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chapter29.

洛夏榆耳尖一熱,頭腦一片空白。

手機仿佛漏電一般,腦海中流過一股低流電壓,滋滋作響。

原本還有些感傷落寞的神色,恍然間變得尴尬,洛夏榆嘴角略微一抽,她擡頭,看見霍霁嘴角噙着淡笑,望着她。

霍霁臉上的笑容比夏夜繁星更為耀眼動人。

只是此情此景,這樣的笑容落在洛夏榆眼裏,更像沒有壞心思在看她笑話。

原本組織好的措辭在一瞬間被打亂,洛夏榆臉紅着腦熱着,跟對方解釋,“霍叔叔,實在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霍弈一聲淡笑,“夏榆,不用緊張,在我看來,早點改口是一件好事。”

“叔叔,你又跟我開玩笑了。”洛夏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對面的人察覺到了她此時此刻的情緒,沒有繼續打趣她,“夏榆,你的畫展是在本周六嗎?到時候叔叔和阿姨一定會準時參加。”

“期待叔叔阿姨的光臨。”話題轉移了,但是洛夏榆的頭腦還未降溫。

“我前些天還和霍霁母親提起了你的畫作,她對你的畫作可是尤為欣賞,早早一陣子就開始期待你的畫展了。”

“多謝叔叔阿姨的認可。”洛夏榆拿着手機,頭不由自主的低得更下。

“好的,叔叔這邊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你和霍霁了。”霍弈很有空,但是知道洛夏榆臉皮子薄叫錯了人之後,一直處于比較拘謹的狀态,沒有跟她再聊下去。

“叔叔再見,期待在畫展上見到您。”洛夏榆的禮儀教養是刻在骨子裏的,落幕也顯出了大家小姐的風範。

結束了這通電話,洛夏榆終于直起了腰,呼吸了一口空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要不要喝水?”剛才洛夏榆的一舉一動,臉上的細微神情都落在霍霁的眼中,情人眼裏出西施。

看着她那麽緊張,小心翼翼霍霁,心裏不由自主地滋生出了一股暖意和甜蜜。

他倒了一杯水送到洛夏榆面前。

洛夏榆握着手機,擡頭瞪着她,沒有去碰那杯水。

“你是不是故意的?”洛夏榆秋後算賬,質問他。

她不喝,霍霁收回了送出去的那杯水微微揚起頭,優雅的喝了口水。

他喝水的動作都是那麽蠱惑誘人。

但洛夏榆內心還在跟他計較,分不出心神去欣賞這魅惑人心的畫面。

淺淺喝了一口水,霍霁将被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後慢條斯理的掀起眼皮子,笑眼凝視着洛夏榆。

“怎麽就是我故意了?是你把手機搶了過去,不問清原由就開口叫爸。”霍霁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就連那雙深邃的眼底也星河璀璨。

“你剛才打電話時為什麽要提到我?害得我以為你在跟我爸說話,而且你父親的電話號碼為什麽不打備注。”最後一點才是最氣的。

洛夏榆的氣性未消,她把手機還給他。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收到任何和她父親有關的消息了,洛夏榆已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霍霁,今日聽到他在這裏說些讓人容易誤會的話,還以為他在和自己父親通話。

一旦這個想法盤踞大腦,洛夏榆又怎麽可能會放過這條線索,所以她寧願錯,也不願意錯過。

可她沒有想到會錯得這麽離譜。

居然開口就管霍霁的父親叫爸。

只要想起這件事情,洛夏榆都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自己。

霍霁半垂眸子,抽出了她手裏的那支手機,他笑着,笑起來時,那雙眼仿佛被明月繁星照亮的夜空。

“我記得他的號碼,沒必要打備注。”

這句話還算正常,可他的下一句話卻叫洛夏榆心頭一凜。

霍霁的聲音仿佛沉了一些,他繼續說,“何況他也不是真心想認我這個兒子的,又何必打備注。”

洛夏榆鼓着的腮幫子突然一消。

就連那雙帶上了幾分責怪的眼眸也不由得染上了一層茫然不解,甚至是心疼。

他明明是笑的,可是洛夏榆似乎從那雙深邃讓人難以捉摸的眼底找到了一絲心酸。

“為什麽這麽說?”洛夏榆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态度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怕碰了他的傷口。

原本笑顏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悲傷的霍霁,下一秒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模樣叫人心頭如花枝亂顫。

