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和平主義
和平主義
“那麽，接下去的戰鬥就交給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三位，可以嗎？”
會議室內的主位上，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綱吉側身朝向一邊，對面是三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被如此鄭重的拜托還是第一次，又是在這麽大的場面下當衆受命，從來沒有被這麽對待過的幾個孩子自然是很緊張的。
“可、可以！”炭治郎繃緊着身子回答，可惜還是咬到了舌頭。
善逸站在一邊，臉上完全是表情管理失敗的緊張感，靠近過去很輕聲說着“就這麽答應下來真的好嘛，我們這麽弱隊裏的等級也不高，不如再等等，或許柱們也馬上就會過來了”……
這個疑慮的回答一共有兩人回複：
一個是伊之助，很是亢奮地開始揮舞雙刀，哼哼哈哈地喊着“殺鬼這種小事交給本大爺就行”，這把坐在近側同樣用刀的山本武驚到了，看着豬豬的兩把破洞刀很是驚奇。
另一個回答的人是仍然/一直/永遠負責打圓場的十代目阿綱，他笑着說會相信他們的能力，并且這也是相信雲雀學長的一種選擇。
于是靠在會議室門口雙手抱胸的雲雀恭彌輕哼了聲，這表示滿意。
花去一整個下午商議的“滅鬼布局”似乎就這樣敲定了下來，綱吉轉身看向會議桌邊的其他人，最後總結性地問一次：“這樣的計劃，大家還有任何的疑問或者補充嗎？”
“十代目定下的計劃一定可行，我們只要按着做就可以了，我沒有疑問。”獄寺隼人仍然/一直/永遠第一個支持自家十代目。
山本武也應了聲OK，其他人便也都應和下來，算是一如既往的家庭大和諧全票通過。
最後，沢田綱吉轉身，朝着三小只身後的地方看過去：“那麽，代表門外顧問的星野學長，對此還有什麽補充嗎？”
一直靠在書架側旁聽的星野空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舉手示意：“沒有。其實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我們除了所謂的‘鬼殺隊’，也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項了，暫且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這一番話說得其他因敲定計劃而暫時興奮的人冷靜下來，确實如此，和幾個月前出現的鬼相比，此時才剛剛進入了解範疇的“鬼殺隊”顯然更加缺少信息，但也實在是無法子可尋了，即使是三個少年人，也只能讓他們上了——至少這三個孩子也在一小時前順利通過了岚守和雨守的測試，表明是有一定的武力值和自保能力的。
彭格列會議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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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空走在走廊上，伸着懶腰準備回房間，今日陽光不錯，廊內光線通明，透過側邊的小窗可以看到後花園裏的樹木，青蔥得很是治愈。
在目光稍稍停留在窗外的這個時候，身後有了聲音，是喊他的，星野空轉過去，視線下移，看到黑.手.黨的小嬰兒先生正站在後方。
“呦，好久不見啊裏包恩。”星野空直接蹲下來和人說話，“emmmmm怎麽說呢，感覺比之前長大了一點？”
“畢竟詛咒也算是接觸了嘛，但是身體也長得很慢就是了。”裏包恩擡頭說着話，不過下一句便直接将這個話題帶了過去，他扯了扯帽沿，稍低下了腦袋，“‘和平主義’已經一個多月不再出現過了。”
