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幸福小鎮

幸福小鎮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傳出,蘇念眼皮抖了抖,沒睜眼,随即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對面響起,對面坐着的正是李嘉誠。

剩下的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其中關鍵,就算沒有猜到的此刻也不敢動了,都死死地閉着眼睛,大氣都不敢出。

“好了,禱告結束,可以享受晚餐了,我親愛的神使們。”

伴随着神使的話音落下,整個大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良久過後,蘇念才緩緩睜開雙眼。

面前的餐桌上血花點點,坐在對面的李嘉誠以及坐在餐桌最末尾的王誠,他們滿臉鮮血,雙眼已經被剜去,只剩下兩個血肉模糊的黑洞。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主位上,他面前的餐盤上正放着兩雙眼睛,赫然就是李嘉誠和王誠的眼睛。

教徒拿起餐刀優雅的切下半只眼睛放入口中緩緩咀嚼,透明的液體混合着鮮血爆開,從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在場的女生臉色蒼白,方圓和白婳已經在幹嘔了,李靜還好,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盤,再也不敢去看主位上的驚悚畫面。

只有蘇念淡定的拿起一塊沒有沾染鮮血的面包,靜靜地吃了起來。

方圓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幹嘔得更嚴重了。

蘇念瞥她一眼,“如果想活,那就吃。”

剛剛失去雙眼的兩人肯定是在禱告的時候睜開了眼睛,現在是晚上,這座教堂已經變成了詛咒教堂,而教徒看上去更是不對勁。

現在教徒讓他們【享受晚餐】那他們最好是乖乖照做。

誰讓他們現在都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呢?

一時之間衆,衆人只能乖乖吃飯,卻不知天花板上的玻璃彩繪正在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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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一切的神面容逐漸變得憤怒,玻璃彩繪上綻放的紅薔薇紛紛腐爛,化作黑色的污血,啪嗒啪嗒落在餐桌上。

白婳偷偷擡頭去看,頓時被吓得打了個響亮的嗝,随後猛地在餐桌下踢了蘇念一腳。

蘇念:“... ...”倒也不必如此用力。

這裏是教堂,當着神的面渎神,神不生氣才有鬼了。

所幸神只是生氣,并沒有整別的幺蛾子出來,就是餐桌上的食物都被腐爛的薔薇覆蓋,明顯是不能吃了。

晚飯過後,衆人回房間休息。

李靜快走幾步跟上蘇念,“游戲的主線任務讓我們堅持3天,現在生命值已經不下降了,但是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事情确實沒有這麽簡單。”蘇念放緩速度,“那個教徒明顯不對勁,還有小鎮上的疫病,我懷疑疫病的源頭就藏在教堂內。”

“抛開這點先不說,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覺得會出事。”

李靜憂心忡忡,剛才王誠已經失去了雙眼,剩下的都是些不靠譜的新人玩家,也就只有蘇念看上去可以合作。

蘇念停下腳步轉頭看着李靜,明明臉上的表情充滿訝異,但眼底卻不帶任何感情,“我很好奇,是什麽錯覺讓你覺得我會和你合作。”

李靜怔了一下張嘴還想再狡辯,但是蘇念并不想和她扯皮。

“王誠會失去雙眼,是你的手筆吧?”

李靜臉上的表情僵了片刻,旋即又調整回去,“我知道驚悚游戲裏沒有永遠的合作夥伴,但你拿這個當借口,還往我身上潑髒水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我猜,你身上應該有精神類的催眠道具。”蘇念側身貼牆站好,“昨晚王誠關門也是你操控的,對嗎?”

李靜收斂笑容,再看向蘇念的眼神裏已經有了幾分忌憚。

這個新人玩家不管是心理素質還是推理能力都很優秀,如果和他成為敵人,日後肯定很不好過。

“你說的很對,但新人在副本裏鋒芒太盛可不是什麽好事。”

“我猜你不敢。”

李靜最終還是沒能達成目的。

像蘇念這種聰明又謹慎的新人選手日後成長起來确實是個威脅,但是現在的情況就算不能合作也千萬不能翻臉。

玩家數量越少,通關的可能性就越低。

現在光憑她一人實在是對付不了蘇念,不過來日方長,等出去了再收拾他也不遲。

打發走了李靜,蘇念靜靜呆在房間內,窗外的黑色樹木在月光下輕輕扭動着枝丫,很快,時間來到午夜零點,鐘聲低沉而又悠揚的回蕩在教堂內,像極了催促玩家上路的喪鐘。

隐藏在鐘聲當中的,還有似有若無的物體被拖動的聲音和男人驚恐的慘叫聲。

是王誠的聲音。

用膝蓋想也知道他這是被怪物拖走了。

然而,并沒有人敢出門一探究竟,所有人都保持着相同的默契,龜縮在房間內驚恐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突然,又是一聲驚叫,随後李嘉誠也被拖了出去。

