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無雙殿之變,真正的秋月白

第72章 無雙殿之變,真正的秋月白

那是——

謝梧心頭狂跳,眼中飛快掠過一絲慌亂,手忙腳亂地把那漏出來的書冊邊角往袖子裏藏,“啊,沒什麽,就是我給新弟子定制的入門劍譜!險些忘了,他們還在問劍臺上等着我回去,我今日就先走了。”

說罷,轉身就走,誰知迎面撞上一位急匆匆走過的丹雲宗弟子,那本剛被他藏好的禁書就這樣從袖中飛出,正好落在玄蟬腳邊。

“玄蟬,你別看——!”

然而已是來不及了,玄蟬俯身撿起那本新弟子入門劍譜,用極為淡然低緩的聲音念出來那個讓謝梧萬分羞恥的書名。

“清冷醫仙哪裏逃……風流劍客寵上天?”

謝梧:“……”

路過的丹雲宗弟子:!!!

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謝梧眼睜睜看着青年翻開了第一頁。

未久,玄蟬合上書頁,面色仍舊平淡,“胡編亂造。”連體位都寫反了。

“就是啊!”謝梧忙道,“我今日突擊檢查時從弟子手裏沒收來的,此書作者這般亂寫,與诽謗造謠無異!”

“那便留在這裏,我順便幫你處理了。”玄蟬道。

謝梧一愣,“啊?”

“難道你還要帶回去繼續看麽?這種書除卻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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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用!那你幫我處理了吧,最好能找出這位名叫西子的作者狠狠警告一頓,讓他以後不準亂寫。”謝梧說完便慌慌忙忙作別離開。

玄蟬站在宗門大殿的玉階之上,目送臺階之下那抹紅色逐漸走遠。

丹雲宗的宗門大殿由來已久,八十一根盤龍玉柱撐起庑殿頂,千層長階皆由玉石鋪墊,丹雲宗不像滄瀾山,陽光很輕松便能照在玉階之上,也照在紅衣少年輕快飄逸的身影上。

玄蟬靜靜望着,好似在凝視一團足以燃燒他神魂的焰火。

半晌,他将書冊丢進弟子懷裏,道:“找到寫書人,告訴他,他寫反了。”

*

丹雲宗不比滄瀾劍宗小多少,謝梧離了宗門大殿,心也松快下來,便又開始不疾不徐起來,甚至路上遇見眼熟的弟子,還會笑嘻嘻地打個招呼,哪怕大多數人瞧見他都是匆匆走掉,好似與他太過親近會遭遇不幸似的。

他有這麽恐怖麽?

為此謝梧特意找了處荷花池低頭打量自己,分明還是那個玉樹臨風的劍修。

“诶,真是奇了,怎麽我們丹雲宗剛停播的第三日,無雙殿的直播也暫停了?”

“你們不知道麽?我聽無雙殿的某個雜役弟子說,宗主對那位少主的壓制早有不滿,趁着秋月白去戀綜不在門中,策反了不少長老與核心弟子,就等着他這回回來擺鴻門宴呢。”

“你可別危言聳聽,這樣機密的事能被你聽到?”

“你別不信,前幾日宗門還未閉山時,那位雜役弟子被人追殺一路逃到丹雲山下,我正好路過便救了他。”

“如今這般情形,竟然派出修士追殺?除了滄瀾山那位祖宗整日裏打打殺殺的,還有人能提得動劍?”

“正是如此才連一個雜役弟子都殺不掉吧,不過無雙殿應該有些傳承下來的法器,我當初救治那位弟子時,他的腰腹處有明顯的法器致命傷。”

“無雙殿殿主莫不是瘋了嗎?若是沒了秋月白,無雙殿可沒資格再與我們丹雲宗叫板了。”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大人物的事聽聽也就行了。”

荷花池中央的涼亭下,垂落的竹簾間隙裏隐約能看出兩個身着丹雲宗黑色道袍的弟子在交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真如他們所說,那秋月白豈不是性命攸關?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他點開無雙殿的直播間,果然是暫停狀态,且并未出示任何理由。

謝梧垂眸,盯着自己腰間懸着的玄鐵劍鞘良久。

毅然禦劍朝背離滄瀾山的方向飛去。

*

夜黑風高,孤月高懸,無雙殿地處北洲蓬萊山,就連迎面刮來的冷風都與問劍臺上不遑多讓。

難怪上次秋月白來滄瀾山并未有半分不适。

謝梧頭一次來北洲,亦是頭一次來無雙殿,因為找人問路的緣故,本是兩個時辰能到的路程,硬是拖到了深夜子時。

蓬萊山下的村鎮早已沉眠于寂靜的夜色之中,或許是心境作怪,謝梧一路走來,總覺着家家門戶緊閉,并未有二師弟筆中半分的熱鬧繁華之夜景。

想到此前聽聞秋月白與父親繼母之間的針鋒相對,他心中愈發不安,全力朝蓬萊山上奔去。

無雙殿巍峨弘大的的山門已然映入眼簾,還未近身,那股冷肅之氣便壓得人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奇怪的是,不論是哨塔還是山門之後的瓊樓玉宇,所有的火光都被黑夜吞沒。

就像一座死城。

謝梧不想摻和無雙殿的家務事,但他無法做到在聽見秋月白可能出事的情況下還充耳不聞。

若秋月白遇難,他必挺身而出。

謝梧懸于劍上,閉目凝神,化神期的神識一寸一寸搜尋蓬萊山的每一處,終于在東南角的一座山頭上探尋到了熟悉的氣息。

他不再猶豫,禦劍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見南崖上。

伏屍遍野之上,青年一襲藏藍道袍,繁複的法咒符文環繞其身,銀紋鑲邊的袍腳被血色潑染,尚且滴着血。

而他腳下被他踩在腳下的人竟與他有五分相似。

“秋月白!他是你親弟弟,你膽敢殺弟弑父,你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秋辛沉站在崖邊,手裏攙扶着自己珠翠滿頭的夫人,身邊是步步緊逼的無雙殿親衛,“你們想造反嗎?我才是無雙殿殿主!”

秋月白輕嗤一聲,戴着蠶絲手套的手微擡,便有侍從恭敬地将靈鞭奉上。

“父親忘了麽,今日是你要殺我,而我不過是正當防衛,何來弑父之說。”

“親弟弟?”他譏诮一笑,本就孤傲的眉眼輕蔑至極,“憑他也配。”

他一腳踹開腳下嚎叫不止的親弟弟,手中靈鞭由他親自打造,每一寸都有機關暗刺,随手一鞭子甩下去,那人脊背上頓時血肉外翻。

有鮮血不甚濺在他狹長深邃的眉目間,平添一份詭谲與暴虐。

靈鞭随他意念而動,捆住了弟弟的脖頸。

“父親既然不願安分做一個有名無實的殿主,那便下去陪陪母親吧。”秋月白手中長鞭緩緩收緊,已然勒進那人的皮肉裏,“這些年,想必她在底下,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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