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沈煦西上臺之後，一眼就看到了臺下那一片眼神不善的“故人”，自從進入娛樂圈之後就很少和這群人打交道了。

猜到了他們肯定會來，沒想到來的這麽齊全。

沈煦西移開了視線，元氣滿滿地和現場觀衆打了招呼，然後按照正常流程完成了表演。

她們等待了這麽久才等來的表演機會，不能因為不速之客而影響表演質量。

下去前，沈煦西還打了個gg，再次強調了一下她們的團名。

沈煦西不想和那群人碰面，下臺之後就想拐去化妝間，但這群明顯提前等着了，攔在了她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

不光是沈煦西，不認識他們的謝時寧她們也感覺到了來者不善。

“太榮幸了，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沈大小姐給我們跳舞。”

對方一邊說話，一邊撐在了牆壁上看着沈煦西。

“你想看？你早說啊，給我們資源，我們現在超級缺資源。”沈煦西抱着手臂，看着他。

“你求求我，我就考慮一下。”

沈煦西翻了個白眼：“求你不如求你姐性價比更高，讓開。”

“沈煦西，你都混成這樣了，還能擺譜呢？”另外一個人說道。

“第一，我正當追求我的夢想，不知道沒你們鄙視的點在哪裏，第二，我沒有擺譜，第三，你們這群花着家裏錢，一分錢沒賺的人還看不起我，真是搞笑，最後，我還沒被逐出家門呢，回去我就告狀。”沈煦西抱着手臂。

“沈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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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煦西想走，那人急了，伸手把沈煦西推了回去，沈煦西還穿着高跟鞋，連續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謝時寧吓得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你推我？”沈煦西瞪大了眼睛，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朝着這邊看着，但沒有人靠近，畢竟這群人身上差不多就差把“富家子弟”寫在身上了，“我回去肯定告狀。”

“多大的人了，還回去告狀。”

“多大的人了，還玩堵人這一套，幼稚。”沈煦西半眯着眼睛，“如果是來嘲笑我，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讓開吧，你們丢人不丢人。”

沈煦西看着那人還想說話，她冷眼看向對方，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你們應該慶幸我半路出去搞女團了，不然，我還是會像初高中那樣壓着你們。”

對方死死地盯着沈煦西。

沈煦西甩開了對方的手，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這次終于沒人攔了。

謝時寧扶着沈煦西，緊緊跟在她的身後：“他們是誰啊？”

“一群神經病。”沈煦西壓低了聲音。

沈煦西發現這群人簡直莫名其妙。

她小時候也算是“別人家的孩子”，在叛逆出去搞女團之前，她成績不錯，聽話懂事，大概是因為太多家長拿她舉例子，導致那群人很讨厭她，覺得她又裝又清高。

之前上高中的時候沈煦西就被他們堵過，還想欺負她，威脅她再考第一會被揍，但沈煦西是誰，她是好欺負人嗎？她直接和他們打了一架，然後回去哭哭啼啼告了狀，導致他們全體被罰，這仇是正式結下了。

但是沈煦西就覺得他們的腦回路不正常，沒想到，過了這麽幾年，腦子還沒清醒，現在又來了。

她明白，這群人大概是想要看到她失意的模樣，然後找找優越感。

沈煦西換好衣服，就給沈清打了電話，還沒開口眼淚就往下掉，看得旁邊四個人一愣一愣的。

“媽媽，他們又來找我麻煩，就是高中的那群人。”沈煦西聲音悲戚，明明沒受什麽苦，但聲音聽上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們嘲笑我，羞辱我，還動手推我，我還穿着細高跟，要不是我隊友扶住我，我感覺之後可能再也跳不了舞了。”

謝時寧微微張着嘴巴看着沈煦西，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玩不過沈煦西，這種臉皮的厚度，她就算努力一輩子都很難趕上。

