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這幾年的時間過得很快。
在丁茹和林翼培的呵護下，常元壹平平安安地長大，不僅如此，她對林燦的信任也越來越深。
一開始，她并不将真心交付于任何人，因為她害怕再一次被抛棄。
可是林燦和他的父母在用行動證明——他們對常元壹很好，很愛她。
雖然……林燦還是和從前一樣嘴硬，輕狂。
今天，是常元壹和林燦高一下學期開學的日子。
早飯過後，林燦便挎上書包往外走。
丁茹叫住他：“林燦，你等等壹壹。”
見林燦走了，常元壹也連忙背上書包，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兩個人像往常一樣，他騎着自行車送她去上學。
常元壹坐在後邊，兩只手拉着林燦的衣角，微風掠過樹梢，吹到兩人身上。
這些年來，常元壹最習慣的事情之一，便是搭着單車，坐在林燦的身後。
“常元壹，我跟你說，今天放學後別跟着我，我有事。”
“阿燦哥哥，你有什麽事？”
“當然是不能告訴你的事。”林燦不打算跟她講話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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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茹阿姨說了，要我好好監督你。”
“她說的你聽一半忘一半就好，知道嗎。”
常元壹不服氣地望着眼前的林燦，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她心裏想的是——她偏要盯着。
*
常元壹在班裏不喜歡說話，所以沒有交到什麽朋友，她每天的傾訴對象，都是來接自己回家的林燦。
她會跟他說今天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還會同他分享自己得到的好玩的，總之，在常元壹看來，她不需要朋友，有林燦就夠了。
放學時。
常元壹将書包收拾好以後，就穿越走廊，走到另一邊，等林燦。
在左顧右盼之時，她終于見到林燦的身影，于是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林燦走在前邊，似是對她的出現感到不滿意：“不是讓你別來找我嗎？”
“不是說了要一起回家嗎？”
“什麽時候，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這話。”林燦走得很快，試圖将常元壹甩在身後。
但常元壹也不示弱。
她加快腳步，循着林燦的頻率，快步往前走。
突然，林燦轉身，常元壹來不及“剎車”，同他撞了個滿懷。
“痛……”常元壹摸着自己的額頭，委屈巴巴。
林燦強忍笑意，望着別處，“讓你別跟着我你非跟，現在知道喊痛了？”
常元壹非常執着：“說了要監督好你，就得監督好你，不然，你又像以前一樣，在外面惹事，茹阿姨和叔叔得多擔心。”
“惹什麽事啊。”林燦不以為意，他将單肩挎着的書包往上攬，漫不經心：“我說常元壹，那都是半年前初中畢業後的事情了，你還拿出來說呢。”
“那又怎樣，那件事可是差點讓你連高中都讀不了。”
“沒你說的這麽嚴重。”林燦轉身，這一次，他下定決心要将常元壹甩開。“警告你啊，真別跟着我，否則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不載你上學。”
“不載就不載。”常元壹跟上去，決心不改。
這時，呂陽迎面朝林燦走來。
見狀，林燦趕緊将他拉到自己身邊來，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兄弟，你出現得真及時，幫我個事兒呗。”
“啥事兒？”
呂陽一臉誠懇，完全不知林燦接下來要坑他。
聽罷，林燦招招手，示意他湊近點說話。
常元壹警惕地盯着前方的兩人，他們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說什麽。
走到樓梯口以後，林燦和呂陽齊齊轉身。
呂陽盯着常元壹：“妹妹，你長得真漂亮，不如跟我走吧，我帶你去玩。”
“不要。”常元壹的目光很警惕，總覺得呂陽的出現不是什麽好事。
林燦恣意開口：“聽見沒有，人家不願意跟你一塊兒。”
呂陽不服，他不信林燦的魅力真有那麽大，再次開口：“妹妹，我承認，林燦長得是比我帥點，比我勇敢點，但是我也不差呀，真不考慮跟我聊聊？”
“你閃一邊去。我要跟着阿燦哥哥。”
閃一邊去？
呂陽：“？？？”
竟然讓他閃一邊去，這個人是鐵了心要跟林燦不成？
林燦看似樂呵呵在旁邊站着，實則悄聲在呂陽耳邊嘀咕：“好你個呂陽，你能耐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呂陽不服氣，“林燦，你先去，我幫你攔着她，兄弟我這次替你豁出去了！”
“真的？給我攔得徹徹底底，一時半會兒絕對不讓他追上來？”
“必須！一定！”呂陽信誓旦旦，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行，兄弟義氣，下次一定好好感謝你。”林燦錘了錘他的肩，低聲：“三、二……”
