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四天災
第四天災
“摩西摩西～”
“五條老師……”
“啊咧？怎麽聽起來不是很高興的語氣呢空，遇到什麽事了嘛？可以和老師說哦，GTG幫你一拳解決煩惱～”
那可真是謝謝了，星野空舉着手機，直接問對方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是任務中輪到他出場的部分了嘛。
電話另一端開着玩笑的聲音這才逐漸停止，随後的下一句便是五條悟難得正經的沉穩聲線，他問：“吶、空，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馬路中間再次駛過一輛車，這裏的遠處能看見海，星野空轉身看着日光下那一片淩淩波光，餘光中還殘留着那一點廢墟物，他抿了抿唇，還是只模棱兩可地說了句“海邊”。
“納尼？有美人陪的那種嗎？”
星野空看了眼面前正薅着兔耳朵的L819，回答：“沒有。”
“OKOK，實際上你具體在哪兒我也不感興趣，我問你，你的咒力牢籠最大能擴展到什麽地步。”
“這個嘛……”
“小朋友不要對老師說謊哦，你之前無論是在任務還是交流會中都保留了實力吧，我都知道。不過現在這裏是橫濱，并且，我需要你。”
這是什麽、告白嘛，老師對學生的告白嘛？星野空突然哼着笑了聲，随後擺擺手對着電話那頭輕快地說：“請您在表述語句時說完整——我需要你、的能力、OK？
我也不知道五條老師你在哪兒，嘛、一整個橫濱的話那還是可以的。”
“Very good！空的保留實力果然很有意思，你要是對那群高層老家夥坦言自己的能力是城市規模化的，他們肯定給你個一級評呢。”
“呵呵、恕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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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我需要你的咒力牢籠公開至整個橫濱，連同你在的那個海邊，啊、記得連海岸線也一并包裹進去哦，夜露死苦～”
于是星野空應聲說着“行行行”，他對五條悟來橫濱的出差任務不太有興趣，而對方似乎也并沒有在此時就準備告訴他的打算，那樣正好，星野空算着給高專打工的時間空隙，還得要去給黑心老板繼續壓榨呢。
啊不過，他馬上就要晉升幹部了，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對了，空。”電話還沒挂斷，電流轉換出五條悟的聲音繼續在說，“關于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夢，你有興趣聽聽後續嗎？”
夢？哦、那個啊，因為某個小丫頭的原因導致下位個體産生關聯性從而致使夢境連接上平行時空的那個，記得五條悟說他見過自己要找的人，星野空的中指敲在手機側縫邊，思索了一秒，而後說了聲肯定句。
電話那邊的人笑起來，不過又說，得等到把這邊稍稍棘手的東西弄掉才行——“再過個幾天吧，我過來找你，記得把酒店地址給我啊。”
酒店地址的話……星野空想起來，自己的設定應該是從東京過來橫濱出差的，而實際上，因為有着中原中也，他甚至已經是個能在橫濱寸土寸金的中心區有房住的土着居民了，他總不能對五條悟說，想不到吧我在橫濱有套房～
然後五條悟表示要來參觀一下……nonono，星野空揮着手打散自己的這種蠢想法，他給出的最終說法是，到時候會給的。
“也行吧，那就到時候見了，拜～”
電話被挂斷，星野空舒了口氣，L819走過來，又問了他一次接下去要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嘛……話說你知道你那家那位已經見過我了？”
小姑娘點頭，扯着耳朵将兔子玩偶抱起在胸前，一臉疲憊，于是星野空合理推斷是恢複記憶了的那誰回去自己家的系統總部鬧騰了，随後慶幸自己當時溜得早。
“反正我只是個系統，幫不上忙，求求您趕緊收掉下位時空的這些馬甲痕跡然後趕緊放我走吧。”以L819的性格，這是極少有的示弱，“我想趕緊回去見見我們家的主神，我好想她啊，我好愛她的嗚嗚嗚嗚……”
星野空轉身撇撇嘴，果然是這樣嘛，畢竟L系的家族成員支系龐雜，作為家人，對主神的要求是絕對忠心甚至寵溺，他想了想自己和另一個，反正對比起來簡直像是兩個孤寡老人一樣了。
海邊的天空突然灰暗，朦胧之間籠罩上了一層能量波動，星野空伸手操控着自身咒力，一點點沿着橫濱市的地域劃出一個不規則的牢籠形狀。
幸好馬甲和自身能力設定是分開的，審判者丢到2218的同時這一邊的咒力牢籠能力還能正常使用。
