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針對
針對
想看鳳司音好戲的絕不止祁之淼一個人，雖然這幾天鳳司音到處社交，和大部分在場的帝王已經建立了初步的友好關系，不過那些沒被鳳司音拜訪到的使臣團們就不一樣了。
這個萬國宴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想看鳳司音的笑話，尤其是那些國力平平的小國，更是等着鳳稚國給大家墊底。
不過鳳司音要讓他們失望了，雖然鳳司音這賀禮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占了一個新意，就不至于太難看了。
鳳司音讓人送上了自己帶來的青銅器，禮盒一打開，就有人憋不住想笑了。
“鳳帝倒是跟龍帝想到一起去了，都是送的金子。只可惜龍帝出手實在是闊綽，那半人高的金蟾蜍屬實不是旁人能比的。”祁之淼就等着現在這個機會，非得好好嘲笑鳳司音一番。
然而鳳司音沒有表現出大家意料中的羞赧之情，而是坦然的瞥了祁之淼一眼。“祁帝能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看來我這東西确實有點唬人啊！”
鳳司音這話一出，大家都迷惑了，怎麽還得意上了？
“鳳丫頭這話有深意啊，可是有什麽我們沒看出來，沒聽出來的？”最後還是年齡最長的朱無時開口，他就覺得這小姑娘很不一般。
鳳司音笑盈盈的，不緊不慢的解釋。“姜還是老的辣，到底是我朱叔啊！我這送的并非是金器……”
玄武帝武肆不由得好奇了，“這不是金器？拿上來給孤瞧瞧！”
現場的人都交頭接耳的，嘀嘀咕咕聊着鳳司音的行為。
玄武帝已經把那幾樣青銅器拿在了手上，一拿起來他就知道不是金子了，這分量輕了至少有一半。再仔細看看，這也不像是鍍金的，這顏色也不是很對勁。
“鳳帝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不知道你帶來的這個到底是什麽？瞧着确實不是金子做的，不過拿來當食器似乎确實更合适。”
一般來說，即便是各國皇宮也鮮少有人用金子做食器的，一來是金子太重，二來金子也容易變形，所以即便是有金子做的食器，一般也就是作為擺設用，或者特殊的日子使用，平時還是用銀器更多。
“這自然不是金器，而是青銅器！”鳳司音對現在大家的反應很滿意，終于開始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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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器，可這分明是金色，不是青色啊？”
鳳司音嫌棄的看了那個說話的使臣一眼。“這确實不是青色，但它也确實是叫青銅器。這是鳳稚國的匠人照着古籍打造出來，已經失傳的器具。古籍上它就是叫做青銅器！”
鳳司音并不會去解釋青銅器名字真正的由來，這個時候就是要吹牛，吹得越厲害越好。
用什麽做的也并不重要，光是“古籍”、“失傳”這兩個詞，就已經給這幾樣青銅器加重了份量。
果然在鳳司音這麽一解釋後，竊竊私語已經變成了大聲驚嘆。
最高興的還是玄武帝，不管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值錢，至少這失傳之物能拿來送給他們玄武國，就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鳳稚國那麽窮，有這樣的好東西，怎麽想也該先拿去換錢才是。
“這份禮物很是貴重，鳳帝有心了。”
鳳司音沒出洋相，祁之淼是很不滿的，他自然不會就讓鳳司音這麽蒙混過關。“說得好聽，既然是叫青銅器，想來不過是用銅做的，說什麽失傳的物件。鳳帝這樣戲耍我們可不厚道啊！”
鳳司音很煩這個祁之淼，她也沒得罪過這位，不明白這人怎麽總是要針對自己？
“祁帝這樣冤枉我，我就太委屈了。你說我是戲耍大家，可試問大家可見過這樣的東西？這确實是以紅銅為主的材料制成，可紅銅是什麽顏色大家又不是沒見過，是這樣金色的嗎？今天祁帝這樣幾次三番的針對我，可是我鳳稚國欠你錢了？”
鳳稚國确實有不少外債，也不光是借了龍溪國的錢。不過這些債主裏頭，卻是沒有窮奇國的。
鳳司音在出門前就已經盤點過了跟各國的債務情況，欠債最多的自然是鄰居龍溪國，高達兩百萬兩，其次是白虎國和朱雀國各一百萬兩，跟陸吾國也借了五十萬兩。
原先的債務自然不止這些，不過這幾百年來都陸陸續續用城池抵債償還了，還要還的也就是這些了。
