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節課是體育課，班上有幾個男生約了一起打籃球
更讓她難受的是，她到現在才意識到。
“你能拿什麽交換？”葉臨川又問她。
“我……”南柯猶豫了一下。
她并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價值高的，那次葉臨川要那個紙盒子看上去也是臨時起意，她摸不清楚對方的套路。
“像我這種人，會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葉臨川打了個響指繼續道:“那天，我看到了那個紙盒子在發光。”
“發光？”
“對。”葉臨川點了點桌子上她的水杯，“如果這是一杯你媽媽親手給你沖泡的牛奶，那麽它也會發光。”
“所以……”南柯一愣:“發光的是感情嗎？”
“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葉臨川點點頭。
南柯卻臉色一白:“那我也要用感情才能換回它嗎？”
葉臨川又把目光投注到她身上，南柯已經有點兒慌亂了。對于這種完全非科學性的東西，南柯沒有把握，也無法确定。
“如果是，你會換嗎？”葉臨川反問她。
不等南柯回答，葉臨川又道:“還有我說的那個紙盒子會發光，指的是有人在它身上賦予了感情。所以你應該去問問那個送你紙盒子的人。”
“問什麽？”
“問他有多喜歡你啊。”
葉臨川說完這句話後南柯就反應過來了，她嘴角抿的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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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北有多喜歡她嗎？
那她又有多喜歡謝懷北呢？
所以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蘊含的感情。
那天到最後葉臨川也沒有說要怎麽才能把盒子交換回來。
天氣越來越寒冷了，南柯推開窗戶的時候冷風灌了進來，她擡頭看向天空，卻意外的看到了滿天繁星。
其實這樣的星空她也看到過幾次。
她和謝懷北一起放學回家的路上，有時候謝懷北會讓她擡頭看看天上的星星。
純黑的夜幕上，吊墜着亮閃閃的星星。
第二天，南柯起遲了。
頭痛欲裂的她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覺眼皮很重，一睜開就花了很大的力氣去阻止眼皮的合上。
方慧正在給她煮牛奶，看她過來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南柯發現方慧還穿着厚厚的睡衣，并沒有換上平時外出的衣服。
“媽媽，你今天不上班？”
“嗯。”方慧嘆了一口氣道:“今天去醫院看看你林阿姨，還有林燦。”
提到林燦，南柯心裏一緊，忙問道:“病情怎麽樣了？嚴重嗎？”
“誰知道呢。”方慧道:“你林阿姨這幾天都神色匆匆的，也找不到機會問她。我就想着今天去看看吧，那孩子住院這麽長時間，也怪可憐的。”
南柯喝了一口牛奶，點了點頭。
“我中午去，你跟我一起去。”方慧想了想又道。
南柯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又遲疑起來:“我中午都是和謝懷北一起吃飯的。”
方慧奇怪的看她一眼:“那你就和小謝說一聲啊。就說有點事。”
南柯哦了一聲，握住手裏的杯子把牛奶喝光。
第二天中午，南柯和方慧去了醫院。
一進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就侵入了鼻腔，南柯吸了吸鼻子。
林霖看她們過來，有些意外也十分驚喜，說了幾句客套話以後看着南柯的表情道:“病房裏消毒水味道重，不好聞吧？”
“哪有。”南柯笑了笑:“正好殺殺毒呢。”
林霖笑起來:“楠楠真會說話。”
林霖和方慧去病房外面交談了。
南柯這才把目光投向林燦，對方斜靠在床上，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露出被子外的一只手上還輸着液。
南柯不知道和他該說些什麽。
“身體好點了嗎，林燦哥。”