“我和你開玩笑呢,你不會當真了吧。”霍霁的語氣淡淡的。

他擡起一只修長斯文的手,右手食指輕點了一下洛夏榆的眉心。

力道很輕,如同羽毛落了下來一般。

“你居然拿這件事情開玩笑,我不理你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在洛夏榆以為霍霁和他父子之間的關系有瑕疵,在洛夏榆以為自己碰到他傷口時,在他以為霍霁要從高處跌落時,盡管她知道自己的力量綿薄,可她依然勇敢的伸出了雙臂,等待接住霍霁下墜的身體。

洛夏榆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霍霁卻只是一句玩笑話,這讓洛夏榆默默提神的樣子像個笑話。

霍霁眼裏的笑意多了一抹深意。

“如果我不是開玩笑,你是不是就不會計較?”他用很認真的口吻詢問洛夏榆。

洛夏榆又恢複成剛才的小刺猬模樣,瞪了他一眼,“現在再說這件事情已經晚了。”

收回目光之際,洛夏榆注意到他原本錯位的扣子已經重新扣好了。

愣了一下,管家派來的男傭人還沒來,她後知後覺的擡起手指着霍霁的胸口,“你自己扣好了扣子?”

那個很重要的話題就這麽被翻過了一頁,霍霁低頭,眼裏浮現了一絲落寞。

他的目光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自己的白襯衫,“你要是想重新幫我扣扣子的話,我不介意再解開。”

“我介意!”洛夏榆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成拳。

她知道霍霁右手掌心傷得很深,但不至于到這種地步,還需要別人幫他穿衣服喂飯吃。

他明明就是找機會……

洛夏榆大腦中的想法到這裏就戛然而止,霍霁明明就是找機會給她添堵,這個假設顯然不成立。

他不會是想給洛夏榆添堵,其實洛夏榆也察覺到了。

那是找機會幹什麽呢?

他好像是找機會和洛夏榆培養感情。

心中隐晦的知道了答案,可是洛夏榆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抛之腦後,不允許自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我先下樓吃早餐了。”洛夏榆轉身出門。

出門的時候碰到了男傭人,洛夏榆故意站在霍霁卧室門口,微微偏了下頭,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沒有關緊的房門。

她故意提高聲音,說給霍霁聽,她對傭人說,“霍霁的生活可以自理,你不用管他。”

說完,男傭進不進去幫他穿衣服已經不重要了,洛夏榆邁着大步子往樓下走。

早餐很是豐盛。

洛夏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餘光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餐廳門口,霍霁怎麽還沒來?

想着他剛起還要梳洗打扮,費些時間才能下樓吃早餐,洛夏榆竟然沒有抛棄他一個人先享用早餐的想法,而是拿出手機。

借着玩手機的幌子,等待霍霁下樓。

洛夏榆早上醒來拿起手機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點進微信,而是點進xhs。

洛夏榆:“早”

H.J:“快吃早餐吧”

洛夏榆淡淡笑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在吃早餐”

這不是第一次H.J準确猜到洛夏榆在幹什麽了,好多次都是這樣,即便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洛夏榆也從來都沒有多想過。

H.J:“我猜的”

洛夏榆笑着打字:“你猜的真準”

“你在幹嘛”

H.J:“和你聊天”

洗手間內,霍霁左手拿着牙刷刷牙,右手拿着手機打字。

“你真閑”洛夏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玉子燒放在唇邊,小小的咬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咀嚼着。

H.J:“你吃飯還玩手機”

那不是為了等霍霁一起下樓吃早飯嗎?

要是不等他,估計等他下樓下去就已經吃完了,留下一桌子豐盛的剩飯剩菜給他。

再怎麽說,他也是主人家,這樣做終究是不好的,洛夏榆在心中勉強說服自己,等霍霁一起吃早餐是這麽個緣由。

H.J:“早餐不合你的胃口?”

洛夏榆否認:“不是”

H.J:“那就是有心事”

洛夏榆承認了:“嗯嗯”

這次沒等H.J先問他,他便主動開口了。

洛夏榆娓娓道來:“剛才發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剛才霍霁在打電話時,我以為他在和我爸打電話,我就把手機搶了過來,還叫了一句爸”

“沒想到霍霁是在和他自己父親打電話”

“我更沒想到,他不給他爸打備注”

“而且剛才他說,他父親不一定認他這個兒子是什麽意思,我也想不通”

洛夏榆和H.J說自己心裏的苦惱,并不指望着他為自己解謎。

可是H.J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H.J說:“霍霁九歲那年,他哥為了保護他,在國外被人虐殺了”

“從那以後,他們父子的關系很微妙”

