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梅竹馬

“安安,你電話響了!”樂然感受到桌上手機的震動,向着浴室喊了一聲。

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的季同學關掉吹風機,濕着頭發走了出來問:“怎麽了?”

“喏,電話。”樂然把手機遞給她,見她濕着頭發把室內的溫度又調高了一些。

“謝謝小老婆,麽麽噠~”久安接過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秋白兩個字,有些訝異。

“喂。”久安走在牆邊站定,接通後首先發聲。

電話中一陣沉默,似乎并沒有在通話。

“秋白,怎麽了?”久安拿着梳子一下又一下的順着頭發,見沒有聲音将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看,又貼回耳邊問。

輕微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半響,一聲溫和的“安安”傳到她耳中。

“嗯。我在。”季久安應聲。

“你是不是……”溫秋白想說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戀愛了”三個字他也沒有勇氣直接問出來。他改口道:“你那是不是要下雪了?”

“對啊,怎麽,想看雪了?”季久安調笑。

“是啊,想看。”身處在新西蘭的溫秋白此刻正坐在書桌前,手指輕輕的撫上他們的合影,在心裏默默的将“更想看你”給補充上去。

“嗯哼,誰讓你跑那麽遠。是你走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季久安小聲的抱怨。

溫家、季家、李家三家是世交,溫家從政,季李兩家從商,幾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溫家有兩個孩子,大兒子溫秋棠,二兒子溫秋白。溫秋棠與季瑾煜、李溪遠一般大,按照溫家的老路走上了政界。而溫秋白從小便在數學上展現出極高的天賦,對政治毫無興趣,溫家便支持他在數學研究的路上走了下去。溫秋白只比季久安大一歲,兩個人從小就一起上學、去少年宮,季久安學音美舞溫秋白就學奧數,季久安去學各種禮儀時溫秋白也在使自己變得紳士,季久安初中三年學完高中的知識後出國學習自己感興趣的設計以及工商管理時,溫秋白也跟着遠赴美國進行深造,18歲那年從美國回來後季久安準備高考再進到大學裏學學自己感興趣的建築時,溫秋白則拿到了數學著名獎項菲爾茲獎與沃爾夫獎,成為最年輕俊美的數學教授。兩人感情深厚,絕對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走的急,你當時又在高考,求原諒嘛。”溫秋白的聲音遠跨重洋傳到季久安這邊,聲線幹淨一如往昔。

季久安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溫秋白幫她貼創可貼的時候說的那句“都怪我騎車不穩,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直到現在她每當想起來都會勾唇淺笑,根本就不怪他,是她不老實在單車上動來動去才摔下去了,他卻自責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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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是我藍顏知己的份上就原諒你了。”季久安也就是嘴上念叨念叨,畢竟當時他的媽媽在新西蘭出了車禍,她聽說後都着急的不得了,她又怎麽會怪他。季久安指肚摩擦着手機殼,遲疑了片刻問道:“葉姨好些了嗎?”

溫秋白聽到熟悉的藍顏知己這個詞,手指一僵,回道:“比你暑假來的時候好些了。”

“那就好。寒假了我再去看她,你代我向葉姨問好。”季久安聞言便放寬了心,語氣也恢複了輕快。

“好。你快休息吧,你們那邊現在應該是晚上10點了。”秋白只留下一本相冊擺在桌上,将相框輕輕的放回抽屜裏,桌子上散亂的筆也放回筆筒裏,書本歸位,将寬大的書桌收拾的一如他人一樣幹淨。

久安輕笑,聲音依舊帶着蠱惑人心的溫柔與甜軟:“白白,不要熬夜。如果我沒記錯,你那邊的時間應該是淩晨3點了呦。”

“好。不熬夜了。”溫秋白順從回答,包容又寵溺。

“晚安,安安。”

“晚安,白白。”

新西蘭。

“兒子,怎麽還沒睡?”葉知微臉色微白扶着牆,敲了敲書房的門。

溫秋白聽到自家母親的聲音,趕快走到門前打開了門扶住了臉色蒼白的葉知微:“媽媽,您怎麽不好好休息。”

葉知微擡頭向書桌上看去,将還未收起來的相冊看在眼底。她自責:“又在想安安了吧,想她了就回去看看她吧。”

“您別多想,剛才安安說等她放寒假就過來看您呢。”溫秋白攙扶着母親把她送回卧室,仔細的為母親蓋好被子。

葉知微摸着溫秋白的頭,有些沙啞卻溫和的道:“傻孩子,你怎麽能讓安安來回跑,那孩子一直把你當成最親近的朋友,你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家。”葉知秋深呼吸了幾次,又開口:“像安安那樣優秀的女孩一定有很多男孩子愛慕她。你若喜歡她就該努力去追,雖然媽媽看得出來安安對你沒有愛情,呼……但是努力過了結果如何誰又說的準呢?至少沒有成功也不會後悔了對吧?”