林燦看她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南柯想問問他到底生了什麽病，可是林燦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笑了笑:“是不是想問我的病？”
南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林燦輕輕的喘了一口氣:“別問了。會死的病。”
“別這麽消極。”南柯脫口而出:“會治好的。”
林燦搖了搖頭:“要是這麽容易治好我就不會躺在這裏了。”
南柯看着他這個樣子有些心酸，她有很多安慰對方的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林燦慢慢坐起身來，對着她道:“如果你要是最近去一角書屋，能幫我帶句話嗎？”
南柯一愣，立馬回答道:“可以，你想說什麽。”
“就說我搬家了，不回來了。”
林燦還是笑着的，只是南柯發現他的另一只手緊緊抓着床單，都有些發白了。
“幫我一下吧。”林燦笑笑。
正好這時方慧和林霖也說完話了，走進了病房。
林燦卻還是看着南柯，等着她的回答。
南柯輕輕點了點頭。
☆、三九章
南柯走出醫院一路沒有說話，方慧看了她一眼，只當她是在為林燦的病感到難過。
方慧拍了拍南柯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太擔心，會好的，你林阿姨還說，今天醫生來看過，說情況還不錯。”
雖然這麽說了，方慧心裏卻沉甸甸的，林霖跟她在外面交談的時候，花了很大力氣才使自己沒有哭出聲來。
她用手掩住口鼻，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方慧能感覺的到她身上的那種悲哀，只能拍拍她的背，用幾句口頭上的話去安慰她。
南柯打斷方慧的回憶，輕輕的問了一句:“媽媽，你說，是不是人死了，就什麽都來不及了啊？”
方慧一頓，皺了皺眉，她覺得南柯說的這話帶着點悲觀消極的味道，但是她又不能反駁，死亡确實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人在，起碼還有希望。不在了，就連希望都沒了。而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遠比死亡更加殘酷的事情。
但是這些話，能和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孩子說嗎？
方慧正猶豫着，南柯卻已經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而是笑了笑，充滿期待的道:“希望林燦哥能快點好起來。”
方慧也跟着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
因為去了醫院，南柯回到學校的時候稍微有些遲了，第一節課已經過了十分鐘。
她站在門口喊了聲報告，全班的目光都朝她投了過來。
南柯也注意到了謝懷北也在看她，她悄悄的沖謝懷北眨了眨眼睛，微揚嘴角。
這個眼神中充滿了親昵之意，南柯臉上挂着的笑容也很真誠，在謝懷北看來，她整張臉都因為這個笑容明媚了許多。
謝懷北垂下了視線。
下午放學的時候，謝懷北剛把桌子上書收拾好，一擡頭就看到南柯正站在她面前。
他習慣性的就露出一個笑:“餓了嗎，我馬上就好。”
南柯卻搖了搖頭，看着他提議道:“小謝，我們晚上不上自習了吧？”
“不上自習？”謝懷北一頓:“你回來有事？”
南柯繼續搖頭，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小聲的道:“是我們倆有事。”
謝懷北心中一動。
“什麽事？”
南柯卻不肯再回答她了，只是小聲催促他:“你快點啊。”
等到謝懷北收拾好了東西跟着南柯一起下樓的時候，人潮已經過了，校園裏又變得空蕩蕩的了。
直到走出了校門口，謝懷北問南柯:“去哪兒？”
南柯猶豫了一下:“先去一角書屋吧。”
謝懷北點點頭，他看的出來南柯有話要說，只是還在猶豫，他并沒有催促她，只是慢悠悠的跟着她身旁邁開步伐。
這會兒，街上都是急着回家的路人，熙熙攘攘的，還有路邊攤小販子熱鬧的吆喝聲。
南柯有些緊張的攥了攥手，她的手心裏都是汗。
謝懷北沒有問她什麽，只是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本來鎮定自若的表情就要挂不住了。
等路過了一個小商販，南柯終于停了腳步，買了一串糖葫蘆。
