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鬼夫
鬼夫
一覺睡醒,也許是在夢中哭了一遍,把糟糕的情緒都發洩出去,唐寧的身體沒有昨天那麽難受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唐寧全身心泡在劇組裏,通過演戲來排解他心頭過多的負面情緒,因為手頭上有很多要事情要做,唐寧忙碌得暫時忘記了煩惱。
偶爾閑暇時他在論壇發了個帖子,标題是#我應該不是游戲裏同時愛上兩個男人的人吧(後一個可能不是人#
【樓主】
我喜歡兩個副本裏的boss,喜歡上第二個boss後感覺自己背叛了第一個,朋友們,這種情況應該如何排解
【1樓】
這位更是重量級
【2樓】
實不相瞞之前我去一個末日副本時,也對一個俊美的喪屍心動過,只是......朋友們啊!喪屍的嘴真的龐臭!
【3樓】
很正常,有些boss确實長得過分好看,我知道有位大佬畫過像莫雲初那類boss的同人圖,你如果喜歡可以私下買回家舔舔
雖然知道網友們出不了什麽解決辦法,但看了大家的回複後,唐寧立刻下單了莫雲初的同人圖,并且花了五百點生存點數買了一張D級的治療系卡牌,主要是豌豆公主牌太容易受傷了,細小的傷痛在副本裏就像無數只螞蟻爬在他的身上,讓本就心态不是很好的他更加喪氣。
這次有錢了唐寧就考慮購買治療卡牌,他現在有五百七十點生存點數,看起來很多,然而買完了一張D級卡就只剩下七十點。
【恭喜你獲得了“吸吸樂牌”】
【吸吸樂牌設定1:吮吸你的手指可以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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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吸樂牌設定2:你每天可以被吸一次】
這張吸吸樂牌最大的好處就是只需要吮吸手指就能對身體進行簡單治療,不僅對自己有效,還能幫助別人,除了治療方式看起來有點弱智,別的基本上沒有缺點。
做好了能做的準備,唐寧聽到了熟悉的游戲音在腦海裏響起:“叮——副本倒計時準備——”
正在劇組補妝的唐寧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點擊抽卡。
純黑色的卡牌背面浮現在屏幕中央,唐寧點擊抽卡,卡牌緩緩翻了個面。
暗金色的邊框,一位擁有着瀑布般長發的公主坐在狹小的閣樓裏,穿過她發間的是一雙駭人的醜陋的手,那只手的皮膚粗糙,指甲尖長,拿着相較于手來說無比袖珍的梳子,為美麗的公主梳理長發。
【恭喜你獲得了“長發公主牌”】
【長發公主牌設定1:與你親密接觸能讓某些存在獲得好處】
【長發公主牌設定2: 王子和女巫都想得到你】
......又是S卡?!
“卡牌已抽取,副本加載中......”随着系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眼前關于劇組的一切漸漸被新場景覆蓋,這是一間老房子,地面坑坑窪窪,腐朽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雙腫脹發青的腳在唐寧面前搖搖晃晃。
唐寧睜大了眼睛驟然擡起頭,對方有一雙很恐怖的手,僵直的手指搭在身體兩側,暗黃枯瘦的宛若野獸的利爪,上面浮現着一塊塊紫青色的斑痕,唐寧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心中下意識的就有一道聲音在說:是屍斑。
不要看了!
不要看了!
唐寧拼命想要低下頭,可已經都來不及了。
一點暗紅的顏色闖入了他的眼簾,懸挂在梁上的人的嘴大大的張開着,長長的舌頭垂挂在下颌,幾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布滿血絲。
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他身材枯瘦,松弛的肌膚上長着新鮮的屍斑,大紅色的壽衣穿在身上,屍體懸挂在房梁上微微搖晃時像個紅燈籠。
唐寧頭皮發麻,快要被這驚悚的一幕刺激到喘不過氣,腦海中響起了系統冰冷的機械音:
【叮——副本加載完成】
【清明節大家都回到村子裏祭奠祖先,誰料村子裏一位名叫唐賢恒的老人死了,他死前叮囑自己的子孫後代,在他頭七前必須要将他下葬,否則村子裏将發生不好的事情。】
【你是他的長孫,他生前最疼愛你,為你定下了一樁婚事,對方名叫紀連韞,八字帶“魁罡貴人”,你與紀連韞素不相識,但為了完成爺爺的遺願,你決定和紀連韞成親。】
【多人局:出殡】
【玩家人數:6】
【難度:B級】
【主線任務:在七天內下葬唐賢恒!成功下葬即視為通關游戲!】
唐寧聽到任務難度為B級後,他想他或許知道為什麽這次又抽中S卡了,新人進入高難度卡牌局時,抽中高等級卡牌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第三個副本就是B級難度,唐寧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自己的運氣。
身後傳來了一陣吸氣聲,唐寧轉過頭,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的人,一共七個男人,這些人最大歲數沒有超過四十,最年輕也有二十多歲的模樣,大家神情驚愕,似乎對眼前人的離去不敢置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六個人應該就是這次副本的全部玩家了。
......不對,加上他總共七人。
系統說只有六個玩家。
這裏多出來了一個人。
是多了一個npc來告訴他們更詳細的信息嗎?