L819擡頭去看，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所謂咒力的能量是怎樣波動在雲層之外的，随後相互連接起來，一并蔓延到了身後的海天交際處，等她轉身過去細看時，海天一線的藍色又恢複了澄澈。
身邊的人收回手，表示咒力牢籠覆蓋完畢。
L819以為這就好了，轉身準備走，下一秒耳邊響起嗡鳴聲才反應過來，是第四天災的空間方塊出現了。
她轉過去，抱着兔子看對面的人用方塊圈住了那邊的廢墟堆，随後透明的空間壓縮，帶着內部的東西一并迅速地縮小。
随後在琥珀色的眼睛中倒映出的，是對面人伸手接過了那個只有手掌大小的方塊，轉過身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她還沒問話，倒是星野空先開了口：“留點紀念吧，當做什麽呢……嘛、算是來這裏吃過香辣咖喱飯的證明也行，老實說如果不辣的話，那還确實挺好吃的。”
掌心中的空間方塊懸浮着慢慢轉動，內裏是不規則的廢墟堆，看上去像是玻璃制品的沙漏一般，又像是某種微縮盆景，但無論是時間還是景物，所有的一切，孩子們、老板、咖喱飯，都已經在那個小空間方塊中永遠保持成了廢墟的樣子。
L819想到了琥珀，凝聚了一段時光在樹脂裏的那種東西。
“走吧，這個就當做本人的私家收藏了。”星野空突然向上抛了抛那個小方塊，啪地一聲，空間方塊消失不見。
L819也不知道怎麽評價這一行為，避免沾染緣分的混亂中立者會主動擴張自己的私家收藏，這屬實有點驚訝到她了，嘛、反正她也只是個系統，懂不懂也無所謂吧。
“接下去準備怎麽辦啊你？”
“嗯……”星野空停下來想了想，兩手插進兜裏聳了聳肩，“姑且還是先回一趟港.黑吧，今天我失蹤回歸是破例休息，之後可是要持續不斷地忙幾天了，畢竟晉升啊龍頭戰争啊什麽的都擠在一起了，啊還有還有——”
星野空邁步往前走，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紮着雙馬尾的腦袋，笑起來說：“在此之前，得要正式地把你介紹給中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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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橫濱市中心區的時候，天色已近傍晚。
星野空帶着身後的小姑娘穿過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偶爾路過一家烘培坊的時候轉過頭問問小朋友要不要吃，大概是由于L系主神的某些原因，L819沒以前活潑任性了，像是從無理取鬧的傲嬌大小姐變成了正常的傲嬌大小姐。
不被跺着腳瞪幾眼居然還有些不習慣呢，星野空這個想法一出來便立即又被本人否定，因為聽上去實在有些抖M了。
港.黑的總部大樓就在前面一個十字路口的前方，星野空插着兜走在前面，後方默默跟着個抱着玩偶的小姑娘。
又是一家烘培甜品店，星野空停下來，轉頭問小孩要不要。
“又不要？話說你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吧，自從那邊沒了……”
“沒關系，系統可以反哺身體營養。”
但是，小孩子不饞嘴嘛？
随後星野空便說着我饞了，在這最後一個十字路口的最後一家烘培坊店門口轉身，邁步走了進去。
L819嘟嘟嘴，聞着空氣裏的香味，也沒有阻止，乖乖等待了店門外。
于是，在店內挑好東西付款的星野空，便在前臺遇上了另一個會偶爾出沒這裏的人。
芥川龍之介。
對方手裏提着甜品打包袋，看見他仍舊一如既往算是比較有禮貌地微微鞠了一小躬，随後轉身走人。
前臺小姐将打包好的袋子遞出去，星野空接過便也連忙轉身，堪堪在店門口拍上了芥川的肩。
少年側過身，盯着他看。
“呦，好久不見啊，芥川。”
“是。”
即使是這麽冷淡的回應也算得上是芥川龍之介的特殊禮貌了，星野空一邊腹诽太宰治不懂帶孩子，一邊将按着人肩膀的手後移，直接摟了上去。
他有些東西需要像芥川确認。
東京的夏至時間線确實被抛在了2218，但同時太宰治和芥川龍之介的出現也是個既定事實，兩者的因果邏輯無論前後，星野空此時想要确認的，無非就是是否存在這種“因果邏輯”。
畢竟那個丫頭可是說了——“我沒動手腳，是你那邊有人把你害過來了咯，而且肯定竊取了除了你我之外的神明之力，不然……”
不然可害不到我身上啊，星野空一想起這個事實就想抽着嘴角嘆氣。
此時終于讓他逮住了芥川。
“吶、芥川，夏至日，也就是前五天，你去東京了？”
少年有些一愣，随後應了聲是。
“誰讓你去的？”
“……”
“嗯哼？”
“……太宰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