冬天的糖葫蘆被凍的硬邦邦的，南柯剝開糖葫蘆的外包裝咬了一個含進嘴裏，嘴裏登時被塞的滿滿的。甜絲絲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她心裏的緊張稍微好了一些。
南柯一擡頭就看見謝懷北正靜靜的看着她。她頓了頓，有些遲疑的舉起手裏的糖葫蘆問他:“你要吃一顆嗎？”
謝懷北一時沒答。
南柯有些懊惱，正準備把糖葫蘆收回來，就看見謝懷北毫無征兆的湊了過來，低頭咬走了一顆糖葫蘆。
他湊過來的一瞬間，呼吸全部打在南柯的手背上，南柯覺得自己的手輕微的抖了抖。
看着謝懷北站直了身體，南柯飛速的用另一只手蹭了蹭剛才那只手，好一會兒才把那種奇怪的感覺壓下去。
然後她偏過頭一看，正好對上謝懷北有些探詢的目光。
南柯掩飾的又吃了一個冰糖葫蘆，小聲嘟囔了一句:“今天的糖葫蘆怎麽這麽好吃。”
謝懷北無聲的笑了笑。
等到了一角書屋，卻發現林倩早就關門了，厚厚的卷簾門放下來。
南柯他們撲了一個空，只好又原路返回。
南柯有幾次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她暗自磨了磨牙，真是讨厭死自己這個磨磨唧唧的性格了。
謝懷北把她的動作神情都看在了眼裏，主動問道:“今天去一角書屋是想借書嗎？”
南柯搖了搖頭。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去一角書屋，碰到了我的那個鄰家哥哥嗎？”
謝懷北點點頭。
提到林燦，南柯的神情不免有些暗淡:“我和媽媽今天去醫院看他了。他生病了，很嚴重。他托我給林倩帶個話。”
謝懷北頓了一下，他直覺南柯說的那個病不會太簡單，但是這畢竟是私事，他也不太好問，只好點點頭，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南柯的肩膀。
南柯卻突然抓住了他拍完之後就想離開的手，只是抓住了手腕。
兩個人還在大馬路上，這個姿勢也是夠奇怪的了。
謝懷北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南柯支支吾吾的。
謝懷北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南柯還是說不出來話。
謝懷北揚了揚眉，道:“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走了。”
南柯看他真的運勢要走，只好一咬牙一狠心，手松開他的手腕，往下滑了滑握住他的手，手指一根根的擠進他的手指縫裏。
十指緊扣後，南柯的臉登時就紅了，她趁着謝懷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拉住他的手直接往前跑起來。
寒風緩解了一點她臉上的熱氣，謝懷北純粹是被她帶着跑的，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樣。
南柯一邊跑一邊猶猶豫豫的想，謝懷北怎麽還沒有反應過來啊，他不會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啊……丢臉死了。
南柯在心裏哀嚎一聲，還沒等她再想些別的，手上突然傳過來一股勁，謝懷北反握住她的手，停住了腳步。
南柯也跟着停下了腳步，兩個人還保持着十指緊扣的姿勢。
他們剛好跑到了學校所在的那個街道，南柯眼尾一掃，生怕門衛大爺看到他們倆了，忙催促謝懷北道:“快快快走啊，一會該被別人看到了。”
謝懷北不動，定定的看着她，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南柯都快急死了，但是他力氣大，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挪都挪不動，只好屈起食指，學着他那天的樣子，在他的手心撓了撓。
謝懷北一頓，故意笑道:“撓我手心幹什麽？”
南柯咬着嘴唇看着他，臉色緋紅，心裏又氣又急，簡直想轉身就走不理他了。
謝懷北見好就收，飛快的屈起手指也撓了撓她的手心，然後帶着她拐上了另一條街道。
南柯松了口氣，但是很快氣又提了上來。
謝懷北還抓着她的手呢。
南柯覺得已經遠離自己好多年的羞惱情緒都一時湧了上來，她小聲的問謝懷北:“謝懷北，你能松開我的手嗎？”
謝懷北卻眉頭一皺，不滿的道:“為什麽叫我謝懷北？”
南柯只好道:“小謝。”
