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chapter17.
低調講究的背景淪為她的背景板,越發襯托的她如同住在城堡的公主,是那樣美麗又高貴。
柔和的燈光落在她如雪一般的肌膚上,仿佛冬日暖陽落在冰天雪地上鍍了一層柔和的金輝。
她漂亮高貴地站在高高的旋轉樓梯之上,俯視着這裏的一切,将禹天歡說的每一個帶着恨意的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禹天歡激昂大罵剛才和她打架的女人為“bitch”,結果發現霍霁居然走神了。
“你在看什麽?”禹天歡下意識轉頭,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個方向那個角度看過去,并沒有看到什麽。
禹天歡更加納悶了,她皺着眉頭轉過頭,發現霍霁也已經平靜的收回了視線。
“霍霁,我跟你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我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這件事你到底管不管?”
站在禹天歡身後的禹天樂,有一瞬間身體仿佛如同冰封了一般經脈似乎忘記流動。
他剛才也看到了。
看到了那位他一見鐘情了很久的人。
只是那人已心有所屬,看上去和霍霁的進展很不錯。
禹天樂眼神空洞的看向霍霁,他看到霍霁意氣風發,眉梢眼角皆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都是洛夏榆來過他世界留下的痕跡,風拂過水面會留下波痕,更何況洛夏榆是春日的暖風,叫人心頭拂芽。
他的初戀胎死腹中了。
禹天樂眼裏有一抹悲傷轉瞬即逝,随後他一把拉住正在鬧事的禹天歡的胳膊。
“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你得趕緊跟我走了。”禹天樂也算是好人做到底,大義滅親的鏟除了霍霁和洛夏榆兩人愛情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
他拉着叽叽喳喳的禹天歡,離開時深深的看了霍霁一眼,那眼中有萬千思緒。
禹天歡的力氣不敵禹天樂,最終被他拖出了屋子。
“臭小子,你給我松開手,要不然我把你爪子給剁了!”禹天歡的胳膊都被他勒疼了。
迫于她的威壓,禹天樂沒有辦法,只好松開了手,投降一般的舉起雙手。
禹天歡把自己的袖子往上一撸,果然就看到了一圈紅腫印記。
她擡頭,兇巴巴的瞪着禹天樂,訓斥他,“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居然敢對我動粗!”
禹天樂就知道招惹禹天歡,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他只好打起精神來哄禹天歡,“姐,我剛才在幫你,維護你在霍霁心目中的形象。”
“你想想霍家是什麽門第,你跟別人在他們家門口打架的事情傳出去,他們家臉上無光,那你和霍霁之間是不是更加沒有可能了?”
禹天樂用又哄又騙的語氣平息禹天歡心中的怒火。
其實她和霍霁之間壓根就沒有可能。
但這句話不能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只能她自己認清楚事實。
禹天歡雖然大小姐脾氣大,但她果真覺得禹天樂這番話很有道理的,認可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但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找那個死三八報仇!”禹天歡咬着牙點了點頭。
她拉弓一般用力的拉開了保時捷的車門坐了進去,禹天樂正準備繞到坐到副駕駛座,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洛夏榆的消息。
禹天歡已經系好了安全帶,瞪着跟木頭一樣杵在旁邊不動的禹天樂。
“你還站在那幹嘛?趕緊上車!”
禹天樂看着洛夏榆的消息,擡頭,臉上突然露出了幾抹苦澀,又讓人心酸的笑容。
禹天樂的長相是不帶攻擊力的好看,他的眉眼大氣中又透出一絲柔和,眉眼和嘴角都是溫柔的鈍角,不像霍霁那般帶着少年的淩厲。
經陽光一照,他那張臉更顯出一些溫柔的氣息。
“姐,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話音剛落,火紅的法拉利咻的一聲,跟一支離矢的利箭一般開走了。
禹天樂默默收回目光,法拉利開了不到十分鐘後,突然又在路邊停了下來。
禹天歡下車去洗手間,把自己臉上髒兮兮的丢人妝容給卸掉。
擦拭完臉上的妝容,禹天歡看着鏡子裏緩緩浮現出一張幹淨清麗的臉。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幫我調查申城洛家的女兒。”
不一會兒她就得到了回信。
“申城洛家這次受邀來京城參加謝家主持的宴會。”
看到消息,禹天歡有仇必報的笑了一聲。
這是老天長眼,把那幾只羔羊送到她面前來了。
看她這次不把那幾個王八蛋宰了,以瀉心頭之恨,居然敢這麽欺負自己。
禹天歡跟謝家的二小姐謝茗笙關系好,她當即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笙笙,我被申城洛家的幾個人欺負了,他們明天會參加你們家主持的宴會,我要你幫我個忙。”
“那幾個人真沒長眼,居然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說想讓我怎麽幫你。”
禹天歡臉上緩緩浮起一抹笑,那幾個王八蛋死定了,尤其是那個女的!