【現在,游戲開始】
“唐老爺子!”一個中年男人沖了上去,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摸到了屍體旁邊的凳子,站在凳子上想把屍體搬下來,只是他一個人很難把脖子卡死在繩索上的屍體完全取下,他看向底下的人,焦急道:“你們這幫人愣着幹什麽?趕緊把老爺子搬下來啊!!!”
底下的衆人瞬間都反應了過來,從恐懼中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聞言都行動起來,幾人脫下衣服反套在身上,上前抱住了這個老人的雙腿,小心翼翼的将他從那根猙獰的繩索上取了下來。
很重。
重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枯瘦的老者,而像是等重的鐵塊又或者其他什麽東西。他們很清楚這是人已經死了的标志,有個詞形容得很妙:死氣沉沉。
老人的屍體在被取下的一瞬間就向前倒去,連帶着幾個玩家都無法控制住,那張臉正好對準了唐寧,像一個恨不得拖唐寧去死的厲鬼,一股寒意從唐寧的脊背蔓延至頭頂,唐寧一瞬間幾乎無法動彈。
這時一個身材強健的玩家手急眼快接住了老人的屍體,沉穩幹練地緩緩将屍體放倒在地。
“唐老爺子,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啊!”中年長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想要将老人睜大的眼睛阖上。
然而每次當他将老人的眼睛閉上後,下一秒,那雙眼睛又自己睜開,睜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
而且老人的下巴同樣和脫臼一般張開,長長的舌頭從嘴角落下,每次人為将老人的嘴閉上,過了一會兒,那張嘴又自己緩緩打開。
說實話,這樣的場景唐寧看得渾身發毛,哪怕只是看着都有些承受不住。
中年男人悲痛道:“老爺子!你這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這麽想不開?!”
屋子裏發出的動靜很大,陸陸續續有其他人聞聲進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周圍議論紛紛,有人提議去翻翻屋子裏是否有老爺子留下的遺書,有人說唐賢恒這一生都活得太苦了,中年喪妻,晚上喪子,好不容易把孫子帶大了又安排了婚事,這才撒手人寰......
他們都在談論老人生前的生活是如何慘痛,卻絕口不提老人明明都已經熬到了孫子要結婚了,為什麽會在孫子婚事之前自殺,仿佛老人做完這一切然而去自殺是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一樣。
小小的屋子被人翻了一遍,并未找到什麽遺書。
衣櫃裏裝了壽帽、壽鞋、壽襪、壽枕和壽被,甚至是陪葬時嘴裏含着的金都準備齊全。
隔壁的小屋子裏放着一張老人早早就準備好的松木棺材,農村裏有些老人會為自己準備好棺材,這并不奇怪,但像唐賢恒這樣準備得如此完善也是少見。
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唐寧身上,有人在念叨着“可憐”,整個屋子裏亂作一團,嗡嗡地弄的唐寧都有些頭疼。
在混亂之中,有位玩家找人搭話,很快确認了其他幾位玩家的身份,而後建了個群聊拉大家進群。
韓餘年:“我的身份是死者的遠方親戚,清明節前來祭祖。”
林歸景:“我也是死者的遠方親戚。”
林蘊:“遠方親戚,祭祖。”
韓安康:“+1。”
紀珂:“我有一個體弱多病的表哥,他要和死者的孫子結婚,我是來幫表哥接人的。”
唐寧:“我是死者的孫子,死者的遺願是讓我和紀連韞結婚,那個人應該是紀珂的表哥。”
互相簡單報了一下身份信息,所有玩家都看向了唐寧,在所有人裏只有唐寧是死者的直系親屬,并且和副本裏某個npc有婚約關系,這說明唐寧最起碼拿了一張很重要的身份牌。
韓餘年:“新人?@唐寧”
唐寧:“對,這是我的第三個副本。”
三個副本以內都算新人,更別提第三個副本是B級難度。
新人拿了重要的身份牌這件事會讓一些玩家不爽,因為許多奇葩都出自新人,老玩家沒有那麽多奇葩,奇葩的根本活不了多少局卡牌游戲——不過沒辦法,狗游戲就是有這樣的保護機制。
有幾個人敏感的意識到這個新人或許抽到了一張A級以上的卡牌,說不定就是這一次副本的關鍵對策卡,他們必須保護他。
韓餘年發消息道:“別亂行動,有事都在群裏報備一下,必須要出去的話盡量和大家一起行動@唐寧”
唐寧:“好。”
村子裏的人很熱心,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那位中年男人,因為正值清明,很多東西都買得方便,大家幫着搭建好了靈堂,很快小小的房子裏擺上了白色花圈,挂上了寫了“奠”字的黑簾子,放好了裝着屍體的松柏棺材。
唐寧披上了白色孝衣,額頭系着白孝帶,他身為整座屋子裏唯一一位直系親屬,跪在了離棺材最近的位置。
其餘四個玩家穿着孝衣,頭上系着黑紗,也依次跪在了棺材旁。
還有一個玩家不是親戚關系,因此只是站在一旁圍觀。
人和物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老人的遺容。
吊死的人忌諱屍體閉不上眼合不上嘴,有人喊唐寧試試看,他說:“寧娃子啊,你爺爺生前最疼你了,你快和你爺爺說點好話,讓他把眼睛閉上!”