謝懷北滿意了，卻還不肯放開她的手，反而晃了晃:“是你主動牽上來的。”
南柯有些為難的看着他。
謝懷北見好就收，他重重的握了一下南柯的手，然後松開了。
其實他原本就做好了南柯不會給他回應的打算，所以現在南柯能這樣他已經很高興了，心裏好像炸開了大朵大朵的煙花，絢麗多姿。
南柯手心一空，剛剛謝懷北手心的溫暖好像還殘留在她手上，她偏過頭看了看謝懷北的反應，突然扭過了頭，特別小聲的說了一句。
“就喜歡你啊。”
☆、四十章
早上剛過六點半，鬧鐘盡忠職守的響了起來。
等方慧走進南柯的房間發現她攬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情呆呆的。
方慧把窗簾拉開，一邊提醒她一句:“該起來了啊，鬧鐘都響兩次了。”
南柯應了一聲，推開被子下了床，她掩着嘴打了兩個哈欠，明顯一副沒有睡好的表情。
方慧看着她随口就問道:“怎麽困成這樣，昨晚沒有好好睡嗎？”
南柯正在刷牙的動作一頓，含糊的應了一句。
豈止是沒有睡好，昨天晚上她幾乎沒有睡，精神亢奮的不行。
南柯湊近鏡子，如願的在自己眼睛下方找到一點烏青。
早餐方慧準備了雞蛋牛奶還有小籠包，南柯急急忙忙的吃了幾個小籠包，抓起牛奶背起書包就要走。
“哎。”方慧叫住她:“急什麽，吃完再走。”
南柯嘴裏還有半個小籠包，腮幫子鼓鼓的，她在方慧目光的注視下，停住了腳步，把口中的食物咀嚼幹淨咽了下去。
方慧這才放了她出門。
剛走出小院子，南柯就和剛掃完大街回來的張爺爺撞了個正着。
南柯不好意思的道了歉，跟張爺爺打了個招呼就不再多說，一溜煙的跑了。
張爺爺在她背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麽這麽急性子。
南柯在快到路口的時候放慢了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穿了一雙白色毛邊的小短靴，前兩天因為下了雨，濺了一點點泥跡。
方慧昨天晚上已經給她擦幹淨了，但是南柯低頭看看，還是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張紙巾，彎下腰擦了擦鞋子上已經不存在的污漬。
擦幹淨之後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謝懷北剛好從那邊的巷子口出來，稍微領先了她兩步，示意她過去。
南柯猶豫了一下，邁開步伐走過去，雙手背在後面，紙巾在她手心裏被握成了一團，有一點點的濕意。
“什麽時候來的？”謝懷北問她。
南柯答道:“我剛到。”
她心裏正腹诽着謝懷北看到她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神情平靜的不得了，臉色也好。不像她，昨天晚上興奮的沒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南柯低着頭，她沒看到的是謝懷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露出了一個十分溫暖的笑容。
随即謝懷北目光下移到她一直絞在一起的雙手上。
南柯已經察覺了他的目光正明晃晃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她擡起雙手在他面前揚了揚:“幹嘛老看我的手？”
“好看。”
謝懷北吐出這麽兩個字，南柯頓時覺得心裏美滋滋的，她剛想說些什麽就發現謝懷北從書包裏抽了一張濕紙巾出來，一只手十分自然的捉住她的右手，用濕紙巾仔細的擦去了她手上沾染上的污漬，順便拿走了她一直握在手心裏的紙團。
應該是之前吃小籠包時不小心弄上的油跡。
南柯有點想捂臉。
濕紙巾擦過的手指被暴露在空氣裏泛起陣陣涼意，但是南柯根本沒顧上這些，等謝懷北擦幹淨了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手往回縮。
然而謝懷北固定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動，像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給她又擦了一遍手。最後謝懷北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捂了捂，直到她的手重新變得溫暖起來，然後才松了手上的力道，繼續抓着南柯的手放進了她的口袋裏。