“我要你……”
洛夏榆剛才不是有意偷聽霍霁和別人的對話。
她只在樓梯出站了一會兒,大概聽到姓蘇的那幾位惹了禍,別人告狀都告到霍霁面前來了。
至于後面霍霁的回複,洛夏榆沒有聽到,她也不想聽到。
她回了房中,一一回複了微信上的一些消息。
其中包括禹天樂的消息。
他問,“你和霍霁進展的怎麽樣了”
這個問題讓洛夏榆聯想到了很多,她情不自禁擡手,如玉的指尖輕輕撫摸被霍霁吻得嫣紅又柔軟的唇。
她的心神跑偏了一瞬,不過又很快回到了現實當中。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洛夏榆也不好大放誇大其詞。
洛夏榆含蓄地回複:“我和他剛進展到朋友關系”
在霍霁家時,禹天樂進屋晚,他只看到走廊處洛夏榆離開的背影,不過他也已經有十二分把握,肯定那就是洛夏榆。
朋友關系嗎?
顯然不止于此。
這可是霍霁第一次帶女人回家,即便是禹天歡曾經用了各種手段,甚至不惜吃藥,假裝生病,都沒能在霍霁家過夜。
可是洛夏榆剛和霍霁認識沒多久,便被他帶回了家。
禹天樂望着屏幕久久失神,只是苦笑了一聲祝福洛夏榆得償所願。
洛夏榆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自然也沒有察覺到他對自己一見鐘情的情感。
她感謝了禹天樂的祝福,聊了沒兩句,洛夏榆習慣性切進了xhs裏。
洛夏榆習慣了這個不知名網友的陪伴,所以當她看到自己和H.J的聊天時間停留在一天之前時,她竟然有一絲落寞。
她主動給H.J發消息。
洛夏榆:“你在幹嘛”
H.J秒回:“準備吃飯,你也好好吃飯”
洛夏榆:“好”
事情就是這麽巧,洛夏榆這條消息剛發過去,女傭就敲響了房門。
“洛小姐,二少爺請你下樓用餐。”
洛夏榆确實有些餓了,剛才在飛機上的深吻過于耗費體力。
她帶上手機下樓,走進餐廳,便聞到了令人熟悉又有食欲的飯菜香味。
她驚訝于桌子上擺着的那十幾道菜都合自己的口味。
目光觸及到那些擺盤精美的菜時,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驚喜,她按耐住了自己湧動的情緒,不動聲色地入席。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菜肴上,并未注意到霍霁在捕捉到她眼睛裏的驚喜時,也跟着嘴角上揚。
洛夏榆拿起筷子,這才擡頭看了霍霁一眼,“我開動了。”
霍霁點頭。
洛夏榆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排骨的肉被炖的軟爛,唇齒一咬,就輕松脫骨。
浸了肉汁的排骨肉可以算得上是入口即化,一口下去很好的取悅了味蕾,又滿足了食欲。
坐在她對面的霍霁看着洛夏榆原先有些郁悶的神色這時淡了些許了,透出了一絲明媚的愉悅。
他嘴角弧度上揚,修長斯文的一只手端起玻璃杯,優雅的喝了口Fillico JEWELRY WATER高礦水。
她一笑,霍霁手中的杯子幾乎要拿不穩了。
在洛夏榆愉悅用餐時,對面渡過來一個尤為好聽的嗓音。
霍霁磁性的聲音傳入人耳中,仿佛在給人下蠱。
“我和禹天歡只是朋友。”
“她母親和我母親是表姐妹,兩家來往密切。”
洛夏榆一口氣吃了五塊排骨,再擡頭,漂亮的一雙眼裏滿是愉悅和餍足,只是聽了他的話,目光有幾分疑惑。
怎麽突然解釋他和禹天歡的關系?
“沒關系,這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解釋。”洛夏榆低頭,視線很快又落在了盤中色香味俱全的排骨上。
霍霁挑眉。
他的存在感還不如洛夏榆白瓷盤中的幾塊排骨?