鳳司音到底是年紀小，說起訴苦的話來委屈極了，原本一些看戲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忍心了。這窮奇國的分明是在欺負小孩兒啊！
“祁之淼，你确實有些過分了。鳳稚國的情況大家都清楚，我們這些債主都沒說什麽，怎麽偏你這麽急切？”
在場的除了玄武帝這個東道主，就是朱雀帝朱無時說話最有份量，他一開口，別人都不敢再說鳳司音什麽了。
“鳳丫頭，你也別難過，有的人就是嘴巴欠收拾，未必就是真有惡意，你別往心裏去。”
鳳司音假裝抽抽搭搭的抹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淚，這才委委屈屈的回了自己位子上。“讓大家看笑話了……這個環節都被我耽誤了，大家不用在意我……接下來該是白虎國的使臣了吧，白虎是大國，定然也是送的好東西，應該不會像我這樣被人說了才是。”
白虎國的使臣聽着多少不是滋味，好像他們要跟誰攀比似的。
不過到底是大國使臣，姿态比某些帝王還好些。“鳳帝說笑了，賀禮本就是圖個熱鬧，不在貴重與否，而是心意，鳳帝帶來這青銅器讓我等大開眼界，不比任何人的差。”
按理白虎使臣不該說這樣的話，不僅是在讨好鳳司音，也是打了祁之淼的臉。不過白虎使臣認為，鳳稚國雖然如今落難，可曾經畢竟也是四大國之一，怎麽也輪不到窮奇國這樣的小國奚落，而且這樣的嘴臉太有失帝王風範，也不算個男人。
誰家好人逮着個苦哈哈的小姑娘欺負的？
鳳司音憑借自己精湛的演技和唬人的外形，成功的斬獲了幾乎全場的同情。很多人心中都在暗暗唾棄祁之淼的行為，即便是不像白虎使臣這樣正面硬剛，估計後面大家也不會怎麽願意搭理他了。
祁之淼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臉都黑成了煤炭一般。
旁邊的一個男人不動聲色的看完了一切，卻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心裏卻也對祁之淼生出不滿。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真是個廢物！
送禮環節繼續進行，大家都不再去關注鳳司音，把注意力又落到了各國的禮物上頭。
只有桑陌滿心都是鳳司音，她家陛下被人欺負了，她卻什麽都不能做。
結果鳳司音卻捏了捏桑陌的手，在一個沒人能看到的角度給桑陌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桑陌：……好嘛，感情她家陛下又戲精上身了。白擔心了！
後面十來個國家依次送上了禮物，只是再也沒有哪個能引起大家的震撼了。畢竟再貴重也比不上龍溪國那尊簡單粗暴的金蟾蜍，也拿不出朱雀國那種精致稀有的特産。
鳳司音原來的計劃因為祁之淼的行為而破壞了，沒能順勢把青銅器直接推銷出去，現在就要想別的方案了。
之前大家都表達出了超出預料的好奇，鳳司音覺得自己帶來的那些物件，想來還是有希望賣出去的。
送禮環節結束，就接上了表演，這個時候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宮人們收拾走了桌上的殘羹冷炙，換上了茶飲果子糕餅。
這會兒雖然是看表演，不過也等于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可以随意的串座位閑聊。
那位坐在鳳司音斜對面的白虎使臣竟然走了過來，和鳳司音行了禮。“鳳帝，方才您獻給玄武帝的青銅器不知還有多少？”
鳳司音心想事成，生意這麽快就來了。
“白虎使者是對那青銅器感興趣？孤其實有想過大家可能會好奇，所以除了給玄武帝的那份是挑的最好的，也帶了一些零散的物件，就是成色略遜色一些，白虎使者若是喜歡，孤可以便宜些賣給你。”
白虎使臣聞言楞了一下，誰能想得到鳳司音竟然會随身帶了一些？“不知道鳳帝要價多少？東西又有多少？”
鳳司音沒報價，“白虎使者如此上心，我也不好開口要錢，使者随意看着給便是。我那帶了約莫有二十件左右，各式各樣的都有，使者可以随便挑。”
白虎國這位也是朝中重臣，是有話語權的，再加上之前幫自己說了話，絕對是能交好的潛在對象，鳳司音自然是不能給人一個見錢眼開的形象。
白虎使臣也吃不準，思索半天，終于伸出了一根手指。“一萬兩，鳳帝覺得如何？”
鳳司音震驚了，“一萬兩你都包了？”
白虎使臣見鳳司音這反應，只當是對方不高興了，連忙解釋。“不不不，是一萬兩一件。既然是失傳之物，自然是值這個價錢的！”
鳳司音快高興傻了，她從來沒想過這青銅器能賣上這麽貴的價錢，白虎使臣真的是太令她感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