啊，這個，星野空想起來之前在快餐店，山本也和他提到過。
“嗯，所以？”
“如果‘和平主義’打算退出意大利Mafia黨争，最早的宣告也要在滅鬼布局之後才行。
“嗯，為什麽呢？”
“史卡魯所擔任軍師的那個卡魯卡沙家族，據說在最近找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放出的消息是一個能制止鬼的入侵大局的人，但一周過去也不見有什麽動靜，所有人便也當作是他們家一直以來喜歡搞的噱頭怪癖罷了。”裏包恩頓了下，帽沿之下的眼睛看向窗外，轉過來時猝不及防地一躍跳上了對面的人的肩頭。
于是星野空站了起來，他知道小嬰兒先生似乎就是喜歡高處的位置，他便帶着人在走廊上邊走邊聊。
“那麽實際上那個家族找到的人很重要？”
“不完全清楚，但據我觀察，雖然總體上夜晚來臨時鬼依舊會出沒，但相比開始，這一周內的數量和規模都在減少，甚至是有序地從北到南遞減，并且，似乎故意規避掉了游客容納量最大的幾個區域。”
“這麽說起來，算是好事。”
“是的，畢竟從意大利經濟方面考慮，Mafia的總體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擺正游客經濟的繁榮，但細想起卡魯卡沙家族所說的話，不得不讓人有所懷疑。”
“鬼的制約者确實被他們找到了這種可能性？”
“是，所以目前要确保絕對在我方立場上的‘和平主義’，不能在這一局了結之前退出。”
星野空輕微地抖了下肩，那是他輕笑了聲，本人側過頭和肩上的嬰兒對視，挑了挑眉：“為什麽這麽說，‘絕對在我方立場’這種事，可是不能完全保證的哦。”
“這個嘛——嘿咻！”裏包恩借力躍下了星野空的肩頭，腳尖點地輕巧地落在地上，他沒有轉頭，只是邊往前走邊揮着手說：“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和之前一樣的自信，到了一種令人覺得是傲慢的地步。
星野空站在後方思考，他想着要不要給這麽自信的人來個反轉呢，比如明天就現個身宣布加入卡魯卡沙家族，再也不保持中立之類的……
算了，好麻煩，而且他也做不到。
一個側轉，星野空擰開了自己在彭格列的房間的門把手，心裏還在說服自己要保持對各大Mafia中立的時候，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蕩着腿的小姑娘。
“呦，好生閑适啊。”
西裝外套被脫下來随意地扔到床上，L819看了眼，沒興趣地又轉了過去，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只開口說了句：“時空融合了，兩個。”
您這事說得有點遲，我已經知道了。
“最後一個馬甲肯定是橫濱的第四天災了，現在直接将這邊的兩個一起回收了吧。”
嗯，确實是這麽打算的。
“另外——”L819看了眼轉去沙發茶幾那兒倒水喝的人，頓了頓才繼續說，“無慘已經确認出現了，你的……嗯，廢棄攻略對象吧算是。”
星野空托着茶杯舉在空中，想了下，确實是，那時候因為他對同為紅眼的屑無慘沒有好感，于是在系統确認其為可攻略對象後，本人動用了更高的權限放棄了這個角色。
嘛，不過劇情上還是留在無慘一側就是了，但又因為無論如何舍棄不了鬼殺隊，于是便找了個借口，在無慘的應允下卧底了進去。
随後便認識了長兄如父、肮髒的高音以及豬突猛進三位卧龍鳳雛。
還挺劃算，也挺有趣的。
“接下去你打算怎麽辦呢？馬甲的回收……”L819沒再說下去，等着那邊的人接下去回答。
茶杯底碰撞到桌面發出一聲脆響，星野空轉而走到陽臺側，拉開了薄紗簾，倚在那邊看外面庭院裏的樹，對于系統抛出的問題，他只輕輕在嘴邊念了一句：“回收馬甲啊，還得要公開宣告才行呢……”
所謂回收馬甲，并非是吸收或者造成馬甲死亡的現象即可，在這裏的回收任務中，“回收馬甲”——公開向業界內宣布馬甲不再複出，即造成社會面上公認的銷聲匿跡就可以了，大概是費盡心思地召集所有人然後宣布一下就可以，是挺簡單也挺麻煩的一種手段。