洛夏榆驚訝的看着H.J說的話。

一方面,她回想起了二十幾分鐘前霍霁和她說起這件事情時眼裏的心酸情緒。她竟然以為霍霁是在跟她開玩笑,而且還生氣了。

另一方面,洛夏榆有些吃驚,H.J不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H.J似乎猜到了洛夏榆的想法。

他打消洛夏榆疑慮的說:“我和你說過,我是一個大公司的總裁,我知道霍霁的事情很正常”

意思就是H.J有人脈有關系網,他知道這件事情并不奇怪。

這一點确實說得通。

洛夏榆心裏有幾分愧疚,難怪外界都說霍霁是霍家的獨子,是帝國企業的掌舵人,可是住在京城霍家時,管家和家中的傭人都統一稱呼他為二少爺。

在京城霍家時,洛夏榆還有些好奇霍霁有沒有哥哥或者姐姐。

現在才解開疑團。

“你說他九歲那年他哥哥被人虐殺,這是怎麽一回事”洛夏榆是懷揣着忐忑的心,手指顫抖着打下這一行字。

“這件事情還是等以後他親口告訴你吧”現在還不是把這件事情告訴洛夏榆的時候。

其實H.J拒絕她并沒有什麽意思,可洛夏榆卻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太多了。

這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或許到今天都沒有痊愈,洛夏榆怎麽能去碰這條傷口。

“我不會主動問他,除非有一天他把一切都放下了,主動告訴我。”從他和他父親微妙的關系看來,這條隔閡并沒有消失,洛夏榆不願意不經意間去傷害霍霁。

她不會去問。

“有一天他會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你”H.J告訴洛夏榆。

他說的話依然是那樣肯定,不過洛夏榆沒有精力去計較他為什麽這麽有把握。

“或許會有那一天吧”洛夏榆的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份憧憬。

“再不吃都要涼了”H.J提醒洛夏榆。

洛夏榆回神擡起手碰了一下,擺在自己面前的餐盤。

“還熱着呢”洛夏榆回複。

H.J:“還沒吃完”

洛夏榆平常飯量很小,用餐的時間并不長,可這次都過去十五分鐘了,她也只是喝了口牛奶,吃了口玉子燒。

洛夏榆:“等他一起吃”

H.J:“好好吃飯”

剛等到了H.J的回答,洛夏榆就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靠近。

她擡頭,霍霁拉開了她面前的椅子坐下。

目光先是落在洛夏榆身上,随後如同風一樣的掃了一眼桌面。

餐桌上的那些餐食沒怎麽動過。

顯然,她坐在這裏的将近二十分鐘都在等着他。

“你在等我嗎?”霍霁端起杯子,優雅的喝了口牛奶。

洛夏榆下意識的否認,“才沒有。”

嘴硬說了相反的話之後,洛夏榆又恍惚間反應過來,就在前不久,她好像不經意間觸碰到了霍霁的傷心事。

洛夏榆就像是彌補一般的夾起了一枚玉子燒放在了霍霁的碗中。

“你嘗嘗這個玉子燒,很嫩的。”洛夏榆有意和他緩和關系,或許剛才的事情過去,霍霁也就不放在心裏了,也或許霍霁沒有忘記剛才的事情,可是他遮掩的天衣無縫。

不管怎麽說,洛夏榆對霍霁做出一些彌補,她自己愧疚的心理才能好受一些。

霍霁看出了洛夏榆的本意,他唇角上揚,笑起來時,那雙眼裏如同有無數的繁星,是那樣的璀璨奪目。

“喂我。”他的唇邊吐出纏綿悱恻的兩個字,帶着無盡令人心動的暧昧。

洛夏榆剛放緩了表情的臉上,突然又繃緊了,她擡頭,視線深深的凝視着霍霁。

她真的很想說些話給霍霁添堵。

可是那張臉就這麽望着自己,那雙眼的目光那樣的深情柔和,居然讓人狠不下心。

洛夏榆起身,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霍霁的面前,她夾起那枚玉子燒,剛想塞到霍霁的口中。

在她的視線盲區,霍霁的左手一把扣住洛夏榆的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洛夏榆的身子一軟,跌進了一個氣息冷冽的懷抱裏,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筷尖一松,筷子上夾着的那枚玉子燒掉落下來。

