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鋒

交鋒

“崔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否？”

這個人！好吧，雖然她是做好了準備他不會讓自己好過的，沒想到他這麽直接。既然如此，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好久不見，孟二公子，別來無恙”崔雲舒皮笑肉不笑。

“一別三年，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崔小姐，當真是讓人驚。。。喜”孟霆旸說道。

蕭彥雪好奇道：“咦！孟公子，原來你認識雲舒姐姐啊”

蕭母道“彥雪，不得無禮。崔姑娘既然長于京城，出自相府，跟孟公子認識自然也是正常”

孟霆旸直直看着崔雲舒，嘴角溢出一絲莫測的笑，悠悠道“當然認識了，三年前承蒙崔姑娘一番教導，才讓在下幡然醒悟呢，一直想當面感謝崔小姐一番呢，沒想到正巧就在這裏見到了崔小姐，看來還真是緣分呢”

崔雲舒恨不能以頭搶地，這人要不要這樣，他果然還在記仇。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到了這平州城還會遇見他。真是欲哭無淚啊！

“二公子太客氣了，不敢說教導。雲舒只是一番善意的提點，這主要還是二公子天資過人，這才有如今的成就，雲舒在這裏恭賀二公子了”

“崔姑娘何時變的這般客氣了，倒讓在下覺得不習慣了”崔霆旸步步緊逼。

崔雲舒繼續裝傻“二公子說笑了，只是雲舒一直便是喜歡直言不諱。若是往日裏有冒犯之處，還請二公子多多海涵”

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既然要玩，我便奉陪到底。豁出去了，三年前我敢罵的你還不了嘴，三年後也一樣不怕你。

此時，兩人之間古怪的氛圍衆人都看出來了，卻是不明所以。

蕭彥雪看着孟公子對着崔姐姐言語相逼，隐隐覺得兩人字裏行間好像有什麽過節，卻也不敢問。蕭彥遲看出這平時冷言少語的孟公子今日好像有些不同，竟然主動說了這麽多話，感覺得出他對這崔姑娘有點不一般，莫名的心裏竟然有些不舒服。

還是蕭母出言道“既然崔姑娘與孟二公子相識，那就不是外人了。那便有請崔姑娘去客房，給孟公子量一下衣裳的尺寸吧”

“是”事已至此，崔雲舒也只有硬着頭皮去了。

兩人來到客房，崔雲舒拿着工具在一旁，有些躊躇。這量衣服尺寸，可得近身才行，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對象是他，她真的不想啊，真是後悔将晴雪留在店裏沒有一起帶過來。

孟霆旸不耐到“怎麽，站在那不動，還得我親自去請你不成？”

崔雲舒好聲道：“孟二公子，這、男女授受不親，要不，你拿一身平日穿的衣服出來吧，我就照着你平日衣服的記錄一下尺碼便是”

孟霆旸卻不想就此放過她：“這剛回京城，還沒來得及做新衣服。平日裏的衣服還都是三年前的，現在穿來尺寸有些小了，需要貼身重新量，否則做出來衣服穿着不合适怎麽辦？男女授受不親，你崔雲舒以前和我大哥花前月下，私相授受的時候，怎麽不想着男女授受不親呢”

貼身小厮清風嘴角抽搐，看到主子偷來警告的目光，不敢出聲。腹诽道：少爺你要不要臉，這也編的出來。明明夫人在少爺你歸家之後，就第一時間給重新做了很多新衣服好不好。

崔雲舒簡直要暴走了：“你！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跟你哥私相授受了，我們只是正常的往來而已，你要是還因為我當初罵你的話是對你的羞辱，你大可以再罵回來，不必這樣辱人清白”

孟霆旸終于如願以償地看到這女人破功了，笑道“呵，這就生氣了啊。我可是聽說你做衣服的好手藝了，怎麽你不會是怕了吧，連量個衣服尺寸都不敢了吧，”

崔雲舒無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忍了，不就量個衣服尺寸麽。拿起尺子，走到他跟前。

“站直”

“擡手臂”

“背挺直”

“手臂放下來”

“放在身體兩側，自然垂直”

孟霆旸看着崔雲舒拿着尺子，低眉順眼的給自己量着尺寸，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裏一陣暢快，嘴角不禁微微揚了起來。

清風在一旁看着，不由好笑。他這主子以前就喜歡捉弄人，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去了軍營三年。回來之後，便經常是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自己都看不懂了。現在看到主子這個表情，就知道主子又在捉弄人了，果然少爺還是那個少爺。就是不知道這崔小姐哪裏得罪了主子，好歹人家曾經也是丞相千金呢，卻硬是要人家來做這等奴仆之事。明明之前還讓自己去打探崔小姐的行蹤的。

“尺寸量好了，不知道二公子想要做什麽樣式的衣服呢？是做常服呢，還是便服？”崔雲舒問道。

“随意吧，一樣做兩件，至于樣式，你不是最會根據人的身材和氣質來設計衣服的麽，你決定就行了”孟霆旸倒是想看看，這女人會給自己做個什麽樣的衣服出來。

“那好吧，若是做的不好，還請孟二公子見諒”

