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入京面聖

第90章入京面聖

賀晚星待在賀蘭山莊的數日,除了減少外出次數不和趙寂言等人見面,其他行動如舊。賀蘭霜不常在山莊,以往她都得刻意避免和賀蘭文成碰面,以免賀蘭文成又說起些沒頭沒腦的話,但近日他卻常常不在住所,好幾次商會的人來議事,他都沒有出面。

“如果是以前,賀蘭文成是生怕商會的事情都由賀蘭霜一人作主,不管此事與他相關與否,都會來幹涉一二,如今這樣不聞不問,還真不是他的性格。”

趙寂言不以為意: “他本來在商會不就沒多少權利,或許是有了新的掙錢的路子,另辟蹊徑去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當然不算什麽稀奇事...”賀晚星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繼續道: “當初樊青雲還活着時,賀蘭文成就與他常去藏香樓,如今樊青雲已經死了,賀蘭文成還是會去藏香樓。他又不是好色之人,又極好面子,怎麽會老在風月場所待着。”

“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她打聽過,賀蘭文成在藏香樓又沒什麽相好,整日往藏香樓跑肯定有問題。

“該不會是在謀劃怎麽把你們賀蘭家的財産全部收入囊中吧?”趙寂言猜測。

商量一番後,兩人決定喬裝一番跟去藏香樓看看賀蘭文成到底在搞什麽鬼。

...

藏香樓裏,老鸨眼見兩個衣着寒酸畏首畏尾的小白臉弓着腰走了近來,精明打量了二人一番,其中一個身材還不如自己敦實,臉盤子立刻就垮了,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逛窯子了,刻薄的攔下二人,陰陽怪氣道: “二位公子,你們年歲尚小,可不适合來我們藏香樓。”

趙寂言樂了,怎麽,這藏香樓還有未滿十八歲不得入內的規矩?

“我們兄弟二人皆已弱冠,為何不能進?”

老鸨見兩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眼神喚來了打手,擋在二人身前,挖苦到:

“我藏香樓可不是你們這些窮書生給幾兩銀子就能喝喝茶閑扯的地方,不讓你們進來也是為你們好,免得哪天棺材本都當出去了還怪我們這的姑娘勾引你們。”

先前一個窮鬼賣光了身價為她的姑娘贖身,人家姑娘都不願意和他走,那窮鬼便一脖子吊死了,事情傳出去,吓得她的姑娘好幾日都沒有生意,打那事起,她就絕不放寒酸鬼進來,一個個整日裝得再情深,兜裏連三瓜兩棗都掏不出來,還想要姑娘跟他過一輩子,做什麽春秋大夢!

不知怎得,明知這老鸨是在給消費者劃三六九等,賀晚星倒覺得還挺“仁義”。

消費能力不足的直接拒之門外,總比搞得最後家破人亡的好。

她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似笑非笑道: “那以我們現在的年歲,能進了嗎?”

老鸨笑嘻嘻地安排了兩個年輕的姑娘作陪,提醒道二樓東邊的水月閣被貴客花了大價錢包下,不喜旁人往來,其他地方只要無人皆可飲酒玩樂。

好嘛,二人撇下姑娘直奔水月閣。

“等等!”還未走至門口趙寂言就小聲将賀晚星攔下, “屋裏面有高手。”

他調整好氣息蹑手蹑腳走至門口俯下身子貼着耳朵聽了半晌,的确聽見了賀蘭文成的聲音,只是說的內容,實在是聽不清。

他示意蹲在不遠處的賀晚星過來,還不等她起身,就被一個路過的酒鬼給糾纏上了,那酒鬼褲子只提了一半,還把褲腰帶往她手裏塞,賀晚星只覺得快要張針眼,嫌棄地直接給了他一腳,好巧不巧那酒鬼就撲在了趙寂言腳邊。

“什麽人——”水月閣的門被碰的一聲打開,兩個彪形大漢板着臉出來查看情況,趙寂言立即閃到一邊背過身去,隐約聽見屋裏有人問話,接着便是響亮的耳光聲,趴地上的醉鬼被扇了幾個嘴巴子後扔到了樓梯上,吓到了路過的幾個嫖客,眼見又要起争端,老鸨聽見聲響趕緊過來安撫,不等趙寂言回頭看,接着又是砰得一聲,門被緊緊關住。

“我看見了,就是他!”兩人好不容易遮掩着跑出藏香樓,賀晚星篤定到剛才趙寂言聽到的說話聲,其中就有賀蘭文成。

“屋裏還有什麽人你看到沒?”

賀晚星搖搖頭, “沒看到臉,但一定非富即貴。”

因為她看到了衣服的顏色和款式,她記得這批成衣是賀蘭布莊最上乘的品質,當時制成後便送去了京城布莊供達官貴人先行挑選。

“早先賀蘭文成就因為與朝堂高官來往被收回商會管理權,他如今也沒有商會實權了,為什麽還能與這些人往來?”

