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把你當老婆,你把我當情敵?
第22章 我把你當老婆,你把我當情敵?
臺下,接收到柳明月眼波的謝梧,耳尖微紅。
他确實不太喜歡柳師姐這般大膽前衛的女子,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柳明月不像白溪那般專注于舞蹈,哪怕配合着宋九卿跳的是清雅之舞,眼睛卻像是勾子一般,專門逮着謝梧一個人撩。
若非舞臺太高,怕是還會飛下來。
從未被姑娘表示喜愛的少年頭一次有些窘迫,輕咳一聲,若無其事轉移目光,結果一轉頭就對上玄蟬寒涼的目光。
“怎,怎麽了?”作甚麽這樣看他?
長山門準備的畫舫雖只有他們六位客人,但此時入夜正是歌舞不歇之際,攬月湖上不乏與佳人泛舟游覽月色的風流人物。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琴瑟之聲,但眼前青年的眸子卻如一汪深潭,足以将耳邊一切喧嚣都吞沒。
謝梧只與他對視一眼,心便莫名安靜下來。
玄蟬瞥了眼臺上的人,淡淡問他:“你很喜歡?”
“啊?”謝梧摸不着頭腦。
玄蟬:“柳明月。”
謝梧左邊,秋月白默默豎起了耳朵。
謝梧瞪圓了眼睛:“當然沒有!我……我只是頭一回被姑娘家這樣盯着瞧,有些臊得慌罷了。”
“嗯。”玄蟬眼神很淡,語氣更淡,“但她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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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柳明月喜歡謝梧,那是謝梧的确招人喜歡。”秋月白見縫插針,攬過謝梧的肩膀往自己這邊挪了挪,“玄蟬你看上去很不高興啊,你不希望柳明月喜歡謝梧,難道……”
聞言,謝梧心頭猛地一驚。
玄蟬因為柳明月喜歡他而不高興?難道……玄蟬喜歡的人不是白溪師姐,而是柳師姐?!
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發現了驚天大瓜。
他該說人不可貌相,還是玄蟬深藏不露,看着寡淡禁欲的樣子,居然喜歡這麽狂野的姑娘?
謝梧看了看神色冷凝的玄蟬,又瞅了瞅臺上笑臉盈盈妩媚多情的柳明月。
別說,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熱情似火,還挺配。
于是他露出個了然的微笑,拍了拍玄蟬的肩,給了他一個擠眉弄眼的眼神:
“放心,咱倆誰跟誰,我當然不會與你搶柳師姐的。”
玄蟬:“……”
秋月白:“噗嗤……”
彈幕:
-不行了,笑死我了。
-玄蟬好慘一男的,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一個劍修。
-謝梧:對不起,我們只是朋友。
-我把你當老婆,你把我當情敵?
-我頭一次看到秋月白痛苦憋笑的樣子,瞧把少爺傻樂的。
-柳明月這個女人的舞,跳到我心裏去了,一個中規中矩的舞都能跳得這麽魅。
玄蟬閉了閉眼,像是在忍耐什麽,半晌也只吐出一句:“我不喜歡她。”
“啊,其實我也比較喜歡白溪師姐那樣溫柔的姑娘。”只是挨着玄蟬的面子,他一直沒主動去靠近了解。
玄蟬:“我也不喜歡白溪。”
這回謝梧總算是懂了,玄蟬可能真的只是來走個過場順便給他這位落魄的小竹馬撐一撐場子。
他心中不禁觸動。
能與玄蟬做一回好兄弟,實乃三生有幸。
“咳。”秋月白戳了戳謝梧的胳膊,順口接道,“我也是。”
彈幕:
-謝梧不用開口,我都知道他在想什麽。
-謝梧:我們要做一輩子好兄弟。
-秋月白笑死我了,你也是個錘子你也是,誰稀罕知道你喜不喜歡誰啊。
-玄蟬你可真能忍啊,要是我就直接強吻上去,讓他無處可逃!
-雖然在下認為強扭的瓜很甜,但是若非必要,還是不要強扭一個化神期的劍修。
-玄蟬和秋月白可都不蠢,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捅破窗戶紙,太心急只會适得其反。
-今天足以載入修真界史冊,就命名為,秋孔雀光速淪陷的畫舫一日游。
-我不信他就因為謝梧穿了個女裝就淪陷了,肯定早有苗頭,一直憋着。
-像秋月白這種死要強的人,肯定自從他拔不出謝梧的劍開始就暗自記着了。
-早說了不要長期盯着一個男人看,不然容易從敵人看着看着就變成老婆,這句話适應于凡間所有的斷袖話本。
謝梧瞥了眼耳尖泛紅的秋月白,只覺着莫名其妙,為何要與他說這個?
他可不會多想,畢竟秋月白可是出了名的自戀。
哪怕是說玄蟬喜歡他,都比秋月白喜歡他讓人可信。
當然,玄蟬肯定是不可能喜歡他的,哪有人會喜歡他這種身無分文的劍修的?更何況他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兒郎,又不是女兒家。
他一劍可以挑飛十個玄蟬呢。
“诶,秋月白,到我們了。”謝梧站起身,扭頭對玄蟬眨了眨眼,“我們先上去了。”
玄蟬淡淡颔首,目送他走上高臺,待瞥見他腰間懸挂的朱雀之羽時,眸光頓時冷下。
但在他送謝梧來到這裏,便已經做好了他深埋心間多年的珍寶被旁人觊觎的準備。
無妨。
待此事結束,他會好好将珍寶藏起來。
一日下來,少年顯然忘了自己尚且穿着女子衣裙,揚起的眉目裏盡是少年蓬勃的朝氣,配上魅惑的紫裙,不但不矛盾,反而越發讓人挪不開眼。
再蒙塵的珍寶一旦出現在陽光下,注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謝梧并未用赤霄劍,而是畫舫上提前準備的劍。
他與秋月白的劍舞表演的是一對殊死搏鬥的死敵,但他所扮演的少女劍客卻在一場大雨裏失了手,被傲慢的敵人扣住了下巴,肆意折辱。
長劍掉落在地上,少女如被折了翅膀的飛鳥,困于男人臂彎。
可‘她’的身軀卻并未軟下,而是緊繃着,帶着掙紮的弧度。
輕紗遮掩的腰際,男人粗粝的掌心扣緊了‘她’勁瘦的腰,他沉迷于少女假意的臣服,忘了懷中人曾是死敵。
被迫承歡的劍客,在男人松懈之時,撿起了地上的劍,可‘她’亦不再是曾經那柄勢不可擋的利劍。
‘她’的劍軟了,刺不進身前硬朗的胸膛。
但‘她’不願在束縛于牢籠,故以身為祭,撞上了男人逼迫的劍尖,讓秋風帶走‘她’自由的靈魂。
劍舞的最後,謝梧癱軟在秋月白懷中,恰逢風灌入畫舫,垂落的紗幔四起,而少年本就身姿輕盈,竟好似真的要随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