恰好掉在洛夏榆的鎖骨處。

鎖骨處傳來一陣溫軟,洛夏榆剛要教訓霍霁,卻看見霍霁低下了頭。

有溫熱暧昧的氣息落在鎖骨附近。

霍霁薄唇銜住了掉落在洛夏榆鎖骨上的那枚玉子燒。

洛夏榆白玉般的耳尖一紅。

她一動不動的看着霍霁優雅斯文的直起了腰,他狹眸目光愉悅的望着洛夏榆,優雅斯文的咬了一口沾染了美人香氣的玉子燒。

洛夏榆白皙如瓷的臉上憋出了一絲//誘人的紅,心跳加速。

“我看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喂你吃飯。”

“确實很嫩。”霍霁看着洛夏榆天鵝頸處浮出一層淡淡的胭脂紅,他勾了勾唇角,唇邊的笑意擴散至眉眼。

洛夏榆剛拿起筷子,筷尖伸向了那一道玉子燒,聽聞他的話,手上的筷子輕輕一顫。

她輕輕的咬了咬唇,他剛才說什麽?

這頓飯吃得讓人心猿意馬。

明明是主廚精心制作的早餐,可洛夏榆卻食不知味,一整個早上心思都跑偏了。

待到用餐結束,洛夏榆連招呼都沒和霍霁打,拿起手機去了後花園。

秋日的陽光正好。

洛夏榆在後花園坐下後,偷偷的看了看,霍霁并沒有更過來,她才松了一口氣。

拿起手機,她先是點進了xhs裏,H.J沒給她發消息,等到她點進微信時吓了一跳。

“時代姐妹花”群裏有艾特洛夏榆的消息。

洛夏榆點進群消息一看,消息999+。

也就一兩天沒看群消息,怎麽冒出來這麽多話,看來她們是真的很閑。

洛夏榆點擊與我相關,消息自我篩選,來到了洛夏榆未讀的第一條艾特她的消息。

陳文也:@洛夏榆夏榆快跟我們說說,霍家整治蘇婷婷和蘇欣予是不是和你有關。

趙安娜:肯定和洛夏榆有關

高喬喬:蘇欣予的瓜真是常看常新

秦美合:誰說不是呢,蘇欣予之前天天打着霍太太的幌子在外招搖,現在霍家對蘇欣予和蘇婷婷重拳出擊,這是明擺着告訴外界,他不可能娶蘇欣予

焦可藝:我聽說蘇婷婷她媽拿出了一份遺囑,快把公司搶走的時候,霍霁突然把她打回了原形

沈素素:你們還不知道吧,蘇欣予這些天到處勾搭有錢的公子哥,看看誰願不願意接盤,沒一個人搭理她。

陳文也:她那是窮途末路了

洛夏榆浏覽着她們讨論的消息,從她們的只言片語中得知蘇婷婷想搶走公司的計劃泡湯了。

他們不僅沒有搶走公司,而且蘇婷婷被曝出挪用公款做假賬,更嚴重的是蘇婷婷早些年因為白領一個女秘書勾引洛正辭,把她打到半身殘廢,她經手的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就像是埋在她腳邊的地//雷,現在她已經寸步難行,只要擡腳落地就會被原地炸碎。

難怪蘇欣予這麽着急勾引圈子裏的其他有錢公子哥,看來是找冤大頭能帶他們母子三人渡過難關。

洛夏榆又往下翻了翻她們的消息,發現她們聊着聊着話題就跑偏了,于是洛夏榆不斷往下翻閱的消息,直到發到最新艾特她的話。

還是陳文也艾特的她:@洛夏榆我們都會出席你這周六的畫展,你周五有空嗎?來幫我們挑挑衣服吧,到時候我們要盛裝出行你的畫展

這條艾特她的消息發出來之後,她們又等了片刻,發現洛夏榆沒有回複,所以她們又聊別的去了。

洛夏榆點引用這條消息:“可以啊”

她在群裏剛發了一條消息,陳文也小窗她。

陳文也私聊洛夏榆:“夏榆周五你有空嗎?我們聚一聚吧”

洛夏榆回複:“你把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會準時去的”

陳文也:“周五下午兩點,沈素素家,金玫莊園第11棟”

洛夏榆答應了,“好”

聊了一會兒天,洛夏榆又拿起平板看了兩部電視劇,時間過得很快,傭人很快就過來請她一同吃午餐。

洛夏榆先收好東西,準備先回一趟卧室。

她的卧室和霍霁的卧是在同一層,正好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

洛夏榆把手機拿回去充電,從房間裏出來時正好碰到兩個傭人。

一個剛來沒多久的傭人問另外一個有些資歷的傭人:“劉姐,霍少爺的衣帽間裏的白襯衫實在是太多了,我沒有找到 Vina白襯衫,少爺馬上就要換白襯衫了,要不然您幫我找找吧。”

