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秀才
秀才
回去的路上,張姐讓王智去感謝下陳東霖,王智想該怎麽感謝呢,她又沒有明說到底是誰,所以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但是既然被張姐推到了他跟前,周圍的戰士們也跟着起哄了,她也不好讓陳東霖沒面子。
這時候正好是中途休息時間,大家都整齊的坐在路邊休息,陳東霖從他的包裏拿出一張圖紙,似乎就是連裏建房用的。
“連長,這是你設計的房屋結構嗎。”王智問。
陳東霖說:“是啊,這材料準備好了,就得開始着手建房了。”
王智說:“嘿嘿,連長,你是不是讀過大學呀,這東西我們普通老百姓可不會。”
陳東霖說:“我一天也沒學過,你信不信?”
王智詫異的看着他,那他的滿腹經綸又是怎麽來的?
“是一個秀才教我的。”陳東霖說。
王智興奮的說:“秀才,這可是好久遠的稱呼啊,他現在在哪,我有機會見到他嗎?”
陳東霖說:“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王智說:“那他一定很厲害吧,那這位秀才,後來沒再考試嗎?”
陳東霖說:“他這人學問是有,就是運氣差了點,剛考上沒幾年,清政府就倒臺了,還要他們剪了頭發,他就把心一橫,當自願軍了。”
哇!好敢作敢當的一個人啊,王智都能想象一個瘦弱書生拿着槍杆子殺人的場景了。他現在在哪裏?王智真的很想見到這樣的人。
陳東霖說:“你怎麽聽什麽都特別感興趣?”
王智說:“這樣的大英雄,誰會不好奇?連長,你可要記得一定要介紹我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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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霖點點頭。
秀才,十年前就死在了那棵歪脖樹下的秀才,他被人打中了右腿,再也爬不起來。
後來他用一個銅板換來了陳東霖的照顧,就這麽一起過了三個月。
陳東霖沒打算和王智說這些,畢竟秀才已經死了,有些人聽不得晦氣的事。
只是他會偶爾想起秀才對他說的話,這些話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快走到連裏的時候,敲鑼打鼓的聲音就傳到了他們耳朵裏,不用說肯定是侯震和田小蕊出的主意,不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一群男兵女兵朝他們跑過來。
田小蕊就跟個兔子一樣,直接撲到王智懷裏,她說:“王芝,你可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瞧瞧,這說得是什麽話。
“誰欺負你了,和我說說?”王智故意看了指導員一眼。
侯震拍了拍陳東霖的肩膀,然後和後面的兄弟們還有張姐說:“辛苦了大家,今天食堂加餐,好酒好肉招待着,随便吃。”
陳東霖說:“我不在,你就這麽揮霍的?還要不要組織紀律了?”
侯震說:“你放心,我這是自己掏的腰包,不用組織付錢。”
陳東霖說:“那就好,那我今天可要多吃點了。”
田小蕊見侯震一副得意的樣子就說:“指導員也就是在外面裝得厲害,我告訴你啊,那個新幹事來了,而且還趁着你們不在,硬是把指導員管得服服帖帖,我都不知道誰比誰官大了。”
王智笑着說:“真有這樣的事?那不是挺好,有女同志能為我們說得上話了,你怎麽一點也不高興?”
田小蕊說:“那她也得跟我們在一起才行呀,每次叫她都不理我,我怎麽這麽倒黴,遇上的幹事都是這副德行。”
王智一聽樂了,這樣就更激起了她的好奇。正打算和新來的幹事好好認識一下的時候,岳珊珊自己主動出現了。
而這一見面,差點沒讓王智咬到自己的舌頭。
曾經的一幕她怎麽也忘不了。
她提前出差回家,打開門,就看到自己的老公和他公司的一個同事睡在一張床上,而更可氣的是,這個女人之前竟然還熱情的叫過她大嫂。
她有着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讓人一看就會心軟。
還有那性感的紅唇,就是不施粉黛也能讓人欲仙欲死。
王智覺得是不是自己在被老天耍,讓她來了這麽一個地方,也能遇到兩個和前夫還有他情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王芝,你用不着這麽誇張吧,我就是說她有點不理人,可沒說其他什麽壞話啊?”看着王智一副要和人幹架的模樣,田小蕊急了,她急忙拉着王智不讓她做出什麽不堪設想的事。
王智這才覺得自己失禮了,怎麽回事,老把一個無辜的人當成假想敵,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唉,淡定淡定,她和渣男小三都沒什麽關系了,還在意這個幹嘛?走,大方的上去和人家握個手,以表示自己的大度。
“你好,我叫王智,你是岳幹事吧?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王智打着招呼,但這個和古人一樣的方式真的好俗氣啊。
岳珊珊看了她一眼,也很客氣的說:“你好,我認識你,之前你們在團部跳舞的時候我就見過了,只不過我沒想到你把頭發剪短了,看上去真幹淨利落。”
是嗎?看來她還是挺有名的。
岳珊珊和王智客套之後,就對她旁邊的陳東霖說:“陳連長,我是岳珊珊,以後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她主動伸出了手,之後他們握手的樣子就成了連裏新一屆的八卦主題。
唉,無論走到哪裏,他們三個都是要糾纏在一起的。
但這一次,王智打算不奉陪了,你們愛怎麽鬧就怎麽鬧去,只要姐不動心,就是你們愛到山崩地裂都和她沒有關系。
從那以後,王智和陳東霖又是将近一個月沒說過話,連他倆正面碰着都連個招呼也沒打,不過她會和岳珊珊主動問好,但也僅限于問好。
一直在操心着建房的陳東霖因為實在太忙,也顧不上找王智說話。不過時間久了,陳東霖也有些納悶了,這麽久不說,老覺得心裏像是少了點什麽。他會問侯震:“那個,你最近和田同志處得怎麽樣了?”
侯震一聽,說:“能怎麽樣?我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