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次爆發
二次爆發
“我昨天那個led燈牌被傅清越買走了,所以我給你帶了新的禮物。”薛亭風神秘兮兮地說。
以薛亭風之前的表現,沈卿元并不覺得薛亭風的禮物會有什麽特殊。
同時他很不理解,基本屬于一次性使用的燈牌傅清越有什麽可買的。
“我兩百訂做的,他六百買走了,明明在外面能訂做一樣的……”薛亭風也同樣困惑,“可能是有點收藏癖吧,不過他應該不會做變态的事情。”
“……他最好是。”沈卿元對此不抱期待。
“元元,我的禮物你真的不好奇嗎?你會滿意的。”
沈卿元見薛亭風一臉希冀地盯着他,攤攤手示意他拿出來。
手心被放上冰涼的物品,他低頭看過去,是一個錄音筆,上面還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明顯,顯然是被特意清理過,但是沈卿元嗅覺比較靈敏,仍然能嗅到些許。
“這是……”沈卿元心中有了猜測,突然有點難以開口。
“你想要的東西,不喜歡嗎?”
薛亭風金色的眸在陽光下泛起光亮,細碎的瞳孔底色是無法掩飾的情意,他淡淡地問着,沒有提一句自己的付出,“很簡單的禮物,送給你的。”
沈卿元承認自己确實有利用薛亭風的成分在,但他從沒有想過對方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他一言不發地去觸碰薛亭風的肩膀,手臂,再到胸膛,腹部。
薛亭風一邊躲避着一邊嘴裏還在開玩笑說:“別,想摸我們私下再摸吧,我會不好意思的。”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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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沈卿元聽到了薛亭風的一聲痛呼,他掀開薛亭風的上衣下擺,腹部左邊往上一點的部分綁着厚重的繃帶,上面似乎噴了幾種香水,味道很混雜,怪不得上面還在滲血,沈卿元卻沒有聞出血腥味。
沈卿元心裏一緊,手微微顫抖,衣擺再次落回去,蓋住那一片觸目驚心。
“……這就是你說的簡單?”沈卿元咬緊下唇,聲音微顫。
“這是我找人比試……”
“薛亭風。”
“不喜歡這個禮物嗎?”薛亭風不再辯解,而是難得平靜地與沈卿元對視,聲音中帶着祈求:“……你說一句喜歡好不好,你知道我什麽都願意去做的。”
沈卿元知道自己應該用暧昧的語氣說喜歡,讓薛亭風感覺這句喜歡是對他本人說的,而非禮物。
可此時此刻,沈卿元的嘴唇一張一合,喉嚨卻像被千斤石堵住,說不出半句刻意利用的話。
薛亭風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對我的初印象不好,不管是偷窺狂的初印象,還是後來有特殊癖好的變态,都好像在說我只是個見色起意的家夥。”
“……但是沈卿元,我只想告訴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那一刻周圍的景象變得遲滞,仿佛這方天地只有薛亭風和他自己,薛亭風全然沒有往常不正經的姿态,只有深刻真切的情意,借由眼神流淌在沈卿元周身。
沈卿元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可或許上天總是在這種時候開玩笑,沒有道理可言。
“請參賽選手沈卿元、傅清越候場。”
“去吧,我相信你會贏過傅清越的。”薛亭風眸中的光亮暗淡下來,卻很快笑着對沈卿元說鼓勵的話語。
“上次說帶你去坐纜車,還記得嗎?比賽後一起去吧?”
“……好。”沈卿元點頭答應,随後毅然決然地走向候場通道。
他站在拐角處驀然回頭,手心裏攥着錄音筆,堅硬的角硌得微疼,他們之間是一排排的觀衆,已經看不見薛亭風的身影。
他在想,他或許應該真心對薛亭風說一句喜歡的。
畢竟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
*
“沈卿元。”沈卿元站在臺上,按正常流程向傅清越友好地伸出手。
傅清越握上去,用指腹摩挲着沈卿元的手心,“姐姐,我們都這麽熟了,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沈卿元果斷把手抽回來,當場用濕巾擦幹淨,點頭道:“……你說得對,所以握手也完全不用了。”
“看來我們這次的選手之間有很多故事啊,那我們話不多說,請兩位準備好……開始!”