孔管家在霍家住宅工作了逾十年,平常只要霍霁一擡眉,一勾嘴角,他便能領會霍霁的意思。
盡管在洛夏榆走入餐廳時,看見霍霁落在她身上,那樣猶如天光般溫柔又純澈的目光時,他已經知道了霍霁的一番心意。
可他還是忍不住怔詫了片刻,他家二少爺終于情窦初開了。
孔管家打量了一眼帥氣挑眉的霍霁。
他把話挑明了的說,“洛小姐,少爺在意您,擔心您會誤會他和禹小姐的關系。”
洛夏榆懵懵的擡起頭。
柔軟的唇角還沾了一點零星的排骨汁。
霍霁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注意到她唇角的汁水,目光也自然再次觸及了她柔軟的唇。
那樣玫瑰色的軟唇,他剛剛親自品嘗過,那是一種尤為叫人眷戀的甘甜。
性感喉結壓抑的滾了一遭,霍霁訓話管家,“多嘴。”
孔管家的話說得過于突然,洛夏榆詫異了兩秒,想着要怎麽回話才不會讓霍霁難堪,結果他冷淡的訓斥,讓洛夏榆組織好的措辭斷送在了口中。
她默默吃完盤中的菜,漱口,洗手,擦嘴。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小聲的對面前的人說,“我吃飽了,你慢慢享用。”
其實洛夏榆吃完了一盤排骨,又零散的吃了一些別的菜,吃了個七八分飽。
但是洛夏榆自幼不貪食,吃飯吃七八分飽,話說七八分滿。
洛夏榆剛走,座位上的霍霁深邃的眼中亮起一抹光。
他看向孔管家,變了臉,“剛才那句話說的很好,這個月工資翻三倍。”
洛夏榆離開了餐廳,在偌大的莊園中随意逛了逛。
在莊園中走了十多分鐘,洛夏榆才發覺自己走了整個莊園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
她知道京城霍家權勢很盛,可真的親身體驗,還是忍不住一臉訝然。
在京城這種靠近故宮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有這樣一座山林毓秀的山林莊園,真是不可思議。
這樣規模的山林莊園少說也要五十億,洛家有這個實力,買得起這樣昂貴的莊園,但這可是靠近故宮的地方,不是光有錢就有資格買的,還得有權有勢。
洛夏榆心頭一凜。
看來自己糟蹋他一瓶幾百萬的酒,真算不了什麽。
不過洛夏榆直觀的感受到了霍霁令人害怕的身份地位,以後還是小心點,別得罪他好了。
腦子裏剛冒出這個想法,洛夏榆就像是生出反骨一般,嘴裏不服氣。
“我為什麽要怕他?”
“仗勢欺人的小人!居然不把我爸的情況告訴我!”
“我詛咒你,喝水被嗆死,走路被摔死,吃飯被噎死!”
“我詛咒你,霍霁——”
洛夏榆越說越大膽,反正背後罵他兩句他又不知道,所以別慫,洛夏榆真就大膽起來了,軟糯的聲音不受控拔高,脆生生喊了出來。
“我在。”
惡魔被召喚出來了??
洛夏榆漂亮的眼睛突然瞪得又圓又亮,吓得丢了魂一般地轉過身。
越慌越容易出錯。
她轉的太急太快,兩只腳不小心碰在了一起,撞失了重心,柔軟的身子失去平衡的往前栽去。
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霍霁張開雙臂,穩穩的托住了她下墜的身子。
洛夏榆再一次撲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裏。
身子往前栽去時,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抓她能抓到的東西。
她能抓到的便是霍霁。
她緊緊的抓着霍霁的雙手,霍霁有力的雙臂承住了她嬌軟的身子骨。
洛夏榆耳後的軟發晃了一下,晃到了眼前。
發絲有些遮掩視線,可這一秒她大腦一片空白,只是垂着頭,目光虛無的落在了霍霁的腹部,她親眼見過襯衫下的腹部肌理有多麽賞心悅目。
此時洛夏榆表面上雖然風平浪靜,腦子裏的思考齒輪轉的都快冒火了。
她剛才說霍霁壞話,被霍霁現場抓包了。
這……這可怎麽辦?
幾個小時前,洛夏榆親耳聽了禹天歡說要把得罪她的人弄死。
物以內聚人以群分,禹家的權勢比不上霍家的一半都如此睚眦必報,更別說站在金字塔間聽慣了好話的霍霁了。
怎麽辦?怎麽辦?