“我今天就好好的去商場演出，都沒有主動惹他們。”沈煦西說到動情處，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現在混得不好，但是我很喜歡做這件事情，我就想追求一下自己的夢想，有什麽錯了。”

“好，我把名單發給你。”沈煦西應道，“只要讓他們以後別來找我麻煩就好了。”

沈煦西挂斷了電話。

謝時寧敬佩地看着沈煦西，然後遞上了紙巾。

“謝謝。”沈煦西說道，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

“厲害。”

“還好，真情流露。”沈煦西對着鏡子，眨了眨眼睛的眼睛。

曹雲翎有些擔憂地說道：“我看到有人拍了。”

“拍就拍了，無所謂，我們就差熱度。”沈煦西說道。

“但是萬一有人颠倒黑白，往你身上潑髒水怎麽辦？”

“不會的，我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沈煦西扯了下嘴角，“我們有公關部，而且……應該不會有人關注我們。”

曹雲翎的擔心确實是多餘的，有人發了視頻，但是無人在意，她們在商場的演出雖然多了些許粉絲，但總體來說沒什麽水花。

告狀很管用，沈煦西微博後臺收到了很多匿名辱罵。

對于這種幼稚的行為，沈煦西都懶得管，這群人看上去像是還停留在小學階段，雖然她小學的時候就不會幹這種事情了。

這場演出結束後，幾個人又恢複了無業游民的狀态，這也意味着專輯制作提上了日程。

雖然之前給了分工，但正式開始幹活的時候，還是一起來的，每天都在定主題。

“說實話，還不如每天練舞，動腦子，太累了。”宋晚知趴在桌子上，瞥了眼旁邊看手機的沈煦西。

“總感覺你最近抱着手機的聊天頻次變得很高。”宋晚知看着沈煦西。

沈煦西餘光瞥了眼宋晚知：“被人氣到的時候，又不能打她發洩情緒，所以只能找人聊天，讓心情變得好點。”

宋晚知眨了眨眼睛，默默挪動了一下椅子，遠離了沈煦西：“隊長，你怎麽還有暴力傾向呢？”

“這種時候你應該誇我有很好的控制力。”沈煦西漫不經心地說道。

“隊長，你的臉皮真的好厚。”宋晚知沒忍住說道。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瞥了眼宋晚知，宋晚知立刻趴在了桌上，把腦袋埋了進去，COS鴕鳥。

韓盈看着宋晚知沒出息的樣子，嫌棄地“啧”了醫生。

宋晚知偏頭看着韓盈，小幅度地晃了一下自己的拳頭，韓盈再次不給面子地嗤笑了一聲。

沈煦西看着手機，瞥了眼旁邊，确定沒人了才放心聊天。

【靜靜：你晚上吃什麽？】

【鬧鬧：現在才下午兩點，你就想吃什麽了嗎？】

【靜靜：這種大事，下午兩點開始考慮不是很正常？】

【鬧鬧：我也不知道吃什麽，我都跟着朋友們一起吃。】

【靜靜：好巧，我也是，不過吃什麽聽我的。】

【鬧鬧：我沒選擇權，不過我也無所謂。】

【靜靜：那你想吃什麽？】

【鬧鬧：随便。】

謝時寧看着手機，挑了個表情包發了過去。

【鬧鬧：我減肥，所以不關心吃什麽。】

【靜靜：好巧，我也減肥，但我還是很關心吃什麽。】

沈煦西嘆了口氣，謝時寧聽到嘆氣聲，看向對面的沈煦西，又看了眼手機上的對話，總有一種沈煦西在和自己聊天的荒謬感。

【鬧鬧：我還有事，先不聊了。】

謝時寧說完，翻了翻自己和這人的聊天記錄，雖然打游戲沒怎麽打，但聊天聊了很多，這對她來說是非常不同尋常的事情，大概是性格的原因，她比較無趣，所以也沒什麽朋友，大部分人都會因為話題不足而和她終止聊天。

