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茶
奶茶
“啊，無語死了，我要成非洲人了！服了啊！”桑蜜雲挽着淩栖的胳膊，在食堂門口排隊。
“我真的是服了，學校兩個食堂，都還要排這麽久。”桑蜜雲一直抱怨。
“是啊。”淩栖也跟着附和，點點頭。
淩栖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時間。
桑蜜雲道：“你還帶手機了啊！”
“嗯。”
“雖然高中了，還是和職高混合，帶手機的人不少，但我還是覺得有點那個了。”
“你是好學生。”淩栖給予她肯定。
“可能是吧。”桑蜜雲也點點頭，“中考的時候生病了，沒有發揮好，要不然就去普高或者重點了。”
“是嗎？”淩栖問她，“那你是不是覺得挺遺憾的？”
“當然遺憾啊！遺憾的不能再遺憾了，我後悔死了，我就該聽我媽的，多穿幾……件衣裳，也許就不會着涼，也許就不會發燒了。”
“高考那段期間挺熱的呀，怎麽會着涼呢？”淩栖虛着眼睛道，這太陽實在是太大了，能把眼睛刺瞎的那種。
“高考前幾天不是都下雨嗎，本來就略微有些涼快，教室裏又開了空調，一冷一熱自然就感冒了。”
淩栖颔首低頭，是啊，确确實實是有略微遺憾……
“喂？”
蘇迦兒給淩栖打來電話。
“怎麽了？”淩栖道。
“你們現在午自習了吧？”
“馬上就打鈴了。”
“那你快點來學校後門吧，我給你帶了三杯奶茶。”
“三杯？”
“你，你弟，還有暑假的那個紅毛哥，你們三個不是在一個班的嗎？”
“是在一個班。”
“那這樣就行了呀，給你們帶了三杯喲，你随便叫一個人陪你下來拿一下，就在後門那，快點，我等你。”
“好，你等一下。”
淩栖挂斷電話，把手機揣進包裏，想在人頭中找到淩雲路那小子，但是看了老半天了，沒找到……
“在找誰呢？”顧硯這時候也回到班級，見淩栖站在前門口，于是問她。
“看見淩雲路了嗎？”
“好像還在吃飯吧，問這個做什麽？”
“算了。”淩栖道，“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裏？幹什麽？”顧硯口頭問，但還是追上了淩栖。
“蘇迦兒你應該有印象吧？你們之前還一起吃過火鍋，暑假也碰着面了幾次。”淩栖和顧硯并肩下着樓梯。
“有啊，怎麽了嗎？”
“她給你我還有淩雲路各帶了一杯奶茶，現在讓我們去後門拿。”
顧硯笑笑：“這麽好，還有我的份？”
“可能我們班，蘇迦兒認識的只有三個，如果她認識的更多，比如說六個，她是那種會帶六杯奶茶來的那種人。”
“挺善良一女孩兒。”
淩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後道：“說的跟你有多老一樣。”
“哈哈哈，我是顧大爺！”顧硯笑個不停。
“顧大爺？今早上的時候聽有人這麽叫你，這麽快就混了一個外號了？”
“Yes，顧大爺，又好聽又難聽的，将就吧，總比那什麽小胖，土豆，雞哥，虎頭蚊還有小帥好。”
淩栖莞爾一笑：“哈哈哈，真有意思，不過是這樣就好，瞎擔心了。”
淩栖話裏有話。
開學之前，學校論壇就在傳顧硯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學習人品一樣都不好，人沒有任何優點可言，還喜歡打架生事。淩栖本以為新同學們都會厭惡這個口碑非常不好的同學，不過，目前看來，同學與同學之間相處的還挺融洽的，這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擔心什麽？”顧硯問她。
“沒什麽。”淩栖轉移話題，“還好他們暑假沒有見過你，不然你的外號就不是顧大爺了。”
“不是顧大爺，是紅毛哥，對不對？”顧硯苦笑。
“紅毛哥确實比顧大爺難聽一點，你應該慶幸他們暑假沒有見過你。”
“可學校論壇上，都有在傳我的照片啊，那張紅色頭發的照片是點贊量最高的。”
“你也在學校論壇裏頭？！”淩栖覺得不可置信，她一直傻傻的認為，顧硯對網上那些毫無道理的，無頭無腦的謾罵毫不知情，原來……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啊。
可知道了不是更傷心嗎？看着那些刁鑽，刻薄，野蠻和無理的罵聲，如果是稍脆弱一點的，已經都消極或是更甚了吧。
“對啊，我一直都在呀。”顧硯笑笑，“你不會是現在才知道吧？”
“嗯。”淩栖颔首，“那，那你好像還挺樂觀的。”
“謝謝誇獎。”顧硯回應。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你就謝謝。”
“怎麽可能不知道？”
淩栖再一次點頭，心中想着，希望你知道的跟我不是同一件事吧，希望你從來沒有看到過那些言論……
“走吧走快點，都已經打鈴了。”
“好。”
學校後門，這後門應該是不常開的，兩周都是未處理過的雜草，上的鐵鎖還生鏽了。
蘇迦兒站在門外邊。