不會因為洛夏榆一時失言而拖累整個霍家吧?
洛夏榆真有些擔心。
霍霁托着她整個人,感受到她柔軟的身子在細細發抖。
是不是剛才崴了腳,疼了?
霍霁皺眉,她一手穿過洛夏榆身後,彎腰,将她公主抱起。
被他抱起來的剎那,一顆細小的塵埃落入洛夏榆眸中,眸子不舒适。
她眨了眨眼睛,沒忍住揉了揉眼眶。
一時間,洛夏榆漂亮的眼裏竟然沁出了淚珠,眼尾一抹紅更襯得眸中珠淚令人垂憐。
霍霁低頭,望見她淚眼涔涔的模樣,他心頭一震突然就頓在了原地。
扭傷的腳這麽疼嗎?
“剛才傷着了?”霍霁心疼的注視着她,嘴角抿出了一抹令人鑽研不透的弧度。
洛夏榆搖了搖頭,她只是眼睛裏進東西了,好痛。
她眼眶中蓄出來的淚水太足,輕輕一搖頭,晶瑩剔透又滾燙的淚水便順着眼角緩緩的淌了下來,流進了茂密又烏黑的發絲裏。
他們走在樹蔭底下。
十一月初的日光又薄又涼的一層,透過樹葉間的下隙照了下來,在地上鋪了一層若成群的金色蝴蝶一般的金色光斑。
有風路過,被樹葉間隙篩選過的一朵形似蝴蝶的光影恰好落在了洛夏榆的眉眼處。
蝴蝶光影将那張臉照得更加漂亮。
洛夏榆的瞳孔烏黑柔潤,此時浸在泉水般的淚意中,更叫人看了心軟生憐。
她皮膚若雪又若白瓷,她微微咬着紅唇,烏黑的發絲就這麽蕩在她腦後的半空中。
就是這樣驚為天人的一張臉望着霍霁看。
他心軟了。
洛夏榆搖頭的意思,是扭傷的腳不疼,還是沒有扭傷?
“怎麽突然哭了?”霍霁的聲音很低,伴随着點點啞澀。
“我剛才沒說你壞話,你別對付我們家。”洛夏榆看到他流露出來的心疼和在意情感,也忍不住詫異了片刻,他好像誤會自己扭傷腳疼哭了,反正他誤會了,不如借這個機會示弱讓他不要介意自己背後詛咒他的事。
霍霁不自覺的嘴角溢出一道笑。
“沒有受傷?”
洛夏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霍霁這才擡腳大步往前走。
洛夏榆急了,自己都說沒有受傷了,他怎麽還不把自己放下?
她鎖着眉頭,話在嘴邊打轉,但沒有說出口,霍霁将她放了下來,放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洛夏榆坐在長椅上,霍霁順勢在她面前單膝屈腿,蹲了下來。
他的身後是綠植,是豪華的城堡樓遠景,是金色的日光,是溫柔的風絲。
他單膝屈腿蹲下,擡頭,目光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仰看洛夏榆。
“你撒謊。”他說。
洛夏榆眨了眨眼睛,他指的是哪句話?
“剛才我明明聽到你詛咒我。”被詛咒的當事人眉眼含笑,他似乎一點都沒有動怒,反而很愉悅。
不過洛夏榆确實跳進了他挖的坑裏,她擺了擺手。
她否認事實,“我沒有,我才沒有詛咒你。”
越說越心虛,她甚至低下頭,“我沒有詛咒你,我詛咒的是一個跟你同名同姓的人……”
好蹩腳的借口啊。
霍霁又不是傻子,洛夏榆惆悵的嘆了一口氣,該怎麽蒙混過關呢?
洛夏榆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傻乎乎的,可是霍霁下一句話居然是,“我相信你說的話。”
這句話份感十足,洛夏榆忍不住震驚的擡頭去看他。
她水意未消的漂亮瞳孔裏,和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都挂滿了問號。
他相信了?
“你撒謊。”洛夏榆說話時和他同款表情和語氣。
霍霁眉梢眼角的笑意加深,他沒有否認洛夏榆的推斷。
“是你先撒謊的,這叫禮尚往來。”
洛夏榆原本提着心真擔心他計較自己背後說他壞話的事,這會兒被他一激,又忍不住抛棄了那點怯意,咬緊了牙關。
他果然是個小心眼的人!