“媽媽,等您好一點了、好一點了我就回去找她,您別擔心我,好好養病。”溫秋白握住母親纖細骨感的手,垂下眼睑,将眼中的思念與傷痛隐去。

葉知微眼中酸澀,哽咽:“是媽媽耽誤了你,是媽媽……”

“媽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就想好好的守着您,也默默的守護着安安,你們好我就滿足了。”溫秋白将母親有些涼的手放進被子裏,細致的掖了掖被角:“別多想了,您快睡吧。”

“傻孩子。”葉知微慈愛的看着自己這個溫潤如玉的兒子,不争不搶,懂事的讓人心疼。

回到書房的溫秋白重新坐回椅子上,撫摸着這本從小陪伴他長大的相冊,如若珍寶。輕輕的合上準備放回抽屜裏,微顫的手卻不小心碰到了鼠标。本來黑着的電腦屏幕晝亮。屏幕上顯示的正是Q大校內BBS,而屏幕上最顯眼的就正是季久安被夏淮南抱在懷裏的那張圖。溫秋白看着屏幕手不由的扣緊了相冊。“安安,能不能等等我。再等等我就好。”

B市。

“季大爺,我怎麽忽然有種你很渣的感覺。”樂然手裏端着咖啡走到季久安身旁,慢悠悠的道。

“……唉。”季久安把手機扔到床上拿起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嘆息。

樂然靠在牆上,看着眉頭微皺的久安道:“既然不喜歡溫秋白,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你拒絕任居繁他們的果斷去哪了。”

“白白從小陪我一起長大的,我不能那麽直接的傷害他。我反複的強調他是我的藍顏知己我的好閨密,他那麽聰明一定也知道我的意思。”季久安心裏有些亂,拿毛巾在頭上胡亂的擦,哀嚎:“啊啊啊啊,要命啊!”

“你都那麽說了他能不明白嗎,只不過是不死心罷了。誰讓你單身呢?”樂然把杯子放下,伸手把久安推進浴室:“快吹頭發吧,別感冒了。”

被推進浴室的季大爺一直在疑惑,難道語言沒有行動來的有說服力嗎?

“老大!找你的。”陳鳴謙拿着宿舍的電話,向正在工作的夏淮南道。

“是誰。”頭也不擡,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啊,反正是個女孩。”陳鳴謙已經開始為電話裏的女生默哀三秒了。

果不其然,沒有情緒的聲音印證了陳鳴謙的行動:“不接。”

“哦。好的。”陳鳴謙在夏淮南話音剛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挂了電話,然後悠哉悠哉的回到了桌子前道:“前仆後繼,絡繹不絕呀。”

“你怕我把你賣了嗎。”夏淮南聽到陳鳴謙的取笑,冷哼。

李思凡“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老大的意思是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

“外面下雪了。”李思凡臨近9點才醒,掀起窗簾的一角看了眼外邊,沖着屋裏說了一句。

“嗚……我說怎麽有點冷!”郝帥在被窩裏縮了縮,動了一下又沒了動靜。

陳鳴謙把腦袋從被窩裏鑽出來,看了看已經在工作夏淮南:“老大,今天這天氣去約會也是苦了你了。”

陳鳴謙話音剛落,夏淮南的手機“叮咚”一響。

“當然OK呀。阿久?好,那學長你以後就叫我阿久吧。想好去吃什麽了嗎?”來自季久安的回複。

上一條來自夏淮南“下雪了。今天出去可以嗎?我不習慣叫人學妹,我叫你阿久你介意嘛?”

夏淮南看着屏幕輕笑,想到了昨天翻季久安微博看見的剛一入冬時她發的微博。他回複:“還沒想好,你更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

“那……火鍋?”

“學長,你會讀心術嗎?”

“從你微博上看到的。你說下雪天和火鍋更配。”

“那是我愛吃的,你吶?我是要請你吃飯诶。”

“我也可以。”

“好。下課見。”

“大家在課下可以找些相關的書籍多了解了解中外的建築風格。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下課!”老教授神情溫和的說了下課,收拾好書,夾着公文包往門外走去後,班裏的學生才陸陸續續的開始動。

“安安,我們走啦。”路路她們向季久安擠眉弄眼,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快去約會吧!回來報告情況呦~”

“八卦死了你們。”季久安丢了一個白眼給她們,等她們嬉笑着跑出教室之後抱着書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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