話音剛落,沈卿元的腺體處感到陣陣寒意,像是被一條久居陰冷巢穴的蛇作為獵物死死地盯住,他心中升起一陣惡寒,迅速轉身向後退。
果然,他剛一轉身後退,傅清越的信息素占據了他方才的位置,如果他沒有躲避,此刻他的腺體已經變成了對方的囊中之物。
“姐姐,你知道我的目标哦。”
戲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沈卿元沒想到對方對于信息素的掌控力已經爐火純青,心中警戒,率先封鎖住自己的視覺,使他的聽覺敏感度達到一定高度,淩亂的腳步聲在腦中有了具象,沈卿元根據預判的行徑躲避,試圖占據先機。
右後有風聲。
沈卿元向左下方下蹲,膝蓋蹭在冰涼的地面上,褲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劃痕,下一刻,他向後仰倒,腰身支撐成拱橋狀态,将将錯過傅清越的攻擊。
不好,沈卿元心中升起一陣不安,随後是突如其來的洶湧情緒包裹住他,他腦中嗡嗡一片,身邊響起一聲悶哼,是傅清越的聲音,緊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視線範圍內,大量的人群混亂起來。
“場上怎麽回事?!”
“快點跑啊,是信息素暴動!這種強度你還想靠近?”
“我去!那兩個人是瘋子嗎?怎麽還往內場跑?”
“找死而已,別管別人了,快走!”
別說了……
這一次的症狀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嚴重,沈卿元腺體下的血管劇烈跳動,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隐約還能看見熟悉的身影向他的方向移動,他的大腦一片混沌,根本無法思考,只能依照本能尋找能讓他愉悅的方法,可上次的辦法沒有用,都沒有用……
承玖調動自己的信息素,巨大的消耗使他頭昏腦脹,他路過與他相背而行的人群,越過痛苦哀嚎的內場觀衆,踏過跪倒在地,甚至在朗姆酒的壓迫下無法擡頭的傅清越,卻在即将觸碰到沈卿元時再也支撐不住,膝蓋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沒有被壓迫到失去視覺,還能勉強擡起頭——
沈卿元暴露在外的皮膚泛起潮紅,白皙的天鵝頸向上仰起,紅潤的舌尖自齒間探出,身體的各處開始誕生奇妙的癢意,兩側的腰窩極度渴望得到觸碰,不住地向前擺動,鎖骨随着身體的擺動變換着凹陷的限度,他繃緊雙腿,本能去靠近面前的人影,聲音帶着足以讓人心碎的哭腔。
“別走……碰碰我……”
承玖眼睜睜地看着沈卿元艱難地靠近他,從未聽過的哭腔将帶着他整個人的心也跟着抽痛起來,如萬千針線捆繞紮緊,他努力地釋放自己的信息素,祈望可以像之前一樣與朗姆酒的信息素适應融合,可是不行,他的信息素又一次被壓制在地,甚至被打散消失。
沈卿元每近他一厘,他就無法控制地向後退去,承玖拼力抵抗,膝蓋劃出一道道血痕,地面上留下血跡,仍無法觸碰到他飽受折磨的心愛的人,只能看見沈卿元滿臉的欲.求不滿與深刻入心的淚痕……
為什麽都要遠離我……是不是不喜歡我……
酸澀感充斥沈卿元的內心,委屈與無助一并襲來,他眼尾染上紅色,平日裏明亮的雙眼光芒淡去,長睫上沾染上滴滴破碎的淚珠。
大腦被欲.望占據,再分不出精力思考其它,沈卿元的訓練服構造複雜,他煩躁地扯破衣料,如上次一般吸.吮自己的手臂,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又疑惑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淚珠,似乎在這一瞬間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落淚,随後濕潤的手指移至脖頸後方的腺體,輕柔地揉捏着,襲來的不僅僅是癢意,更是未被安撫的腫脹痛感。
不夠……他想要親吻,不想要冰冷的撫摸……
對于此時此刻的承玖而言,最大的殘忍就是,他仍能看見這一切,周圍的其他人只能被迫跪伏在地,視覺和聽覺被完全剝奪,而他明明知道沈卿元在承受怎樣的苦楚,能聽見對方的低吟,膝蓋上的傷痕又使他的大腦尤其清醒,他無法開口,他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無力。
“哥哥,幫幫我……”沈卿元呢喃着承玖的名字,像臨時标記時那般說着,卻得不到相同的回應。
騙子……都是騙子……
他什麽也得不到,不管是觸碰,親吻,甚至只是一句回應。
無法滿足的情緒逐漸轉變成憤怒與暴躁,空氣中的朗姆酒濃度加深,先前離得近的傅清越直接被掀出臺上,發出一聲悶哼,承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死死地用雙手支撐着地面,指縫同時滲出血滴,血腥味與酒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奇妙的融合。
他想,沈卿元的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他不能放棄,絕不能離開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