這一次的兩個馬甲的話，既然雙方準備面對面交戰，人員彙集起來就極其容易，只要時機得當，他便可以随時進行公開宣告。
“和平主義”的定位很清晰，需要宣告的業界範圍也很明了，無非就是這一片西西裏島的Mafia。
維護意大利各Mafia間的戰争平衡是這個馬甲創造的初衷，一些不必要的争鬥，諸如卡魯卡沙家族在史卡魯這個狗頭軍師的帶領下挑釁彭格列之類的，會由“和平主義”出面制止，雖然剛開始創建時果然還是需要完全靠武力值壓制才行，但此後打的次數多了，下一次再聽見名諱時便能直接有所忌憚。
至少現在，“和平主義”的名頭還是能夠鎮住一些中小黑.手.黨，即使是一流Mafia，也會選擇稍有妥協就是了。
“還真是來去自由的無責任啊，‘和平主義’被回收的話，當下逐步在意大利黑.手.黨中建立的争鬥機制也會随之被破壞的吧。”小姑娘擺弄着兔子玩偶的耳朵，說着看了那邊的人一眼，“就無所謂嘛？”
“哎～～～”，星野空轉過來，伸手敲敲腦袋，裝傻地擺了個不二家的鬼臉出來。
他确實不太有所謂，回收東京咒高一側的“審判者”時也曾提到過，這個NPC，完全只是個混亂中立的樂子人而已，說實話，全都無所謂。
就知道會是這樣，L819聳聳肩：“那麽另一個呢，也在滅鬼布局的時候進行回收宣告嗎？”
“啊，那個啊——你說無慘已經出現了是吧，嗯，那我得找個時間去見一面那只鬼，畢竟說起來……”
說起來最後一個“至高神”的馬甲，是只對這位廢棄攻略對象單獨開放的呢，因此想要回收的話，自然也得去向他宣告一下喽。
那麽首先就得确認一下，無慘到底藏在了哪個地方呢。
“和平主義”重新開始活動的消息在第二天傳遍了西西裏島各處的大小Mafia。
星野空那時候剛從房間裏出來，準備去一樓餐廳搞點早飯吃，他一開始還以為會和以前一樣，進去就能看到藍波這臭小孩悠閑地在裏面喝咖啡，進去後發現空無一人才反應過來，倒黴孩子已經被派去日本島做交換留學生了。
他在餐廳的桌子旁拉了把椅子坐下，等着烤面包機将他的早餐烘烤完畢，順便靠着桌沿仔細回想了一下前一天姑且問了下阿綱關于和咒高留學項目的由來，他記得是……
“是意大利這邊的咒術協會對我們提出的請求，似乎是和日本的咒術界有了什麽合作，找我們的目的是希望能對派向日本的咒術人員有一定的保護作用，之類的吧。
總之是個監視的差事，挺輕松的，也能拓展人脈，讓藍波去再合适不過了。”
“僅此而已？”
那時候的綱吉正捧着茶杯轉身，無奈地笑笑：“果然還是瞞不過星野學長啊，确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藍波的安全着想，這邊的滅鬼布局後續如何誰都不能預測，更何況還是未知生物……之後我會用其他理由，将京子醬、小春以及一平她們都送回日本，這裏的戰場，我們留下就夠了。”
這就是所謂溫柔的十代目呢，星野空笑了笑。
從這一刻開始，他倒是覺得裏包恩對他說的——“确保絕對在我方立場上的‘和平主義’，不能在這一局了結之前退出”——确實也有點道理了。
于是“和平主義”在沉寂一個月後複出，當晚便潛入了一個名為Camillo的小型Mafia，在其組織恐怖活動之前，好好和他們“談話”了一番。
“嘀”地一聲，面包片烘烤完畢跳了出來，星野空打了個哈欠，有點睡眠不足，懶懶地垂着手準備将自己的早飯拿過來。
“呦！這是早餐？”
山本武從餐廳門口進來，身後依然背着他那把時雨金時，星野空應了聲，目光一時間停留在竹刀上，想起來了自己同樣會這麽背着刀的高專後輩。
什麽時候打個電話給他呢，是不是好久不見了啊。
“說起來，‘和平主義’的威力還真大，淩晨時候的消息，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中小Mafia宣布歸順其他家族，放棄自身的家族标志和社會地位了。”山本武在一邊坐下，最後感嘆了句，“好想和他的真身見一面啊，最好能夠打上一架，不過他的維和範圍基本都在中小黑.手.黨，彭格列這邊就是沒什麽機會見到他呢。”