她感覺有人聊天很不錯，這人在不發癫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雖然常常語出驚人，但也算是生活調劑了。

沈煦西放下了手機，伸了個懶腰，打開電腦：“休息好了繼續開會吧。”

“我覺得我沒休息好。”宋晚知不滿地看着沈煦西。

“你說了沒用。”沈煦西看都沒看宋晚知一眼。

宋晚知深吸了一口氣：“隊霸，之後火了，我一定要開個專欄控訴你。”

“哦，你現在就可以，說不定會有人看。”沈煦西看向宋晚知，“行動起來吧。”

宋晚知：？

“你還真是為了火不擇手段。”宋晚知吐槽

“這算什麽不擇手段。”沈煦西撐着下巴，“免費不要錢的宣傳辦法，為什麽不試一試。”

沈煦西敲了兩下電腦：“所以主題還是定道別？這是大主題的話，每首歌的小主題我也有點想法。”

宋晚知看着迅速進入工作狀态的沈煦西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你剛才那個想法挺好的。”沈煦西頓了頓看向宋晚知。

“啊？”

“我們可以拍一些連續的VLOG，就記錄一張專輯的誕生，然後說清楚我們這次的投資金額。”沈煦西撐着下巴，“也算一個噱頭。”

“可以。”曹雲翎點頭，“确實可以，但是，我們的資金這麽低，卻住這種地方，會不會被人說……”

“我的身份也是噱頭。”沈煦西敲了兩下桌子，“這種時候能拿出來說的噱頭的東西，當然要拿出來，包括公司倒閉，嗯，我明天先拍個視頻說一下公司倒閉的事情，反正那個公司的調查結果是不是已經出來了？”

“标題就叫做，身價十位數的我勇闖娛樂圈被創了。”沈煦西點頭，“我争取這兩天弄出來，你們VLOG也開始拍吧，就拿手機拍吧。”

“行，現在就可以拍了，用我的手機拍吧。”韓盈說道。

“OK，繼續開會。”

宋晚知半張着嘴巴看着沈煦西，不明白為什麽這種事情這麽容易就定下了。

會議結束之後，沈煦西就去了露臺着手開始拍視頻，她順便準備“公器私用”，等拍完視頻，讓公司的短視頻號幫自己轉發一下，反正公司短視頻號大部分時候也在整活，沒什麽正經的東西。

沈煦西提前寫了個大綱，不過沒寫稿子，對着鏡頭用三分鐘的時間說了自己進娛樂圈、公司倒閉、籌備新專輯的事情，三分鐘她都嫌長，不過很難更短了。

發送的時候，她也沒忘記@沈家旗下的一堆視頻號，沈煦西提前和公司打了招呼，大家都積極幫忙轉發了。

沈煦西非常直白地表示了自己想要流量的态度，這條視頻在一堆視頻號的轉發下，也終于小爆了一下，發完三個小時之後上了熱搜。

大概因為沈煦西的誠實與直白，也或許是因為糊，難聽的言論很少，大部分都在羨慕沈煦西的恣意。她們的粉絲每日漲幅終于破了五位數，距離上次一天漲五位數的粉絲還是在剛出道的時候。