洛夏榆得離他遠一點,方能自保。她雙手撐在椅子上,悄悄地往旁邊挪了一點,離他遠點,霍霁擡手,兩手困在洛夏榆身側兩邊,逃不掉了。
“又在心裏罵我什麽呢?”霍霁看着她臉上的小表情,笑問。
他又沒有讀心術,聽不到自己的心聲,怎麽知道自己有沒有罵他,又罵了他什麽?
洛夏榆嘴硬不承認,“我沒罵你。”
“就算你罵了我,被我聽到為什麽要害怕?我很吓人嗎?”霍霁臉上維持着之前的笑意,看向她眼中的目光深邃了些,都把人吓哭了,他在洛夏榆心中的形象得多不堪。
洛夏榆剛才雙目蓄淚,不是被他吓到了,只是飛塵落入她眼睛裏了。
洛夏榆眨了眨眼睛,眼中的異物感好像消失了,她抿了抿唇。
再擡首,望着他等待答案的目光,洛夏榆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愁緒。
禹天樂告訴過洛夏榆,霍霁表面風光月霁,實則內裏狠厲。
他可是十四歲就随着家中長輩混跡商圈和正圈的人,且十八歲就已經着手接手家族帝國企業的人,霍霁的大哥在他九歲那年遭人虐殺,如今雖是家中獨子,可他還有幾個大伯一個叔叔和堂哥,他們一直虎視眈眈霍氏集團這塊肥肉。
霍霁的大伯和叔叔堂哥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虎豹,可年幼的霍霁和這樣心狠的角色對抗,贏了個滿堂彩,這樣的他只會是比豺狼虎豹更狠的角色,絕對不可低估霍霁。
禹天樂再三叮囑洛夏榆。
當時洛夏榆看到禹天樂說的這句話,怔了許久許久。
他想了很多很多事,都和霍霁有關。
洛夏榆那雙漂亮的眼裏看向表面上風光月霁的霍家二少爺。
眼中淚意未退,模糊了一抹心酸,洛夏榆看霍霁的視野越加模糊了,淚水過于厚重,竟然沒忍住,一顆完整的淚水珠圓玉潤的綴了下來。
看見洛夏榆又忍不住落淚了,霍霁溫柔的擡手,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淚水。
“看來我在你眼裏确實很吓人。”
“不……不是……”洛夏榆嬌嫩的嗓子着急否認,一時間嗆了一口氣,竟然忍不住脆生生地咳嗽了兩聲,一咳嗽,她脖子處憋出一絲//誘人的粉。
“不急,你慢慢說,我聽着。”霍霁依然保持着虔誠蹲在洛夏榆面前的姿勢。
“你不吓人,我只是牽挂我爸的安危。”
霍霁聽了她的話愣了半秒,下一刻他毫不猶豫地抱住了洛夏榆,抱住她。
在他有溫度的懷抱中,洛夏榆眼中的淚意奇跡一般止住了,淚水退潮。
“洛夏榆,相信我,伯父很安全,別擔心。”霍霁上聲音低醇。
洛夏榆望了他片刻,慢慢推開了他。
“伯父現在安然無恙,消失是他的意思,他希望我幫忙保密,有些事情他要做個了斷,但必須抓住機會收集證據。”
“洛夏榆,我永遠不會對你不利。”
洛夏榆的情緒原本還有些起伏。
可是霍霁握着她的手那麽讓人安心,他說的話又那麽讓人放心,甚至是他的眼神是那麽真誠。
“為什麽對我好,我們也才認識不久。”洛夏榆知道他句句屬實,可還是好奇,為什麽對自己特殊。
她和霍霁也不過才認識一個月吧,可是他無聲的愛意那樣磅礴,讓人感覺到他的愛意在溫柔的洶湧着。
“九歲那年,我曾經遇見了一個讓我終生難忘的人。”
霍霁望着洛夏榆,他眼中飽含深情。
“那個人是不是……”
洛夏榆要猜到了?
霍霁深邃的狹眸逐漸明亮,欣喜地望着洛夏榆,這一天他終于要等到了嗎?
洛夏榆眨了眨眼睛,眼睛還有些酸澀,她看到了霍霁一臉希冀。
她話音還帶着一抹未消的哭腔。
洛夏榆望着霍霁,說,“那個人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
“你把我當成了她的替身,所以你對我很好?”
唇邊的笑意淡了兩分,很快,他眉眼再次含笑。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她。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霍霁擡手,指尖一點點貼近她的臉。
在手指幾乎撫摸上她臉頰時,霍霁停下了動作。
他說,“你和她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