“栖栖！快點快點！你們上課鈴聲都過了好一會兒了。”
“怕什麽？”顧硯順手接過那三杯奶茶，“大善人沒你想的那麽遜色，如果她害怕老師，她就不會現在出來拿奶茶了。”
淩栖笑笑：“可能吧。”
“你說的也對哦，紅毛哥。”蘇迦兒笑笑，“最大的那一杯是你的喲栖栖，紅毛哥的還有你弟弟的，是那兩杯小的加冰的。”
淩栖：“謝謝蘇蘇，謝謝你的奶茶啦。”
蘇迦兒表情轉換，像是聽見了什麽特別不得了的事情，有些欣喜若狂道：“你剛才叫我什麽？就剛剛，剛剛。”
顧硯站在一旁偷聽，準确來說也不是偷聽吧，是明目張膽的偷偷摸摸聽。
“蘇蘇啊，怎麽了嗎？”
“好了！”蘇迦兒拍手叫好，“以後都叫我這個稱呼吧，別改了，蘇蘇，聽着多麽親切呀！”
淩栖聽後有些無語，她無奈地笑笑：“你還是小學生嗎？玩兒這麽幼稚，你還要上班，你就先回去了吧，別因為我們扣工資了。”
“那我就先走喽？”
淩栖颔首。
顧硯：“拜拜，謝謝美女的奶茶。”
他們道別後原路返回。
軍訓期間教室裏沒有老師，只有在每班的教官。
他們走到教室門口。
教官看了他們一眼，而後走出來問：“走哪去了？”
教官神情不是很兇，看見他們手裏提着奶茶，一下就能明白。
“哈哈哈，你們怎麽買到的，點的外賣送到學校門衛嗎，下次給我也捎上一杯。”教官講完之後眼神示意他們進去。
“謝謝教官。”淩栖笑道。
顧硯也道：“謝謝教官。”
大家訓練了一上午也都累了，現在正趴在桌子上午休。
淩雲路等他們回到了座位上後，問：“你們去哪兒了？出校門買的奶茶嗎？不是需要教官或者是班主任簽字嗎？寫請假條了嗎？”
“你哪兒來的這麽多問題？”淩栖小聲道。
“就是好奇嘛，有我的份嗎？”
顧硯這個時候也坐下，将淩雲路的那一杯奶茶遞給他。
“呦呵，還真有我的，真不錯。”淩雲路笑着接過。
淩栖道：“這個不是我們買的，是蘇迦兒給我們帶來的。”
“蘇迦兒？她放在門衛的嗎？”
顧硯忍不住插了一嘴：“我發現你的問題是真的很多。”
“略略略略，要你管呀！”淩雲路又嬉皮笑臉地問淩栖，“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淩栖不回答他的問題，只道：“顧硯你給他解釋吧，我要睡覺了。”
淩栖說完就枕着胳膊，閉上了眼睛。
淩雲路看向了顧硯。
顧硯：“我也睡了。”
淩雲路：“……”
他翻了個白眼之後，回過身去，插進吸管，津津有味地嗦了一口。
“所有同學，操場集合！”
下午兩點十分，廣播裏喊道。
淩栖被吵醒，火氣不免有些大，她皺着眉“啧”了一聲。
顧硯其實早就醒了，十分鐘之前就醒了，正坐在那兒低頭玩手機。他不解淩栖醒後為什麽一臉怨氣，是因為有起床氣嗎？
“你有起床氣？”
“沒有。”
顧硯輕笑：“可你看起來很生氣啊。”
“沒有起床氣。”她強調。
淩栖仍舊皺着眉頭，剛睡醒，腦袋有點昏漲昏漲的。
“真的？”
淩栖看向他：“你猜真的假的。”
“額……那我猜真的？”
淩栖：“……你用耳朵呼吸嗎？”
“你這是什麽問題？”
“那你剛才問的呢？”
顧硯笑笑：“好吧，我用眼睛呼吸。”
淩雲路掙紮着站起來，回過頭來，見坐在自己後排的兩位祖宗還沒有動身的打算，有些無奈又有些無助，他道：“大哥大姐們，五分鐘之內集合完畢，你們打算多久動身呢？”
“你用什麽呼吸？”
“你用什麽呼吸？”
淩栖和顧硯同時問道。
淩栖聞言笑笑，又搖了搖頭。
淩雲路：“哈？什麽鬼？不用鼻子呼吸難道用眼睛呼吸嗎，有這樣的人嗎，那簡直太神奇了，我一定把他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研究過後關在展示櫃裏。”
他羅裏吧嗦說了一長串。
顧硯：“……”
淩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那什麽表情？”淩雲路問顧硯，然後又問淩栖，“還有，姐，你又笑什麽？”
“這世界上可能真的有用眼睛呼吸的人，我就知道一個。”淩栖差點就算捧腹大笑。
“誰？”淩雲路天真地問，臉上盡顯那種純天然，無公害的樣貌神情。
“夠了，走了。”顧硯推着淩栖往教室門外走去。
桑蜜雲剛站起來就看到了此番景象，呆住一兩秒後：“卧槽？你不是跟我說他們倆不熟嗎，這還叫不熟？”
之前那些對話桑蜜雲是沒有去聽的，正專心致志地塗着防曬。
“額……你是不是想歪了？”淩雲路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她。
“什麽想歪了？”
“算了，沒什麽，我們還是快走吧。”
淩雲路之前自己就想歪過，不過自家姐姐已經解釋過了，這個話題不說出來也好。
“不急不急，教室裏不還有……就塗了個防曬，至于人都走光了嗎？”桑蜜雲快步向教室外走去。
淩雲路一兩步跟上，還不忘嘲諷幾句：“哈哈哈，打臉了吧，不是說不急嗎，怎麽現在跑的比馬還快？”
“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