他不斷的咒罵着拖着他的怪物,試圖伸手抓住門框和牆壁,在經過方圓的房間時用力的敲門求救,然而裏面的人并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此刻的方圓正縮在角落裏,捂着嘴驚恐的盯着被拍打得砰砰作響的房門,她腦袋裏一片空白,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求生的本能驅使她忽略了門外屬于男友的求救。

門外的李嘉誠雙手死死的扒住門框,嘴裏冒血的空洞眼眶死死的盯着方圓的房門,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知道,方圓就在裏面。

那個他一心一意保護的女孩,此刻正瑟瑟發抖的躲在房間裏聽着他的慘叫,卻不曾對他伸出援手。

這就是驚恐游戲,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方圓的做法也沒有錯,畢竟她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玩家王誠生命值歸零——游戲結束!】

【玩家李嘉誠生命值歸零——游戲結束!】

“這就是所謂的【愛】虛僞至極。”少女抱緊懷裏的小熊布偶喃喃自語,她懷中的小熊似乎是動了一下,擡頭輕輕的蹭了蹭少女的下巴。

房間外是慘叫與殺戮,房間內衆玩家神态各異,只有一個人趁機悄悄游走在黑暗當中。

蘇念耳後別着那朵豔麗的紅薔薇脖子上挂着十字架吊墜,重新回到了花園當中。

圍牆外的黑色草木似乎是察覺到了一牆之隔後的活人氣息,紛紛躁動起來,黑色藤蔓四處蔓延,卻始終靠近不了,似乎圍牆是一道不可跨越的結界般,将裏面的一切都保護了起來。

白日裏豔麗綻放的薔薇此刻已經變回了花苞形狀,一朵朵的,仰着腦袋含苞欲放,但是和白日裏不同的是這些薔薇花都變成了白色,或者說這才是他們原本的顏色。

蘇念一腳踏進花園,瞬間,所有花苞都轉過頭,伴随着蘇念的移動慢慢的轉動方向,就像是在盯着這個突然闖進花園的不速之客一般。

此時的月亮已經升到了最高點,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個人影緩緩地在花園的正中央浮現,所有的薔薇花在瞬間綻放,似乎是在迎接主人的到來一般,花朵和葉片興奮的微微搖擺着。

“嗨!蘭斯,謝謝你的禮物~”蘇念指了指耳後別着的血薔薇,笑的十分燦爛。

鳥嘴面具下的冰藍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這個人類。

這是第二次正式見面,蘭斯依舊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高興的情緒,這讓他覺得很放松,但是人類靠近他就會加速死亡,這點又讓他感到焦躁,他不想傷害面前的人類。

“今晚你可以不用特意來見我。”

“可是我想看看你。”蘇念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你不想見我嗎?蘭斯。”

蘭斯舉起鳥頭手杖擋住對方的靠近,“我說過你不可以靠近。”

“太可惜了,可你不是反派NPC嗎?為什麽這麽擔心我?”蘇念現在屬于是起了玩心,自從發現這個NPC不僅不會傷害他,還會在暗中偷偷幫助他,他就愈發的想調戲一下這個“老實巴交”的家夥。

反正下一場游戲也見不到了,不趁機調戲個夠本,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蘭斯不吭聲了。

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一直生活在游戲世界中。遇見的人類玩家也不少,像蘇念這樣的還是第一次碰到,屬于是遇上對手了。

雖然對方是個人類,但是潛意識裏蘭斯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傷害他。

蘇念繞過手杖向前又走了一步,“你別不說話啊,我今晚可是冒着被教徒發現的風險來找你的哦~”

“他發現不了。”蘭斯放下手杖依舊矜持的站在原地,“我可以送你回去。”

聽到這句話後直播間裏的彈幕都瘋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大BOSS嗎?】

【這已經不是放水是放海了啊,GM呢?我要舉報有人開挂!】

【所以說蘇念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感覺我好像磕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其實其他玩家會有這種反應很正常,畢竟以前大家遇到反派NPC不是被追殺就是被無視,從來沒人能有和蘇念一樣的待遇。

“啊!”這時一聲慘叫傳來,是方圓的聲音!

蘇念和蘭斯瞬間停止談話,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方圓的房門大開,裏面到處都是血跡。方圓就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雪白的長裙已經被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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