星野空聽着一旁的人說話，遞了盒牛奶給山本，嚼着面包說：“你自己去成立一個小型Mafia然後試圖叛亂一下，或許可以見到他呢。”
“哎？真的？！”
哎？你真信？！
“哈哈哈哈哈如果有時間的話，不過看了下計劃安排，至少今年是不太可能了啊。”山本武拿着吸管戳進了牛奶盒，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真心說的。
對此，另一邊嚼面包的“和平主義”表示：今年不行的話這輩子大概也不行了，放棄吧，你的夢想注定成真不了了孩子。
牛奶盒不一會兒就被嗦扁了，山本武又重新将其吹了起來，拿在手裏颠着玩了玩，看着對面的星野空差不多嚼完了早餐，才開口說話：“今晚的對談，星野學長也會一起過來的吧。”
“今晚的什麽？”
“卡魯卡沙家族主動來和彭格列進行和平對談，大概也是受了‘和平主義’複出的影響。”
“哦……我應該會來的吧。”星野空應聲，用手指點着桌上的面包屑。
魚兒上鈎了，那麽他得在今晚得到想要的消息才行。
和卡魯卡沙家族的對談在晚餐之後進行，星野空合理揣測安排在“晚餐之後”，大概是怕議和不成直接開打的話，至少還能提前先吃一頓飯呢。
哈哈，假的，他只是想着玩玩。
這麽想着的時候，彭格列古堡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這是待客時才會有的禮儀，星野空在三樓走廊的窗戶前站定，挑挑眉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走廊另一端響起高跟鞋的聲音，他轉身看過去，便一眼看到了三浦春從對面走過來，對方看見他便是開心地打着招呼。
“好幾天不見了啊星野先生，和艾爾醬也是呢。”
“确實，聽說你最近在交接和日本那邊企業的合作，辛苦了。”
“……嗯。”三浦春抱着懷裏的文件，她的情緒總是很好地表現在臉上，此時便很是低落的樣子。
星野空注意到了，他也能猜到，是阿綱打算用這次和日企合作的原由将三浦春支去日本吧，不過面前的本人看起來似乎不太願意。
是女孩子細心地發現了當下的局勢嘛，所以想留下？
對此星野空表示無力安慰，只好先岔開話題，問了句“最近京子去了哪兒”。
對面的人撩了撩耳側的碎發，随後笑起來：“京子醬的話，阿綱拜托她帶着奈奈阿姨去了中國旅游呢，最近也不在總部內的哦。”
“哎～拜托女孩子帶着自己媽媽去旅游啊……喂，這兩人不會是瞞着大家在秘密交往吧。”
“哈哈，這個嘛——這個可不好說哦～”三浦春捋了捋耳側的短發，又全部绾到了耳後，随後抱着文件微微躬身，“那麽我就先走啦，待會兒還要負責今晚對談的資料和記錄，失陪。”
星野空揮了揮手：“沒事，是我拖住你了，抱歉。”
高跟鞋的動靜在轉角樓梯處遠去，星野空依然靠在窗邊，看着嵌在古堡牆壁內的裝飾燈在樓下亮起，食指指骨輕輕敲擊在窗臺。
對談即将開始，十代目和守護者必然全員到場，工作人員、記錄筆談人員以及其他人也都會去現場。
那他這個門外顧問大概可以在前半場中稍稍偷個懶吧。
他還得去找個人呢。
卡魯卡沙家族總部後花園。
果然如同星野空所猜想的，為了這次對談，這一邊的家族也是竭盡誠意地派出了全部的核心成員，總部這邊倒是一時間顯得空蕩蕩的。
嗯，是個偷家的好時機。
甚至想喊別人一起來偷家。
從後花園這側望過去，一眼便能看清哪些房間裏還有人在，星野空跺了跺腳，随後一躍而起直奔二樓的一間房。
似乎是個小書房，窗戶的正對面是一排書架，下面站着一個穿着襯衫馬甲的小朋友，像是個貴族人家的小少爺。
“呦。”星野空蹲在二樓窗臺，姑且打了個招呼。
于是背對着的人轉過來，手中捧着的書正巧翻頁，對方微卷的黑發便随着這些動作輕輕抖動。
紅色的眼睛望着這一側瞥過來，看到來人後嘴角翹起，不符合兒童形象的低沉嗓音響起來：
“晚上好，我的‘至高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