“一”的話音一落，林燦立即轉身跑走。
見狀，常元壹準備追上去，卻被呂陽攔住。
“不行，妹妹，你不能去。我知道你愛慕林燦愛慕得不行，但是林燦是有妹妹的人了，你總不能為了追到林燦，連人家妹妹的位子都要搶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常元壹兩手垂在身側，不悅地盯着呂陽。
“我當然知道啦，我得給我兄弟解決麻煩，真的，妹妹，現在正是學習的大好時光，你說你正事不做，何必放了學在這兒堵阿燦呢，是吧。他是不會屈服你滴。”
只見常元壹揚起笑容，對着呂陽身後喊：“阿燦哥哥，你回來了。”
呂陽疑惑地轉身回去，他想，不對啊……林燦明明跟他說他要開溜的……怎麽會這個時候又回來呢。
趁着這個間隙，常元壹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了下去。
呂陽未見到林燦的人，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于是，他也立刻跟着追了上去。
來到教學樓下，常元壹始終未能看見林燦的身影。她有些着急。
呂陽氣喘籲籲跑過來，拽住常元壹的書包，怎麽都不肯放開：“我跟你說，你別想糾纏林燦，他可是有妹妹的人了，不會随便跟你有瓜葛的。”
他說起話來格外費勁，常元壹想，這人平常一定缺少鍛煉。
她盯着呂陽，一臉篤定，“這位同學，拜托，我就是林燦的妹妹，請你不要阻擾我辦正事好嗎？”
“啥，你就是林燦他妹？別開玩笑了。”呂陽樂呵呵笑着，但是對面的常元壹卻面不改色，不茍言笑。
突然，笑着笑着的呂陽不笑了。
他頓了頓，神色遲疑：“那什麽……你真的是林燦他妹？”
“如假包換！”
常元壹轉身往前走，左右張望，四處尋覓林燦的身影。
呂陽連忙跟上去：“對不住啊，我不知道你是林燦他妹，他跟我說……說你是糾纏他的一個學妹，讓我幫他趕你走。”
“他說什麽你都信？”
“那當然，”呂陽的話頓時變得堅定而果斷，“林燦是我好哥們，他說的，我自然會信。”
常元壹微微搖頭，表示惋惜：“這腦子，活該你被他糊弄。”
呂陽：“……”
常元壹始終沒能捕捉到林燦的身影，轉身不悅地盯着呂陽：“看吧，都是你，現在我跟丢他了。”
呂陽也為此感到抱歉，他想了想，神色變得驚喜：“我知道了！林燦他妹，今天我聽到林燦跟別人說他放學要去學校後門那條街，他估計在那兒，咱們去？”
常元壹沒有回答他，徑直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呂陽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哎！等等我啊，林燦他妹。”
兩人快走到學校後門口時，呂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保安室外與保安叔叔交談的女孩身上。
女孩氣質很文靜，話音很甜潤，長頭發，紮着辮子，兩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
常元壹注意到呂陽的眼神不對勁，問：“我們班的文藝委員，你認識？”
聽罷，呂陽連忙收回目光，搖頭否認：“不，不認識，就是以前碰見過而已。”
常元壹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她是你們班上的啊？”
“對。”常元壹點點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在一處左拐的巷子口裏，有兩個打扮并不像學生的人把守在外。
“林燦他妹，你看！”呂陽拍拍常元壹，示意她往這邊看。
常元壹清楚林燦的性子，他準是和人起了什麽沖突，肯定林燦就在那裏。
她二話不說就往那邊跑去。
巷子并不窄，光線很充足，約莫七八個人站在這裏，包括林燦。
站在林燦對面的混混開口：“至于嗎？追我追到這個地步？”
林燦将書包随意地甩在角落裏，目光随意而不屑：“當然至于，當初那件事，我跟你本來就沒完。”
“沒完？”一頭黃發的男生将嘴裏的硬糖吐了出來，輕蔑一笑，“林燦，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什麽，你覺得你一個人今天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林燦盯着對面的人，內心沒有絲毫怯意，有的只是對他無盡的讨厭。
“林燦！”
常元壹出現在幾人身後，呂陽在和巷子口的兩人僵持，不相上下。
沒想到她會來，林燦錯愕回頭，瞪着呂陽：“不是讓你好好看着她，別讓她跟上來嗎？”
呂陽一邊推着和自己僵持的人的臉，一邊開口：“不關我的事，是你妹非要來找你。”
林燦無奈地望向常元壹。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看向林燦時，滿眼都是心疼，但毫無責備之意。
“跟我回去。”
常元壹出聲，話裏帶着哀求。
林燦的聲音力度低了下去，再也沒了方才的嚴厲。
“元壹，我還有事要解決，你先回去好不好，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