崔雲舒心想，我決定，我覺得你最适合穿個麻袋！哼，這樣都省的別人來套了，直接就可以被打一頓。想到若是真有這樣場面，那真是解氣呢。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孟霆旸看她笑的不懷好意，這女人一肚子壞水，不定又再打什麽壞主意“認真給我做好衣服，若是不好，拿你是問”

“二公子既然讓我決定，你就等着我做什麽樣，就穿什麽樣才是，否則，大可交代清楚”崔雲舒可不想再被他找什麽麻煩，問題還是一次性解決完的好。

“哼”孟霆旸一把抓住正在給自己量尺寸的手，看着被扯過來貼向自己的女人，冷聲道“還是這麽牙尖嘴利”

崔雲舒吃痛，扯了幾下，無奈力氣不夠，怒道“比不上二少爺處心積慮，您如今可是聖上親封的殿前副都指揮使，我如今只是一介小小的民女，哪敢得罪您啊”

“最好是這樣！”孟霆旸松開手，說到。

好不容易量完尺寸，崔雲舒揉揉自己的手腕，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待。連忙帶了工具，腳底抹油趕緊去前廳，想着打聲招呼趕緊走。

孟霆旸看到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頓時又不開心了，緊跟着也去了前廳。

崔雲舒剛來到前廳，不想看到孟霆旸又跟了過來。正想跟蕭母告辭，便聽蕭母出言打斷：

“辛苦崔姑娘跑一趟了，既然崔姑娘和孟公子也是相識，不如一起坐下來喝杯茶歇息一會吧”

蕭彥雪也道：“是啊，崔姐姐，你難得來一趟，就坐下歇會兒再走嘛 ”

“既然如此，那雲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崔姑娘無奈，只好依言在孟霆旸對面坐了下來。

“不知孟公子此番來平州城有何要事呢”蕭母詢問道

“孟某奉聖上之命，來平州有公務在身，因為正好與彥遲兄同路，便貿然來貴府叨擾了，還請夫人見諒。”孟霆旸正常說話的時候還是挺招人待見的。

“孟二公子能來敝府暫住，蕭府才是蓬荜生輝呢。孟公子就好生住下，這往後啊，你跟犬子同朝為官，彥遲這孩子啊，從小就知道讀書，性情剛直，容易得罪人，還請孟公子以後多多關照才是”蕭母道。

“夫人客氣，彥遲兄有經世之才，必會得到重用的”孟霆旸難得誇人。

“那孟大哥準備在平州城待多久呢，既然孟公子在蕭府住下了，蕭府自當盡地主之宜。這平州城啊雖不如京城那麽熱鬧繁華，也是別有一番風采的呢，孟大哥若肯賞臉，我願意帶着孟大哥領略一番。“蕭彥雪提議道。

蕭彥遲想起這孟副都指揮使前來的目的，問道：”孟兄說要來平州城順便探望一位舊友，不知孟兄的舊友是住在哪裏，姓甚名誰，聯系上沒有？若是需要幫忙，請直說無妨，蕭家在這平州城還是有些人脈的，幫忙找個人不是難事”

“不必了，多謝彥遲兄好意。這位舊友，我已得知她的行蹤，改日便會登門拜訪。”孟霆旸說着，眼睛不經意的看着崔雲舒。

崔雲舒聽着，心下琢磨着。來平州城是因為有公務，順便探望舊友。那就不是專程來找自己麻煩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看着孟霆旸望過來的目光，她怎麽感覺，他口中說的舊友，就是自己呢。若是自己，那也是是敵非友吧。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雲舒姐姐，怎麽樣，你答應嗎？”崔雲舒兀自想着心事，被蕭彥雪打斷，不知道要她答應什麽“什麽，答應什麽啊？”

“後日去游湖啊，剛才孟大哥說了明日他出門公幹，後日正好有時間，正好可以見識一下平州城的風光。我們便約好了後日一起去城外游麗春湖呢，湖中有一小島名曰吳公島，我們游完湖還可以去島上釣魚然後野炊呢。崔姐姐也一起去吧”蕭彥雪說到。

崔雲舒恨不得離這煞神越遠越好，當下自是要一口拒絕：“我就不去了，這不還要趕時間把孟公子想要的衣服做出來呢，你們去吧，玩的愉快”

“崔小姐當真是不給在下面子啊，衣服的事，不急。崔小姐當年在京中游湖賽琴會上獨領風騷的風采，我可是還記得呢，不知明日能否有幸再得一見呢？”孟霆旸笑着道，如果能忽略掉那陰陽怪氣的語氣，聽着還真是誇人的話。

“雲舒姐姐，你這麽厲害呢，那你後日你一定要一起來，讓我也見識見識”蕭彥雪擊掌歡呼。

“是啊，雲舒姑娘，難得你和孟兄也認識，後日請一定賞臉”蕭彥遲聽到說崔雲舒連琴藝也那麽出衆，頓時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蕩，主動出言相邀。

蕭母最後拍板“崔小姐就一同去吧，做衣服的事，孟公子既然說了不着急，那便不急于一時，後日，且當給你放假一日，放心去玩吧”

“既然盛情難卻，那雲舒不答應便是不是擡舉了”既然蕭夫人都如此說了，那她便不好再拒絕了，只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