南柯的手在自己的口袋裏無意識的動了動，忍不住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這麽……”
南柯自己都想不出來形容詞，謝懷北擡頭看她一眼，揚了揚眉:“麻煩？”
南柯搖頭，她想了想道:“認真。”
謝懷北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答道:“我對你一向很認真。”
南柯的臉紅了紅，在寒風裏有些發燙，忙背過臉不去看謝懷北，催促他道:“快走，紅綠燈就要過了。”
到了班裏，南柯才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她還沒有告訴謝懷北關于紙盒子的事情。
她抿了抿嘴唇，她已經決定好要告訴謝懷北自己不小心把紙盒子弄丢了，還沒有來得及看就弄丢了。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很假，但是讓南柯會稍微不那麽愧疚一點。
他們到班上的時候班上同學已經來了大半，南柯不好意思再過去找謝懷北說話。
說來奇怪，以前她也經常在課間的時候找謝懷北，現在反而有些心虛了。
但是既然想起了這麽件事，不說出來南柯心裏着急，她不想等到下課了，幹脆寫了個小紙條傳給了後座的同學。
開始一兩回，後排的同學毫不猶豫的幫她傳了過去。
到了第五回，面對對方好奇又揶揄的眼神，南柯頂着一張大紅臉，故作鎮定的道:“讨論學習上的事。”
後排同學一臉笑嘻嘻的:“我懂我懂。”
等紙條再次傳到南柯手裏的時候，她有些發愁的看着上面無營養的幾句對話。
謝懷北，我有件事跟你說。
嗯？為什麽要叫我謝懷北？
……小謝，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嗯，今天中午一起去小食堂吃飯？
好！打兩份炸小魚！
…………
紙條來來回回傳了好幾次也沒有說到重點，也怪南柯自己，謝懷北一提起一個新的話題，她就忍不住順着對方的話說，忘了自己原本想說的。
南柯洩氣的往桌子上一趴，她真的不好意思再讓別人傳紙條了。那種揶揄的眼神她實在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南柯忍不住想到，難道之前她和謝懷北一起說話吃飯的時候別人都是這麽看他們的嗎？
她開始有些相信白薇說的話了。
最後她幹脆放棄了，把那張小紙條夾進了書裏，她回頭悄悄的看了一眼謝懷北，果然和謝懷北的目光剛好對上。
南柯用書遮着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和鼻子，然後習慣性的沖他眨了眨眼睛。
這時她身邊傳來重重的一聲咳嗽。
南柯慌忙轉過頭。
白薇已經趴在桌子上笑的牙不見眼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了兩聲，斷斷續續的話從她口中傳出來？
“哎呦，南南柯，你，真是太逗了。哈哈，我故故意逗你的，是，不是被吓着了？”
她揉了揉肚子，堪堪停止了笑。
南柯不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狠狠磨了磨牙:“你好樣的啊，有本事你下次聽寫別看我的本子。”
“哎，我錯了。”白薇忙求饒道:“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南柯斜了她一眼，不理她，低頭看語文書了。
不過，白薇還是湊了過來，小聲在她耳邊道:“不過，南柯你們小心一點啊。老班時時刻刻盯着呢，而且有些人啊，會說出去的。”
南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上次李任中在班裏耳提面命的說了關于早戀的話題之後，班上确實消停了不少。
但是不少人都是從地上轉到了地下工作，背地裏偷偷的談戀愛而現在又是初三的關鍵時刻，每天學習壓力重的不得了，好多小情侶之間就容易爆發矛盾，吵架，分手。理智一點的就自己解決了，不理智的就會鬧的人盡皆知。
前兩天李任中又找了班上幾個同學做思想工作了，出來的女生無一例外的眼圈都紅紅的。
只是南柯沒想到，第二天梁先凡也因為談戀愛被李任中請到辦公室了。
☆、四一章
南柯找到梁先凡的時候，對方正懶懶的趴在欄杆上，他看到了南柯立馬站直了身體，但是還是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