【半顆月亮：有點搞笑，又有點辛酸，不過感覺也算比較幸運了，還能回去找媽媽。】

【不想幹活幹活好痛苦：居然已經都快解散了嗎？我高中的時候追過這個團，難怪後來沒消息了，原來是碰到了傻X公司。】

【喝了半杯開水：居然準備自己制作專輯嗎？關注一下，我還挺好奇一張專輯怎麽制作出來的。】

【天天開心：硬捧也能捧吧……聽到最後感覺确實很符合你們現在所說的情況，要自尊不好意思完全要家裏來捧，但完全不蹭又沒人關注，但是自尊有時候也沒那麽重要。】

……

沈煦西靠着椅背，看着後臺的數據，又按滅了手機，擡起頭看着天空。

她很清楚漲得這些“粉絲”大部分都是好奇點了關注，根本不能算粉絲，而能不能讓這些“關注”真的變成粉絲，還要看之後的專輯，以及她們展現出來的其他東西。

這熱度也是暫時的，過不了幾天，她們又會恢複無人問津的狀态。

其他人倒是很興奮，沈煦西去客廳的時候，幾個人正在分享最新收到的評論，太久沒有人誇過她們，關注過她們了，現在就像是久旱逢甘露般快樂。

“隊長你好淡定啊，你短視頻賬號都漲了十幾萬粉絲了。”宋晚知擡頭看向沈煦西，“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我只是考慮的比較多，之後發什麽來固粉？”

她在地毯上坐了下來。

“你們有什麽想法嗎？”沈煦西點開手機，看着自己的評論，試圖找點靈感。

宋晚知靠着韓盈壓低了聲音：“我現在已經後悔坐在外面了，怎麽又要開會。”

“閑聊，不算開會。”沈煦西手指頓了頓，“我準備後天更新一個，我在摳腳的日子裏面做了什麽的視頻，你們呢？”

謝時寧已經翻評論翻了幾百條：“我還是跳舞吧，我也不知道說什麽。”

“我……”宋晚知吐出了口氣，眨了眨眼睛，她感覺自己沒什麽好拍的，但凡有的話，她之前的更新頻率也不會那麽低了

“你可以介紹一下你攤煎餅事業，然後展示一下攤煎餅技術。”沈煦西看向宋晚知。

“這也行？”宋晚知瞪大了眼睛，她那煎餅車現在就停在地下車庫裏，和周圍的一衆豪車格格不入，不過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拍得好的話，會很有意思，她腦子裏已經有了靈感。

韓盈皺緊了眉頭：“我感覺我也只能跳舞，本來想拍搞笑日常，但是和VLOG撞了……拍平價化妝品？妝教？”

“我也還是跳舞吧，我視頻一直都是跳舞。”曹雲翎靠着沙發。

“行，那就這樣吧。”沈煦西點頭。

幾個人都是新手，只簡單地知道做賬號專注垂直領域比較好，其他的完全不了解。

因為多了兩項任務，幾個人一下就忙了起來。

沈煦西只能見縫插針地和自己的那位CP聊天，不過她發現對方也忙了起來，每次發消息過去都要好久才能回複。

【靜靜：你忙我也忙，這是不是一種緣分。】

【鬧鬧：打游戲嗎？我忙好了。】

【靜靜：好巧，我也剛好好了，我們果然有緣分。】

【鬧鬧：油膩。】

實際上是騙人的，沈煦西的腳本還沒寫好，不過，明天寫也沒事，這人好不容易主動喊她打游戲，絕對不能拒絕，按照沈煦西對對方不多的了解，要是這次拒絕了，之後估計就不會再主動找她了。

【鬧鬧：來個劇本。】

【靜靜：？？？】

【靜靜：解放天性了？】

【鬧鬧：不，被你傳染了。】

【靜靜：啧，口是心非。】

沈煦西爬到了床上的那短短短三十秒，她就已經想好了劇本。

【靜靜：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今天你發現，你不過就是一個替身。】

【靜靜：每次都是我演悲情角色，今天換換？】

【鬧鬧：行。】

【靜靜：注意，要表達對我濃烈的愛意。】

【鬧鬧：有點困難，但我會努力的。】

沈煦西眯了下眼睛，發了三個問號，但對方已經火速進了游戲給她發了游戲邀請。

“可惡。”沈煦西感覺現在隐隐被對方給壓制了，這人的嘴巴比她還要紮心。

她進了游戲，這次拿到劇本和之前不一樣，所以她保持了高冷。

【鬧鬧：我都知道了，你只是因為我和你前女友長得像，才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解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