唐寧被推到了棺材前,他煞白着臉望着眼前這個死相猙獰的老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可是所有人都在催他,唐寧顫抖着伸出手,一點一點靠近老人的眼。
“爺爺......”唐寧的手掌覆在老人瞪圓的眼珠上,努力維持聲線的穩定:“您快點安息吧。”
他将手輕輕往下滑,眼睫毛紮着他的掌心,當手掌移到老人的口鼻時,那被人為合上的眼睛驟然睜開,瞳孔擴散布滿血絲的眼睛像彈珠般快要從眼眶彈出來。
因為恐懼而戰栗的感覺從胸口蔓延至脖頸,唐寧喉嚨緊縮,差一點就要尖叫出來,他想收回手,然而四周的人都牢牢盯着他。
唐寧竭盡全力讓自己不要害怕,他再次将手遮在老人的眼睛上,眼睛是遮住了,下半張臉吐出的長長舌頭卻讓唐寧頭皮發麻,“爺爺,您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我都會幫您完成的......”
顫抖的手緩緩往下移,這一次,老人的眼睛奇跡般閉上了。
唐寧等了三秒,沒看到那雙眼睛再睜開後,他的腿軟到差點要跪倒在地上。
強撐着把老人的舌頭塞回嘴裏,按照之前的話術唐寧又說了一遍,這次老人也閉上了嘴。
大家往老人的臉上蓋了一層白布,并未将棺材封死,這是因為等下葬前,後輩們還可以再看一次老人的遺容。
做完了這些事情,村民們基本上是各回各家,靈堂裏剩下了六位玩家,還有那位一開始就忙前忙後的中年男人。
紀珂的身份不是死者的親屬,他和那位中年男人一起站着,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紀珂,勸道:“你是紀家人吧,現在唐老爺子屍骨未寒,你還是過段時間再帶寧娃子走吧,不然沒人給老爺子守靈。”
紀珂冷靜道:“看您忙前忙後了這麽久,還不知道您的身份,請問您是?”
“我是唐老爺子的鄰居,你叫我王叔就行,所謂遠親不如近鄰,你們都是小娃娃,如果我不幫着點,你們早就手忙腳亂喽。”王叔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怎麽這麽好的人,想不開就走了……”
王叔說完拉着紀珂就準備往外走,“走吧,去我屋裏坐坐吧,你和我都是外人,不适合再呆在這裏。”
一道消息提示音從手機裏傳來,唐寧打開手機,在群聊裏看到林蘊發來的新消息:“別讓這個王叔帶走紀珂。他之前雖然讓我們做的流程都是對的,也很熟練,看起來是有操持過葬禮經驗的人,但是他遺漏了一條,他沒有在死者的腳上系麻繩。”
韓餘年:“每個地方下葬的習俗都不一樣,可能這個村子正好沒有這個風俗。”
林蘊:“可是他的腳上綁着一根麻繩。”
當這句話出現在群裏時,所有的玩家都擡頭看向了門口的中年男人。
唐寧右眼皮一跳,他在對方的褲管內隐約看到了一根斷掉的麻繩,那麻繩泛出紅褐色,似乎被什麽東西染紅了。
“寧娃子,你在看什麽?”王叔和藹地詢問唐寧。
唐寧連忙收回視線,“沒什麽。”
門口附近有個玩家站了起來,他拉住了紀珂的手,對王叔道:“王叔,其實紀珂等會兒就要走了,沒時間去你家坐。”
“那我送送他。”王叔熱情道。
紀珂這時如果還沒察覺到不對勁就不算老玩家了,他拒絕道:“不用了。”
雖然被拒絕了,但王叔也沒有強求,他告別了靈堂裏的衆人,一步一步走向了遠方。
所有人都看着這個自稱是唐賢恒鄰居的老人,沒有走進任何一所在唐賢恒屋子附近的房子。
當王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衆人的視野後,大家才緩緩收回視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相似的凝重神情。
靈堂不适合交頭接耳,大家都默契地取出手機交流。
韓餘年:“要給死者的腿系上麻繩嗎?”