劉姐說:“小美,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麽幫你去找白襯衫,更何況大家入職前做了一個月的培訓,對各大名牌的衣服、香水、家具、車子和一些高檔食物酒水都做了培訓,你要是連Vina白襯衫都分辨不了,我勸你還是趕快離職吧,這裏不适合你。”

劉姐教訓完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留下小美站在原地臉色發焦。

她急得都快哭了,幫忙找一件白襯衫也不是什麽費時費力的事情,洛夏榆走到她的面前主動說,“我幫你找。”

小美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樣,眉頭舒展,眼睛放光的望着洛夏榆。

洛夏榆推開面前那道虛掩着的門,進去之後往右轉,霍霁的主卧旁有一間他的專屬衣帽間。

霍霁這人平常穿的衣裳分為辦公區和日常區,辦公區以灰白黑三種冷色調為主,一模一樣的白襯衫有整整一面牆。

襯衫的顏色一樣,版型也沒有什麽太大區別,不過布料和剪裁以及針腳不同,以此來推斷出自不同品牌之手。

洛夏榆很快就從中找到了Vina的白襯衫,未穿過的Vina白襯衫一共有12件。

“你要找的襯衫就在這裏。”洛夏榆對她微微一笑。

“洛小姐,真的太感謝您了。”小美把淚水忍了回去,鄭重的對洛夏榆點頭道謝。

洛夏榆笑了笑,擡腳出門路過霍霁的手表櫃時,她不經意掃了一眼。

只是一眼,她通過玻璃看到了手表櫃的某個小格子裏放着一枚精致的粉鑽耳鑽。

耳鑽尤為眼熟。

是之前洛夏榆請他吃飯,故意借口自己沒帶錢抵押給他的那枚耳鑽。

後來霍霁說不小心弄丢了洛夏榆的耳鑽,還說要賠給洛夏榆。

原來沒弄丢。

一直都被小心的珍藏着。

洛夏榆看着那枚耳鑽出了神,傭人取下了白襯衫之後,朝門口走來。

“我得趕緊把白襯衫給霍少爺送去,可不能耽誤了時間。”

她的聲音将洛夏榆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中。

洛夏榆把心頭浮起的情緒壓入海底。

她走出霍霁的卧室,下樓去餐廳用午餐。

在走進餐廳之前,洛夏榆故意停頓了片刻,随後走到客廳坐了下來。

管家看着洛夏榆坐在這裏,他走過來說,“洛小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請您去用餐。”

管家的臉上帶着中規中矩的笑容,他的一舉一動透露着英倫紳士風度,有幾分主人家的風範。

洛夏榆擡起頭,“霍霁呢,他什麽時候下來用餐?”

管家臉上公式化的笑容愣了一下,顯然他有些為難。

他剛想跟洛夏榆解釋,霍霁有急事要回京城,恐怕不能陪洛夏榆一同用餐了。

剛要開口聲後,管家身後便傳來了霍霁的聲音。

“你想我和你一起用餐嗎?”

管家側了下身子,阻擋洛夏榆視線的障礙物移開,洛夏榆看到了霍霁他穿戴齊整,一身手工高定柏木灰西裝,将他整個人襯得猶如天上明日。

“不想。”洛夏榆說了昧良心的話。

霍霁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那是笑着的弧度,可是笑意并沒有多少到達眼底。

“我有急事要回京城,處理完要事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好吃飯。”霍霁靜了一下,放心不下的叮囑她。

霍霁本來就是商業帝國的掌舵者,他平常有事要忙很正常,洛夏榆也理解。

可是洛夏榆好像對他生出了依戀。

這些天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洛夏榆身邊,眼下他突然要走,留守洛夏榆一個人守着一桌子豐盛的午餐,心裏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甚至也沒多少胃口了。

而且他臉上的笑容透露給洛夏榆一種不好的訊息,仿佛他不是要走幾個小時,而是要走幾天。

心裏忽然就不舍了。

洛夏榆咬着唇望着霍霁,放緩了步伐,卻朝着門口走去的背影。

就在那雙筆直修長的腿要邁出大門口時,洛夏榆聽到自己清晰的叫住了他。

“等等。”

霍霁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馬上轉過身來,而是站在光裏。

心裏的柔軟一下子被翻了面,洛夏榆的目光裏,有千絲萬縷的依依不舍,他的目光維系着那道颀長的身影,第一次挽留他。

“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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