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釋然(上)

第七章 釋然(上)

夏日的天氣總是多變的,前一刻陽光明媚,卻陡然間,狂風大作,一場暴雨突至,席卷整個城市。

在牛津遇到陳潤羽後,泷澤慕與白溪蘊的歐洲之行也自然擱淺了,而泷澤慕此次出行僅帶了幾個貼身保镖,算是秘密行動,泷幫內部只有他的私人助理和幾個高層領導才知道他的行蹤,那日在牛津他突然發出信號,自然也暴露了他的行蹤,一時間在泷幫內部引起了不小波瀾。

不過真正讓泷澤慕擔憂的,卻是白溪蘊自從離開英國便一直高燒不退,吃什麽吐什麽,最後只能每天打葡萄糖維持基本營養,本來就偏纖細的身子,更是日漸消瘦。最讓他心疼的還有,自從陳潤羽說了那樣的話,白溪蘊就再沒開口說過話,總是閉眼,仿佛在休養,若不是常常看到有淚水從白溪蘊眼角滑落,他甚至都無法确定白溪蘊是否還活着。

每天泷澤慕都守在白溪蘊身邊,看着白溪蘊頹喪的樣子,心口抽抽的疼。這是第一次他覺得後悔,後悔帶他的小情人去英國,後悔他的那點私心讓白溪蘊受到傷害,更後悔讓人有機會傷害到白溪蘊。他沒想到白溪蘊的心如此剔透敏感,來自重要的人的一點傷害就能讓他整個人崩潰。

此時,泷澤慕正站在白溪蘊床邊,眼裏帶着傷痛,他深深凝望着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的少年,突然煩躁地很想抽煙。

眉宇深深地皺起來,泷澤慕最後狠狠閉上雙眼,終于下定了決心,走上前一把抱起沒有一絲生氣的少年,踢開門,往自己的車走去。

泷澤慕小心地将白溪蘊放置在後坐,随後掏出電話撥了號,沉穩地命令道:“李淳,派人去接徐醫生,限一刻鐘內到我的別墅。”沒等李淳回答,泷澤慕便挂了電話,發動車,飛馳往郊外而去。

泷澤慕一直維持在一百二十米每小時的車速,車在郊外的公路上疾馳着,顯示出司機極度焦躁的心情。

“慕……你在哪?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潤羽,潤羽……慕,慕……為什麽讨厭我?別走,別走啊!”突然,一聲高亢的尖叫從後座傳出,泷澤慕一驚,連忙把車停下,轉頭一看,卻驀地心仿佛被千萬根針紮着般疼。只見白溪蘊正蜷縮在車的角落裏,眼淚不停地流着,嘴裏則一直在呢喃着他和陳潤羽的名字,脆弱得好似一碰即會碎。

泷澤慕連忙下車,撥通了家裏管家的電話,語氣極其嚴厲,“我現在離別墅五百米的地方,馬上派人來接我。”

挂了電話,泷澤慕輕輕打開車門,坐到車裏,伸手将白溪蘊摟進懷裏,語氣裏透着憐惜與柔情,“溪蘊,怎麽了?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溪蘊,溪蘊,溪蘊,溪蘊……”

那一聲聲深情的呼喚,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緩緩卻堅定地傳進了白溪蘊心底。漸漸地,白溪蘊仿佛清醒了又好似依舊懵懂,直愣愣地擡起頭,聲音帶着沙啞地瘋狂問:“慕?你是慕,對不對?你沒離開,你沒不要我,對不對?”

“嗯,是,我是,我在,我一直都在!”聽到想要的回應,白溪蘊猛地抱緊那個讓他愛到刻骨的男子,吻上他的唇,以這種激烈的方式證明他的愛人還在。

愛了就是愛了,憑什麽認為他們惡心,就因為他們與大多數人不一樣嗎?可是不一樣就等于錯誤嗎?不!才不是這樣!他們沒有錯,他們只是動了心、用了情,早已不由己罷了!