林歸景:“得先找到麻繩。”
林蘊:“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麻繩,是唐寧現在要繼續守靈還是去和那個叫紀連韞的npc結婚。你們誰有更多關于紀連韞和這樁婚事的消息?”
紀珂:“我知道的信息是我那位表哥是個病秧子,常年卧床不起,算命的說只有他和唐寧成親,才能逐漸和正常人一樣行走。因為他現在身體太虛弱了,只能唐寧過去找他,他自己沒辦法過來,去紀家的路線我有系統的地圖,系統既然給地圖了就說明這個地方必須要去。”
唐寧:“我知道他八字帶魁罡貴人,系統說和他成親是我爺爺的遺願。”
林蘊:“八字帶魁罡貴人的人不怕鬼,結,這樁婚事必須早點結!如果那個紀連韞身體真的很差,誰也說不好他什麽時候會病死,我們兵分兩路,三個人守靈堂,兩個人護着唐寧去紀家成親。”
林蘊:“我、紀珂和唐寧一起去紀家。”
韓餘年:“好,現在時候不早了,你們早去早回。”
能玩到B級局的老玩家都異常果決,做出決定後,林蘊立刻帶着唐寧和紀珂出發。
紀珂是開着一輛電動三輪車來的,唐寧和林蘊都坐在了車鬥裏,村子裏的路坑坑窪窪,電動三輪車啓動時颠得唐寧屁股疼,路邊的塵土飛揚,唐寧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從屋子裏拿起枕頭之類的墊墊,不過車都已經快開出村子了,唐寧也不好意思再讓紀珂折回去。
三輪車開得一颠一颠,唐寧的視線也跟着一颠一颠,他看到了不遠處王叔的背影,王叔一個人走在荒涼的村道上,腳踝上還綁着那根麻繩。
紀珂和林蘊也都看到了對方的背影,按理來說三輪車行駛的速度是比人走路的速度要快,但奇怪的是,開了一分多鐘,他們還是只能看到王叔的背影,甚至連兩者間隔的距離都與之前一樣。
對方的身子微微佝偻,一步一步走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旁邊是一株茂盛的槐樹。
紀珂咬咬牙,将三輪車的速度調到了最大,輪胎在土路上發出颠簸的聲響,他們和王叔的背影稍稍拉近了,能将對方的後腦勺看得更加清楚。
但也僅限于此。
兩者的距離在極其艱難地縮小,明明一個是走路,一個是開車,可卻給人一種勢均力敵的較量。
林蘊忽然開口道:“換我來開車,紀珂,你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麽走。”
紀珂停了下來和林蘊交換了位置,不知道林蘊有什麽本事,當他開三輪車的時候,原本就很快的速度再一次提升了,他駕駛着三輪車一點一點逼近王叔。
王叔佝偻的身影還在和之前一樣在路邊行走,似乎沒有察覺到背後的動靜。
唐寧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他安靜地坐在三輪車的車鬥裏,死死盯着王叔的後腦勺,當三輪車終于和王叔行駛在同一水平線時,唐寧的心裏松了一口氣,然後,他忽然愣住了。
因為在三輪車超過王叔的那一刻,他看到的還是王叔的後腦勺!
走在路上的那個家夥沒有正臉!!!
唐寧一瞬間毛骨悚然,他驚恐地看向了一旁的紀珂,紀珂同樣發現了這一點,沉着臉表情很是難看。
電動三輪車帶着極大的噪音行駛在崎岖的山路上,前頭傳來了林蘊的聲音:“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唐寧聲音艱澀道:“剛剛我在路上看到的那個王叔,他沒有正臉。”
林蘊平靜道:“我不是說這個。”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我們現在經過的地方風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嗎?”
唐寧剛才一直盯着王叔的背影,并未留心周圍的景色,當林蘊提到這一點後,唐寧愣愣地看了眼周圍,發現周圍的槐樹确實有些眼熟。
尤其是不遠處的道路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腳踝上系着半根麻繩的王叔重新走在了他們的前面。