
陸潺潺直接就斷定他會贏,這讓他心情很好。
不過陸潺潺想的是另一回事,要報仇之後找機會套麻袋不好嗎,在這種場合,如果人家來一個打倒又爬起,決不放棄、堅韌不屈的形象,反而襯的江星禮是大惡人了。
“還有,注意一下腳下,別踩中石子啊什麽的。”對女主方的運氣,陸潺潺是絕對有信心的。
裁判官上場,江星禮摘下自己腰間易碎的玉佩塞到陸潺潺手裏,“給爺拿着。”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上臺,陸潺潺握着觸手生溫的玉佩呆了呆,随即輕笑,“小孩子一個!還爺呢。”
垂眸看了看指尖隐約血色的傷口,将手帕纏住手指,看着那點血透過帕子,陸潺潺眸中平靜,“回去還是依先前那樣,燒了。”
李嬷嬷看了看那抹血色,“是,姑娘。”
“既然是我一起下了挑戰,那就兩位一起上吧!”江星禮兩手背後,鋒芒畢露。
陸潺潺嘆了口氣,到底年紀還小,少年氣十足,桀骜鋒利,雖然被磨練了兩年,但在軍營這種地方,提起戰鬥就讓他熱血,完全跟高玉翎之流不一樣。
被他這樣挑釁,無論是輸了贏了,高玉翎跟曾雲軒都沒什麽優勢。
皇帝哈哈大笑着支持,兩人面上難看,雙雙登臺跟江星禮站在對立面。
僵持了半天,在鳳錦蓉糾結擔憂的表情裏,曾雲軒略略不甘退後了一步,站到了鬥武臺邊緣。
這是他們做出的對應,不能真的兩個打一個,一起上臺後就由其中一人來迎戰就好,顯然,高玉翎更強勢。
陸潺潺眉頭緊皺,細細看了一遍臺上,确定沒有什麽不妥。
高玉翎選了劍,江星禮卻選了一柄短刀,兩人不約而同的撞到了一起。
外行看熱鬧,陸潺潺只看見兩人速度快的離奇,以及兵器的反光和火花,其他完全看不清楚。
很快,刀劍劃出火光,江星禮一腳将高玉翎踹了出去,高玉翎險險的停在了臺邊,引起臺下人一連串的驚呼。
旁邊是江鳳予驚喜的呼喊聲,陸潺潺卻并沒有多高興,無他,主角從來都是先失敗被打,最終絕地反擊的。
江星禮腳尖一點,短刀便斬了下來,高玉翎急忙擡劍擋住,面上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
“如果不行,你可以上。”側首看向皺眉的曾雲軒,江星禮神色平靜。
轉而又看向高玉翎,輕聲道:“你們兩個有眼無珠的蠢材,以後見到她,滾遠點!”
臺下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陸潺潺卻急了,這特麽不就是反派總死于話多呢嘛!
“別說廢話,踹下去!”她禁不住喊道。
一聲刺破現場,大家的視線短暫的移過來,驚訝的不是有人說這話,而是說這話的人是她,平時柔弱溫柔的陸大小姐。
江星禮擰了擰眉,雖然嘴巴上想要傲嬌一番,但身體已經很誠實的将高玉翎一腳踹下了臺!
手裏的短刀靈活的甩動,江星禮直起了身,沒有看狼狽的高玉翎一眼,浚黑的眸盯向曾雲軒,面上冷漠至極,“你是認輸,還是接着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