泷澤慕狠狠地回吻,與白溪蘊仿若兩只迷路的小獸,尋找着歸途,在對方的身上尋找溫暖,好似在借這種方式确定對方與自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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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管家帶着一群全副武裝的保镖來到這裏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他們看着那對車廂裏激吻的二人,一時間,沒人敢上前詢問。而管家更是錯愕,原本收到泷澤慕的電話,那麽鄭重的口氣,他還以為定是遇到了埋伏,這才匆匆帶着人來營救,卻不想會遇上這樣令人詫異的一幕,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人,從沒見過啊……啊!難道,難道……

突然,管家激動地想到,眼前的人肯定就是泷澤慕那位秘密情人啦!

一想通,管家見那車廂裏越來越限制級別的現場版,不禁大駭,轉過頭,輕咳一聲,讓一群人回神,這才正經地說道:“老爺不在,我想可能已經先回別墅了,大家都迅速趕回去,以免老爺回去發現家裏沒人,該幹什麽都幹什麽去!”

一群保镖自然知道老板的事情不是他們能管的,當下都睜着眼,大聲回道:“是。”

走之前,管家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卻發現一雙鷹般銳利的眼猛然射向自己,竟是泷澤慕兇悍的眼神!當下駭得他冷汗直冒,連忙回頭催促衆人迅速清場。

而另一頭,在狹小的車廂內,卻正可謂是,活色生香,春意濃濃,缱绻情思,道不盡、說不明、看不透。

“溪蘊,疼嗎?”泷澤慕更用力地抱緊白溪蘊,那樣熾熱之極的纏綿溫度,幾乎灼燒殆盡他所有的理智與深情,只想就這樣擁着白溪蘊直到時光枯萎的盡頭,再不管這庸擾凡世、這紅塵滾滾。

搖搖頭,白溪蘊擡頭同樣更緊地回抱着泷澤慕,與之親密地貼合在一起,然後微微閉上眼睛,任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心卻慢慢鎮定了下來,因為他驀然明白,有泷澤慕陪在他身邊,他什麽都不怕,也什麽都可以不在乎,“愛我吧,讓我感受你。”

“溪蘊,我愛你。”

“我也愛你,慕。”

聽到想要的愛語,泷澤慕眼底的神色驀地溫柔下來,他低頭柔情滿滿地親吻住白溪蘊紅潤潤仿佛泛着熱氣的唇,只想與白溪蘊糾纏得更緊、更密,再也沒有一絲距離存在于二人間。如果愛是一種束縛,那麽,他願意為了白溪蘊獻出所有的自由,被禁锢在屬于白溪蘊的這一方領域裏。他的情人,他的愛,他至死不渝。

當泷澤慕抱着已然昏睡過去的白溪蘊出現在別墅時,管家已經帶人在門口等候多時,而李淳帶着徐醫生也已經在大廳守候着了。

泷澤慕看了管家一眼,管家連忙低頭說道:“老爺,熱水以及這位少爺的衣物都已備好,老爺是要親自動手,還是小的……”

“我自己來,不過,今天的事……”只等管家驚出了一身冷汗,才聽到泷澤慕略帶笑意地說了聲,“做得不錯。”

老爺誇我了!天啊!老爺居然……居然……笑着誇我了!這太不可思議了!老管家仍在心底驚訝幸福的時候,泷澤慕早抱着白溪蘊往二樓走去了。

路過大廳時,泷澤慕瞥了一眼坐着的徐醫生,淡淡說道:“狐貍,醫院裏不忙的話,就在我的別墅住幾天吧!溪蘊身子不好,又剛剛大病了場,勞煩多多費心了。”雖是建議請求的話,隐隐卻帶着幾分威脅強勢。

而那位戴着金邊眼鏡的年輕人,聞言只是擡手扶了扶眼鏡,略顯邪氣地笑了笑,讓那張原本溫潤斯文的臉,帶上了幾分邪魅的神采,“樂意為小美人效勞!”

泷澤慕冷眼瞥了眼年輕人,只是漠然回道:“徐風,他不是美人,更不是你碰得的。”

聞言,年輕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心裏卻微驚,想着泷澤慕竟然居然為了這個青年,叫出他的真名,看來這次的人果然不簡單。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呢!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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