兩人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找了個酒家解決下午飯。

趙寂言看着身着男裝把臉塗黑了一個度的賀晚星,給她夾了一個雞腿忍俊不禁道: “如果男扮女裝都像你這樣把臉塗的比張飛還黑,男女主角的邂逅有可能從梁山伯與祝英臺變成水浒傳。”

不是一見鐘情,而是直接結為異姓兄弟。

賀晚星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大口道: “這樣最好,我巴不得別人少關注我,在山莊裏吃了多了一些都會被提醒‘小姐,吃撐了難受,嘗個味道就可以了’我感覺每餐吃了連三分飽都沒有。”

說罷,她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遞給趙寂言,他展開來看,發現是一張地圖。

“我托百士通打聽的,這個叢林在天黎的西南部,裏面有一個洞穴和我當初避雨時的很像,我打算想辦法去一趟看看,你去不去?”

趙寂言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找到線索了,自己本打算找個高人算上一算,結果到現在還沒找到合适的機會,想不到她的動作還挺快,這麽說來自己好像從浣溪縣出來後就一直在瞎忙活,好不容易得到了回去的線索,他應該高興才是,可卻有些提不起興趣來。

如果白士通給的線索是真,他倆真的回去了,那這具身體怎麽辦?

更重要的他心中還有許多疑惑沒有解開,若是這樣匆匆忙忙的回去,恐怕後半輩子都睡不着覺了。

“再等我一個月吧,一個月內我一定把事情搞清楚,咱們再一起去看看。”

...

鴻陽,皇宮。

黎仲将月城一事如實上奏,李景煜氣定神閑地端坐在書房,似乎對朝中有內鬼一事早已預料。

先皇在世時,李景烨便暗中與樊遠山勾結,多次伺機奪權,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獄中自裁的下場,先皇年歲越來越高,朝中不幹淨的人也越來也多,他繼位不足一年,還不足以将其連根拔起,許多事情他都記着,就等着時機合适一網打盡。

所以在得知朝中有奸細之時他不僅不怒不惱,反而十分平靜。

就先皇晚年做的那些事,朝中沒有問題才不正常。

“朕會讓刀芝敏安排天機閣的人配合你...”他眉毛微揚,聲音聽不出喜怒: “朕倒要看看,這朝堂之上還有幾個人是可以為我天黎效力的。”

黎仲應下後,說到: “微臣當初在月城曾結交一個青年,名喚趙寂言,是個江湖人,雖然才及弱冠,但做事妥帖,有勇有謀,在月城多虧了他相處,才能取得蠱蟲。”

“其家事背景也還算幹淨,父親曾是個秀才,不過他并未有入朝為官的打算,但以他的資質,若是加入天機閣可做謀士培養,假以時日,必成大才。”

李景煜驚訝調侃道: “朕甚少聽你誇贊什麽人,這趙寂言是何人,竟能得到我朝說話最不講情面黎大人的舉薦?”

黎仲将當初在鸠閻道搶奪蠱蟲的事情說來, “微臣也将此人引薦給趙大人,趙大人似乎也頗為關注他。”

李景煜來了興趣: “那朕必定得見一見這趙寂言是何方神聖了....”

刀芝敏心亂如麻,她本就未想好如何跟趙謙解釋趙寂言的行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黎仲那個鐵木頭果真把趙寂言的事情告訴皇帝了,現在皇帝讓她去安排想要見趙寂言一面。

倘若那小子把浣溪縣中和“義父”的生活告訴了皇帝,必定會掀起一場宮廷政變,而趙謙也有性命不保的可能...

她想起自己當初被戲耍的經歷,小書生人畜無害的面孔下是一肚子的壞水,不行,她必須趕在他和皇帝相見之前讓他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她将趙謙當初給她的紙條捏碎,必要的時候,她也可以讓他永遠閉上嘴。

即便趙謙恨她一輩子,她也絕不能眼看着他去送死。

...

二人剛走出酒家,便被一個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攔住讨飯吃,賀晚星見這孩子可憐,都已經入冬了還穿着單衣,便想回賀蘭布莊給他找身合适的衣裳穿,轉頭跟趙寂言搭話,卻發現身後早已空空如也....

人呢?!

趙寂言運起輕功來到郊外一處茅草屋外,并未察覺有人埋伏在此處的氣息。

剛才賀晚星在和小乞丐搭話時,他便被一個人撞了一下,手中被塞了一個字條,說來到這裏便可解他心中之惑,必須獨身前往,切忌讓任何人知曉。

他心中所惑?難道是他約見自己?

耳畔樹葉沙沙作響,一陣強風朝他襲來,趙寂言眸光一閃,抽出軒風抵擋這一擊內力,與其說是來者不善,不如更像是對方在試探自己的底細,他收扇定神之際,發現又是一個老熟人。

“碰瓷大姐,你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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